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压抑多日的心头大恨,喝下的安神静心的酸枣仁汤也发挥了功效,霍绍熙虽然仍是皱着眉头,总算能够安稳地睡上一觉了。带着林安谨脚步轻轻地走出房间,想起霍绍熙母亲林氏的遭遇,林燕染胸口发堵,情绪低落。
“娘,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林安谨扬着肉嘟嘟的小脸,目光明亮坚定地宣誓。
这孩子真是敏感,林燕染忙提起了精神,爱怜地模了模他软软的头发。
突然,传来了笃笃地敲门声,为了防止有人像刘文英一般突然闯入家门,林安谨时刻注意着将院门插进,此时,便响亮地问道:“谁呀。”
“林夫人,是我,二宝,我娘的病严重了,请林夫人到我家看诊。”门外焦急的二宝急急的回道。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林安谨蹬蹬地跑到门边,踮着脚尖拉开了院门的扣锁,探头对着眼底一团乌青的二宝说道:“二宝哥哥你别急,我娘取了药箱就出来了。”
“多谢林夫人了。”为了照顾夜不成寐的娘亲,本就瘦削的少年又熬瘦了许多,随着他的动作,春季才量身定做的衣袍,松松垮垮的飘动。
“安谨,好生待在家里,娘去趟二宝家。”取了用藤条编织而成的药箱,林燕染叮嘱了一句,便跟着二宝快步行去。
按照一贯的格局,大当家的作为最有权势的人,他的院落理所当然的处于正中间,而二宝家在村子的北端,两者之间不仅距离不近,且要穿过村里的阔大的广场,林燕染匆匆地跟在他后面,转出巷道之后,便见近段日子以来空荡荡的广场上围着许多面生的女子说说笑笑。
林燕染抬眼一扫,瞧见围拢的最多的一堆人里竟然有刘文英,只见她站在中间手舞足蹈的说着,身旁老老少少年龄不一的女子们时而大笑时而大喊,刘文英高昂着头,面带得色。
无趣的收回目光,不想刘文英扭头看到了她,扭曲着脸庞对着身旁一众人道:“瞧瞧,那边的可不就是那位林夫人嘛,哦,她前头的是老张家的二宝吧。这林夫人真是好样的,不声不响地住了大当家的院子,现在又孤男寡女的跟着二宝乱跑,真是没有规矩哦。”
她这话很是难听又很是响亮,一旁听到的人都怔住了,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林燕染,虽然大部分人觉得刘文英嘴巴刻薄,但也有几个往日与她要好的跟着煽风点火:“这林夫人真是生了副好模样,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样了,咱们可别迷了外貌,反而被人给骗了,好似有句话怎么说的,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又有人努着嘴接话:“你这小蹄子还拽起了文了,不就是想说狐狸精吗,话说回来,咱们大当家院子里可从没有住进去过女人,林夫人可是独一份呢。”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打开,嘴巴里吐出的话语便会沾满浓浓的恶意,在林燕染忧心病人,急急穿过广场的这短短一段时光里,她耳边便飘过了数句难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