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校园生活(中)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这一堂课,我的神情有点恍惚,看着讲台上刘老师严肃的面孔和忧郁的眼睛,我的大脑好象插上了一双会飞的翅膀,飞回我们与马香兰老师共同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首先,我看见她的身影在我们一年级那一排破旧的教室里的讲台上晃晃悠悠,而后我逐渐看清了她的那张微笑的脸孔呈现在我的眼前,从她的目光中我看见自己和一帮同学在她的带领下玩着迷人的游戏:丢沙包、提毽子、老鹰抓小鸡;在她晃动的身影带动下,校园里充满了欢乐的声音。当这一幕幕镜头在脑海中闪过后,我朦朦胧胧感觉进入了二年级那,我看见自己和赖军、拉西、穆萨、尤素几个人下课后爬到柳树上抓毛毛虫的情景。那几个毛毛虫被我们放入了老师的粉笔盒里,直到她掀开粉笔盒一刹那吓青了脸,我们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赶忙争抢着把那些毛毛虫从粉笔盒中拿了出来,扔出了校园围墙外面。回到了教室坐下之后,我们以为她会批评我们一通,但是,她好象忘记了这一件事,若无其事的微笑站在讲台上给我们上课。“老师,你的自行车漏气了”。当烂丁的声音透过我们三年级的那一段光阴传了过来之后,我的内心揪动了一下,说是揪动其实是一阵颤抖;“你们这帮小坏蛋,又把我的自行车气放了”。在这阵轻微的颤抖后,我发现自己和一帮伙伴们正在偷偷拧开了马香兰老师自行车的气孔,而若无其事的她正准备跨越上自行车到校园外去呼吸新鲜的田野气息,如果不是我们提醒,恐怕她的自行车又要在田间小路上爆胎。轻轻的责骂,微微的浅笑,荡漾在我的脑海深处,激起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张辰春!起来把我刚才的内容复述一遍”。一阵严厉的声音惊碎了我的回忆,有点颤颤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讲台上刘家林老师严厉的眼睛,我讲不出话来,就这样,他罚我站着听了一节课。下课后有又批评了我一通,让我以后上课时要集中精神听课。
被刘家林老师批评了一通后,看着他的背影在眼前消逝后,我也走出了教室的门,一脸坏笑的赖军便过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轻轻调笑着“弓三,你完了,刘家林已经盯上你了!以后上课还是小心一点,别胡思乱想了”。说到“胡思乱想”四个字,赖军故意加重了语气,惹的我旁边的女同学马兰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挨了训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心情,推了推赖军,让他滚回座位上去,而后,自己也有点心情难受的坐了下来趴在了课桌上发呆。
第三节课铃响的时候,数学老师李玉萍站在了讲台上,可能是出于对我们四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南洋怀念的缘故,从五年级开学第一天起,看见我们的数学授课老师竟然是李玉萍,我的心便有些下沉的感觉,好象在面对我们四年级的数学老师石英琴一样,她显的年轻而又美丽,说起话来细声慢语,讲起课来认真而富有趣味;在听她讲课的时候,我们总能从她缓慢而富有哲理性的语言中,进入一种逻辑性思维之中,这种逻辑性思维能力,对我们掌握数学解答题的方法和技巧有着真大的帮助。尽管如此,她给予我的那一种内心下沉的感觉却无法消逝。后来,我细细反省,总结出面对她所具有的这种感觉可能多少有一些出于对南洋的怀念和对李玉萍排斥的原因。
李玉萍是我们校长李玉涵唯一的妹妹,南洋是我们四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他现在已调到另外一个学校教书去了,根据模糊的说法是他家里有一点背景,把他调到了我们盘营口镇中学,担任初中一年级的语文授课老师。
在印象中,南洋虽说有一点痞里痞气的味道,但在听他授讲课时,我总有一种无穷享受的感觉。他最擅长的一种讲课方式是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从天到地,把一种文科知识灌输给我们,再加上他幽默的说话方式,常使我们在一阵捧月复大笑中听完了课程的内容,也了解了一些掌故和时事新闻,因为他的讲课方式,经常受到校长李玉涵的批评,总认为他给我们灌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影响了我们的健康成长,而他却满不在乎,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方式给我们讲课。就这样和校长产生了摩擦,后来演化为了矛盾,这中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移到了他和李玉萍之间的关系上。
让我一直有些疑惑的是像南洋老师怎么会与李玉萍并发生了恋爱,尽管他们最终因校长李玉涵的干涉而分手,但他们花前月下的漫步,教室门口的细语,这些书中才会有的美丽图景一旦闪现在我们这帮粗俗的乡下少年的眼中,便象美丽的童话一样迷人。偷偷尾随偷窥,我们一群伙伴们在抑制不住的激动中,明白一些所谓爱情的细支末节。爱情失败后,从南洋老师眸子里里射出的是无尽的忧伤和黯然神伤,也曾激起了我们内心一些澜。随着他的离去了,有一段时间,我们连正眼都不愿瞧一眼李玉萍老师,但命运就这么奇怪,她竟然成为了我们的数学授课老师,这怎能不让我的心中发出一些感叹。
在回忆中我恍恍惚惚的熬过了上午的光阴,中午课间休息时我刚想趴在课桌上睡一会,烂丁和穆萨硬要拉我到以前四年级是所在的那一个教室逛一圈,尽管万般不情愿,也熬不住他们死缠乱磨,便随他们出了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