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第七十三章打赢了谁嫁田易生?
“牛车上坐了她亲爹啊?跑那么起劲儿?”黄莺不屑地问道了一句。1
“咳!”段七姑使劲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要是她亲爹,倒跑不了那么起劲儿!谁让那牛车上坐着田家那小子田易生呢!巴巴地想做人家丈母娘,可不得跑过去讨好两句吗?你说人家易生一个秀才跟她有什么话可说的呀?还厚个老脸去拦了牛车问声好,真是没处找她那样儿的!”
“胡说什么呢!”肖嫂子忽然杀到了门口,月兑了脚下的鞋就朝七姑扔了过去。七姑拿手一挡,打在肩头上飞了出去,她哎哟了一声,指着肖嫂子嚷道:“你想打死人不偿命啊?”
肖嫂子冲到她跟前,回嚷道:“谁叫你满嘴喷粪,说我们西宁坏话的!我拦着易生就是想跟他说说东川拜启蒙先生的事,这事不该吗?你这张破嘴倒好,扯到我们西宁头上来了,你太会掰扯了吧!我们西宁是什么模样的人儿,十里八乡都问得着的,还缺人家上门问亲?吴媒婆那脚板只怕都跑肿了!”
“那怎么还不定亲啊?”段七姑伸长了脖子反驳道,“都十六了还搁家里供着,等什么呀?女大不中留,你当娘的不清楚啊?哎哟,旁人心里可清楚着呢!不就是想当回夫人,博个好命儿吗?瞧着人家易生前途好,巴巴地想当状元夫人呢!”
“我爱怎么替我闺女盘算,管你屁事啊!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吗?你外甥女不也等着定亲嫁人吗?那眼睛勾勾地把人家易生盯着,易生瞧得上她吗?易生连金村长家的金秀都瞧不上,还能瞧着你那苞米棒子似的外甥女?嫁个杀猪的还差不多!”
“你那闺女好看,去选皇妃啊!送城里去给老爷少爷们当小啊,得意个什么劲儿啊!都十六了还不定亲,当心那天跟人跑了,你白养活十几年了,一点本儿都捞不回来!”19sf5。
“说什么呢?跟谁跑啊?我们西宁安分着点,又不招惹谁,你倒是说说跟谁跑啊?”
两个妇人像两只愤怒的母鸡似的,涨红了脸,伸长脖子,唾沫子互相飞溅,嘴皮子像打快板似的张合不停。大家都忙着劝架,谁也没注意到云阿婆神情黯淡地缓步往后院走去。
就在两人快打起来的时候,曹氏匆匆赶了出来,亮出了她那大嗓门喝道:“吵什么呀!都给我闭嘴!”
她这么一喝,两人这才停了嘴,怒瞪了一下,各自把脸扭向了一边。她走下石台阶问道:“今天是喜鹊不叫,麻雀乱叫是吧?好好的,吵什么呀?”
“你得问她!”肖嫂子指着段七姑数落道,“端盆脏水就往我们西宁身上泼,我这当娘的能忍着吗?”
“你不一样,还骂了我外甥女呢!”
“消停点!”曹氏又喝了一声道,“为什么吵啊?总得由头吧?要不然,都发鸡瘟了?”
肖嫂子和段七姑都不开口,还是东三婶说了一句:“横竖来去不就是田家那小子回来了吗?”曹氏抖了抖肩,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呢!这下村里没嫁闺女的该都打起来了吧?那小子就是个苏妲己,专惹事的玩意儿!”
话音刚落,梨花几个都笑了起来。爱夹答列曹氏道:“笑什么笑?我知道苏妲己是个女的,别人败家,她败国,不是个好东西!那田易生跟她没分别,十七了都不定亲,惹得村里村外那些没嫁闺女的都快疯了!你们俩也是——”她指着段七姑和肖嫂子数落道,“又不是谁吵赢了田易生归谁,费那么大劲儿干什么呢?七姑,你是长辈儿,西宁是晚辈儿,又都是处在一个庄上的人,犯得着那么骂她吗?”
段七姑不满地撇撇嘴道:“管家娘,你这是帮亲不帮理儿啊!她还骂了我外甥女呢!”
“横竖你们俩都骂了,现成还想比划比划争个高低吗?肖嫂子你也是,不是我多管你家的闲事,西宁多大了,亲事还不该定下来吗?你单听见自家庄上人说道,你去村里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比七姑的话难听多了!你要顾着西宁的脸面,就该早早把亲事定下来!行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再吵,今晚饭都不许吃了!”
肖嫂子和段七姑又互瞪了一眼,一个出了门往花椒园去了,一个坐在下来摘豆荚。曹氏抬头环视了一眼,问道:“云阿婆呢?这么热闹怎么没见她呀?”
东三婶道:“刚才听了句话,估模着伤心去了。《》”
“什么话?”
车跑可黄她。“哎哟喂,”坐下来摘豆荚的段七姑懊悔地叫了一声道,“我刚(色色小说
曹氏气得叉起腰来,指着段七姑道:“七姑,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说话就这么没分寸吗?明知道云阿婆的小女儿早些年跟人跑了,现下连个生死都不知,你还提这茬,不等于拿把刀子挖她旧伤疤吗?今天幸亏马六不在这儿,要是他在,你信不信他一巴掌就能抡翻你?”段七姑后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气糊涂了!”
“气糊涂了?不就是个秀才老爷吗?整得一村人都跟疯了似的!我去找找她,你们干活儿吧!”
曹氏走后,段七姑一脸不安地问东三婶:“怎么办啊?云阿婆不会真多心了吧?”东三婶道:“一听你那话,脸都白了一半儿,能没多心吗?回头跟她道个歉,应该没事的。”
梨花好奇地问道:“云阿婆有两个女儿吗?我只听她说有个女儿嫁镇上去了。”东三婶点头道:“是有两个,大的嫁镇上了,小的早些年就不见了。有人说是跟个男人跑了,也有人说是被那男人拐走了,到底是死是活谁知道呢?十几年了,一年音信都没有。”
“跟谁跑的,不知道吗?”
“谁知道啊?没见着那男人,单是听说在林子里遇着的,是个外乡人。别提了,省得叫云阿婆听见了,心里更不舒坦呢!”
梨花再看见云阿婆时,她脸色果然不怎么样。尽管段七姑一再道歉,她也就敷衍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了。晚饭过后,大家坐一块儿聊了会儿天,做了做针黹,也就各自散去了。17129799
梨花回到自己屋里,趴地铺上捶了捶肩头,脑子里还在想准备干粮的事。这时,满庭回来了,见她趴那儿皱眉深思,忍不住笑问道:“还没想出干粮怎么办吗?”梨花听了这话,一咕噜翻坐了起来,伸腿往满庭跟前一挡问道:“谢满庭,是你跟雨桐和七姑说不帮我备干粮的吗?准是你威胁她们,对不对?”
“我没那么无聊。”满庭刚想抬脚跨过梨花横着的腿儿,却被梨花使劲一绊,整个人跌向前到了地上。
梨花盘腿抱着枕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谢大侠,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呀?嘿嘿……活该呢,谁叫你背地里使绊子的,我也会!”
“秦梨花,这是你招惹我的。”满庭起身月兑了鞋就往梨花跟前坐下了。梨花忙往后缩了缩,拿枕头挡着他说道:“这……这不算招惹吧?顶多算……算开个玩笑罢了,大家是室友,和谐一下气氛嘛,别那么小器,对吧?有损你大侠的风范……”
话没说完,满庭就把枕头抓过来扔床上去了。梨花吓了一跳,忙往后靠。谁知道她忘了自己背后就是一堵墙,靠得太用力了,只听见咚的一声,后脑勺撞了上去。
她立刻捂着后脑勺弯腰下去,呜呜哭道:“我的脑袋……谢满庭,你就是想把我变成个小傻子,你就是这么想的!”满庭抖着肩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身子前倾,拨开了她捂着后脑勺的手说道:“我瞧瞧,是不是又鼓苞了?谁叫你自己不小心……”
梨花忽然用头撞了满庭月复部一下,再双手把他往地铺一推,然后拔腿就往外跑。可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满庭扫了一腿,摔了个扑趴,她顿时觉得全身都散架了!她呜呜地嚎了两声,捶了捶木地板说:“谢满庭,你太狠了,想摔死我呢!”
“我以为你想跟我过招呢。”满庭起身后一阵好笑。
“我……”她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干嘛跟谢满庭动手啊?那不是自掘坟墓吗?偏挑了庄上身手最好的家伙!
“还不起来吗?”满庭蹲在她身边问道。
“不起来了,横竖都要被你欺负,不是撞成小傻子,就是摔成小白痴,趴地上安全点!”她气鼓鼓地说道。
“今晚都趴这儿了?”
“不要你管,闪一边去!姐姐我待地上凉快着呢!”
满庭笑了笑,忽然给她翻了个身,横抱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满庭怀里了,而胳膊很自然绕在了满庭的脖子上。
“摔得很疼吗?脸都摔红了?”满庭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笑问道。
“红?我的脸很红吗?”梨花忙从满庭怀里挣月兑,像只慌乱逃窜的小兔子似的跳到了铜镜前一看,真是挺红的,就像抹了很重的胭脂似的,而且还阵阵发烫。她心里一片乱糟糟的,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身子不舒服?”
“没有!”梨花使劲摇了摇头,故作没事的表情,却红着个脸嗖地钻进了被窝里说道,“我……我我要睡觉了,谢满庭,把吹灯了!”
“呃?”“不是不是,是把灯吹了!”她说完就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躲在里面,用她的“猫爪”在被子上噌噌地磨爪子,心里嘀咕道:这回丢大脸了!不就给谢满庭抱了一下吗?没出息的玩意儿就脸红了?往后还怎么在这儿混呐?姐姐我可是目光远大,胸怀壮志的有为文艺时尚内涵女青年呢!怎么能败给在一个田庄小厮呢?可是可是……脸红是事实啊!呜呜呜……完了完了,丘比特一定嗑/药了,箭都射偏了……
还没嘀咕完,盖脑袋上的被子忽然被满庭拉开了。她吓了一跳,那双“猫爪”立刻收了起来,握成了小拳头放在两腮旁边,像个可怜又可爱的宠物小猫似的。然后,她睁着一双清澈明亮且无辜地问道:“又……又干嘛呀,谢大侠?”
“摔着哪儿没有?”满庭坐在她身边,俯身看上她问道。
“没……没有……”她忽然觉得两人这姿势有点暧昧了,脑子里已经跳跃似的幻想起,万一谢满庭忽然压上来,她是从了呢?还是叫救命呢?
“膝盖呢?刚才摔那么重,应该擦破了,让我瞧瞧。”
“你还知道摔重了?”她一脸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不再狠点,来个分筋错骨手直接送我去跟阎罗王吃宵夜去?”满庭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没跟女人动过手,试不了轻重。起来吧,让我瞧一眼擦破皮没有。”
“不要!”梨花把被褥扯了回去抱在胸前说道,“我要睡觉了,谢满庭,我很生气,我不想理你了,也不想跟你说话了,我明天就收拾东西走,以后都不在你跟前出现了。晚安!洒哟拉拉!拜拜!”她说完又把被子盖脸上了。
可刚把被子盖上,满庭哗啦一声给梨花全部掀了。
梨花真火大,心想不跟你动真格的,你真以为姐姐是棉花糖做的!她拽起旁边的枕头就朝满庭丢过去,然后像只发了怒的小折耳猫扑过去想掐满庭的脖子。很明显,这绝对是找死的前兆。她手刚碰到满庭脖子,就被满庭捉了双手,摁倒在地铺上,两人面对面只离了大约五厘米左右。
满庭鼻腔里的气息淡淡地扑向了梨花,惹她浑身都不对劲儿了,那该死的头皮又发麻了,连面部都跟着麻了起来。她有点慌张地看着满庭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说道:“谢大侠,我错了,我……我是自寻死路……劳烦你,松手好吧?这样……有点有点……”
“我又把你摔疼了?脸怎么又红了?”满庭盯着她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