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安涵瑜端了壶咖啡,又拿了碗红糖茶从厨房出来就见安锦眼神直往齐心离胸前瞟。而齐心离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干什么啊姐,你又猥琐小女生了,告诉你这我媳妇儿,要猥琐瞧,你身后那位心甘情愿。”
安涵瑜将托盘放下,坐在齐心离身边,小心翼翼的端起红糖茶:“小离,你现在得多喝一点补补血。”
安锦也不理他,瞅了瞅那碗茶,有些嘲讽:“红枣,桂圆,生姜,枸杞,红糖。安萌萌,你这是要喂猪呢?”
“说什么呢!书上说了,这玩意对痛经是最好的了!小离咱别理她,来张嘴我喂你~”
齐心离生不如死的看着面前的红糖茶,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安涵瑜眼中的期待的那一刻吞了下去。
接过瓷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子全吞进肚子里。重重的将碗放到桌子上:“我喝完了。”
安锦看着齐心离舍身取义的壮举,满脸的震惊。她家萌萌这次真的捡了个宝了。
齐心离感到胃里上翻,一把捂住嘴。安涵瑜慌忙帮她顺着后背,一边担忧的问道:“小离你有没有好一点了?要不要再来一碗啊。”
“不用了!”齐心离说道,“这东西怎么一股怪味?”
安萌萌解释道:“我在里面还放了益母草,大蒜和山楂。”
安锦好奇:“你放大蒜干什么?”
“大蒜不是暖暖的吗?”
齐心离铁青着脸,终于承受不住,捂着嘴站起来向卫生间冲去。
安锦有些同情的对卫生间行注目礼,太惨了,这实在是太惨了。成天忍受自家弟弟这样的二货,她的神经得多粗壮才行啊。
送走齐心离,唐照见安锦有些困了,就抱着她去卧室。家里开着暖气,安锦只穿了件薄毛衣,唐照帮她盖好被子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那女孩不错。”
安锦点点头:“我从来没见过有那么干净眼神的人。”
唐照趴在床边:“这下不担心了吧。”
安锦摇摇头:“他喜欢萌萌我看得出来。但那种喜欢有多深,能持续多久谁也不能保证,可萌萌那个样子是爱她入骨了。”
“那个小丫头很敏感,又不是个喜欢被拘束的女孩。萌萌这次是要吃些苦头了。”唐照有些幸灾乐祸。当初这小子当着他的面对安锦又是亲又是抱的他可没忘记。
“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的。这是情劫,没有办法逃避的。他们的感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即使最后有人放弃了,以后想起来也不会有遗憾。”
安锦看着唐照:“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咱们以后没有结果你也……”
唐照一把吻住安锦的嘴,月兑掉外衣钻到被窝里抱住安锦:“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告诉你,小爷这辈子赖定你了。咱们以后肯定婚姻美满儿孙满堂,放弃什么的你想都别想!”
听到这话安锦躲在他怀里甜甜的笑了。
唐照吻了吻她的发心,温柔的让人沉沦:“睡吧。”
街心公园里满是积雪。挺拔的松柏累起一层厚厚白雪,在万花枯萎中显得有些沧桑,荒凉。偶尔一两个人踏着积雪穿过公园,只余下两行脚印。齐尘来到这里时,只看到风赫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抽着烟,他的头上沾染上一片雪白,身旁的路灯已被白雪覆盖。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风赫总是喜欢一个人来到这里静静的抽上几支烟就离开。每年的二月七日他会带上一盒蛋糕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凌晨才会离开。
那盒蛋糕就放在那里,被一些流浪的孩子拿走。
后来齐尘才知道,那些蛋糕是风赫亲手做的,精心准备的蛋糕,却无法送出去。往常的每一年,蛋糕的主人会和家人一起庆生。而今年,她会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度过。
齐尘叹了口气,一深一浅的走过去。原本见风赫对崔西儿那个女人的宠溺,早晚有一天他会放下。但现在看来那些放任,宠溺,都只是假象罢了。至少齐尘从未在风赫看她的眼中见到过爱和眷恋。
在风赫身边坐下:“风叔叔今天来了消息,这几年国内的市场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过完年风氏就会入踞中国。”
风赫没有抬头,淡淡道:“我知道。”
“阿赫,我真的不明白。风叔叔一心为你,你所做得他从未像别的父亲那样干涉过什么,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他?”
“你不会明白的。”风赫轻声说道。他看向脚下的白雪,想起那一年冬天,安锦站在雪地中笑靥如花。
“我最喜欢下雪天。”
“为什么?”
“因为雪很干净,就像我们的感情。”
风赫弯下腰想要抓起一捧白雪。但手指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顿了顿,最终握紧拳头收了回来。
他早已不配拥有白雪。他所有的,只剩下那颗掉在血泊中的红宝石。
“咳咳。”不小心吸入一口冷气,风赫捂住嘴咳嗽起来。齐尘有些担心:“阿赫,你的身体不比常人,要多注意一点。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风赫摇摇头,咳嗽着说道:“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坐一会。”
“可是……”
“我没有关系的。过了年就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难得的休息,你让我静一静吧。”
齐尘还是有些担心,却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早些回去。”
掸了掸身上的雪,起身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风赫的咳嗽声渐渐小去,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齐尘转身看去,猛的跑到长椅处。风赫的嘴唇有些发紫,双眼禁闭,额头渗出些冷汗。
“阿赫,你怎么样?”齐尘掏出药塞到他嘴里,见他咽下,背起他就往车上跑。
“阿赫,别睡。集中精神说话。”
风赫已经有些迷糊不清:“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集中精神,说,说名字吧。想到谁说谁,要用脑子想!”
将风赫塞到副驾驶上:“你爸你妈,你那些合作伙伴,你从小到大见过谁,都说一遍。”
自己坐到驾驶位上,立马启动车子向医院冲去。
一路上风赫嘴唇蠕动,蹦出一个个名字,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只是嘴唇还在动,说着齐尘听不到的话。
到了医院,齐尘背起他向手术室跑去。
风赫的嘴唇就贴在他的耳边,让他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一瞬间的呆愣。医护人员已经赶到,将风赫推上担车送进手术室。
齐尘站在原地,想起风赫刚才喊的名字。
原来他一路上只一直重复着那一个名字。
“阿锦,阿锦,阿锦。”
一遍遍的重复,机械式的,即使快要失去意识也不愿忘记的名字。
张适忽然感到有些心酸。到底发生过什么让这个男人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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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到两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