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倾世妖妃 纏綿深吻,再下圣旨

作者 : 病态女

称呼依旧不变,但他还是个王爷,不过他能有这份心,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浪客中文网至于将来,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凌姿涵的眸光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些忽明忽暗的,血瞳似乎猛地收敛了下,转即又恢复如常。她抽回手,笑着又按回了轩辕煌的月复上,掌心的肌肤紧贴着那片温热,感觉掌下的肌肤微微战栗。

“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凌姿涵笑盈盈地问了句,清亮的眼眸看着他的,一抹狡黠忽然划过,“放心,那也要你有力气才成!”

凌姿涵说的没错,轩辕煌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仿佛又和白天中的那个失魂香差不多,只是这次他不止使不上力气,还手脚发麻,多半不知不觉的又被这小丫头给下了药。

“卿卿,你可真够狠心的!”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瑞逸兄,你若老实点,我也不会给你下麻药了。”

凌姿涵又倒了些药出来,推到轩辕煌,竖起拳头,任凭手中乳液般的药顺着手掌圈起的缝隙流出,一点一点滴落在轩辕煌那片乌紫的肌肤上。

之前揉搓的发热的肌肤,触及冰凉的药液,忍不住微微战栗。而她引起的那股火,也似乎从身体深处激发。轩辕煌身体无力,两手紧紧抓着床单,忍着那渐渐雄起的**,看着凌姿涵,这小女人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在给他疗伤啊!

“卿卿……”

随着她手指在他的月复肌上游走,轩辕煌的唇间滚出那个亲昵的称呼,似乎染了抹浓浓地**,有些发烫。

凌姿涵的手微微顿了下,面上却是一脸的认真模样,但唇角若有若无的邪恶笑容,与那颊边的淡淡绯红,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抱歉,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会负责到底的。”凌姿涵揉淤血的手法比较奇妙,但那撩人心的感觉足够让他忽视那独特的手法,但她却给他解释了句,“你这瘀伤,是被安凉的剑气所伤,只有用这种手法才能柔散,所以,再难受你都要忍一忍。”

“你也这样给他疗伤?”

咬着牙,面对这样的撩拨,轩辕煌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

凌姿涵微微挑眉,温软的带着股药香的小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炙热的月复,月复上的肌肉就猛地紧绷了起来。

“你当他盟坛的人都是死的啊!再说,你以为有几个人伤的了那魔头?他可是易、安、凉!”

“哼,我可不喜欢听你说别的男人的名字。”轩辕煌轻哼了声,不自然的别过脸,颊边却因身体的燥热而微微发红。

“嗤嗤,醋坛子。”凌姿涵低笑着继续给他揉着,眼瞅着那淤血就渐渐散开了,她才收了手,又给他涂了层别的药膏在上头,并用干净白纱轻轻裹住。然后又伸手解开他腰间的绷带,仔细的看了会儿伤口道:“还好,这伤口不算深,好好保养,应该不会留痕迹的。”

拿了药水先清理了伤口,凌姿涵又给他上了药,在包扎好,整个过程他都一声不吭,只是咬着唇别过头,不去看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箱,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这动作让凌姿涵突然想到了她回京的那个夜晚,在相府,似乎,她被这这男人占尽了便宜。

心中偷笑,原来他也有今天啊!

处理完安凉给他留下的伤,凌姿涵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针包,在床边打开,上头一片银亮,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凌姿涵的手轻轻托住了他的侧脸,抚模着那个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却从他的眼角划过,微微一怔。一个人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凌姿涵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他一眼,没有捕捉到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却也没在意,只是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瑞逸,下针时会有些疼,你忍忍。”

温热的肌肤隔着菲薄的寝衣,与他宽阔的胸膛微微摩擦,他轩辕煌今天算是栽了,栽在这个小女人温柔却不解风情的风情里,明明yuhuo缠身,却还要故作无事,以免吓跑了这个小女人。

看着她手中冒着寒芒的银针,又瞧了眼贴近他的那张脸,她的眼中的温柔与愧疚,令轩辕煌觉得自己无法抗拒。他点了点头,哑声道:“下针吧!”

凌姿涵的嘴角翘起一丝诡谲,垂下眼眸,仿佛认真的在照着放淤血最好的穴位,指尖还时不时地轻轻戳一下他结实的富有弹性的肌肉。不曾想,那眼底藏匿着狡黠,而扫向他的余光依旧是纯粹的邪恶。

手起,针落。

暗色的血珠,随着她指尖拨弄银针的动作,缓缓沁出。但那隐隐的胀痛,却因此刻的动情,令他敏感的身体将那种感觉无限放大。

宽大的衣袖从他的肌肤上扫过,秀美的长发,从她耳边垂下,拂过她粉女敕女敕的脸颊,发尾落在他胸口,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撩过他的胸膛,酥痒着男人的心房,仿佛一种最青涩的诱huo。

痛与痒并存着,令他身体某处的**更加浓重了。

他浑身发烫,身体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动弹。眼见着污血放完了,凌姿涵却好似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异样,手法巧妙的拔了银针,拿手绢擦去他胸膛,肩头的污血,又在上头涂了层薄薄的药膏,这才仿佛发现了什么,这大了眼睛看着他,疑惑的“咦”了声。

“瑞逸,你身上怎么烫成这样啊!是不是发烧了?”

微凉的身体缓缓压下,与他火热的身体接触,无形中,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可比泼碰冷水来的还刺激。

她的额头紧贴着他的,双手撑在他胸膛两侧,绸缎般的黑发从她肩头滑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胸口,掀起一阵旖旎的悸动。

“妖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绝对不是享受,他忍的实在辛苦。

轩辕煌猛地真开了眼睛,充斥着**的凤眸闪过一丝恼火,却依旧威慑力十足,似乎想要震慑到她。而她却露出那纯粹邪恶的眼神,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掀动粉女敕诱人的唇瓣,一字一顿的说:“还记得,第一次在相府,我们见面的情景吗?”

那侮辱性的一“骑”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卿卿,你真是个妖精。”轩辕煌无奈的闭了下眼睛,和着这小女人是在报复他那次对她的调戏,可这小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反倒是他占便宜吗?又好气又好笑的轩辕煌微微摇了摇头,却觉得有什么压在了身上,赶忙睁眼看去。

一向认为男女平等的凌姿涵,倒没觉得是他占了便宜,反倒觉得,原来调戏他还挺好玩的。尤其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后,不觉晃了体,嘴角翘着一丝得意,递给他一个“小子,后悔了吧”的眼神。

跨坐在他的身上,凌姿涵没有往后挪动,她还没傻到去触动他早已愤张的**。只是压低了身子,俯视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脸颊,一手按在他肩头,十足女王临幸男宠的模样,邪恶的笑着,低声道:“诶,被人调戏的滋味好受吗?鬼剑公子!”

“凌姿涵,你这是在玩火!”

漆黑的深瞳闪过愠色,本该躺着任她摆弄的男人,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朝着放药箱的反方翻身,猛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却无力支起身子。

凌姿涵吓的惊叫了声,但理智却让她的声音压住。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男人,似乎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意识,居然能抑制得住身上的麻药,这简直太可怕了!

眨了眨眼睛,又一次领教了他超人之处的凌姿涵有些慌了,她试图想要推开他,无奈被他压得动都动不了,半晌才呢喃了句:“重……”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颊边,轩辕煌艰难的支撑起身子,脸朝她的方向别去,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不觉心疼,想要起来,但身上实在使不出力气。就只能尽力撑着身子,减轻她的不适。

可偏偏她不听话的小手在他胸口胡乱抹着,不,或许说是推。

她想把他推开。

“轩辕煌,你给我起……”

话音未落,凌姿涵的声音突然哑住,看着他忽然变凝重的眼神,怔了下。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嘘,门外有人。”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夹杂在风中,凌姿涵屏气凝神的听着,心下豁然间清楚了,这府中有内鬼。

能进ru这边院子里的人,除了每天当值打扫的丫鬟,不过那几个心月复侍从。而今多了她的两个丫头,和凌清泊,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三人。因为,在今天这个时辰来偷听壁角的,多半是因为那盒加了料的花酿糕……

想到这,凌姿涵忽然回过神,看向轩辕煌的眼神中多了抹肯定。

却不知道,此刻的她罗衫半开,露出半截淡紫色的肚兜绸带,松松地搭在雪白的脖颈上。火红的寝衣撩开了半边领子,衬得那晶莹如玉的肩头,分外幼女敕勾魂。酡红色的脸颊,仿佛微醺,一双生动风流的眸子透着轻灵的明艳,坚定,却婉转着浅浅旖旎。

细密的睫毛扑扇着,粉女敕的唇微微抿起,在他身体投下的阴影里,那种蛊惑,堪比任何妩媚。

本能的驱使,轩辕煌缓缓压去,而凌姿涵却好似怔住了,只是深深地看着他,抿着的唇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但那声音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的脸贴了过来,微微发哑的醇厚嗓音格外性感,火热的气息流转在她的耳边,灼热的唇瓣划过她的耳垂,似乎咬了下她的耳珠,还邪恶地往耳中吹了口气:“卿卿,你叫错了,两次!”

话音落,他只觉得身下的小家伙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下,没等她叫出声来,他的唇就压了上去,贴着她粉女敕的唇瓣,开始亲吻她。

细细辗转,仿佛她的唇是美味的糕点,试探的吮允,轻咬,见她没有抵触,就霸道的攫住那柔软甜蜜,带着独特芬芳的唇瓣,撬开细密的贝齿,往更深入的禁地游走,撩动着她的舌,纠缠着,搅弄着她的舌根,却尽量小心的没有弄疼她。

他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节奏,缓缓地厮磨着凌姿涵的唇齿,稍稍满足了些自己不能发泄的**,但支持不住药力的身体却压了上去,壁垒分明的胸肌紧紧地贴着她的柔软,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体曲线,此时却方式太极中的刚柔相依一般,极为契合。

缠绵的吻,似乎勾起了她心中深处的渴望,凌姿涵茫然的看着他,受着本能的驱使,微微的用舌头勾勒下他的,只觉他紧绷的身体忽然颤了下,一种炙热紧贴着她的腿,仿佛要把她的身体都烧了起来。

一阵疾风吹过,似乎吹灭了一盏宫灯,令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凌姿涵看着床上顶上的明珠,昏暗中散发着温柔迷离的光泽,却叫她忽然间回神,而他也已经离开了那张诱人的粉唇,只是微微喘着气,抑制着似乎更明显的**,还要抵抗肢体的无力,垂眸却对上她妖异的眸子,正凝视着他。

凌姿涵微瞋的望着轩辕煌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忽觉眼前一黑,他的手已经压在了她的眼睛上,温热的掌心微微隆起,上头还带着之前的淡淡药香。

但突然的黑暗,令凌姿涵打了个激灵,不觉咬破了自己的唇,沁出一丝血红。

“闭上眼睛。卿卿,别怕,有我在,我和你在一起!”他知道,她怕突然袭来的黑暗,因为她幼年时充满了血腥的生活。但现在有他在,他不想,她在感到恐惧。

渐渐适应这种黑暗。

凌姿涵再次抬手,使劲的推着他早就应该支持不住的身体,却不知这触碰让他更为难耐,却还是压着她纹丝不动。他的肌肤炙热的犹如火烤过,灼热的呼吸也越发急促,可能应为靠的太近的关系,她甚至可以听见他强有力的过速跳动的心跳声,似乎比她的还要快。

她明白他为何有如此反应,只是……身体某处渗出的陌生感觉,让她害怕,甚至抵触。

喘息着,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动了子,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口,喉间竟然发出了让她觉得难以置信的低鸣,像极了先前被她丢在一旁的小麝猫!

脸不由得红了,他低哑深沉的笑声却传入耳中。

温柔的吻再度席卷而来,但这次轩辕煌稍稍分心,仔细停了下听着外头的动静,那人似乎已经离开了,而他却觉得口腔中忽然传来一股血腥味,并不会令人恶心,反而带着些腥甜,极为刺激他的感官。

“你……”

不等他松口,凌姿涵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封住他的唇,逼着他咽下了口中的腥甜,放开手,拂开他放在她眼帘上的手,微微眯起眸子,适应眼前的光线,哑声道:“我的血和药人血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姿涵俨然已经回过神,伸手抹去嘴角的一抹血痕,看着他眸中复杂的神色,又推了下他的胸膛,红着脸冷声道:“压够了就给我下去,外头的人都该走了!”

“我没力气。”

心中仿佛一根羽毛轻轻的撩过,轩辕煌嘴角噙着邪笑,看着连耳根都红了的凌姿涵,无赖的瘫在她身上,邪魅的笑着补了句,“也没压够!”

那轻佻的声音仿佛直接吹到了她的唇边,令她的肿胀的粉唇微微发颤。

不只不觉中,两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了,那层隔阂好似已经消除。

但回过神的凌姿涵并不那么好对付,被压着的腿悄悄挪动道他双腿间,轻轻动了下,笑容明朗,别有一番深意的看着他道:“我本不想伤你,若你再不起来,我只有换个法子,让你有力气了!”

凌姿涵的体制比较特殊,又被那坑爹的师父打小灌了许多毒,早就等同于后天造出的药人了,这血自有解毒、防毒的功效。虽说她一直觉得这不科学,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么多年,她不信也得信了。

“卿卿,以后不准再伤自己!”他是指她咬破舌头放血的行为。

轩辕煌感觉四肢传来一阵暖意,似乎麻痹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也恢复了力气。但想着刚才入口的腥甜,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很不赞同她的做法。

“我不想被你压一晚上,药性解了就自己给我爬开!”低哼了声,凌姿涵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却不敢看他,脸上也更热了,好似那股热意蔓延到了脖子根。不觉腿又动了下,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来一下,把他给踢昏过去。

“不老实!”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敛,轩辕煌撑起身体,尽量不再压着她,伸腿按着她不老实的腿,却想给这大胆的小女人一个调戏男人的教训,哑声道:“玩了火,就要自己想法子灭。”

“已经灭了。”凌姿涵一缩身子,动作灵巧的从他撑起的侧面空挡里窜了出去,口中却倒计时的数着,“三、二……”

“一!”

瞧着来不及惊讶的轩辕煌忽然趴下,凌姿涵牵起唇角,如在云端飘动的心,猛地坠了下来,只是那心跳依旧没有平静。

起身,她挪开被他压着的腿,理了下衣裳,伸手朝他窄翘的臀狠狠地拍了下,虽然隔着裤子,但还是能听到“啪”的一声闷响。

“哼,让你胡来,本小姐的血可不是随便放的!”便宜也不是随便占得。

凌姿涵的血虽然有特效,但打基础的蒙汗药服用太多,所以她的血液比药人血多了种副作用,服下的人会和中了迷,药一样,昏睡过去。

当然,这也是凌姿涵为什么嗜睡的缘故。

打了个哈欠,凌姿涵转眸看向他的背,伸手抚模着他肩头的那道淤痕,在水中,她那下子似乎打的太重了些,不觉眼中露出一抹悔色。回过神,忙给他背上的伤处上药,而他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只能由着她摆弄。

收拾好伤口,凌姿涵整理了药箱,将银针用药酒擦拭后,收回针包里。这才转回来,将还趴在床上的轩辕煌翻了个身,忽视他炙热的某处,扯过被子将他盖上,却也累得呼呼喘气。

在床边坐下,凌姿涵放下半边床张,接着明珠那昏暗的光线,垂眸看着熟睡中的轩辕煌。黑发散落在藏青色的枕头上,如一汪浓墨,渲染了床榻。长长的睫羽垂下,在昏暗的光影中,投下两道狭长的阴影,随着那眼形微微上挑,即使是闭着,都别有一番邪魅风骨。英气十足的剑眉,将他的脸衬得更为俊逸,只是那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烦心事。

看着他,凌姿涵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轩辕谦说过,她也特别喜欢皱着眉头睡觉,似乎梦里都有人欠了她钱似的,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叫人莫名的心慌。不觉勾了下唇,凌姿涵伸手抚模着他的眉心,抚平那皱起的地方,无声地叹了口气。

想来古人早熟是真的,他们这年纪,若放在现代,他应该刚好面临大学毕业,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她,十五岁的时候正值中考,是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候。但现下,他们面临着的,却是同样危机重重地生活,血雨腥风,似乎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要靠斗争得到,真的很累……

垂眸,凌姿涵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心,伸手顺着他的轮廓,划过他的眸,指尖经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那不点自红的唇上,描绘着他的唇形。似乎是因为痒,又或是别的什么,他的唇角渐渐翘起一弯好看的弧度。但凌姿涵却想,真希望他是做了个好梦。

停了下,凌姿涵缓缓起身,放下另一边帘子,并将床榻边的两盏灯都灭了。然后走到小桌边,静静地站着,看着手边的食盒,眸光露出一抹隐晦的神色。

这时,屋外有一道人影闪过。

凌姿涵提气追了出去,旋身上了房顶。

“追到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对面的暗影听见。

“追到了,是今天主院里当值的丫鬟,名唤琼语。”藏在暗处的人缓缓现身,是一身艳紫的胭脂。

但今天的胭脂不同往日,脸上随带着笑,却极为严肃。她望着眼前的凌姿涵,凭风而立,那红色的寝衣随风舞动,飘摇的墨发被风掀起,丝丝缕缕拂起,复有垂落,妖异非常。

半晌无语,胭脂沉声又补了句:“少主,是否要将那名丫鬟……”

“胭脂,她的命,我们要留着。她不是鱼,只是耳,你们也不要查她,不然那条大鱼怎么会上钩?”

胭脂还是有些怕这样的凌姿涵,听着那动人的声音,却不觉起了身鸡皮疙瘩,再看向那双妖异的血眸,一股寒气从心底升了起来。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虽然不明白凌姿涵所说的那条大鱼是什么,却还是躬身答应了。

“你还有话,不妨直说。”凌姿涵看着不同往日的胭脂,感觉到了她心中的那种凝重,眉头微微皱了下,抿起有些肿胀的唇。

“少主,刚刚暝幽世子收到北燕的飞鹰传书。”

闻声,凌姿涵的眸光转即变得凝重,看着胭脂,示意她继续说。

“北燕的凤颜阁在同一天遭人破坏,与凤颜阁相连的几处产业也遭到大肆席卷,好在天山众人及时赶到,一切现在人已经安然,就是东西损失了不少,怪可惜的。从留下来的物件来看,这次事件,还是暗阁所为,他们似乎想与我们公开抗衡!”

越说越气的胭脂拧起了眉头。

凌姿涵抬眼朝天望了眼,想了想,沉吟道:“东西损失了没事,人都好就成。眼看着京中事情渐渐多起来了,胭脂,这件事你们四凤都别管,让夏阳去。还有,眼看着太后寿辰将至,东陵使者也该进京了,你让四龙暂时不要离开京城,我总觉得东陵的人有问题。只可惜,这次安凉受了重伤,否则……”

按着太阳穴,凌姿涵摇了摇头。

“少主的担心并不多余,我们四凤也有同感,甚至暝幽世子也这样认为。边境各国这次都早早的来朝入京,可东陵使者,迟迟没有现身,不知在作何谋划。所以,世子让我们小心为上,东陵这两年因为换了王上,就越发猖狂,边境没少活动,听说那边边境传来好些消息,都是在诋毁少主的,说什么得妖女者,得半壁江山。”

胭脂的声音顿了下,忽然转过身,随手飞出一枚暗器,低声问:“谁!”

豆蔻的身形灵巧的躲过那枚暗镖,从暗中飞身而出,落在凌姿涵身前,怪叫了声:“胭脂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谁让你个小蹄子走路没声儿。”松了口气的胭脂白了眼豆蔻,却听她娇软的声音传来。

“那句话还有后半句,胭脂姐姐,怎么不告诉少主?”

听了这话,凌姿涵缓缓抬眸看了眼豆蔻,转向脸色微红的胭脂,瞧着那被月色镀上了层银辉,却更显艳丽的脸,并不在意的问了句,“是什么话,还会让胭脂脸红?”

豆蔻看着猛朝她使眼色的胭脂,犹豫了下,还是快人快语的说了出来,心想着让凌姿涵知道了也好,总有个对策。

“后半句是,驭邪王者,成全江山美人!”

妖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凌姿涵抬头看向豆蔻,转眸又朝胭脂瞧了眼,不怒反笑,低声道:“有人,想要我的命!”

自古以来,帝王最畏惧的是什么?江山易主。

如今,有人借用了这种心理,前一句,想在西朝掀起争夺之风,令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争抢妖女。后一句,确是想借着宸帝赐婚的事儿,置她与轩辕煌以死地!

若是这句话传到了宸帝的耳中,不管是半壁江山,还是江山美人,她和轩辕煌,都得死。

思虑一番,凌姿涵朝豆蔻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并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

听完后,豆蔻一整讶异,微微张着嘴儿,看了凌姿涵好一会儿,才笑道:“少主这招可够绝的,好嘞,我这就去办!”

话音还没落,豆蔻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房顶上也就只剩下了凌姿涵与胭脂。但她并没将对豆蔻说的话告诉她,只对她下了令一道指示。

“胭脂,明天你去一趟尧王府,把那两句话也带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领了命,胭脂看着凌姿涵随意的笑容,心底的那股子沉重感也淡了许多,不忿也渐渐平息。她相信凌姿涵,却又不想五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只轻声道:“属下希望少主一切安好,一切。”

“会的。”凌姿涵好似明白她的心意,露出一丝温和的笑,纯粹邪恶但眸光中也夹杂了些许安慰,转向胭脂微微颔首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歇着吧,明天,你与四龙还要将安凉带到外头的秘密住所养着。这王府,不便多待!”

说完,凌姿涵就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落地时,闷闷地哼了声,只见她几乎不可察的伸手按了下左手腕,就缓步回了屋中。

次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凌姿涵打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床帐上的明珠,隐约记得昨晚她回了屋后就在桌案那边趴了会儿,怎么这会子倒睡在了床上。但看着枕边空落,凌姿涵心中似乎就明朗了,不禁噙笑,心中划过一抹暖意,是他把她给抱过来的吧!

“吱呀——”

外头的门开了,凌姿涵听见有脚步声,就撩开床帐坐了起来,朝外门瞧了眼唤道:“是静好吗?我起来了,进来吧!”

“小姐,你可总算醒了,许久都没见您谁那么沉了!”掀开与外屋阻隔的珠帘,静好快不走了进来,身后却跟着一个陌生的丫鬟,穿着翠绿的衣衫。

“嗯,昨日有些乏,多睡了会儿。”凌姿涵靠在床边,并为起身,而是转眸看向那个小丫鬟,淡淡的扫了眼,风流的眉眼虽然是睡眼惺忪,却还是掩不住那纯粹邪恶的眼神,让那被看到的小丫鬟浑身一颤。但凌姿涵故作不经意的朝那丫鬟抬了下手,问道:“这丫头是谁,我怎么看着觉得脸生啊?”

“她啊,她是这院里当值的丫鬟,叫琼语,听说小姐起来了,就随了奴婢进来,要打扫房间。”

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看来,这偷听壁角的真是冲着那事儿来的,这一早上还想来检查不成?

心中暗暗冷笑,凌姿涵轻声道:“静好,让她出去,你家小姐我不喜欢有生人靠近屋子,这事儿你难道忘了吗!”

一听这话,正拢着帷帐的静好愣了下,抬眸朝凌姿涵瞧了眼,立刻明白了她眼中的深意,拍了下脑袋,呵呵一笑道:“瞧奴婢这记性,奴婢这就撵她出去!”

说着静好就转了身,横了眼那低眉顺眼心里却压根不服气的丫鬟,三言两语把她给大发了出去,转头又看向凌姿涵,压低声音道:“小姐,可是她有什问题?”

凌姿涵点了点头,伸手拿过静好递来的衣服,并伸手指了下外头的小桌,轻声道:“瞧见那盒子糕点了吗?”

见静好点头,凌姿涵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就见静好伸手捂住了嘴,惊讶的转头看着凌姿涵上下扫了眼,顿了下,又回过头看向那盒糕点,眼神隐约慌乱了。

“瞧把你吓得,只有我吃了,没事。”

静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热赶忙别开脸道:“我去把那东西处理了,在给小姐弄些汤来醒醒神。”

“别管了,就放在哪儿,你先给我打水洗漱要紧。”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静好反倒静了下来,看着凌姿涵走近屏风换衣服,在外头福了福身,就快步朝屋外走去。因为走得太急,还险些与在屋外打扫的琼语“撞”在一起。

凌姿涵在屏风后的小窗边将外头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那琼语看静好“慌张”,以为得手了,不觉露出森然的笑,却转眼又朝屋里看了眼,透着股子狠劲儿。

关严窗子,凌姿涵抿了抿唇,心下有了计较。

换好了衣服,静好也罢水打了来,在她洗漱完后,流云那边也准备好了,就带着人过来摆膳。清泊则拽着她的衣角,直喊着饿了,一旁的小萌萌,也跟着“喵喵”叫,瞧那阵势,好似她是有多亏待他们似的。

这饭菜刚上桌,清泊的手还没挨着饭碗儿,门外就传来通报声,轩辕煌下朝回来了。

门外院内,大小丫鬟,护院哗啦啦的跪了一片,轩辕煌是眼皮都没垂一下,带着严修远就走入了正屋,却将严修远撂在了外头,自己转弯进了暖阁里。

脚步声刚传来,流云、静好就福身问候。凌姿涵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今儿父皇本要留我用午膳,但想着你还在我府里,就让我回来陪你。”顿了下,他转眸扫了眼一旁还福身站的的两丫头,微微抬手道:“你们起来吧,以后在王府和在你们小姐身边一样,虚礼就免了。”

“是。”两人应了声,互看一眼,都明白此刻是万万不该再呆在这儿,就想要带着清泊下去。可她们还没退后,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刚起来的众人又跪了下去,一道尖细的嗓音跟着传了出来。

“圣旨到,恪王轩辕煌接旨——”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看着轩辕煌同样不明的眸光,脚步也没停顿,就随着他走了出去。

这不出去不要紧,一出去,凌姿涵算是见着熟人了。眼前,来宣旨的太监不是别个,正是齐德海齐总管,而他身后还跟着四五名太医打扮的人,站在最前头的那个,是负责给皇帝看病的医正。这样奇怪的仪仗组合,令凌姿涵更为迷惑起来,这皇帝是想干嘛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问皇九子恣意顽劣,擅闯朝臣府邸,抢掠其准王妃,扣押府内,于理不合,有违纲论。今下斥责书一份,令起改过,择日送准王妃回府待嫁。钦此——”

宣旨后,齐德海笑眯眯的将圣旨放在轩辕煌手中,眯着眼睛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凌姿涵,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不禁勾了勾唇角,又拿出一份斥责书,开始选读。

凌姿涵听着那他软绵无力的念着那份斥责书,不觉打了个哈欠。心道,这哪里是斥责,半点严厉都没有,若不是那辞藻的修饰,她觉得,这斥责书都快读出歌颂的味道了,就更别提什么威慑力了。

到头来,听旨的人都算是明白了,原中央跪着的这位殿下,只要没犯大过弑君的罪,有宸帝在一天,那就万事无忧。

听着那份斥责书读完,凌姿涵朝轩辕煌手中的那卷明黄看去,有些哭笑不得。这宸帝对轩辕煌的纵容,她总算是明白了,而那份圣旨更是奇特,还说什么择日送回,这明摆着是给人漏洞钻,若今儿不是好日子,明儿又不是好日子,这一天拖一天的,拖到八月十六出嫁,她都不用再回那府里了。

凌姿涵想着事情,倒也没在意轩辕煌和齐德海说了什么,直到齐德海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凌三小姐。”

“齐总管何事?”转眼有对上那笑眯眯的眸子,凌姿涵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带着那么点慈爱。又好似再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十分友好。

“呵呵,万岁爷还有口谕给三小姐,三小姐听着便是,不必多礼。”

齐德海的一句话,让院中的下人都明白了,这位准王妃的地位不比王爷低,听圣旨不用跪,有口谕也不用多礼,看得出宸帝对她的重视。也明白,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关系,谁让她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人呢!

凌姿涵没有行礼,只是微微垂下头,听完齐德海传来的口谕,朝他浅浅福身:“多谢齐总管。劳烦总管帮姿涵向万岁爷道谢,谢他对家弟的怜惜。”

“三小姐客气了,这几位太医就留在王爷府中,为清泊少爷看诊,若有什么不妥,三小姐不必和他们客气,尽管直接吩咐。”笑着朝凌姿涵作了个揖,齐德海又转向轩辕煌,俯身行礼道:“王爷,旨意已经带到,奴才就回宫复命了。”

“齐总管请起,这个时辰怕是父皇那边也离不开总管,本王就不多留了,来人,送齐总管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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