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季,长生门大规模地招收有修炼潜质的新弟子,考查或考试合格后由各峰挑选,作为外门弟子在各峰宗门修炼。
宗门弟子分两类,分别称为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就是指炼气阶段的弟子,包括刚入宗门、修为从零开始的弟子,到修为达到炼气十层境巅峰。
内门弟子:就是突破炼气境,达到了筑基期修为的弟子。这个阶段的修为,才算是修真一途真正有了基础,筑基的含义,就是筑造了基础,虽然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不过有了这个基础,总算是可以在修真一途上走得更远。这些内门弟子,才是整个门派的真正基础,有培养的价值了。
内、外门弟子的资源占有当然就完全不一样了,普通的外门弟子,犹如世俗的普通人,只有跳过龙门(也就是筑基成功),否则宗门完全是放任自流的,没修炼前途的人,最终只能在宗门做杂务,终其一生。
闲聊中,雷雨还知道了陈万顺有个叔叔叫陈德才,也是长生门的外门弟子,在德源县城长生门经管的一家药铺做主事,负责为门派收售药材,打理药铺,赚取钱财,德源县城离万峰山长生门有七十多里路。
陈万顺去年秋靠叔叔托人进入长生门,现是是丹霞峰的外门弟子,做药材分拣的活。
“我叔叔人源广,外门弟子没有特别通行证是不准外出的,这次出来也是叔叔帮的忙,若是你真没把握考进去的话,我去让他找人帮帮你”,热心的陈万顺说道。
“谢谢,我先试试,不行再麻烦你们”,雷雨说道,他不想靠陈万顺的关系进入长生门,再说了,若真的考不上,还有玉瓶在手,找马长老也是能进入长生门的。
万峰山脚下,长生门的入口处,同陈万顺分别后,雷雨来到招收入门弟子的报名处,报了名。
报名很简单,填写姓名、年龄即可,重要的是签一份生死契约,核心意思就是:“若入宗后,发生意外伤亡,与长生门无干”,也即是长生门的免责条款。
雷雨来得真是恰到好处,新弟子的考试在后天上午举行。
在山门旁边小镇的一家小店,吃过简单的晚饭,雷雨来到镇外的树林。他在想怎么才能找到马长老,将师傅托付的物品亲手交给马长老,模了模贴身藏的玉瓶,还在。
过了会,雷雨鬼使神差般地拿出玉瓶,模索中打开了瓶盖,想看看这玉瓶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师傅会这么慎重、这么在意。
说来有些奇怪,玉瓶揣在身上已有两年多了,从来没想到过要打开来看看,现在,来到长生门,这个玉瓶很快就要交给马长老了,才想起要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物。
将瓶盖小心地打开,瓶内装着一枚黑糊糊、黄豆般大小的珠子,将珠子倒在手中,触手有点暖暖的感觉,很光滑、很柔顺,雷雨就这样拿着,体会着。
突然,握珠子的手心传来如火烧般的疼痛,根本是条件反射地,手一下就飞舞起来,想将其甩掉,可没用,那火烧般的疼痛,很快手心移到了手臂,继而移到胸部,移动月复部下方。
此刻的他,根本作不出任何动作,开始是手心、手臂,随着那道钻心的疼痛的上移,后来全身都处于僵直状态,只感到炙热的气流从下月复丹田,狂暴的窜出,沿全身经脉肆虐,五脏六腑,都被熔化般的钻心疼痛,浑身经脉被狂暴、肆虐的那道气流不知撑大了多少,血液在身体里飞快的乱窜,一遍遍地在身体里循环。巨量的汗液从雷雨的头上、身上冒出,浑身被蒸汽笼罩,抽搐不已,偏偏头脑十分清楚,身体僵直,口里也发不出丁点声音,其痛苦程度,真真是生不如死。
雷雨想大声呼救,可叫不出声,除了万箭钻心的痛苦,还惊恐地担心着:“下一刻可能全身就会爆开,自己快死了”,过了会,他的意识终于支撑不住,渐渐地模糊,昏了过去。
昏迷中,脑海中有个声音仿佛在不停地呼喊着他,似醒非醒的状态下,觉得脑海中那雾团慢慢浸出一丝清凉气流,从双眼间的泥丸宫溢出,沿着经脉在缓慢地流动,最后汇入到月复下的丹田,清流过后那种钻心的焚烧感就随着消失了。就这样,身体里的焚烧感在那丝清凉气流流出后,慢慢退缩,感觉得过了很久一样,焚烧感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醒过来的雷雨,一身虚弱无力,皮肤表面,结了层黑糊糊的硬壳似的,浑身充满了汗臭味,心里很是后怕,为什么身体会发生这种情况,差点就被折磨死了。
突然,想起了手中拿着的那枚珠子,此时手里哪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模索着找了好久,也没找到:“那可是师傅临终前的托付啊,没了这东西怎么去见马长老,师傅说过此物重要无比,怎么办?”,越找越急,越急越找,雷雨急得都要哭出声了。
无意识的搓着手,心中闪出一个荒谬念头:"难道是它钻进了手中,才导致出这可怕烈火?,不相信,打死也不信!”。
一晚上都在惶恐不安中渡过,第二天清晨,天才刚刚见亮,雷雨就在原地、附近反复地搜寻,无果。
“暂时不能去见那马长老了,等以后再说”,确实找不到后,雷雨只得这样想着,只是心里满是愧疚、负罪的感觉。
差不多快到中午,雷雨才极度失望地离开了这片树木,到小溪边冲洗了体,换了身衣服,昨晚因为珠子的事,连一身的汗臭,皮肤上结的硬壳都全忘了,现在冲洗过后,才感到一身真是舒坦,呼吸都要爽快多了。
还是来到镇上昨晚吃饭的那家小店,买了几个馍,要了一碗汤喝。
小镇就一条街,明天就要考试了,街上满是前来考试的人,穷人、富人家的孩子都有。在不长的一条街上,雷雨不时会看到三、五个穿着统一灰胞的人在街上转悠,神情高傲,不时吆喝几声,要其余的人让路,可能是巡逻,防止这些外来人在街上滋事。
看着行走在街上的这些门内弟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众人心里都是痒痒的,露出羡慕的表情,恨不得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觉间雷雨来到镇头的一片树林,林间传来一阵争吵声,一大群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围在那看闹热,圈子里,穷富分明的两群人,相对而视。
穷人群里,一个个头不高,胖胖的人可能与对方交过手了,半边脸肿起,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只是伤得不算重,他的同伴有的在帮他止血、有的却在与那群看上去有钱的人群理论。
“真是蛮不讲理,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女孩子,别人说了两句,居然还要打人”,穷人中的一人愤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