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请放手 第七十一节:顾墨寰,我们离婚吧

作者 : 渝涵

白许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脚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很细微的触感,依照平时他是不会在意的,但是却鬼使神差的挪开脚,低下了头去。

那是一枚白色的药丸,很小。

他的心突然就剧烈的跳动起来,迅速回头,便看见门缝里还有几颗药丸散落在那里,刚好在门下面,依着他刚才站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扩张型心肌病,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没有药物可以控制,扩张的心脏不会回缩,到一定程度便是死。所以,每发一次病就代表着心脏又扩大了一分。”

舒小优抽泣了两声,“你还说,要不是白许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病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一个感冒也能弄得晕倒住院的地步。”

白许直接闯过一个红灯。

***

“谁应谁就是苍蝇。”

抱着夏浅冲下楼,姚蓝急忙去开车门,白许将夏浅小心翼翼的放在后座,然后粗暴的抓住还处在呆滞中的姚蓝的衣领直接仍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白许撑起身子够着手去捡手机。

等车停在博氏医院门口的时候,医生、护士、担架车一应俱全。

姚蓝吓得瑟缩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男人的恐怖。

可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却是没有心的!

顾墨寰猛然间回头,不明白她这突然的愿意是为何,但是从她讥诮冷嘲的语气里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看到夏浅强撑着身子笔直站着的那一幕,顾墨寰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胸臆中翻腾的怒气瞬间灭了不少。

外面忙碌的人见白许抱着夏浅火急火燎的冲出来,顿时都愣了,有几个反映迅速的看见不对,赶紧去帮忙按电梯。

这下,博一轩可怒了,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他的职业操守啊。

白许原本松懈的心情陡然间再次绷紧,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心绞痛,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博一轩,你找死。”白许抡起拳头正准备揍人,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从楼梯那边跑来,头发乱了,领带歪了,白衣大褂还没穿正。

“怎么?保洁还想画设计稿?”

VIP病房都有专门的护工,还有护士隔三差五的巡视,而且还有博一轩的特别照看,他相信夏浅不会出事。他需要好好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有现在这么矛盾的心情!

“等等。”

脸挨着冰冷的地板,冷,直透心底的冷!

“姑苏夏浅,我说过什么?”

夏浅伸手拦住阿澜挥下来的手,高傲的视线扫过后面一群看热闹窃窃私语的人,“阿澜,你以为,你比苍蝇又高贵的到哪里去?看见了吗?你身后那些人,他们表面对你毕恭毕敬,卑躬屈膝,你不过也是沾了顾墨寰的光,实际上,你什么也不是。”

医生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舒小优,也大概明白夏浅的意思:“希望你尽早考虑。”

‘吱——’

“总裁。”

她凑近她,看着她脸上扭曲的五官,笑得睥睨天下的高傲,“他们以为,你有可能会是顾氏未来的总裁夫人,才对你这无理又泼妇的行为一再忍让,可是阿澜,你认为,你真的能成为顾墨寰的妻子吗?你不过是个让人厌恶的——小三。”

见到博一轩时,他微微点头,顾不得其他,直接进了急诊室。

是啊,她是姑苏夏浅,是他刻意接近的夏浅,原本接近她就是为了看她痛苦、伤心、绝望,甚至打算亲手在她心上刻上一道无法磨灭的伤。可是现在,这个他怨着的、恨着的人就躺在这里,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和刚才一样,锁上门,走出去,这一切就会完结。

‘啪’,顾墨寰手一挥,直接将触手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该死,真是该死。

她的唇瓣已经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紫色了,但是,白许却觉得,那抹颜色一直留在了他的心上,在上面深深的刻下了一道一碰就疼的伤。

这一次,他清晰的看到了夏浅眼里的埋怨,那些深埋在心底两年的埋怨。

几乎是下一秒,他便快步走回到包间门口,一脚踹开了包间的门。因为怕夏浅在门后,所以踹过去的下一秒,他便用手拉住门把的拉手,剧烈的拉力震得他整条手臂都麻了!

“是。”

其实,在顾氏,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今天别说是让她当保洁,就是让她立刻辞职,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可是,他却犹豫了,一想到她可能会死,心里便涌上一种难以忽略的疼。

“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哑,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左胸还存在着隐隐的疼痛。

虽然刹车及时,但是以法拉利的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夏浅的头撞在姚蓝的胸上,姚蓝整个后背撞在座椅上,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

“病情是稳定了,但是病人的身体不容乐观。”张教授脸上有写凝重,忘了一眼椅凳上颓然坐着的白许:“依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我建议尽早做换心手术。”

医生出去后,舒小优才一脸后知后觉的问:“怎么了?”

“你说谁是苍蝇?”阿澜尖叫,脸上除了狰狞,再看不到任何一点漂亮的痕迹。

手落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响,或者说是无声,但是白许却觉得像一道惊雷劈在自己心上。再顾不得其他,急忙蹲去抓了一把药在手中,颤抖的将泛着凉意的夏浅抱起,捏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见舒小优并不知道,她微微松了口气,却在听到白许的名字时眯起了眼,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白许的表情。

从在视频里看到那辆急速行驶的法拉利时,他便知道是谁的车了,在本市,也只有交通部部长的公子白许用这么张扬的车牌号了——4个‘8’!

是啊,奎恩是她的亲生姐姐,斩不断的血缘,可是他却强硬的将这种血缘隔断,让她们只能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看着。

夏浅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和这种人说一些没营养的话,真的是浪费时间。

白许的脸绷得很紧,就是他刚刚的一点点犹豫,让夏浅丧失了最有力的救治时间,感觉到靠在自己臂弯里的身子渐渐散失温度,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骇得一旁的人连动都不敢动。

夏浅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暴怒的男人,她还是不要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好。

第一次觉得,在死亡面前,他这么无力,除了希望奇迹之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夏浅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平静的望着他剧烈收缩的眼眸:“不准对别人说起我们的婚姻。”

“顾墨寰,就算我们离婚,我也愿意履行文件上的事情,虽然那些在我们结婚之前并没有事先商议,但是我愿意。”她捂着胸口,咳嗽着弯下腰,脸色是诡异的苍白。

夏浅被压得喘不过气,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背,舒小优才终于醒悟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夏浅身上起来!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冷嘲热讽,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她疑惑的看着病床上的夏浅,又疑惑的看着已经走出病房的医生。

听到顾墨寰提起,夏浅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白的吓人,连唇瓣都开始呈淡淡的紫色。是的,她看了,看到了顾墨寰这么费劲心力要和她结婚的真相,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邢台,而自己却傻傻的为着他每个不经意的动作而感到惊喜,为着他的每一次靠近而心跳加速。

挂断电话,白许将手里的法拉利车钥匙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扬长而去!

“立刻给我出去。”

夏浅的话被扼杀在喉咙里,顾墨寰突然收紧手掐住她的咽喉,就那么紧紧的掐着,不让她再说出一个字。

夏浅平静的收拾着自己的私有东西,照公司的规矩,出了设计部,就一律不准带任何图稿。

“墨寰——”

“出去。”

白许冷厉的目光落在一旁呆愣的姚蓝身上,“你,跟我一起。”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现有的平静,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夏浅。

白许猛然间拽住博一轩打转的身子,那双眼睛里有着凛冽的冷意,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你别告诉我,里面那个只是个实习医生?”

“喂喂喂,开车的”一个类似车主的中年男人满脸怒气的走过来,白许眉头一蹙,手放在档位上,熟练的挂挡倒车,绕到另一条道上飞驰离去,一张名片随即飞出窗外。

“和你一样,像个禽兽。”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在回答夏浅的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如果可”她望着他,倔强的一字一字艰难的重复!

“喂喂喂,白许,你不是吧,还说不是认真,就为了个女人,至于吗?”博一轩拿着手指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你这重色轻友也太厉害了吧。”

夏浅却不在意他的反应激烈,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工作服上的灰尘,“顾墨寰,我愿意。”

有些人,越是忍,越是让,她就越是嚣张,越是以为你好欺负。像阿澜,夏浅今天就是让到阴沟里了,她也一样不会觉得满足。

直到感觉到她喉咙滚动,才喜极而泣的抱着她冲出了休息室。

白许懒得理他,反正对博一轩这二百五的性子多少也是了解的。

‘砰砰砰——’

夏浅被送到了VIP病房,在博氏,VIP病房比春节的火车卧铺票还紧张,这也是临时腾出来的!

‘噗’,博一轩刚喝进去的咖啡顿时全贡献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脸嫌恶的白许,“你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顾墨寰那小子什么时候结婚了?”

“姑苏夏浅。”阿澜被她的话刺激得心里一痛,拼尽全力的挣月兑夏浅的手,双手曲起,抓向夏浅的脸。

白许回头,凛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姚蓝身上,“若是夏浅出了什么事,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白许站在窗前望着夏浅几乎与被褥同色的脸,心里百转千回,差一点,差一点,她便死了。医生说,如果再晚半小时,她就真的没救了。

此时听不到那头的回答,更是心中忐忑,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

博一轩火了,直接给了白许一拳头:“白许,妻子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他妈的女人从这里能排到东大街,要每次都弄得这么风风火火,我这医院不如专职为你服务得了。你要哪天真用心对一个女人了,别说是教授,我亲自上。”

终究是不相信呢。

“吱——”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轮胎在地上打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宁静的道路,姚蓝赶紧将昏迷的夏浅护住,反身挡在她面前。

头撞在椅背上,痛得姚蓝直抽冷气,但是看着白许冷冽的气势只好瘪瘪嘴将昏迷的夏浅抱在怀里。

他一把拍掉白许的手:“我博一轩是这样的人吗?能拿病人身体开玩笑吗?这不砸我博氏企业的招牌吗?好歹是国际上医术排名前几的医院呢。”

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解开了锁,在那一长串通讯录里找到博一轩的名字,心里一喜,急忙划了下去。

夏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睫毛才刚刚颤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一阵很大的力道抱住。

博一轩继续瞪他,这种时候也懒得给他计较,直接拿电话拨了个号码,大概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过来。

“呵。”夏浅扯着唇笑,明明是那么明艳的微笑,却总有中苦涩悲戚萦绕在其中,“你不用觉得内疚,她是我姐姐,亲生姐姐,能为她做些什么是我应该承受的。”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拿夏浅这么没辙呢。

“怎么回事?”顾墨寰的视线一直看着一脸讥诮的夏浅,那目光几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意跳起鬼。

博一轩‘扑哧’一声笑了,“我不为你女人治病,我治你,你说你这把女人当使的人都动心了,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得治,必须得治。”

“我知道。”夏浅点头,打断了医生的话,“我知道我的身体。”

陈辞以为有转圜的余地,心里一喜,慌忙转过身。

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另一头的走道里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若有所思的望着白许逃一样的背影愣愣出神。

“姑苏夏浅——”顾墨寰一把扯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拽到面前,那张脸上有着狰狞的怒意:“告诉我,我结婚的时候都告诉过你什么了?”

他记得上次看她和浅浅的关系似乎挺好。

“那你这是明知故犯?”顾墨寰凑近她,她的脸色真的很白,透明的能看到隐隐的红血丝。看着她额头上因疼痛而冒出的细汗,心里蓦然一疼,手已经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住手。”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间插入,阿澜的动作猛然间顿住,回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楚楚可怜满月复委屈的模样。

走出医院,那种压抑的气氛才渐渐散去,望着法拉利引擎盖上撞凹的痕迹,不解气的又狠狠补上了一脚。不放心的望了眼身后的住院部,掏出手机给舒小优打了个电话,这才放下心来。

“是什么病?”

和舒小优又聊了几句,夏浅便觉得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原本是让舒小优回去休息的,但她死活要在这里守着,夏浅犟不过她,也就由着她了。

铂金镶边的手机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她刚刚撞到的位置,顿时痛得姚蓝呲牙咧嘴,火大的抬起头,却在看到白许沉得要结出冰的侧脸时后怕的咽了咽口水,果然,盛怒中的男人惹不得。

“你最好祈祷百分之百没事,要不然,博氏医院明天就会成一堆废墟。”

“浅浅——”他没发现,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颤,手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握紧。

“啊——”她一紧张,就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这一扔就扔到了副驾驶下面。

可是他却迟疑了。

阿澜从来没见过顾墨寰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经愣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悬挂在眼睑上,忘了落下。

明知道是往枪口上碰,还是得亲自打这个电话。

‘咚——’

白许冷笑,“别人说不准,像你这种禽兽可就不一定。”

“像夏浅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设计部不敢收,从现在起,降为保洁,立刻让人事部起草调令。”越想越气,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浅浅——”他疾步走过去,却在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了下来,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正冲着他微笑的夏浅。

“你想都别想。”顾墨寰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痛处,他回过身来,在看到夏浅脸颊上浅浅的血痕时,心里又蓦然一跳。

白许皱眉,“将账单寄到我家里,没事别来烦我。”

“没事,医生让我打针呢,你也知道,我从小最怕打针了。”夏浅笑着说,还故意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顾墨寰将手中的笔掷出去,在地毯上滚了几圈,然后停下。该死的女人,昨晚居然敢一夜不归,居然连今早上班都迟到。

夏浅冷冷的一笑:“终于知道为什么苍蝇那么讨人厌烦了,她总是无时无刻在人面前乱转。”

阿澜将她左手边的一张图稿扯过来,当着她的面一点点揉成团,嫌恶的甩进一旁的垃圾桶,“别忘了公司的规定,除了设计部的人,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有资格画图,免得丢了顾氏的脸。”

刚挂上电话,便接到市交警大队队长的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的赔着笑:“白少,有不少车主现在要告您违章驾驶,闯红灯,超速,要让您赔偿他们的修车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呢。”

“夏浅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姚蓝小心翼翼的问,白许一个利眼扫过来,她顿时吓得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多话。

医生进来为她做检查,随后摘下听诊器:“小姐,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观察一晚便可以出院,但是我还是建议你”

顾墨寰一脸阴沉的走过来,扫了一眼夏浅杂乱的办公桌:“在办公室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她的手微微一顿之后,又继续收拾!

将U盘插上去,将一些私有的文件拷贝下来。

直觉的,他不想再听到刚才那句话里的任何一个字。

“是。”陈辞急忙要退出去,这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姑苏消遣。”阿澜抬起手,向着夏浅的脸一巴掌狠狠的扇去,她就是讨厌这张故作清高的脸!

“谢谢。”

“博一轩,顾墨寰能拆了你这破医院,今天我白许也能拆,他女人是宝,我的女人就不值钱是吧?”他今天要再不找个发泄口,就真的要爆炸了,和博一轩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不是这意思。

“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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