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茗先走了,打算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小俩口。芹笙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回去,被她拒绝了。
林雅茗:“得了!还陪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还会迷路吗。”她眼神往陆佐那边看了看:“陆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就陪他逛逛吧。”
陆佐当然不会辜负未来岳母的这番好意,一把搂过芹笙的肩膀:“行!雅茗姨就放心把芹笙交给我吧,晚些时候我会送他回去的。”
林雅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玩吧,我先回去了。”
见林雅茗上了计程车离去后,陆佐搂着芹笙走向停车处:“走咯,带你去兜风。”
兜风?!
这种行为跟她的生活模式距离有些遥远,芹笙看着眼前停着的那排车,并没有看见陆佐的那辆座驾,然后,她看着他从两辆高级车的中间,开出了一辆……
机车?!
芹笙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出,陆佐确实是开着机车过来。
“傻瓜,看什么呢,傻丫头……”陆佐将车停在她面前,拍了拍后边的位置:“快上来。”
芹笙接过他递来的机车帽,然后坐到了他身后,伸手抓住车尾架稳住自己的身子,她还是第一次坐机车,以前跟秦放在一起的时候,秦放都是给她最好的,根本不可能用机车带她。
“不对。”陆佐回头看了她一眼:“手放错了,要放在我身上。”难道她不知道,机车的浪漫之处就在于能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吗?哪有像她这样子抓着后车架把两人的距离都拉开了,果然是笨妞。
芹笙依他所言地把手从车尾架上一到了他的身上——肩膀处。
陆佐确定,这丫头平日里绝对鲜少看那些都市男女*情剧什么的,脑子里面绝对没有半点浪漫细胞。
“这样子才对……”陆佐拉过她的手,环到自己的腰上:“抱紧点。”
芹笙照做。
“再紧一些……唔,不用这么紧……”刚就不该吃那么饱,可恶:“抱好,我们出发咯。”
风,骤然变大,两边的建筑物飞快地向后掠过,路灯的光,五彩缤纷的广告牌,化作一道道流动的光线,做在机车上跟坐在汽车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这种在风中奔驰的感觉让芹笙觉得很新鲜。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会骑机车呢。”声音在风里扩散,听起来有些不清楚。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陆佐声音里的得意,从前面被吹过来,芹笙听得分明。
芹笙:“自恋,不过……我……”
陆佐:“你说什么?没挺清楚?”
芹笙:“好话不说第二遍。”是自恋,不过,我喜欢。
车子过了东大道路,继续往东走去,车流量比市区时候少了许多,风也比市区里的更猖狂了一些,从耳边呼啸而过,呼呼作响,芹笙不自觉地把陆佐抱得更紧了些,脑袋搁在陆佐的肩膀上,看着时速表上的的车速……哇咧,都已经破百了!
芹笙:“陆佐——”风太大,让她不得不用吼的。
“怎么了!”陆佐也吼了回来。
“再快点——”芹笙体内兴奋的因子跟着周围那不断掠过的风景慢慢地高涨了起来,她大叫了起来:“快一些!”
陆佐愉悦地大笑了起来:“遵命——”
陆佐压低了身子,芹笙跟着把身子压下,整个身子已经贴在了他的后背,亲昵得毫无间隙,街道两边橙*的路灯发出了暧昧的*光芒,暖暖的色调笼罩住了她们。
芹笙闭上眼睛,安心地靠在他的后背,好温暖……
嗯?!
她好像闻到空气里有海风的味道,连耳朵都听见了海浪的声音了。芹笙睁开眼睛,就看见在公路外边那片海滩,白色的海浪由远而近地刷上海滩,平缓,然后又消失了。
“海——是海——”芹笙喊了出来:“陆佐,你看,是海……”
情绪因子高涨,让芹笙整个人比平时的状态欢月兑了不少。她不是没看见过海,电视里也见过,现实里也去过,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的让她迫不及待。
“看见了,看见了。”
陆佐看她像小女孩那样,觉得自己今天赶过来带她出来是再正确不过了。将车子驶出了公路,来到了海边,芹笙一下车就忍不住地要往海边跑去被陆佐拉了回来。
“海风会凉。”陆佐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让她穿上。
外套上有着他的体温,芹笙冲着他笑了一下:“谢谢。”拉紧衣服后,就往海边跑了过去。
以前听同学或者同事讨论电视里出现的情节,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海的出现,尤其是在男女主角遭遇到较大的挫折的时候,现在她明白了,看着这片广阔的蔚蓝,能让人的心跟着宽松起来,尤其是在这种周围都没有其他人的夜晚,有一种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人的感觉,这时候总是能最好地释放出自己的情绪,不论是好的或者是不好的。
芹笙本来以为,自己对于父母离婚这种事是很理解的,也已经很冷静地接受了,但是现在面对着这片海洋的时候,她才听见了躲在自己心里面那个小女孩的抗议和委屈……
陆佐站在不远处,没上前去打扰她,而是走到另一边摆弄了一些东西,直到芹笙发泄完了之后,才过去拉着她:“走,过来。”
芹笙这才发现在另一边海滩上,陆佐还准备了一些烟火。
漫天的烟火绽放,映着墨黑的夜空,五彩缤纷,芹笙不觉看呆了,尤其是陆佐露的那一手扔火炮的功夫,更是让她看得心惊胆战的……
“陆佐——你快扔掉,扔掉啊——”芹笙看着那越烧越短的炮火芯,叫着要他快些扔掉。
陆佐总在挑在最后的时机,才把火炮扔出去,巨响伴着灿烂的火光,在海空上呼啸着。
玩的就是心跳。
“要不要试试?”陆佐热情地邀她一起加入这种心跳体验。
芹笙跃跃欲试。
陆佐拿了一个冲天炮递给她:“来,拿好。”陆佐手把手教她,点燃灯芯,眼看灯芯一点一点地变短,芹笙已经开始叫嚷了:
“放手放手了——”
“再等一会。”陆佐比她淡定多了:“三、二、一……放——”
两人一起松手,冲天炮冲天而上。
砰——
炸开的烟火,映在了她的里,亮彩熠熠,陆佐看着那双清透晶亮的眼睛,他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好玩吗?”
芹笙整个人靠在了他怀里:“嗯……陆佐,谢谢你。”
陆佐剐了下她的鼻头:“笨蛋——”还说什么谢谢。
十月的天气有些冷意,尤其是在海边,风呼呼地吹着,芹笙的脸颊吹得冰冰的,陆佐把手在她的小脸上帮她捂了一会:“看把你吹的……要不要走了?”他还有下一个安排。
“再过一会。”这样子跟他一起呆着的感觉,让她喜欢得很。芹笙更往他怀里钻了钻。
陆佐也依她,手回到她纤瘦的腰上紧紧搂住了她……唔,这腰身真是……
明月当空,月色如水,海风阵阵,还有一阵阵海浪的声音。芹笙忽然觉得一阵凉意从衣摆下钻了进来……
“陆、陆佐……”她一惊,回头撞进那双闪着笑意的明亮的眼睛:“你……别闹了?”
“没闹——”没看他这么认真么。
陆先生一本正经地回答,只是手头上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正经,双手从芹笙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其实他的手不算凉,只是放在外面吹了一会海风,总是比不过穿着衣服的肌肤,两者一碰到一起,微凉的手指所过之处激起了皮肤上的一阵阵疙瘩。
芹笙紧张了起来,想动,但陆先生已经十分先见之明地用一条手臂固住了她的腰,让她想逃都逃不掉,想挣月兑也挣月兑不了。
芹笙:“陆佐,你……你别乱来。”
芹笙的声线本来是稍清冷的,但是现在,那种清冷里多了几分的羞敛和恼,让那声音听起来清甜清甜的,直钻陆佐的心里,挠得他心头痒痒的,本来放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地往上边滑去,手掌下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停止了运作,慢慢移动双手,细细地感受着这种柔和细腻的美好。
“嗯?我哪里乱来了……”他明明很正经地在来。陆佐从后面俯子,低下头,嘴巴贴在了她露在衣领外的细女敕的脖子上,轻轻辗转,吮吸。
芹笙惊了一下,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手足无措。
她并不排斥陆佐的亲密,再亲密的事又不是没有,只是……只是现在在这样的情形下,让她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陆佐!”
陆佐这次没再应声,将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低头衔上她因惊慌而微开启的唇,辗转轻含,她微启的唇给了他机会趁虚而入,灼热的舌头闯入她的口腔里,吮吸她口中的津甜。
两人的呼吸紊乱了,急促了……
分不清是从谁口中发出的喘息,也许是两人都有,汇在了一起,变得更加的煽情,彼此的舌头相互纠缠,打转,小心翼翼又有些急躁不耐。
就像是那一点就燃的火芯,在彼此心头开出了最灿烂的花火,将他们的心熨得烫麻烫麻的。
啪嗒——
芹笙只觉身子上有什么一松,胸口上的那股紧绷的感觉也跟着一起消失了。芹笙下一秒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陆!佐!”芹笙脸蛋陡然炸红:“你、你你……”贼手。
被发现了。
陆先生无辜地眨了下还带笑的眼睛:“不小心手滑了……”
手滑!
他还真好意思说。芹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了一步,手拐到身后去扣上胸衣扣子,海风灌入衣服里,凉飕飕的,刚刚跟陆佐亲昵的余韵让她的手还颤抖着,加上陆佐还在前边看着,让她连续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胸衣扣上。
“要不要我帮忙?”陆佐问了下。
芹笙送了他两颗大白眼:“不用,我怕你手又滑了。”这扣子今天怎么这么别扭,怎么都扣不上。
“咳!”陆佐讪讪地笑了下,看她扣得那么纠结:“还是我来吧,这次我保证手不会再打滑了。”陆先生认证地打保证。
芹笙看着他:“你、你会吗?”
“会。”解开的时候也没多难,两指一捏就行了,扣上也不难吧。陆先生想当然而。
“那……那好吧。”芹笙投降了,转过身子:“你、你快点些。”
陆佐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身影,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酥麻,尤其是手,好像是有小火苗在烧着。
芹笙:“陆佐?”怎么没动静。
陆佐吞了口口水:“来了来了,别催。”不难的,刚刚解开的时候那么简单。
四周的声音慢慢消失,好像连空气都凝结了,海浪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芹笙只感受到了身后的人,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以及他从身后伸进来的手。
粗糙,宽厚,微凉,有些颤抖……经过的地方,像有一团小火苗跟着燃起……
“陆佐,扣好了没?”芹笙张口问着,才发现自己刚刚紧张得都不敢喘了:“只要把两边的扣在一起就行了。”
“知道……我知道……”很简单的。陆佐拿着两边的排扣,一拉,要扣上的时候,指背揩到了她滑腻的背部肌肤,之前手掌下的温腻感觉蹿上了他的脑袋,让他的理智又开始飘飘然地飞走,遵循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双手往前一“滑”,成功占领了那片从未有外人碰触过的领地,感受那盈盈一握的柔软。
男人的话,果然听不得,尤其是在这方面上的话。
芹笙倏地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陆佐一吃疼,理智归拢,才发现自己刚又做了什么了。
“咳咳——别生气别生气,这就给你扣上。”这一次,陆先生眼不斜心不歪,心里默念:我是陆下惠我是陆下惠……迅速地把胸衣扣给扣上了。
芹笙瞪了他一眼,陆佐心虚地笑了笑:“走,肚子饿了吧,吃宵夜去。”拉着她回到机车边:“带你去吃一家好的。”
芹笙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一些高级的餐厅吃饭,结果他载着她离开了海滩,来到了附近的小渔村,拐进一条小巷,又行了百来米,最后停在了一家普通人家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芹笙看着眼前这家不起眼的小屋子:“这里……”她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小饭馆这类的地方。这小巷子更像是渔村村民的住家,很简单的一座两层楼土砖楼,外面都还没糊上瓷砖或水泥,还露出了一块块红色的砖块,大门外的顶头,还有一些帆布搭成的简易雨棚。
“这里有最美味的料理。”陆佐故作神秘地卖弄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料。”
“余婶——”陆佐拉着芹笙走了过去,敲门。
不一会,里边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大嗓门的回应:“来了来了——阿佐来了啊——”
听这称呼,陆佐跟这余婶的关系应该不错。芹笙有些好奇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她从没听陆佐提起过他有认识这么一个人。
来开门的是一个体态宽胖的大婶,走起路来步伐十分的豪迈,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看起来像弥勒佛一样的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婶儿。”陆佐笑着跟余婶唠嗑:“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怎么样了?余叔在家吗?还有……”
“还有我吗?佐哥——我现在可是很认真地在学习了,没再跟那些人来往了,不信你问我妈。”从屋子里又出来了个走路外八,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呦呵,佐哥,你这次不是独行侠了。”小男生看着陆佐身边的芹笙:“嘿——美女,你叫什么?”
陆佐往他额上赏了个栗子,然后把芹笙往前一送:“余婶,这是芹笙。婶儿,你还记得以前答应过我的吧。”陆佐嘿嘿地冲着余婶笑了下。
余婶看着芹笙,笑了,露出嘴里的金牙:“好,好——芹……芹笙是吧,快进来快进来,等会婶儿给你露一手。”
直到被余婶拉着走到了屋里,被余婶按着坐到了椅子上后,芹笙还没能反应过来……
屋子里的摆设很纯朴,地板是水泥地板,钨丝灯发出*的灯光,中间摆放了一张厚实的核桃木桌和几张椅子。很简单的摆设,简单的气氛,但是却有着一股浓浓的家的味道,尤其是从旁边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滋滋的菜下锅的声音,还有不时从里边传来的陆佐跟鱼婶聊天打趣的声音……
“芹姐,佐哥很厉害是吧,以后我也要成为跟他一样的男人。”
在她边上那个不时曲起自己瘦弱的手臂,展示着他那不结实的肌肉,有些滑稽,有些可*的小男生叫余鱼。从他嘴里,芹笙知道了陆佐跟这户人家是怎么认识的。
余家是在这个小渔村的一个普通人家,十几岁的余鱼正逢叛逆的时期,不好好学习,反而跟着一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整天瞎混着,余婶苦口婆心地说着劝着也没能让他迷途知返,余叔气得抓着棍子追着他打也没能让屈服。最后,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陆佐过来这边办事,这小子眼睛被屎糊了拦路要去抢劫陆佐,结果可想而知,被陆佐揍得一阵鼻青脸肿地带回来。
也不知这小鬼头是怎么的,被余老爹棍打拳揍的都没能把他打醒,反而是被陆佐揍了一顿之后,突然茅塞顿开,从此视陆佐为偶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目标是考上警校,成为陆佐的师弟,以后成为陆佐的手下。
看着他一说到陆佐就两眼冒星光的样子,芹笙觉得这完全他已经是个人崇拜过头了。
说到陆佐,刚刚就被余婶叫进了厨房里打下手。
“小子,我还以为等不到这一天呢。”余婶一边打着蛋,一边打趣着陆佐。
陆佐在边上洗着菜:“这不就刚好遇上了嘛。”
“呦呦呦——”余婶看了他一眼,明显嘴巴笑得快咧到耳朵上了:“看把你乐得……那小姑娘不错呦,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小姐,而且看她在我这屋子里,也没露出嫌弃鄙夷,不会像那些个大家千金娇滴滴的……这女孩子,我挺喜欢。”
“传说余家婶婶有一双慧眼,果然名不虚传。”陆佐竖起大拇指:“中!”
“得了吧你小子。”余婶把鱼下了锅:“你这明着是夸我,实际上还是夸你家那妮子吧。”
陆佐连忙道:“婶,那你说的都没错啊,我这是遵照事实,实事求是。”
“说不过你小子,”余婶眼尖地看见从厨房门口多出来的那个身影:“诶,妮子,饿了吧?再等会就有吃的了,你是阿佐带过来的,婶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余婶,随便弄点就好了。”芹笙走了进来:“就是当宵夜吃着。陆佐突然带着我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余婶乐呵呵地继续忙着:“我听陆佐说,你们晚安去那什么餐厅吃,早早就吃了,现在也该饿了吧,等会可要多吃点。我家你死鬼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鱼仔——去打电话给你老爸,让他快些回来。”
芹笙看了下陆佐,陆佐朝着她眨了眨右眼。
过了一会,四菜一汤上桌了,色香味俱全,让芹笙不住地吞了口口水。之前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时间还早,加上那不愉快的用餐环境让人吃得也不舒坦,如果不是陆佐喂了她那一些,那她还真吃不下。之后俩人又去海边闹腾了那么一阵子,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真确实有点饿了,尤其是看着那一桌子的佳肴,让她更觉得饿了。
“来来来,快坐下。”把身上的围裙月兑下,余婶招呼着他们一起坐下。
“老婆子我回来了。”
才刚一坐下,余婶嘴里说的那死鬼老公也回来了,爽快地跟陆佐打招呼:“小陆,我听说你来了啊,看我拿什么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瓶酒:“这是老李家里自己酿的酒,我跟他下棋赢回来了,今晚我们好好喝几杯,还有你……你,你是小陆的媳妇吧,你也来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