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7节:洗澡
在房间里,永祥月兑光了衣服,双腿盘坐在木盆里洗澡。
他用手狠劲地搓着身上的汗泥。几天没有清洗了,汗泥像面条一样的从身上滚下来。得好好洗干净,不能让彤彤放学回来还闻到身上的汗臭。他一边洗一边想,看来走后门是眼下最时兴的。干什么事都要看人情,托门路。这不,遇上了程敏慧,好像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走廊上,程敏慧在一只水龙头下,搓洗永祥月兑下的那身脏衣脏裤,想赶着当头的太阳好晒干。
“敏慧,我的衣裳到那里去了?”永祥洗好澡,找不倒自己刚才月兑下的衣裤,大声问道。
“你那身衣裳不洗还能穿得出去?又脏又臭。”程敏慧在自来水池边应声道。
永祥原本准备两天功夫打个来回,最多三天转回白果村,出门在外也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所以没有带换洗衣裳。现在他急了。“敏慧,我可没带换洗小褂裤。”
闻声后,程敏慧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说“你先用沙发毛巾把身子裹着,我进来帮你拿。”
永祥用沙发毛巾裹好后,在沙发上坐下。他双手交叉紧抱着双肩,想遮掩着自己袒露的结实胸脯。
走进屋,程敏慧见澡桶里的水已经洗成了黑泥浆,不由地笑了起来。“永祥,你这是在开煤球店啊,难怪沈芳要回上海的?”
“男人身上脏点怕什么?只要心眼不坏,还愁没有女人要?”永祥说着不由地夹紧了大腿裆,低下头。看着自己清晰结实的六块月复肌,心想刚才这个话不该说,别让这个女人误会自己是在向她暗示什么?
程敏慧找出几件张秘书留下的衣裤,递给永祥说“你试试,可能小点,紧点。那个死鬼,没你身高,没你壮实。”说着,她的眼睛在永祥胸脯上停了下来。好结实的肌肉,像两坨准备发酵的死面脐子,不晓得那个下面藏有多大的能量?
好久没有见到这样雄壮的男人了,心里一惊。当初自己在仙女庙时怎么没有关注过这个男人?男人睡多了,男人有什么样的秉性,她一眼就能够看出个大概。刚才在乡下村边田头遇见永祥时,她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
现在,这个永祥在她眼里如同临家的兄弟。“反正蹲在家里,不见外人,能遮住身体就行。外面太阳好着哩,要不了两时辰,等你洗过的衣服晒干了,再换下来。”
永祥穿好衣裳,倒掉洗澡水。把洗澡盆支放到床下时,发现床下有一双男人穿的拖鞋和解放鞋。“敏慧,你们这个站里怎么见不到一个人?”
程敏慧告诉他,站里一共十来个人。只有她一个人住在站里,其他人在城里都有家。这两天站里人都下乡支农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站里值班,因为她要赶在月底前做完站里的库房账目登记造册工作。
她给永祥泡了一杯绿茶,俩入面对面的坐着,说起白果村的往事。
永祥想问她床下的男式拖鞋是怎么回事?一转念,你又不想和她在一起,干嘛过问这些个事?她和什么男人睡觉是她的自由,就如同你自己和大丫睡觉一样,那是你自己的自由。
永祥和程敏慧俩人喝着茶,聊着天,越说越投机。
离婚后,程敏慧一直都没有找到傾诉心中苦闷的机会。虽然胡技术员时常来,每次来总是谈他的白果花啊,白果树苗的,一心想试验成功好成名成家。抒发完伟大的理想后,抽支烟,喝杯茶,上床就把她当试验品摆弄。
这个家伙个子矮短,但那里不矮短。每月四十二块半的工资一个人用,手头比较宽余,所以四维葡萄糖,鱼肝油之类的补品,不但自己吃,还不时带点给程敏慧,让她补补。
人和庄稼一样,你不施肥浇水,它就不会为你带来好的收成。女人不滋润,男人不爽。男人不强壮,女人不乐。胡技术员好歹是文革前的南京农大毕业的知识分子,又在农村模爬滚打这些年,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所以对床上的事土洋结合,技术含量很高。尽管当时的时光如流水,十分有快感。但过后的日子,程敏慧总感到有一种苦涩。现在永祥耐心地听她诉说,还不时的开导她。让她感到自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终于有了着落了。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晚上,程敏慧要请永祥看电影,这是招待客人的最好去处。
吃罢晚饭,碗都没有来得及涮,程敏慧锁门,永祥拉着彤彤的小手,准备前往城里老街上的电影院。
在农技站的门口,遇到从乡下支农回来的站长。站长警惕性蛮高,问永祥是她什么人?程敏慧回答说是远房亲戚家的一个表弟。
“一表三千里!谁能弄得明白?”站长说“小程,站里人都下乡了,就留你一个人值守,现在坏人多,要提高阶级斗争的警惕性,放止上阶级人的当。”说着站长的两只眼睛在永祥身上上下下扫了两遍。“你表弟长得蛮登样的嘛?你们俩人的眼睛和鼻子长得还蛮像的哩!”
和站长分手后,在大街上程敏慧用手抄着永祥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永祥,我们站长都说我们俩长得像。你我就姐弟相称吧?免得别人说闲话。你就叫我敏姐吧!”
“为什么取中间的字?我们那里要么用打头的字,要么用最末尾的字。”永祥说。
“最后一个字让那个家伙用脏了。我耳朵听了嫌烦!”程敏慧回答到。张秘书和她上床时,一口一个慧啊,我的最爱,我的宝贝。现在提到慧字,她心里就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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