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叙述的泥潭
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迷离的灯火,都市的街车传递着南方的传奇,在城市深处,深夜里的细雨缠绕在异乡人的耳畔,有人在轻轻啜泣,也有人在轻轻低述,回忆中的阐述在修补着青春的记忆;我斜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茶几上的茶壶静静的散发着余热,张辰春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光芒,在兴奋中迸发出一种想要倾诉的**,本来在内心深处,我有些抵触他的讲述,但是熟悉的乡音与阐述中的乡情静静的在牵动着我的心弦,使我不由自主陷入语言的迷境。
“刘哥,我和你出生在同一片地方,熟悉的乡土和黄色的土壤养育我们成长,在麦穗的气息中感受地的清香,再引黄灌渠中游弋,模鱼这些童年的故事,我们也都曾经经历过,放学以后,赶着几只绵羊,牵前头毛驴,在草坡地带放牧,我想着这些场景,你也曾经历过。”张辰春轻声对我呢喃,在他的呢喃声中,我逐渐向入了迷茫之中。
我记得在没有和张卓成为挚交玩伴之前,自己也曾经与村上的那些同龄人一同赶着家里的七八只绵阳行走在乡村的田间小道上,也会偶尔摘几只路边田埂上的豆荚生生嚼着吃,当把羊都赶上了草场上,我们会轮流看护羊群的同时,在路边玩起泥巴,有时候我们也会到路边的小沟渠边月兑了鞋,光着脚丫子下去模鱼,后来在和张卓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曾经提过半脸盆的小鱼,回家让父母煎熟了我们一家人围在一起吃。
这些甜蜜而又美好的回忆随着张卓姐姐的失踪和他父亲的死亡都一下子变得抑郁起来,之后,我们开始逐渐的不合群,因为彼此之间的仇视,也使我们两个人在村子里的伙伴们面前逐渐孤立起来。而畸形的青春之路就逐渐从这里开始,想到这里,我内心深处逐渐有些湿润了的情感又渐渐转为了冰凉,我想要抗拒,后者说是排斥,但张辰春的话匣已经打开,他在静静地用他那浑厚而又令我熟悉的,轻轻在打开我内心深处的一扇已经封闭很久的大门,当我内心的大门一旦开启了一条缝,也就注定会被打开,而无法轻易地被自己关闭。
我躺在沙发上,斜倚着身子,有些僵僵的伸出了手,拿起了茶几上那个打火机,点上了嘴上叼着的香烟,再轻轻的烟雾中,思绪有些迷茫而有适从,而张辰春用第一人称的叙述,也逐渐把我拉入了叙述的泥潭中。从他的叙述中,我看见了乡间美丽的白桦树林和老柳树上的喜鹊窝,还还有小蝌蚪变成的癞蛤蟆满地跑的乡间田野,美丽而又温润的乡村景色,也曾经是我少年时期一段充满了美丽童话般的隐秘色彩,在那些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玉米地里,我和张卓两个人放学后,都辛勤的除过草,打过药;甚至在一些庄家灌溉季节里,我们也会轻声的哼唱着儿歌,走在乡村的田野上,悠哉乐哉的感受着自然的风光,这些回忆中美丽的画面与张辰春叙述的交汇成一幅美丽的场景,使我忘记了曾经拥有的悲伤和痛苦。蔚蓝色的天空,轻轻地漂浮着几片白云,南归的大雁,林间喧闹的麻雀,这些记忆中的场景混合在张卓的叙述当中一些感染了我的情绪。
我抽完了一支烟有点上了另一支烟,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内心的门扉便彻底的在张辰春熟悉的乡音面前没有了抗拒,完全敞开了,让他叙述中的故事情景涌入了内心深处,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张卓,也忘记了张燕,我记忆中的不愉快都抛开脑后,耳畔回想着只有张辰春的声音,尤其是他在讲到自己与几个伙伴们放学后在乡间引黄灌渠里模鱼的情景,更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敏感的心灵,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大脑已经忘记了回忆,也没有更多的思考空间,随着耳畔边张辰春叙述的声音逐渐开始清晰富有感染力,也便渐渐的陷入他顽童时代的故事,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