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4节:告饶
那是大丫和狗子产生爱意的见证。
当大丫的视线,从狗子脸上移到上时,见到那块一寸多长的伤疤,顿时让她的心像酥糖似地松散开来,渐渐有了甜意。
搞武斗那辰光,大丫爱看热闹,与村里一些半拉小子进城看人家农联司和工总司打辩论仗。没想到,说着说着农联司的人先动起手。工总司立即武卫,人家以为大丫他们也是农联司的人,操起绑着刮刀的梭标枪朝他们刺来。
狗子见势不好,拉着大丫就跑,一边跑一边用身子护着她,结果上挨了一下。
大丫嫁给狗子做老婆,多少也有为还这一刀血肉债的因素。
“死鬼,夜里有凉气,你那鬼东西还想好不好?”大丫心痛地拽起狗子的裤子。
“你那个骚卵子臭谁要看啊?只有我这个呆女人还把你当个宝。你以为我是那种一心要谋害亲夫的坏女人?”
狗子见大丫软了,心里也不想争了。“你去拿纸笔来,我给你写检查。他妈的,现在是什么鬼世道?丈夫要给老婆写检查?”
凡夫俗子的日脚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哭哭笑笑,一天一天的度过。
狗子乘大丫放松了警惕,攥住大丫拿刀的手,抢下刀子扔在地上,然后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拽。大丫跌倒在狗子身上。“你这个女人真狠,老二能这样死命的捏吗,那是要捏出人命的。”
大丫撒骄地“你的心不狠?不信你看,我上都是血手印,害得人坐都不敢坐。一坐就像扎在锥子上。”
“让我瞧瞧!”狗子讨好地把大丫拖上了床。
“死人,手脚轻点。”狗子的手刚碰到大丫的肌肤,大丫疼得叫了起来。
“谁叫你嘴巴老的?下回嘴里再不饶人,不把你的打烂,我他妈的就不是男人。”狗子又神气活现的说道。
“没等你打烂我,先把你卵蛋捏碎,捣成面糊蒸着吃。不信?狗子你立马放个胆过来试试?”大丫不甘示弱的说。
狗子见大丫的手又要朝他裆里伸,忙告饶的说“姑姑女乃女乃,我一天书读下来,头肿得像笆斗大,回到家你也不让人脑子清净清净。快点睡吧,别把桂花给弄醒。”
狗子拥着大丫,一夜无话。
晌午时分。大丫见永祥还没来。心里骂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需要他时,他端个臭架子,不需要他时,他像狗一样的趴在你脚前脚后。
一个上午,大丫都没敢坐凳子。上的烂肉,一沾到硬东西疼痛难忍。一点做事情的心情也没有。腿站酸了,只好合扑趴在桌上,像癞蛤蟆似的朝天的歇着。她现在感到脚胀,就像穿了一双三寸大的小脚布鞋,又夹胀,又痒痛。
“吱哑!”一声,一缕阳光从门外强烈地挤进幽暗的仓库。
“大丫,怎么不点灯?”永祥见仓库里黑漆马虎的,小声地问。
“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晓得你凡永祥在偷人吗?”大丫没好气地回答道。
“姑女乃女乃,昨晚没挖到地雷,骚火又上来了?那是你男人毛选学得不好,一点为人民服务的精神都没有。”永祥不正经地说着。
“学你个死人头!昨晚差点没让狗子给打死。”大丫抱怨的说。
“狗子回来了,发现了我们的事?”永祥慌张起来。这家伙还真是属狗的,鼻子怎么这么灵?和大丫睡觉毕竟不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狗子过去还是他儿时的好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伦理道德他明白。现在人家狗子是把你永祥当成阶级敌人,按**的话来来说: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睡狗子的女人,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从政治因素上考虑的,有一种寻求政治上的释放和满足。
进厂后,大丫从城里来的师傅嘴中,听了不少关于爱情之类的事情。这些师傅有一个专用名称词,叫做星期天工程师。意思是说,每到星期天这些师傅从城里到乡办工厂来做技术指导,帮助农村人搞队办企业。开始时,偷偷模模。后来,国家有了政策,允许城乡联姻对口支持。
一些城里退了休的师傅,凭手中的技术正大光明的到乡下干活挣钱。钱是拿了,但单身在外的孤独是靠钱消除不了的。不干活时,他们也时常讲讲那个地方的事。到底是城里人,讲的很文明,很美丽,很浪漫,很让人憧憬。从他们嘴里,大丫对过去只图生存,只顾发泄的婚姻,有了新的认识。
生活富足安定了,她渴求感情上的寄托,生理上的慰藉。前者狗子能够给予她,后者永祥能够满足她。她常常幻想,这两个男人如能变成一个男人该多好啊。她觉得自己把整个身心都给了这两个男人。
此时,她想试探试探永祥是否对她真心,于是假装道“发现了!狗子把我的都打烂了。”
“让我看看,伤到骨头没有?”永祥见大丫为偷情之事挨打,心里充满歉意。
他一直认为政治斗争和养家糊口,那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们充其量是把胡椒面,起到调剂味道的作用。对女人他还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把她们放在弱者的地位,同情的地位,受支配的地位。
“看!顶个屁用,狗子要把我往死里整。”大丫怨恨道。她恨永祥为什么没有狗子那样的政治前程?她恨狗子为什么没有永祥这样的令女人多情的血肉身躯?为什么自己爱的男人却要由两个肉身来组合?她叹息自己命苦。
“他敢!要杀要剐,这罪名我一人担着,不关你大丫的事。男女间的事没有让女人一个人扛的道理。走!找狗子说理去,三堂六面的把话摊开来。”永祥说着拉起这个女人要去找她的男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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