崔明菱虽然骄纵任性,心狠手辣,但她自小受宠,她的父亲冀州节度使崔威为她延请名师,一手剑术很是不凡,她又骑在马上,更是有利施展,且劈下的这一剑,用了十分的力气,毫不留情,这一剑若是真的落到了林燕染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荒唐。”在剑尖堪堪落到林燕染胸前,穆宣昭伸出中指弹在锋利的剑锋之上,他的动作看似轻巧,但自他一触之下,厚重的剑刃大幅度偏离,歪歪地卸到一旁。崔明菱只觉握剑的手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她手腕酸痛,几乎握不住剑柄,震惊地抬眸看向穆宣昭,耳边偏又传来这两个冷冷的斥责,当下更是恨透了林燕染。
“穆哥哥,你竟然为了这贱婢伤了我,还亲自背着她,该死的狐媚子。”崔明菱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眼圈泛红,抖着手指指着穆宣昭,偶尔瞥向林燕染的眼神却带着疯狂的怨毒。
林燕染自一见到这容颜艳丽但行事狠辣的女人踩在林安谨的背上,就涌起了冲天的怒火,更何况这女人还要杀了她,林燕染从不是忍气吞声的懦弱之人,当下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与崔明菱眼神交锋,气势比之毫不逊色,甚至压了一头。
“下来。”无视了崔明菱的委屈,也不在意林燕染的怒火,穆宣昭淡淡出声的同时,将林燕染从背上放了下来。
“贱婢,见了本小姐竟敢不行礼。”被林燕染如此挑衅,崔明菱理智全无,扔下手里的宝剑,从腰间抽出一条华丽的银丝软鞭,鞭影一转,冷厉的银鞭绕在她的腰上,将她带到了倨坐在骏马之上的崔明菱身旁。
头晕眼花之际,林燕染看到穆宣昭神色淡漠的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她被崔明菱欺侮,就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林燕染心头一痛,瞬间明白刚刚穆宣昭之所以为她拦下剑锋,不过是因为她当时在他背上,他要维持自身的威严而已,如今将她放下,便是让她被这恶女抽打,让她消气罢了,从头至尾,穆宣昭都不曾真的将她放在心头。
穆宣昭的袖手旁观,让崔明菱心头一阵快意,她冷笑一声,暂时忍下一鞭抽烂林燕染白净无暇的脸蛋的**,反而凑到面前,恶狠狠道:“你这双眼睛本小姐十分不喜欢,很想剜了它们。”
一旁的林安谨嘶声叫喊着,却被崔家的奴仆捂住了嘴巴,任他脚踢手打也挣月兑不开他们的桎梏,声音戛然而止,而崔明菱倨傲地骑在骏马之上,蔑视地望着一身布衣荆钗的林燕染,手里的银鞭充满恶意地在她脸上比划。
她们母子受尽屈辱的时候,穆宣昭却在一旁负手看戏,脸上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林燕染紧紧攥住手心里的痒痒粉,直视着崔明菱,嘴角挑起:“我的眼睛你还要不起。”
林燕染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崔明菱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望着她。
就是现在,林燕染不顾手背上的伤势,用力地扬手,将手上的满满的一包痒痒粉,尽数洒在崔明菱狰狞的脸蛋上,恰好一阵风吹来,痒痒粉随风而舞,落了崔明菱一头一脸。
“啊,我的脸。”一声凄厉的惨嚎响起,林燕染趁着众人涌向崔明菱时,飞速地向林安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