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洛负责睿王府的安全事宜,在王府各个隐蔽的角落巡查。她并不担心文家会在睿王的婚宴使诡计,因为,文景安、文君逸都不是蠢人,在王府耍阴谋诡计,被打脸的可是皇室。即使文家豁出一切置自己于死地,也不会在皇室婚宴下手,因为,吃力不讨好——稍有不慎,出了纰漏,龙熠天就会下令彻查,万一查到文家头上,文家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入夜,龙峻飞喝得醉熏熏的,被下人抬回去歇息。然而,下人不知道应该把王爷抬到哪个院落的洞房,最后把他抬到他自己的寝房。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龙峻飞苏醒后,宾客都散了。喝了一杯解酒茶,他站在寝房前,望着如霜如水的月色,目光茫然,头疼欲裂。
服侍他多年的近身太监小轮子瞅着王爷,心知这大喜之日王爷并不见得多开心,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临近子时,二位侧妃都安寝了,王爷想去哪位侧妃的……”
龙峻飞横眸看他,他立即捂嘴,不敢再说。
“东厂的人走了吗?”
“说是子时便走。”小轮子奇怪,王爷问东厂做什么?
龙峻飞捏捏眉心,拿了一壶茶,跃身飞到王府最高的屋顶,坐下来饮茶。
眉宇间,落寞如月,忧伤如诗。
子时,东方洛让厂役散了,正要走时,又回过头,望见屋顶上有一人。
她飞上去,坐在他身侧,调侃道:“**苦短,王爷不去陪佳人,怎么在屋顶饮茶?”
“今日酒喝高了,睡了两个时辰,头疼得很。”他的声音就如月华那般清淡,“今日风清月朗,坐在屋顶饮茶、吹风,不是乐事一桩吗?”
“洞房花烛更是人间一大乐事。”
“你又不是不知,今日这喜事,并非本王所愿。”龙峻飞苦笑。
“只是辜负了两位佳人。”东方洛有意感叹道,“她们何其无辜……”
“她们无辜,本王不无辜吗?”
他美玉般的眉宇交织着丝丝缕缕的伤,一双春波潋滟的桃花眸漾着层层叠叠的愁。他身上已不是拜堂时的大红喜服,而是一袭金线绣莲花的雪白锦袍,皎洁的莲花在月色抚慰下愈发显得孤傲、清冷。
她劝道:“无论如何,王爷已经娶了她们,她们会陪伴王爷一生一世,王爷再不喜欢她们,也该敬重她们,令她们在王府不受欺负。”
龙峻飞不耐道:“本王明白。”
东方洛心思一转,笑问:“睿王府中美妾如云,王爷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吗?这些年,王爷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吗?”
她记得,睿王年二十七,她死的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大婚不久。那时,睿王妃宋氏是高太后亲自选的,宋氏是曹国公的嫡长女,出身高贵自不在话下,容貌之美亦为洛阳城少有的,睿王却不喜欢她,恳求高太后延后婚事,因为,他想去秦国、楚国、燕国游历一番。
高太后自然不许,定要他迎娶宋氏女。后来,宋氏女红颜薄命,嫁入王府两年多便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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