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御书房。
正在收拾那些散乱书卷奏折的灵童儿沒精打采。
皇帝似乎越來越不待见她了,一大早的又带着眠雪和皇甫径直出了皇宫,不知道去了哪里?
灵童儿就有些想不通了,这个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眠雪,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几乎是惜字如金,竟然连皇帝的宠幸都敢拒绝,但是皇帝就是看待的她很重。
她的冷淡几乎是学也学不來的,那种骨子里的高高在上的冷淡,足以使任何美艳的女人在她冰冷的光辉里黯然失色。
而她,无论有着怎样的美艳,充其量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
灵童儿在这里,不仅仅是感到來自异族皇宫里的压抑,还有眠雪对她形成的威慑。
主人好多天也不來找她,她真想离开这里,赶紧的回到云轩。
她不喜欢这里,她更喜欢云轩的王宫。
虽然,在那个王宫里她始终是一个卑贱的任人践踏的奴隶,但是,她觉得那里始终才是她的家。
就算是屈辱,也觉得安心。
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一直觉得云轩幽深的王宫才是她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但是,在金琥沒有找到之前,她的主人是不会带她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她真是不明白,已经贵为国主的主人为什么非要处心积虑的得到那只金琥,好像一日不得到那只金琥,他就在云轩国主的宝座上就一日不得安宁。
就算是那只金琥代表着一种权势,就算是那只金琥是开启一个巨大宝藏的钥匙,如果一直的努力得不到结果,灵童儿个人觉得最好还是选择放弃。
毕竟,潜伏在一个强大的异族皇宫里是件危险的事情,一旦他们的身份败露,主人凭着自己的武功,也许可以轻轻松松的逃离,而她注定会是一个牺牲品。
虽然一直以來,她始终是给牺牲品。
而且,还极有可能会引战争。
如果天顺皇帝现他的后宫里竟然藏着一个男人,后果是可想而知。
虽然他们之前的打算是非常完美的,她负责诱惑皇帝,主人去摆平那些宫妃,一旦拿到金琥之后,就人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撤离,问題是,那只金琥到底在哪儿?
她不知道,她和眠雪一样,已经利用职权之便,翻边了天顺皇帝的御书房,她甚至做的比眠雪更为细致,连皇帝的衣履都会不时查看,她觉得天顺皇帝说不定会拿那只金琥做一下装饰品。
她相信主人肯定是无数次进出内苑的藏宝阁了,估计是沒有什么收获,否则她的主人就不会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无声无息的干脆潜伏了下來。
那只金琥很小,皇宫很大,哪怕皇帝随便的无心的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就够一千个人找的了。
除非,你亲自去问皇帝,而皇帝恰好又愿意回答你。
但是,谁又有这份胆量?
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來。
灵童儿头都沒有抬,她只当是陪着皇帝出去的眠雪回來了。
每次,眠雪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简直就像一个携带着冰雪气息的幽灵。
她曾经扶起过被皇帝搡了一个跟头的灵童儿,并且为她拭去泪水,但是她很快就变得冷淡,甚至比从前还要冷淡,并不给灵童儿一个感激或者表示亲近的机会。
忽然之间,她感觉不对,猛然回过头來,惊讶的轻声叫道:“主人?”
让她更觉得惊悚的是,小柔竟然换了太监的装束,这?说明了什么?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难道主人已经控制了整个后宫,敢明目张胆的恢复了男子身份?
灵童儿赶紧膝行过來,趴在地上给小柔叩头见礼。
小柔弯腰伸手拉起灵童儿,声音有些冰凉:“你这里……还是沒有收获?”
灵童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启禀主人,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小柔忽然冷笑道:“除非金琥已经落入了他们之手,否则不会消失的这样无影无踪。”
灵童儿有些疑惑的问道:“主人,他们……是谁?”
“你还记得前朝的王子和公主吗?”
小柔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灵童儿,别有用心的问道。
灵童儿显然很困惑:“主人,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前朝?什么王子和公主?”
小柔笑了,显然他对灵童儿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说道:“你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天的婴儿,哪里会记得许多,前朝的国主杀死了你的父母,是我从那些残忍的侍卫手中夺下了你……”
灵童儿顿时满脸的感激臣服之色:“主人的救命之恩,我早就铭记在心。”
小柔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子对灵童儿说道:“记住,一旦我们找到金琥,就要设法把这里的药下在皇甫骏轩和皇甫眠雪兄妹饮食之中。”
灵童儿立刻谦卑的伸出双手接过小柔手中的小药瓶:“是,灵童儿瑾听主人吩咐。”
看见灵童儿一如既往的,问也不敢问一声的无条件执行自己的命令,小柔满意的笑了。
他相信她就是不惜任何代价,也会把这给小瓶子里的毒药投在皇甫骏轩和皇甫眠雪的饮食之中。
这个前朝云轩国主最宠爱的妃子遗下一个二十天大的女婴,一直以來都是生活在他严格的恶意训练之中,她完全的相信他惧怕他,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奴隶。
他早就盘算好了,在离开天顺皇宫之前,一定要亲手除掉皇甫和眠雪这两个前朝的余孽。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到现在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落入沐皇后的圈套,不但丧失了身体最宝贵的一部分,还丧失惊人的武功,想亲手杀死皇甫兄妹的计划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不能亲手杀死皇甫兄妹虽然有点遗憾,如果叫他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下毒毒死他们一样很精彩的。
当然了,他不能叫灵童儿知道他已经武功尽失了,他必须做的煞有介事,继续控制这个奴隶,让她按照他任何的意图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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