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璃白了纳兰瑾一眼,丝毫不惧那快把人熏晕的酸气,目光依旧落在玄星兰的身上,那意思很明显:老子就喜欢看你媳妇,你怎么着?
纳兰瑾脸色又阴暗了一分,二人之前的火星劈啪作响,隐隐能闻到火药味儿。
玄星兰心里暗暗佩服蓝玉璃,也只有这货才能在如此酸气和威压下,淡定的让纳兰瑾吃瘪了,心中顿时有一丝膜拜的感觉,转瞬就被自家男人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儿给扑灭了。
“咳咳……”纳兰瑾身后的男子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
这时候屋子里的所有人才突然想起,纳兰瑾是去接人了,转头一看,还是某王爷的大舅子——玄星辰。
玄星兰一看到哥哥,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就差热泪盈眶了——尼玛,救星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自己哥哥!
“哥哥,好久不见,兰儿想死你了,走,咱们去阳台聊。”玄星兰拉着玄星辰,飞快的远离即将被毁的重灾地区。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梅兰竹菊收到她的眼神儿示意,全部悄悄退了出去,有去准备新房间的,有去准备玄星辰房间的,有去收拾东西的,有去照顾小包子的。
玄星辰嘴角一抽:妹妹,你要不要作假的这么明显?咱们刚分开不到半个月好不好?
……
兰贵坊三楼的贵宾住房,每一户的客厅外,都带有**的日光阳台,约莫六平米大小,跟一个**院子差不多,四周种满了各色鲜花,每天有人负责施肥浇水,中间是一张古色古香用藤条编织的小桌,上面有早上鲜榨的果汁和精致点心,以及应季的水果,旁边是两把藤椅和一张藤条编织的摇椅,都放有真丝锦绣靠垫,四周的支架上满是腾叶,刚好遮挡住午后有些炽烈的阳光。
二人来到阳台,玄星兰给自己和哥哥分别倒了两杯果汁,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摇椅上,一边喝一边问:“哥哥,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玄星辰来的时候,一身白衣整齐无尘,脸上依旧淡淡的样子,阳光穿过腾叶,在他身上落下斑驳阴影,却依旧仿若谪仙,不带一丝世俗的浑浊,所以玄星兰知道,一定没出什么大事,但是这个时候来,也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发生。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妹妹了?”玄星辰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清澈的嗓音温润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心情。
屋内,突然传出“啪…。”一声,什么东西碎了。
玄星兰没听到一般,继续问:“关于丽妃?”
屋内,又传出“轰隆……”一声,什么东西塌了。
玄星辰也好似没听到一般,用如葱段般白皙纤长的手指,刮了一下玄星兰的鼻子,宠溺的说:“聪明。”
屋内,传来“咣啷……”一声,什么东西掉了。
玄星兰蹙眉……片刻抬眸问:“死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玄星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浅笑着抿了口果汁。
屋内,拳脚声、叱喝声、斗嘴声不绝于耳……
玄星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皱成了川字又问:“黄蝶舞是不是见过丽妃了?丽妃死后就失踪了?”
玄星辰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诧异,妹妹怎么知道的?
屋内,安静了……
玄星兰深深叹口气,有庆幸也有发愁,对着屋内轻喊:“打够了就出来吧,有事儿说。”
半晌,屋里的门开了,只不过不是横着打开,是直接竖着倒在了地上,溅起的浅浅尘土中,纳兰瑾和蓝玉璃先后而出,一身袍子依旧光鲜亮丽,整齐的没有丝毫褶皱和凌乱,光华潋滟。
只是二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印紫痕,这痕迹若是在脖子下方,那是闺房艳色,让人羡慕嫉妒恨,可若是在脸上,必然出门会被问:嘿,哥们儿,昨儿个被媳妇儿踹下床了吧?
纳兰瑾的嘴角破了,委屈的看着玄星兰,可怜巴巴的眼神儿写着“求安慰、求抚模、求埋胸模女乃哀戚”。
蓝玉璃的脸颊青了,坚定的看着玄星兰,认真灼人的眼神儿写着“不放弃、不后悔、不会让步某禽兽”。
玄星兰和玄星辰见此,额头黑线丛生,某女白眼儿一番,装没看到的说:“坐下,有事儿告诉你们。”
二人一听,动作难得的统一上前,蓝玉璃直接一坐在玄星兰和玄星辰中间的椅子上,屋里的椅子最多的只剩下三条腿儿。
纳兰瑾挑眉,随后阴险一笑,直接一把打横抱起正在吃葡萄的玄星兰,自己坐到摇椅上,将玄星兰直接放在自己腿上,温香软玉入怀,挑衅的看了蓝玉璃一眼。
蓝玉璃也不说话,装没有看到,直接拿起桌上一个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发现其余三人都用惊悚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某璃莫名其妙。
“这是星兰的杯子……”玄星辰说完,扫了眼脸色发黑的纳兰瑾和脸色发红的妹妹。
蓝玉璃却心情很好的说:“怪不得杯子上的味道很特别,是我喜欢的味道。”说完,眼神略深的看了玄星兰一眼。
纳兰瑾面色却已经恢复如常,动作优雅的拿起盘子里面的新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果汁,递给玄星兰。
某女一脸茫然,用眼神儿问“相公啊,这是要干啥?”纳兰瑾也回了个眼神“乖,喝了。”
于是,在某王爷眼神威逼利诱下,玄星兰喝了,只是刚喝进嘴里,还没来得急咽下去,杯子就被纳兰瑾抽走,独属于他的薄唇和味道立刻袭来,混合着果汁的香气窜入口中,然后…。自己嘴里的果汁一滴不剩的全部落入了纳兰瑾嘴中,还顺带狠狠被嘬了两口。
一旁的玄星辰嘴角虽然猛抽了一下,但是在心里却很佩服纳兰瑾,若是有天自己也有了心爱的女人,是否也能这般大胆、直接、无视世俗的眼光,倾尽一切去爱她?
答案已经在他的心中,只是那个女子现在何处……
蓝玉璃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拢,看着纳兰瑾肆无忌惮的吻着他想吻,却不能吻的柔软唇瓣,心里被一把叫做“嫉妒”的大刀狠狠的刺痛着,一遍又一遍。
纳兰瑾嘴角微勾,荡漾着好看的弧度,他没有看蓝玉璃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对爱妻霸道的男人,但是他不介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方式打击情敌,尤其是蓝玉璃这种蜂王级别的情敌!
“味道确实特别,只可惜这味道只属于我。”纳兰瑾已经松开玄星兰的唇,帮她微微整了整衣服道:“娘子刚才叫我们来说什么事儿?”眼底的深色让玄星兰发毛,却又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蓝玉璃的眸光却再次落在玄星兰的脖子上,成片的吻痕好似一把把尖刀,刺痛他的双眼……扭过头,不再看。
玄星兰不知道纳兰瑾“好心”的帮她整理衣服后,早上刻意拉高的衣领已经低了不少,前几日欢爱的痕迹还没褪去,昨晚的又加上的新的,让她的雪颈看着异常“惨烈”……
玄星辰一向淡漠的性子,也忍不住责备的看了一眼纳兰瑾。
玄星兰轻咳一声:“丽妃死了,死之前见过黄蝶舞,而黄蝶舞失踪了。”
纳兰瑾和蓝玉璃闻言,眉头微蹙,隐约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我觉得丽妃肯定给了黄蝶舞什么东西,能让她给自己报仇的东西。”玄星兰顿了一下,转头问蓝玉璃道:“仙地每次来外大陆所用的阵法,应该在一些大的家族也有吧?”
蓝玉璃沉思了一下,眼神突然一亮,却是明朗天空突然雷电交加的惊骇,随即脸色有些沉重的说:“在仙地,五大家族、三大古族、圣殿这几个势力,都会存有以前的阵法师流传下来的时空阵法卷轴,想必上次在赤焰皇宫刺杀我们的那些黑衣人,就是通过阵法卷轴来到外大陆的,只是任务失败,黄灵丽不但被废了武功又被抓,这样回去的话她肯定不甘心,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所以她在等待机会,而黄蝶舞就是她等的机会。”
玄星兰紧接着说道:“黄蝶舞现在应该到了黄家大本营,而且黄家主肯定已经开始磨刀,周密部署,就等着我一去便宰了我。”说完不觉得畏惧,嘴角却勾起了一弯冷笑。
“玉璃,黄家在仙地的势力如何?”玄星辰比较关心的是,若真如妹妹所推断的,他们到了那里之后,不幸被真的找到了,他和纳兰瑾是否有能力去保护玄星兰。
蓝玉璃俊眉依旧微蹙,神色比刚才更加凌厉一分,沉着开口道:“仙地的五大家族按照实力排名分别是……”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眼中闪过难以言明的神色,随后开口:“第一家族,蓝家,第二家族,黄家,第三家族,白家,第四家族,墨家,第五家族,百里家,这个排名是根据五大家族年轻一辈的比试结果决定的,三十年便会重新排名一次,距离下次排名赛,应该还有不到半年时间,黄家的实力我不知道,但是最差的百里家,咱们这些人只能和年轻一辈相抗衡,年长辈分的虽然不屑于和咱们动手,但是若小辈儿有危险,他们还是会出手的,到时候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玄星兰很想暴粗口有木有!黄灵丽那老女人,竟然让自己还没到仙地,就惹上排名第二的世家!
纳兰瑾和玄星辰闻言,脸色十分难看。
蓝玉璃喝了口水,又开口道:“咱们现在是在外大陆,灵气的禁制决定只能到剑皇级别,但是到了那里,可就不一定了……”说完,嘴角的笑意加深。
“这话怎么说?”某个刚才还和蓝玉璃掐架的男人,此刻倒是不耻下问了。
蓝玉璃瞥了纳兰瑾一眼,是赤果果的鄙视和“实在不想告诉你”的意思……
“按照我们在这片大陆突破剑皇巅峰后的年数和修炼程度,到了那里,会在第一时间禁制解除,到时候能突破到什么程度就看自己了,所以最好不要一去哪里就被发现,巩固实力才是真的。”蓝玉璃这话温柔的对着玄星兰说的。
身后,纳兰瑾笑得让人想炸毛,眼前,蓝玉璃笑得让人想逃避,玄星兰现在很苦逼,只想立刻捂脸跑去和儿子抢点心吃……
玄星辰点点头又说:“剑皇巅峰后的级别在仙地是什么比例?”
这也是纳兰瑾和玄星兰关心的问题,于是继续竖着耳朵听。
蓝玉璃继续耐心的说:“剑皇巅峰后,分别是剑帝、剑仙、剑圣、剑尊,依旧是初级、中级、高级、巅峰四个层次,但是修炼难度更大,剑帝以下级大概别占了总人口的六成,剑帝级别大概是剩下四成中的六成人数,剑仙三成,剑圣一成,剑尊在仙地被世人知道的,不到五人。”
“也就是说,我们到了那里,突破不好的话就是那四成中最差的剑帝初级,突破好的话有可能到剑仙?”玄星兰似乎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前世的她,从来没那么憋屈的当过中游人物,向来都是要么不表现出实力,要么就直接站到顶端,当最上层的人物,这一世,也不会变!
“兰儿真聪明,不像某些人。”蓝玉璃意有所指。
纳兰瑾闻言也不生气,对玄星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嘴角,然后可怜兮兮的卖萌求葡萄,在成功得到一颗自家娘子包好皮的葡萄肉之后,对蓝玉璃笑得嘚瑟无比。
蓝玉璃翻白眼儿——行为幼稚。
玄星辰在心里默默记下二人挑衅大战第一百三十八回合——以后有用。
当四人商量完之后,黄昏已经缓缓收拢最后一束光线,金红色的霞光渐渐被银色的夜衣所取代,天空的飞鸟掠过云端,翅尖划破柔软的云层,美得让人侧目,让人禁不住迎着刺眼的最后一缕日光,看向那翱翔的飞鸟,带着羡慕,带着向往,带着期盼……
……
晚上,玄星辰习惯性的留蓝玉璃吃饭,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妥,可惜,蓝玉璃已经进屋了,和小包子深入的研究小九是否有跳蚤的问题。
于是乎,这一晚上,某大舅子都是在妹夫深切的、幽怨的眼神中度过,最后实在难以忍受,早早的找借口回房间睡觉了……
太子殿。
大厅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身上满是污渍,脸上、身上到处是伤痕,即便如此,她身上和周围的六个男人,对她依旧没有半点同情和温柔,只是把她当母狗一般发泄,如同一个东西,用完了丢给其他人再用,一个没伺候爽便是拳脚相加,一开始她还会惨叫、求饶,换来的却是更加粗暴的对待。
夙鸣凤的脸上没有眼泪,经过两天这样的折磨,她已经不再哭泣,只是仇恨的看着上首的东邪清鸿,哪怕是被各种屈辱的姿势摆弄着。
而上首坐着的,正是太子东邪清鸿,衣衫半退,脸上一副暗爽的表情看着下面的情景,跪在他双腿中间的女人卖力的伺候着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撕碎,如同破布片儿一般挂在她的身上,胸前风光却难以遮掩。
许久,东邪清鸿爽的闷哼一声,身前女子想吐却不敢吐,只能含着眼泪强忍着。
“想哭?呵呵呵,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冷非兰会来救你吧?”东邪清鸿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地上的夙鸣凤,然后又说道:“那个女人敢给我带绿帽子,对象是你哥哥,而你哥哥为了安抚本太子的怒火,把你提前送进宫,冷非梨难道你还以为你是他的亲妹妹吗?”
冷非梨突然想到了纳兰瑾那日在河畔说的话……
“不,这不可能!我不是野种!我不是!”冷非梨瞬间失控,想要挣月兑,却被东邪清鸿一巴掌抽的摔下了台阶,“咔”一声,清脆而响亮,她的左臂先落地,肩胛骨碎了。
冷非梨已经快疼的晕过去,想要开口求救,却不知道这只是她悲惨生活的开始,只听东邪清鸿对身边的太监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赏你们了,别弄死”。
东邪清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冷非梨瞪大了眼睛,四、五个太监向她走来,脸上带着婬笑,她疯狂的用脚踹着,嘶吼着却都没有用,那些阉人虽然武功不高,对付一个折了胳膊的女人还是容易的,七手八脚便开始就地正法,那股难闻的尿骚气让她作呕。
挣扎间,两个女人的目光对上,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的恨意滔天,同样的想杀了……让她们被迫承欢的那个男人。
两个女人无声的达成了某种共识,只待一个机会……
第二日。
天空晴朗的如同碧蓝色的湖水,云朵好似荷叶,安宁而美好的没有一丝波澜,刚入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却随着太阳缓缓升起,那一丝凉意也逐渐转为温柔轻抚。
街上的百姓们或匆忙、或悠闲,做生意的笑脸相迎,买东西的精打细算,一切看似照旧,却在不知不觉发生着变化,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国家即将发生皇室倾轧,一场足以颠覆他们现在生活的大战。
凌仙宫、玉璃宫、逍遥宫所有的部署已经全面展开。
首先是上三宫的炼药师,全部秘密来到凤雪国,以药商的身份住进兰贵坊,然后悄悄到玄星兰事先准备好的密室,跟着她一起炼药,刀剑无眼,她要教这些人配制出能在短时间内,使让伤口迅速愈合的药粉,还有无后遗症的提升体力的丹药。
而傲云国的瑾王府,此刻有百里无双坐镇,上三宫的炼器师已经从秘密途径进入瑾王府,由楚凌霜亲自传授更高等、更快速的炼制兵器秘法,苏苏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是没问题的。
水无绝和朱雀也没闲着,通过密道,将兰贵坊和瑾王府聚集的金银珠宝全部挪到皇宫的国库,兑换出的水晶虽然不如给出的金银多,但三百箱水晶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加上玉璃宫和逍遥宫以及玄星兰收到的倾国聘礼,总共两千五百箱水晶,正在悄悄运往灵山,那里有百花谷的无忧和无情接应。
虎啸宫那边,撒凝风的五百箱水晶,也在紧锣密鼓的往灵山运送。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一晃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距离仙地到来还有三天时间。
今夜的月色微黄,镶着一圈淡淡金色,半躲在乌云后面,让天空中的墨色黑幕更显诡异。
凤雪皇宫。
皇宫外的侍卫如同往常一样,巡逻、换班,十分规律,没有发现异常,却不知此刻,御书房内,已经杀气凛冽,剑拔弩张,内宫和后宫,全被东邪清鸿和冷非兰的人层层包围,重要岗位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换上了太子殿的人。
御书房。
“父皇,儿臣劝你还是交出大印吧,您年事已高,是时候和母后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了,以后由儿子来为您扛起国事,您也省心了。”东邪清鸿依旧一身白色锦袍,大朵百合暗纹,金丝勾边儿,在摇曳的烛光下闪动着凛凛金光,带着一丝肃杀的气息。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糟蹋了白色的,让人完全联想不到纯洁、圣洁、谪仙之类的美好词汇。
东邪楚鸿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怒意看着东邪清鸿,好似一个父亲看着做了错事,却依旧执迷不悟的儿子一般。
他的身后,只站着平日里皇后和太子等人都见过的贴身十大护卫,再无旁人。
皇后站在太子的旁边,看着整个御书房都是他们的人,十个护卫不足为据,人海战术耗也耗死你,于是底气也足了,见东邪楚鸿不说话,便对着他说:“反正早晚也得给儿子,你早给几年怕什么?难道你非要一家人弄得刀剑相向?”
东邪婉婉乖巧的扶着皇后,猛点头,眼中是责怪东邪楚鸿“不明事理”的眼光。
东邪楚鸿冷冷的对自己的大儿子、女儿、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道:“朕问你,若是今天朕给你了大印,你会怎么对清澜。”
东邪清鸿一愣,随后愤怒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最疼爱的,始终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如果他不是瞎子,是不是这个太子之位就轮不到我了?你说啊!”歇斯底里的咆哮后,脸上的愤怒有一丝扭曲,带着狰狞的痕迹。
皇后一听,也愤愤的说:“哼,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我在你身边尽心尽力的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心里依旧惦记她!我真后悔当初的仁慈,没有让那个女人死的再悲惨一点儿!更不该只是毒吓了她儿子的眼睛,早知道就应该毒死他!”
东邪楚鸿一听,猛然睁开眼,眼中满是震惊、愤怒、心痛、悲凉……想必此刻房顶上那孩子,应该比他更加心痛吧。
“很好,朕已经知道你们的答案了,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凤雪大印,执掌江山,那就凭本事来拿吧!”说完,从身后暗格里拿出来一个明黄色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雪白色的玉盒,约有成年男子的头颅大小,上面刻着一朵圣洁的雪莲,侧面则是繁复的花纹图腾。
东邪清鸿一喜,双眼紧紧盯住那个盒子,他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凤雪大印,对身后的亲信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将皇后和妹妹先护送回去,免得刀剑无眼伤了她们,然后便向着东邪楚鸿身前的书案走去。
就在这时,房顶上的隔板突然碎裂,应声而下的木块儿砸在下面人的身上,除了东邪楚鸿几乎全被砸到。
东邪清鸿一怔的功夫,已经凭空下来一群手拿长剑的黑衣人,他粗略一算,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而且全在剑皇中级以上,只有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最低,竟然也是个剑皇初级!
这回他心中有些慌了,这么多剑皇高手哪儿冒出来的?这些人也不像是他父皇的人啊?如果是外面的人,最近也没听说哪个势力有这么多高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东邪清鸿微微踏实了一些,反正他们只有五十人,采取人海战略,也不见得会吃亏,更何况外面还有冷非兰那个剑皇巅峰坐镇,他怕什么?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嘭”的一声被砸开了,一个蓝衣男子被踹飞了进来,脸上被抓花已经分不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眉毛了,东邪清鸿却认得这衣服,仔细一看,果然是冷非兰!
东邪清鸿这回是彻底慌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被人踹进来?抬头再向门口看去,进来一对儿男女,正是纳兰瑾和玄星兰!
……
一刻钟之前。
后宫和内宫由冷非兰的人负责把手的岗位,又在悄悄的进行新一轮的交替,不知何时,原先的人都不见了,那些人下手干净利索,均是一招毙命,只留在地上一切殷虹的血迹,在冷色的月光下,泛着妖娆的光泽。
冷非兰带着亲信,一处处亲自检查,殊不知自己刚检查过的地方,自己那些下属就被悄然无息的干掉了,而他要去的最后一处,便是御书房。
刚来到御书房门外的石阶上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道陌生,却印象深刻的声音,让他猛然转身,定睛一看,果然是纳兰瑾,也就是老对手,凌仙宫尊主!
“你是怎么进来的?”冷非兰看着他和玄星兰就这么坦然的来到御书房,而外面自己的下属们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心中开始不安,甚至是惶恐!
再看二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吃着糖葫芦的女乃娃,肩膀上蹲着的胖狐狸也悠哉的吃着……
“当然是走进来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纳兰瑾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看在冷非兰的眼中却宛如暗夜修罗,似乎弹指间便能结束他的性命。
明明两人的实力都是剑皇巅峰,但是他却能感觉出来,纳兰瑾的功力让他看不透,就连身边的玄星兰他也无法确定,自己和她打的话能不能全身而退。
“相公,人家以为一宫之主的智商都是很高的,看来不是。”玄星兰撇撇嘴,乖巧的拦着纳兰瑾的胳膊。
小包子点头,表示赞同,继续吃。
自从某女上次被“收拾”一顿之后,现在老实多了,某禽兽在床上也虽然还是一夜七次郎的标准,但是已经温柔了很多,所以玄星兰决定,有时间去看看《女戒》、《妇德》之类的书籍,陶冶情操一把,看看能不能让某禽兽改成一晚不要超过两次……
想及此,自己都觉得这理想太远大,远大到不如先谈谈怎么把仙地铲平……
纳兰瑾很配合着自家爱妻道:“娘子,人和人有差距,这宫主和宫主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玄星兰听完,立刻狗腿儿的做崇拜状,双眼冒着小星星看着自家夫君,好似某禽兽的形象真的在瞬间从野兽转为教授一般。
纳兰禽兽心情很好,决定晚上让自家爱妻在上面!看,他多大方,主动权交出,尊重少妇!
只不过,卖力的还是他!
某女若是知道纳兰瑾此刻心中所想,定然收拾小包袱带着儿子逃跑!
冷非兰觉得自己被这对儿实力强悍又黑心的夫妻给无视了,再仔细着么一下二人的对话,差点没开打就先喷血,太特么气人了!
“矮油,你怎么着,不服气啊?那就证明一下你的脑子不行,但是四肢发达吧,要是连四肢发达都不行,那我就代表猪同情你,它们有垫背的了。”玄星兰试图激怒智商不高的那位。
小包子再次点头,娘亲太有才了,继续吃。
冷非兰闻言,这死女人就是变着法儿的刺激自己呢!做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顿时觉得嗓子眼儿有一口腥甜窜了上来,原本俊秀的五官被刺激的有些扭曲,面色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紫,紫里透着绿——被气得不轻。
“娘子,男人是不能这么被刺激的,本来就‘不行’,再被刺激一下更‘不行’了。”纳兰瑾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哪里有半分责备?
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想,这话很绕口,很奇怪,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男人,不能“不行”!恩,点点头,继续吃。
“噗……”一声,冷非兰被彻底气的喷血如注!
“你们两个贱人!今天本尊非要杀了你们!”冷非兰这般说着,手下的长剑已经刺出,冰冷的月光下,长剑泛着淡淡黑色的寒光,一看便知上面涂了剧毒。
纳兰瑾嘴角依旧挂着浅笑,眼底的寒芒却映着月光的清冷,寒意森森,尖锐而刺骨,却依旧没有拿出武器的意思,玄星兰一边护着儿子,血兰已经化作长鞭拿在手中。
冷非兰的剑如黑色箭雨,破空而来,速度奇快,想必也是气急了,就在纳兰瑾和玄星兰刚要出手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变了方向,硬生生的将剑尖对准了纳兰初!
纳兰瑾眼底的寒意更甚,身体移动的同时与玄星兰对视一眼,只一眼,二人心中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玄星兰没有挡在儿子前面,而是移动到了纳兰初身后,纳兰瑾则是移动到了冷非兰身后。
纳兰初面对冷非兰的长剑,丝毫没有惧怕之色,脸上反而扬起了一抹阴笑,门牙的牙缝里还挂着一块儿山楂皮……笑容与门牙的违和感十足!
冷非兰看着这笑容,也有一瞬间不好的感觉,但此刻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一旦收手,这黑心的两口子就会立刻置自己于死地!
就在冷非兰晃神的功夫,纳兰初的小手已经从衣服兜里面掏出一个迷你版的小瓷瓶,精准的对着他的剑尖扔了过去。
“嘭……”的一声,瓷瓶碎裂,里面的粉末瞬间四散开来,冷非兰已有防备,却还是吸进去了两口,短时感到浑身瘙痒难耐,但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的意志,手上的剑依旧向着纳兰初刺去,就好像夜间杂草丛中一条黑色的毒蛇,盯上猎物就不放。
可是冷非兰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一点,纳兰初一个只有一米高的小豆子,竟然已经变态的到达剑王中级的水平!
纳兰初的小身子十分灵活,轻快的向后一闪的同时,肩膀上的小九则是飞快的向着冷非兰的脸扑了过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只肥肥的狐狸动作竟然是如此之快,在黑夜中宛如一道白色的流星,闪电般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冷非兰忍着身上的瘙痒,想用另一只胳膊将马上要扑过来的小九挥开,刚抬起胳膊,却发现那团白色不见了,猛然抬起头,那团白色从天而降,随着他瞳孔的放大,小九已经扑到了他的脸上,挥舞着爪子一通乱抓,而冷非兰刺向纳兰初的剑尖,也已经歪到了距离纳兰初一尺开外。
某肥狐狸抓完就跑,闪电般窜回了纳兰初的肩膀,两只家伙小手对上肥爪一击,好似没事儿人一般的平分最后一颗糖葫芦,绝对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不承认、不负责的典型代表!
玄星兰和纳兰瑾对视一眼,其实这是夫妻二人对纳兰初的一次小小考验,如果他和小九的配合无法在冷非兰的剑下全身而退,就说明儿子没让他们失望。
反之,如果还需要他们出手的话,说明锻炼的不够,明天开始,练武和炼药的时间分别加半个时辰。
某包子不知道,由于自己今天良好的表现,黑心的爹娘打算不给自己加课时了。
冷非兰一边捂着脸,疼的他呲牙咧嘴,一边抓着身上的瘙痒,痒的他只能上去抓,这种疼痛却又想笑的感觉,让他突然萌生出想死的念头,手上的长剑似乎比他的意识还要快,举起长剑便刺向自己的咽喉。
玄星兰手上的长鞭却比他动作还要快,凌厉而出,一鞭子直接将他拿剑的手打废,对于想伤害她儿子的人,不需要留有仁慈和同情。
此时,远处才渐渐传来厮杀的声音,那是宫外的凤鸣宫弟子发现了不对劲,冷非兰的亲信分散在四处,所以发现的较晚,此时才刚开始和纳兰瑾的人开战。
御书房的外围已经全部换成纳兰瑾的人,另有玄星辰和蓝玉璃负责指挥外面的战局,只有御书房里面是太子的人,刚好中间这段是空的,冷非兰现在是求助无应,求死无门。
纳兰瑾走上前,沉声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凤鸣剑和剑法在哪里?我给你留全尸,让你死的痛快。”
冷非兰闻言突然哈哈大笑,露出血肉模糊的脸,更显得狰狞无比,暴躁狠厉的对纳兰瑾开口道:“想知道?哈哈哈哈……做梦去吧!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反正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不在乎你再怎么折磨我了!”
纳兰瑾闻言不怒反笑道:“我知道,所以没指望真能从你的狗嘴里吐出象牙,但是你有骨气,不代表东邪清鸿也有,对吗?”
冷非兰的笑意戛然而止,惊愕的望着纳兰瑾。
“别这么白痴的看着我,你这人做事一向疑心重,怎么可能将所有东西都放在一起让人好找呢?但是你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你的贴身护法乔羽是冷凝风的人吧?剑我已经拿到了,只差一本剑法在东邪清鸿手中而已。”想刺激纳兰瑾叹口气,若不是眼前的混蛋为了让东邪清鸿信任,将妹妹和剑谱一起交给了他,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踏上了去灵山的路。
冷非兰猛然想到,自从进了皇宫之后,乔羽就不见了,原本以为他是去别的地方巡查了,没想到竟然……
“啊……我要杀了你!”冷非兰此刻恨不得咬死纳兰瑾,拖着惨了的手臂就向着他冲过去。
纳兰瑾优雅的抬起一条修长的腿,照着冷非兰的胸口便踹了过去。
“嘭……”一声,一道蓝色的身影划破黑夜,直接撞开了御书房大门。
一家四口紧随其后进入其中。
纳兰瑾无视东邪清鸿惊悚的眼光,坦然的来到从房顶上下来的黑衣人,为首的那人面前道:“外面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同谋也给你带来了,接下来的事儿本尊就不参与了。”说完,又转身对东邪清鸿道:“你是自己把剑谱交出来,还是先打你一顿再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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