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三章心虚
第三章心虚
杨大花心事重重,想回房躺躺,来到自己的房间,室内昏暗昏暗的,加之温度调得比较低,感到荫凉。她把温度调到二十二度,走到窗前,把镀膜玻璃窗打开,关上白色透明玻璃窗,马上有一缕强烈的阳光透进来,她这才意识到外面的气温已高达三十五六度了。她叹了口气,懒懒地倒在床上想心事:女儿这个样子,她已经有点麻木了,只是隐隐地为她的前途担扰。公司的财务报表显示,近期的利润在直线下降。丢你老纳(白话——骂娘的话),是不是古会计在搞鬼?听说文化局的王副局长马上要调走,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就要倒霉了。她心烦意乱,又想到她的老公陆奇,就更加忿忿不平。丢你老纳,陆奇真不是人!出来这么久,还不想回家,丢你老纳,是不是又找那个臭女人鬼混去了?
她还记得,在老公出狱那天,她特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兴高采烈地开着自己那辆心爱的黑色奥迪车去接他,却朴了个空。
监狱值班人员说,他已走了十多分钟了。
她暗气暗脑地回到家,还是不见人影,又赶到他伯父家,只见人家正摆着酒席为他侄儿的归来接风呢。
她一进门,屋里的人都向她看来,但没有一个人理他。还是她先开口对陆奇说:“陆奇,你出来怎么不先回家啊?”
陆奇见到她,眉头一皱,拉她到一边小声对她说:“杨大花,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她大声地喊起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伯母马上过来对她说:“你积点德,先回去吧,有话慢慢说。今天是阿奇的好日子,你就让他清静清静,好好休息一下吧。”
陆奇的堂姐也跑过来把她推到门口,没好气的说:“我们要吃饭了,你们的事以后再说吧!”
伯伯也在一边望着她大声说:“走吧!你快走吧!”
杨大花是个有心计的人,见此状,虽说感到很愤恨,但知道众怒难犯。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于是尽量压低自己的火,声嘶力竭地向他老公喊道:“姓陆的,你听着!你不把问题说清楚,我是不会与你离婚的!”说完重重地把大门摔了一下,扬长而去。她心里在狠狠地骂着——丢你老纳,这些人也太不通人情!
杨大花对她老公太了解了:他不善言谈,性格内向,心肠又软。与他过日子十几年了,虽说为日常锁事摩擦不断,但最后还总是她占了上峰,都是按她的意思办事。连她自己的母亲都常常指责她,你这种脾气,要是碰上第二个男人,早就跟你分手了!
她与陆奇走到这一步,在她内心对他是很内疚的。他那宽宽的肩膀,雄厚的胸堂,还有他那随和的脾气,曾经使她感到是那么地温暖。家中大小事他能迁就她,能满足她的生理要求,这是她眷恋他的地方,但一想到近年来他与他的旧情人总是贴在一起,他对她的冷漠的态度,除了怨恨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她满以为他坐了二年的监狱后会离开他的情人,回来与她一心过日子,看来,这是事与愿违。
杨大花是个**极强的女人。他老公坐了二年的监狱,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寂静时如坐针毡。她想过,自己有钱,可以找个比陆奇更好的男人做老公。已是四十多岁的她,凭她的模样,她的德行,恐怕使尽了全身的解数都迷不上一个合适她的男人。那些有一官半职的死了老婆的老头儿们,她嫌太老;那些年龄与她不相上下的气派男人们,个个都有家小,花心的也都要找年轻貌美的小密做情人,对于她这个半老除娘哪会正面瞧一眼?那些年青轻浮的男人,就是愿意上钩的,她怕不会长久,到头来还是人财二空。
尽管这样,她还是作过努力——教育局有个处长,近五十岁的人,高高大大的,很有男人味。
她曾以女儿读书的事找他帮忙为由,频频约他单独出来吃饭,喝荼,熟悉后,又向他频频发送秋波,当处长对她的用意心领神会时,表面对她敬而远之,内心可能在骂娘呢。
长期没有性生活,慢慢地她成了性饥喝的女人。夜深人静**难忍时,她用自慰器自慰过,但那东西远没有与生气勃勃的男人**过瘾。她有钱,在男人不在家的日子里,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个男妓回家玩刺激。
她有点后悔以前对自己老公的态度太生硬,有些事情做得也太对不起他,她也后悔自己没有用软的一套留住老公的心。如今老公要离她而去,她只想尽最大的努力挽回他,挽回她好不容易争取到手的男人。
杨大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着她与老公的事。自陆奇出狱在他伯父家见过一面后,她又先后三次去找过他,但总是没见到人。他是出去找工作去了?是去会旧情人?还是她一无所知。不过上几次都是上午找的他,今天是他的生日,或许下午他会在家?即使不在,他总要回家吃饭睡觉吧?不管怎样,我也要等他回家再说!她望了望墙上的金色的飞马挂钟已显示有三点多了,便起床想马上去找陆奇。
她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脸,盯着她那只刚刚做过双眼皮手术的小眼睛看了又看,虽说与另一只固有的双眼皮大眼睛还是不太对称,但比以前好看多了。在强大的化妆品及美容仪器的攻势下,早些年就爬上她的额头及眼角上的记载着慢长岁月的皱纹已无影无踪,脸很白净。她仔细熟练地画了眉毛、眼线,又在她那二片薄薄的嘴唇上抹了些淡淡的口红,尽量把嘴唇画厚些,把嘴角往内收。唯有那新近日渐增大的眼袋使她束手无策,她在眼袋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白粉,想使它平滑些,但看起来却象鼓起的白包,很难看,她不耐烦地把白粉擦掉,又耐着性子抹些较深色的烟脂,再一看,眼部却象个大熊猫,更难看,她叹口气,只好又把烟脂擦掉,让这烦心的眼袋听之任之吧。她想,总有一天我会到外地大医院把这个可恶的眼袋干掉的!她留着长发,染成黄色的,她想与很多时髦女人一样,把长发披在肩上,她照着镜子,仔细地推敲了一下,她是双下巴,脸颊已开始下垂的肌肉松松的,使脸型显得宽宽的,加上撒开的披肩长发的衬托,简直像个猪头,她看后自己都寒心,只好拿个漂亮的精制发夹把头发往后面夹起来,再看看觉得还过得去。
梳妆完毕,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暗红色的式样新颖的丝绸连衣裙穿上,右肩露着,全靠一条裙带系上;左肩是一个短短的喇叭袖,飘飘然;斜斜的领边上,镶有几朵小白花,显得优雅;裙摆参差不齐,裙摆最低部位,还吊了一圈暗红色的透明的小珠珠,别俱一格。
她总想把自己打扮得独特、年青些,她很喜欢这种式样。使她不满意的地方是腰部和肚子:腰比较粗,有点像水桷;尤其不能容忍地是肚子太突出了,看起来象是怀孕六个月。无懒,她只好把裙月兑下,穿条厚厚的紧身收月复裤,这虽说要受点皮肉之苦,但为了美,她不在呼。她又把刚才那件心爱的连衣裙穿上,对着镜子再看看还是不行,肚子虽说比刚才小多了,但还是突出。她只好忍痛割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紫兰色的套裙换上,虽说单穿下面的筒裙肚子还是显得大,但因上身的衣服的下摆是裙式的,能遮蔽她的大肚子,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觉得比较满意,这才穿上丝袜,准备出门。走过女儿房门时,见她还在睡觉,喊了声:“衰妹!还不快上学?”她见时间不早了,顾不了许多,快步走到门口,换了双与衣服配套兰紫色凉鞋,匆匆地出了门,开车直奔陆奇的伯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