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倾世妖妃 收拾主母,扔出主院(二)

作者 : 病态女

可怜苏氏到现在都没有自知之明,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而以为的怪罪凌姿涵是个妖女,害了自己,害了女儿。宋姨娘也想不通,若说哪步出了差池,她真是想不到,而且据娘家兄弟所说,那些人也回去了,而且全部都抹杀了,更不可能露出马脚啊。这凌姿涵早就在太子府了,为何还会出现在家中,除非……宋姨娘倒也聪明,察觉到了那细微中的不寻常,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和苏氏其实是中了凌姿涵的计,落入了自己设的圈套里。

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已经做下了,她若不能自保,就得拖着苏氏一起做最后一搏。想了想,宋姨娘伏在苏氏耳边劝道:“主母莫慌,如今之计还有一个办法。”

“说!”苏氏面露青白之色,端庄的面具也被自己亲手撕了下来,只有丑恶。

宋姨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让苏氏的眼神接连变换,青白的面色转即阴沉下来,对她点了点头,阴测测的笑道:“也就只能这样的了,否则让宫里的人查到,怕是更不好办。但这是要快,在相爷回府之前办好。”思索了一番,她沉声道:“让王忠进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王忠王管家进了屋子,宋姨娘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听,就出去在门口候着,却有些着急的在门口转悠着,不住想着对策,想给自己找条后路。

“王忠,我们的人还有谁在京里?”苏氏用眼神暗示着他,让王忠明白了她所为的他们的人,是指他们养着的——杀手。

王忠深深地看了眼苏素颜,微微咳了声,伏在她耳边说:“暗阁的人已经接头,但要价太高……刚巧我们的人最近都有事情,不再京城,所以现在,我们京中的人,只有苏老将军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些护卫了。”

听他提起父亲,苏氏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应声道:“就那些人吧!”瞬间睁开眼睛,她阴翳的眼中划过一抹残忍,嘴角翘着森然的有些恐怖的笑,又说了句:“你去把那些护卫从外院调到我院子里来布防,顺便叫个丫头去通知那妖女,就说咱们院子收拾好了,让她亲自过来收。还有,你去找二夫人身边的那个小贱蹄子,让她到门口守着,只要相爷回来,就先引了他去二夫人那边,明白了吗!”

她是想来一出瓮中捉鳖啊!

王忠更随苏氏不少年头了,坏事自然也没少做。以至于现如今,只需要苏氏的几句话,就明白了她是想要凌姿涵的命。不过怎么说他都是与苏氏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是她这主子不好过,他这管家的位子也做得不稳当。

昨日之事,显然他们是被那妖女给反算计了,让他们自鸣得意,以为胜券在握,但最后还是落入了自己下的套里,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今,大小姐虽然被送了回来,但他们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太子妃。而太子府被烧的事儿,必定会惊动皇后,若是皇后让人去查,就算太子妃为了自己想捂着,怕是也捂不住,迟早要查到大夫人这里。为今之计,最好的,只有让那凌姿涵彻底消失,再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她头上去,倒也能保住他们的安全……想着,王忠的脸上又露出猥琐的笑,嘴角勾着一丝谄媚的朝座上的苏氏作了个揖。

“大夫人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这次手脚干净点,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别再被那小贱蹄子给算计了!”从皇宫回府,就算相爷要去附近的产业转一圈,顶多也就大半个时辰,他们必须要争取时间。

“夫人放心,奴才亲自督办。”躬身一礼,王忠片刻都没有停留的出了院子,刚巧秀珠捧着果盘走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秀珠朝他瞧了眼,躲不过,只得无奈的福了福身:“王管家。”

“嗯,秀珠啊,你来得刚好,去帮夫人到西苑给三小姐传句话。”叫住就要走的秀珠,王忠靠近她,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苏氏要人送去给凌姿涵的话,并拉着她的手,乘机卡油的抹了把道:“秀珠也到了该配人的年岁了,忠哥已经和夫人说过了,等夏节过去,就做主把你配给我当管家女乃女乃。”

盯着秀珠水女敕女敕的肌肤,王忠那双倒三角眼中射出一抹贪婪的寒光,转即又朝她凑近,吸了吸鼻子,轻浮的抹了抹她的脸,低声说了句:“真香。”

其实,哪个当丫鬟的没被管家之流占过便宜?这也是她们这些丫鬟的命,到了年纪不是被随便配了人,就是被卖出去,好点的被哪个管事看上,成了管家女乃女乃。而最好命的,莫过于被主人看上,成为通房丫头,或姨娘。可这些秀珠都不想要,所以一直战战兢兢的躲着、忍着,如今听王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觉微微瑟缩了下,想逃却有逃月兑不掉的挣了下手,略微颤抖着说:“王管家,秀珠还要给夫人送水果。”

王管家只当她是害羞,色迷迷的三角眼更加放肆的再她花苞般的身体上扫了一通,仿佛像是把她的衣服层层剥了下来一样。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在她手上,脸上抹了好几把,末了还猥琐的笑着,伸手朝她腰间推了下,隔着衣服拍了下她滚圆的,催促道:“快去吧,好好给夫人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王忠就转身离开,马不停蹄的去安排护卫,打点一切……

*

西苑里,凌姿涵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手中却拿着一卷账目,一张张的翻看着,时不时的报出一个数目,让一旁的静好记录下来。

没一会儿,豆蔻再次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小皮猴似的蹦跶到凌姿涵身边,紧跟着福了福身,“少主,有新消息了。”

这豆蔻虽说和静好一样活泼好动,但因为历练的多了,行事作风到都比静好稳重许多。见凌姿涵不出声,她暗暗朝静好吐了下舌头,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和少主预料中的一样,那苏氏果然狗急跳墙,让那个什么狗屁管事调了好些护卫到院里。阿靖哥查了一下,原来那些护卫都是苏家老爹送来的,不算什么高手,但功夫也都不错。”

“嗯,接着她该派人来请我过去了。”凌姿涵微微颔首,仿佛不在意的说了句。

豆蔻爽朗一笑,嘴角勾着点憨直,眉宇间却透着股子英气:“可不就让少主说中了,那边派了个小丫头,正在过来的路上。可我瞧着她,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好似传句话有多为难她一般!”接过流云递来的茶,豆蔻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汇报:“哦,对了。少主,你爹恐怕得半个时辰后才能回来,他去巡视附近的产业了。还有,苏氏身边的那条狗买通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让她守在门口,等相爷回来了,就把他引到二夫人那边!”

“她要能引得去才行,豆蔻,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凌姿涵终于从账册中抽离目光,抬眼朝娇俏的豆蔻看了眼,不驯的目光闪过一抹邪恶,嘴角却勾着一抹坚定,给予她肯定。

豆蔻放下杯子,拍了拍圆挺挺的xiong部道:“少主放心吧,这点小事儿还难不倒我豆蔻!倒是小姐,过去的时候要多多小心,谨防有诈。”万事都有个变数在里头,再加上那个苏素颜阴险狡诈,姓宋的又和她狼狈为奸,虽说她们的防范工作做的已经很到位了,但万一她们出贱招,小姐岂不危险?

凌姿涵眯着眼睛笑了笑,握着账册的手略微紧了下,转即从榻上坐了起来说:“若我连她们都对付不了,也就不必从北燕千里迢迢的回来了。而且,豆蔻,这些年,我们的生活最不缺少的就是血腥和杀戮。”

她很自信,所有有利因素都倾向于她,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豆蔻想了想,朗朗一笑:“也对,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以后我也就没法陪伴少主走下去了。”她们都是因为凌姿涵而集结在一起的,以她为中心,就像一个家庭一样,从少年时渐渐成长到如今。

这十几年来,她们先是刀尖舌忝血的过日子,后又学着与那些奸商斗智斗勇,倒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而当凌姿涵接到圣旨,决定回京时,她们也就打定了主意,誓死追随少主左右,不离不弃。如今就像凌姿涵说的,若连苏氏他们都对付不了,也就没命回京了。既然如此,她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拿她们当预练吧!

又汇报了一些事情,豆蔻再次从后院那扇窗子跳出去,做她该做的事去了。

而就在豆蔻走没一会儿,院外传来通报,说是苏姨娘的丫鬟秀珠求见,有话传给小姐。凌姿涵也没迟疑,就让人传了她进来说话。

“奴婢秀珠给三小姐请安。”门口,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翠绿,正垂头福身,声音倒还好听,不似玉钏玉锣那么嚣张跋扈。

凌姿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账目,又翻了页:“起来说话。”她的声音变得婉转慵懒,轻描淡写的话,好似没有丝毫防备,更是让秀珠微微怔了下。

秀珠再次压低身子,道了谢,这才起身,抬眸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位被大夫人她们嫉恨的女孩。总听她们妖女妖女的说她,可她并不觉得她有那里可怖,相反,她倒觉得这女孩通身气派,气度非凡,即使她此刻还是慵懒的倚在榻上,却依旧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别样风流。

半晌,她就那么站着,凌姿涵也不问她。等最后几页账目看完,她点了点静好记下的数字,沉吟着说出总数,并让她记录在总账上,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扶着榻边懒懒坐起,形式桃花花瓣的眼眸微微掀起眼帘,朝秀珠的放下瞧了眼:“不是要带话吗?”

轻慢一瞥,血色的眸子闪着纯粹的邪恶,看似慵懒媚骨,实则凌厉如刀,令一直在打量凌姿涵的秀珠蓦地怔住了。心下一颤,倒也很快恢复,只是低眉顺眼的回话,不敢再抬头看凌姿涵。

“大夫人让奴婢来传话,说……说院子一句腾出来了,请三小姐亲自去一趟,也好交付。”

“嗯,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苏姨娘,让她好生等着!”等着她送上的惊喜!

凌姿涵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寒芒,随即敛去,随意的挥了挥手,让秀珠下去。但秀珠却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凌姿涵,眼中带着些急切,却又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有事儿?”凌姿涵瞥了她一眼,目光却在她脸上稍稍迟疑了片刻,略显深沉。

秀珠点了点头,朝一旁的静好、流云看了眼,眼光一沉,交叠放在身前的手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好似鼓起了勇气,又仿佛挣扎了很久的对凌姿涵小声说:“三小姐不必太早去,还有,要带着流云姑娘……切记谨慎。”说完,她福了福身:“奴婢告辞。”

凌姿涵别有深意的看着那道身影转过去,就在秀珠的腿刚买过门槛时,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你会为你今日的好心提点,得到好报的。”

秀珠的脚步微微顿了下,身形仿佛晃了下,却也没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西苑,回到风荷园中向大夫人回禀。

屋里,静好有些疑惑的瞧着门口,看着秀珠离开的方向,讨喜的笑着说:“没想到,苏姨娘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

“可不,不仅人水灵,还很规矩得体,就是怯弱了点儿。”流云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却又摇头说:“但是,我们不能用她!”

静好起身给凌姿涵拿了套衣服出来,笑了笑说:“流云姐姐不是最喜欢规矩得体的人吗!那个秀珠丫头倒是规矩的很,不该很得流云姐姐的心吗?怎么,这会子倒像是不能入流云姐姐的眼了呢?”

“倒也不是不入眼,就像小姐说的,她会为她的善良,得到好报。可她并没做到一个奴婢应尽的职责,她出卖了她的主子!”

静好仿佛很认真的思索了下,在旁点了点头道:“的确,小姐曾说过,卖主求荣的人可以利用,但不能用。因为他们可以出卖自己曾经的主子,就难保不会再次出卖。”

凌姿涵在屏风里边换着衣服,边听她们说话。等出来时,却浅浅笑着看了眼静好,眼中带着点欣慰,少顿又转向流云说:“流云,你没看出来那丫头是有求于我们吗?而且,她并没出卖她的主子,只是捎带提点,买个人情给我们而已。”

“那小姐干嘛还帮着她?给她那样的承诺!”给凌姿涵整理这衣服,静好坤了坤凌姿涵臂弯的那条金丝云锦披帛,略微扬声的问了句。

流云倒是很快明白了,朝静好瞪了眼:“小姐的心思别胡乱猜。”转即又朝凌姿涵微微颔首,眼中划过一抹明了道,“流云知道该怎么办,小姐请放心。”

凌姿涵眯着眼睛笑了笑,扫了眼因为不明白她们在打什么哑谜,还在云里雾里的绕着干着急的静好,朝她勾勾手指头,伏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就听静好猛地拍了下巴掌,讨喜的笑着朝流云恭维了句:“还是流云姐姐聪明。”

“我就是个累命,哪像你个小蹄子,明明犯了错,到头还要我来哄你一晚上。”流云的脸上难得浮现一点情绪,眼中却带着暖意的看向静好,伸手点了点她的额。

被戳疼的静好大叫流云的不公,还泪眼朦胧的缩在凌姿涵身后,连连说流云的坏话。睡在偏房暖阁里的小麝猫“萌萌”不知怎么也跑来了,扒拉着静好的裙子,喵喵叫唤,然后等静好转身,就窜到了她的怀里,一双色爪子扒在静好的胸口,瞧那动作倒像是——袭胸。

凌姿涵闷声笑了笑,却听外头传来一阵黄鹂鸟的叫声,抬头朝门外看去,一群黄鹂从空中飞过,就知道他们都准备好了。

转身,流云和静好都肃着脸,似乎有所准备,尤其是静好,今天看起来比往日都要沉稳几分。但凌姿涵今天没打算带静好去,就说:“静好,你留下,这院子里不能没有人。”她意有所指的朝自己的书案看了眼,见静好明白,就转向流云,“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

流云沉稳如初,却下意识的按了下腰间,认真的看了凌姿涵一眼,上前扶着她往门外走去……

*

风荷园里,苏氏是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凌姿涵,看着桌上的沙漏,不觉有些着急了。这眼看着相爷也快回来了,若不能除掉她……想到这,不觉朝秀珠看了眼,素来没觉得她有什么存在感,但今天却觉得这丫头好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难道说是她泄露了什么,才叫凌姿涵不来了的?

知道苏氏的心思,被盯着的秀珠因为什么都没泄露,所以心思坦然,也不怕她看。但她却讨厌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总用那种毒蛇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而那只肥腻的咸猪手,更是时常乘着苏氏不注意,就朝她身后抹去,隔着衣服对她有捏又掐的,而她又不好动弹,只能一忍再忍,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就在苏氏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通报:“三小姐到——”

苏氏大喜,腾地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向王忠,阴沉的神色中紧跟着闪过一丝快意。紧接着却听一阵“咻咻”声,好似数箭齐发,令王忠露出一抹奸笑,觉得就要得手了。

不想,并没有尖叫预期而至,来的却是一阵打斗声,接着是侍卫们的惨叫。

这叫苏氏和王忠不觉一惊,两人互看了眼,难道对方事先有所准备?不觉同时看向秀珠,只听苏氏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去那边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古香古色的木门就那么被抽烂了,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在门轴微微摇晃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高声尖叫,吓得瑟缩着,抱作一团,缩头缩脑的看着门口,不觉都慌了神。

逆光处,凌姿涵静立在石阶上,衣裾翩飞,红裙摇曳,广袖随风鼓舞,仿佛一簇火光招摇的舞动着,冷酷而又妖娆。臂弯里,那条金色的披帛,为她的妖娆平添一股逼人的贵气,令人不敢仰视,不敢去看她面上的神色,就更别提那双看一眼就仿佛陷阱去的血眸了。

而她身前站着的,是这个家的权力中心,至高无上的男主人,凌辰立,凌相。只见他面色青白,棱角刚毅的脸上沉淀着沧桑,一双睿智的鹰一般的眸子正紧盯着厅里没了声响的苏氏,忽明忽暗的眼神掩着难懂的深意,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震怒。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稳的率先走入厅里,一步步的靠近,一只手正抱着另一只手臂,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有几个离得近的婢女甚至被那血滴溅到,心底渗出恐惧,低叫了声,便晕了过去。

凌辰立走到苏氏身前站住,似乎异常震怒,扬起还带着血水的手,朝哆哆嗦嗦的苏氏扇去,眼中闪过厌恶至极的神色,沉声低咒:“贱人!”

“啪——”

巴掌声仿佛在空中回响,凌姿涵看着苏氏脸上的血手印微微含笑,但那目光落到凌相身上,嘴角却翘起一抹玩味。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凌相挨了一箭,故意放冷器,令凌相身边的护卫来不及去挡箭。她就是要让凌相受上一箭,才能体会到,这箭若是戳在她身上,会是个什么滋味。而她当然也是在报复,报复他传回那一封意思不明确的家书,怎么也要让叫女儿给别的男人暖床的人遭遭罪儿!

但相爷也是个聪明人,在看见她到门口而不入门,却等着让他先行,门外那个眼熟但眼神却不同往日的家丁又在旁高呼“三小姐到”,而不替他通传,自然也就明白这院子里有猫腻。可他没想到,里头的猫腻儿居然是杀戮,自己还受了一箭。这样一来,本就要回来找苏素颜兴师问罪的凌相就更恼火了,两股怒火一综合,就是前所未有的火山爆发。

不然,一个文臣,那有可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一巴掌就把苏氏抽的摔倒在地?

“老,老……老爷!”苏氏惊恐却有诧异的看着凌相,虽说她深深的敬畏着这个高深莫测的夫君,旦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文人雅相的温厚,即使身居高位,也从未对妻妾动过手。

而今他却给了她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

凌辰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拂袖转身,一挥手,此时,带了人才跟进来的大管家就命手下把屋里的那帮子丫鬟婆子拉了出去,越过门时,头发银白的大总管却朝凌姿涵看了一眼,眸光不觉颤了颤,眼眶中闪过一抹泪光,但很快就低下头,又从她身边走过。

屋里,留下的王忠正跪伏在地上,一旁的苏氏却是整个人趴在地上,仰着脖颈看着凌相的背影,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拖着哭腔的低声叫着:“老爷,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等着看戏的凌姿涵在门口冷笑着,慵懒的倚在门板上,与正望着她的相爷对视。她眼神冷漠、疏离,且微微扬着下巴,神色倨傲,丝毫不像是女儿见了父亲该有的表现。好似拒人千里,将他当作了陌生人。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陌生人,有血缘的陌生人!

见凌相不说话,苏氏仗着多年夫妻情分,又想着凌当年相对凌姿涵的毫不留情,心下还有那么一丝丝期许,紧握成拳的手不觉紧缩了下,爬向凌相,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吓得早已没了什么主母形象了,只扬手指着凌姿涵,目露凶光的阴沉着声音道:“是她,她要害我,她要……”

“够了,你当我是死人吗!”凌相厉声一呵,抬起被苏氏抱着的腿,朝她的心窝狠狠地踹了一脚,却见凌姿涵的眼神更深了许多。

苏氏受了剧痛,捂着心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眼神空洞而又惊惧的看着那个一直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想着他多年排除异己的手段,心中泛起阵阵寒意。可转眼看向凌姿涵时,那眸光陡然变得阴鸷,白眼球因充血而赤红,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但不等她再说话,就见凌姿涵微微启唇,淡淡的唤了声:“流云,阿靖,把人来吧!”

话音落,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拎着宋姨娘的衣领,把她给扯了进来,而身后跟着的窈窕女子,则带着一名畏畏缩缩的小丫鬟进了来,手上还拿着一条金色的盘龙鞭,正是刚才抽向正门的那个。

看见那两人,苏氏大惊,张着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牙切齿的瞪了眼凌姿涵,那眼神,仿佛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愤恨。但凌姿涵冷漠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纯粹,纯粹的邪恶,纯粹的悲哀,却无半点嘲讽、得意之色。

她只看了苏氏一眼,头也不回的打了个手势,就见压着宋姨娘的男人上前,一把甩开宋姨娘,仿佛丢弃一团垃圾那么随意。紧跟着,流云发狠的踹了那小丫鬟一脚,把她踢到宋姨娘身边,不卑不亢的转身朝凌相行了个礼,就走回凌姿涵身边,安静的站着,神色泰然的看着屋中众人。

凌辰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的不凡之处。显然,那个朝他拱手的男人,就是刚才在门外通报的“家奴”,只不过,他方才易容成了那家奴的模样,但人的眼神不会变,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再看向那个十五年未见的女儿,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心中不觉又是一阵颤动,难怪连皇上都对她赞不绝口,她不仅长的形似明珠,就连气度,风华,都与明珠有着相近之处,行事作风虽然乖张,但也很有明珠的风范,尤其那双眼睛,那种威仪。

被凌相看着的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地上那几个微微颤颤的女人,还有狗一样跪伏在地上,低着头做鸵鸟状的王忠,轻声一笑,婉转的声音在她微微福身时从喉间传出:“姿涵素闻相爷是人世间最为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人,相信相爷今日会给姿涵一个明白的交代!”

一声相爷疏远了父女的距离,也让凌辰立明白,这个女儿压根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而那什么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恭维话,看似再给他戴高帽,赞扬他,实则是在贬低、挖苦他当年的狠心抛弃,却又逼着他严办苏氏等人。

不过,就算她不这样说,他也会严惩。

凌辰立微微颔首,算是承诺,转眸扫了眼地上的几人,目光又落在了苏素颜身上,眼神微沉,扬声呵道:“说,我让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我,妾身昨日病了,在房里躺了一晚,未曾出门,不知……不知老爷所问何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苏氏还在替自己辩解,说着还往王忠那边使了个眼色。可不等王忠附和,就听凌相冷笑道:“不知道?好,我给你提个醒儿——说,那个伤风败俗的孽障在哪儿!”

闻声,苏氏猛地瑟缩了下,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明知那太子妃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张扬,就连太子都不曾知道,可怎么凌辰立就会晓得呢?

就在苏氏怔忪间,为求保命立功的宋姨娘立马反应过来,紧跟着接了句:“大小姐被送回来了,现在,现在在房里修养……是否要命人通传?”

“我凌家没有那种大小姐!”凌相低斥了声,转向凌姿涵道:“我凌家女儿,写得入族谱的,只有姿涵一人。至于那个孽障,不来也罢,让人送去家庙清修吧!”

一听这话,苏氏心都凉了半截,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凌相是知道了女儿清白的事了,瞬时只觉天崩地裂,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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