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虽然比较诡异但还没到看到就被吓得掉头就跑的地步,书上说鬼火就是磷火,只是一种自燃现象,当然就更没理由害怕了。新奇的事物总让人想去了解,虽然书上有明确的说明但是自己还是想过去看看,鬼火既然是种自燃现象那么温度应该不低的吧。还不待我走近那鬼火居然渐渐消失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手电的照耀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坟包上面,不远处还立着一块墓碑,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这次猛然惊醒这片曾经的茶园现在可有着许多坟墓,茶树也看了应该是时候回去了,还是早点睡明天早起来摘茶叶好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应该算是挺晚的了,在家的时候没调闹钟的习惯,爸妈也不会催着起床,或许是他们觉得在家就应该好好休息吧。洗漱一番之后来到了后操场,放眼望去稀稀疏疏的茶树倒是不少,更远处竟然还有成排的茶树,那些就是没有被大火烧毁的部分茶园?那这么说来当初这里岂不是一个非常大的茶园?
行走在山坡之间始终没有找到母亲,或许母亲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吧。现在看来杂草似乎没有昨晚上看到的多,或许是晚上没能看清吧,而且这会看着大大小小的坟墓也跟昨晚上有了很大的不同,应该说当时心里确实有些害怕的吧。也不知道这茶园究竟荒废了多久,隔不远就能看到一座坟墓,有些修建的比较好,有些就是一个土包,还有些甚至连墓碑都没有,或许这也在说明着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看着坟前摆着的祭品猛然间想起清明应该是扫墓的时候而我却在这摘茶叶,毕竟我的亲人都不在这里啊,如果我现在能回去那么会有多少人还记得我?时间能让人淡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唯有那些能够承受时间冲刷的才是最美好或者最痛苦的回忆。如今扫墓也成为一种奢望了么?看着在茶园忙碌的人们,或许有些人跟我一样,或许有些人是生活所迫,清明节前后的茶叶会比平时的要贵上一些,究竟贵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找不到那就回去吧,下午再跟老妈去摘好了。
回去的时候也将近中午了,没等多久就看到母亲和邻居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看着老妈手上鼓囊囊的袋子就知道又摘了不少,只是就算茶园很大怎么会有那么多茶叶摘,刚刚我可看到摘茶叶的人不少呢。
下午一起去摘茶叶的时候才知道母亲在挺远的地方摘,可能近处的已经被摘的差不多了吧,一排排的茶树,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人,大概这里才是茶园,操场边上只能算是外围吧。同样是摘茶叶但是自己却比别人手脚慢的多,想来他们也不会是第一次来摘。等到天色渐晚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双手竟然被茶树的汁液染得有些发绿。
吃过晚饭之后来到了操场上,这个时候很多邻居都喜欢来操场散步,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也有些小孩在玩耍,操场南边杂草已经长的很高了,以前上初中那会还偶尔看到有学生来清除杂草,应该是上劳动课被老师使唤过来的,毕竟这操场挂着小学的名号。
选了个比较满意的位置躺了下去,这会的天空还有些蓝,再过不久就会完全黑下来了吧,或许黑色能吞噬一切,那么他所在的那片光明是否也能被黑暗所吞噬?凝望着头顶的天空,看它慢慢被黑色所染,最终整个世界陷入了黑夜。
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竟然在草地上睡着了,不过现在应该不算太晚吧,不然家人该会出来找我的。想来这里再过不久应该会有萤火虫吧,不知能不能再看到萤火虫漫天飞舞的情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茶园那看看,还期望着能再看到鬼火,反正也不算远,看完之后就回家,总不能等家人出来找的时候才回去。
这次没有带手电不过勉强还是能认出路的,茶园显得比较黑,一些还没有熄灭的香火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这片黑幕上,让人有些害怕。稍微走的远了点,但是还是没有发现鬼火,又不敢走的太远,一来心里怎么着也有些怕二来天黑路不是很好认,再者一想鬼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不然大晚上的还不知吓坏多少路人。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白衣身影,那一身白衣在这漆黑的夜晚十分醒目,刚才怎么就没发现还有人呢?按理说这一身白衣应该大老远就能看到的,走近一点发现他正站在一个墓碑面前,夜色下隐约可见那座坟墓修建的还算好,露出地面的部分都用水泥修葺了一番。或许那人影听到了脚步声,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等我看到他脸庞的时候本能的转身就想跑,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双眼只见眼白,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舌头很长,几乎可以接触到地面,这是鬼?还是说幽灵?
转身跑了一段路程之后我猛然惊醒现在的我不该这么怕他,停住脚步转过身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难道说这是错觉?
回到家时母亲正在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小,看了看时钟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想来是在等我回家吧,父亲应该已经睡了,来这里住之后父亲大多早出晚归,每天都没什么时间在家,而现在自己又几乎一个月才回一次家,那么大多时候就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了,想起父母斑白的双鬓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得尽量多回家了,尽管父母总是会说不需要。爸妈总是让自己在学校吃好点用好点而他们自己却总不以为意。
假期最后一天晚上我还是想去初中看看,毕竟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或许心里还有些期待能碰到初中时候的同学,也可能是上次在那碰到虹的缘故。这次没有想着翻围墙进去,记得上次虹跟我说有段围墙被破了个窟窿,这次就从那窟窿里进去吧。绕着围墙转了好久才找到那个窟窿,确实挺大的,差一点就不能说是个窟窿了,从窟窿进去后是一片竹林,竹林中间一条歪斜的小道往上延伸着,我记得上了这个小斜坡就是学校的操场了。
“芝兰生于幽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刚踏上小道就听到一个吟诵声,我也大致从声音猜到了是谁在上面。
“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既然猜到是熟人自然当接一句。
耗费点力气爬上斜坡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子友的身影,此刻他面带微笑望着竹林,显然猜到了来人是我。
“真没想到出来散散心就能碰到你,平时在学校两个班就隔着一堵墙壁却难得碰到一次。”也确实,在学校没怎么跟子友碰面放假在家了倒是时不时能碰到,或许是因为在这里有我们共同想要去的地方吧。
“唉,最近有些忙,过了清明就离期末考又近了一步,到时候文理分科不知道身边还能有多少熟悉的人。”除了萧秋风和修罗的事情期末考的事也得认真想想了,选理科是不用再想的了,主要是具体选哪门课程做主修。
“既然现在还在假期就别想学习上的事了。对了,你怎么知道从这里可以直接进学校的,以前你可都是老老实实翻围墙的。”这么说来子友也是从这里进来的,难道就我一个人那么消息不灵通?
“上次虹告诉我的。”
“好小子,什么时候跟虹好上了。”子友听了之后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就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本来想说没这回事但是忽然间想起了虹拿着长剑直指心脏的情景,我不由得沉默了,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我默默的在斜坡上坐了下来,忽然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望着眼前的竹林又想起了数日前见到的那些开花的竹子,不知道它们还能活多久。
“竹子开花之后过不久就会枯死,那么它们为什么还要开花呢?”我怔怔的望着这片夜色笼罩下的竹林,来年春天该又会有许多竹笋破土而出吧。
“成长、开花、结果然后老去直至死亡,这才是它完整的生命,开花之时也是它最美的时刻,就像我们人类,大部分人都有所追求,许多人也心甘情愿为自己所追求的付出生命的代价,或为金钱,或为名利,或为国家,或为人为物,人或多或少都会惧怕死亡,然而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不愿舍弃自己的生命,只要自己觉得有价值,只要自己觉得值得,那么舍弃生命又能如何?”
我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子友,这会他坐在斜坡上望着夜空出神,忽然间我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感觉他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自己可以做出舍弃生命的决定又为何不能理解竹子开花这一事呢。
“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我收回目光躺了下去,坐久了也是会累的。
“活的久了懂的自然就多了。”
我一脸怪异的盯着子友的后背,什么叫做活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