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青草地
一直以来,姐姐的聪慧,赖皮的顽劣都在背后支撑着我内心里的机敏,他们的引领教会了我在旷野里寻找欢乐的机敏。每一次赶着牛羊,牵着驴马到了放牧的那些草地上后,我们齐心合力用铁锤吧制作好的木桩钉入一片青草茂盛的地方,在木桩上系牢了绳扣,拉开长长的缰绳,让牛、马、驴围绕着属于自己木桩周围吃草而我们则不用再去操心,然后,大家分成两个人的小组轮流照看羊群,剩下的那些人便开始游戏了。
有时候,我们从潮湿的泥土里用手扒出一块块泥巴,在手中像入水了的面粉一样揉捏成泥巴,捏成“锅”形,口向下高高举起,用力甩了下去,此番谁的“锅”底出现的洞口多,谁就成为胜者,其他人则从自己的泥巴里捏出一块,补贴优胜者的洞口。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赌赛。第一个输光了手中泥巴的人,则做山羊弓伏状弯下了腰,双手拄着膝盖,让我们几个胜利者按照赢得的次数的多少,从他的身上蹿跌过去,赢得的越多,蹿跌得越多,赢的少,蹿跌的少。一轮完了之后,再重新开始均匀分配泥巴,继续这个游戏。有时候,我们并跑在田埂边,捕捉那些飞舞的蝴蝶与停在草尖上的蜻蜓,然后,把它们放到一个透明的小小网兜中,再集体放出,看着它们集体漫天飞舞,那种美妙的感觉往往充裕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每个秋季,我们村西头的大滩上牧草丰美,我们都涌赶着牛羊,牵着驴子到那一片原野上放牧。在那一边荒滩向西,有一条长长的排水沟,沟里的水深达到我们的腰部,水里面潜游着数不清的鱼儿,我们常常光着身子下去模鱼,牧归的时候,我们总会模到几十条一寸多长的鱼儿,平均分配了,返回家熬一锅鱼汤,美美的与家人享受一番。大滩向北大约有二里多路便是昌渠,渠坝高耸,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没有峰峦的山岭一样。西对着这片土滩的方向便是一个高高的大闸门,那儿更是我们的乐园。闸顶上的清桥梁光滑干洁,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洒上一层水,月兑光了衣服躺在上面真是舒服,开闸的闸有大人的手腕般粗细。七八米高,在底座上还设置了一些顶板,踩在上面,抓着闸轴,远视我们生活的这一片大地,到处都是青青的草地,这片大滩向南有一片方圆几十里的芦苇荡,芦苇荡里栖落,嘶鸣成歌,听上去十分的美妙,常常在芦苇荡的上空飞舞着数不尽的鸟儿,看上去十分美观。踩在闸轴的顶板之上,双手抓着闸轴,向着西南方向远远眺望,可看见十几公里之外那一片美丽的沙漠,风景怡人,十分美丽。
因为贫穷落后,学区硬件设施与师资力量跟不上人力增长的需要,直到九周岁的时候,我和我的伙伴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上了课堂,除了节假日,平时集群放牧的机会很少。当我上学之后,妹妹弓燕逐渐接上了我的班开始和余翠他们一帮女孩子开始放牧,因为她们降伏不了高大的马匹和倔强的驴子,所以,她们放牧的主要对象还是羊群,偶尔还有黄牛。而我,有时候放学回家呆了,偶尔也会代替妹妹与余翠她们一帮小女孩一同放牧,那时候,在女孩放牧群体中的老大——余翠,总是小鸟依人般的跟在我的后面吆喝她的伙伴们跟着我照顾好家畜。跟余翠她们放牧时最大的快乐是揪几根女敕绿的芨芨草,轻轻放入草地上的一些小洞点,然后,大家放开嗓门唱歌,通常我们唱的歌词都是:
小毛虫,快出来;
看太阳,听风吹;
叶子弯的长,
露水明亮亮。
仅仅哼哼,我集体唱几遍,然后,轻轻的把那伸入洞里的叶片轻轻的拉出来,通常会有一只白白胖胖的毛毛虫咬着叶根从洞里爬了出来。然后,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毛毛虫的躯体站了起来,头抬得高高的大声说:“大家都必须尊重我,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推举我为你们的国王,如果有准不听我的话,我就把毛毛虫放到她的头上。”这时候,这帮小女孩都乖乖的听我的话,喊我几声“三哥哥”,推举我为她们的国王,选举余翠为我的皇后。而后,我们在草地上用木棍划出一大片皇宫,开始“皇帝娶亲”。“皇帝娶亲”结束之后,我带领大家再用泥土揉成泥巴,捏出一些“锅碗瓢盆”的样子,开始吩咐那些“皇宫”里的“侍女”准备“做饭”,侍候我和余翠这对“皇帝皇后夫妻吃饭”。而另外一些人则照看牛羊。常常这个游戏一玩便到黄昏时刻,牛羊的肚子都吃饱了,我们大家赶着牛羊开始回家。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我们游戏的时代逐渐远去,而痛苦的事情却接连不断的来折磨我们成长的心灵。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教室里,让回忆的脚步在自己短暂的年轮上走了个来回,我已经决定为我的作文命名为《我爱家乡的青草地》。顺着回忆的思绪,我奋笔疾书,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便超水平发挥,写了九百多字。初稿写完之后,我又重新修改了一遍,才把教室的门锁好,踏着泥泞的道路,看着西方阴云下面泛起的红彤彤的光芒,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