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熠天吩咐卫征操办文氏的丧葬事宜,文氏毕竟是文家的嫡长女,虽然已被废为庶人,但其丧礼不能过于简陋,文家在朝中的地位,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地位,目前还不能忽视。
东方洛的预料过于保守,这日刚刚入夜,文景安就得到消息,匆匆入宫求见陛下。
皇极殿前,小太监对文景安说陛下龙体不适,已经歇下,文景安坚持求见,索性跪在殿前,扬言长跪不起,直至陛下见他。
龙熠天穿好衣袍,在大殿接见了他。
“陛下,臣的女儿获罪被废,臣无话可说,然,她已迁往静心阁,诚心悔过,每日诚心礼佛,为陛下与永阳公主祈福,这也有错吗?为何她死得这么惨?”文景安的丧女之痛令人动容,语声悲怆,目含热泪,“竹儿好端端的,为何会死?陛下,竹儿究竟怎么死的?”
“文爱卿节哀顺变,朕也没想到她就这么去了。”龙熠天低声叹气,“太医已为文氏验身,说她是抑郁成疾,万念俱灰,不愿再活在世间受苦,这才……去了……”
“不!臣不信!”文景安激动道,“竹儿怎会万念俱灰?竹儿还有永阳公主……永阳公主年仅四岁,还需母妃照顾,竹儿怎会舍公主而去?陛下,这当中必有内情。臣斗胆,臣要请洛阳城最有名的大夫为竹儿验身。”
“胡闹!”
龙熠天*怒喝,文景安听了这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吼声,愣住了。
龙熠天冷厉紧绷的脸孔稍稍回暖,“文爱卿,朕明白你的心情。竹儿去了,就让她安心上路吧……”
文景安儒雅的面孔已变得严厉,“陛下一再阻止,竹儿之死是否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龙熠天冷冷道:“文氏终究是妃嫔,怎能让外头的大夫验身?”
“说到底,陛下是不肯彻查竹儿的死因了?臣斗胆,难道竹儿之死在陛下意料之中?”
“大胆!”
龙熠天被他挑衅的话气得肝火蹭蹭地上窜。
这时,一人匆匆进来,未过通报,径直跪地,“草民文君逸参见陛下。陛下,父亲听闻长姐的噩耗,大受打击,御前失仪,胡言乱语,顶撞陛下,草民代父亲向陛下请罪。”
龙熠天看着这个一袭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目光玩味。
文家次子文君逸与文君诺截然不同,此人身骨文弱,却风度翩然,谈吐不俗。
龙熠天断定,此人绝非表面看得这么简单,必非池中之物。
“草民未经通报便进来,请陛下恕罪。”文君逸又道。
“无妨。”
“陛下,父亲一向视长姐为掌上明珠,长姐死在静心阁,父亲觉得事发突然,必有内情,乃人之常情。然,此乃皇家内苑,该由陛下做主。”文君逸温润有礼地说道,“草民愚见,长姐乃获罪的庶人,死不足惜,怎么个死法,不必深究。然,宫中人多口杂,世间亦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早晚会传出宫外,届时洛阳城乃至神龙国的百姓对此事便有诸多揣测。”
“什么揣测?”龙熠天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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