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瞑将车开出停车场,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光影,映着他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有种华丽的感觉。
“想吃什么?”
他的脸隐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那种让人依赖的温润更是浓了几分!
正当顾墨寰准备训斥时候,夏浅手掌一摊,露出他的车钥匙来,那银光闪闪的标志在她的掌心里闪耀,“顾墨寰,我不敢开你的车。”
看着杯口上的血迹,苏林瞑责备的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担心。”
她咬着唇担忧的看着一旁的顾墨寰,手紧紧的捏着钥匙不敢打火,方向盘正中的那个标志烫的她的眼睛有些滚烫,“那个,要不你来开吧。”
但前提是,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顾墨寰心里微恼,眉头紧蹙的迅速离开夏浅被蹂躏得红肿的唇。发泄一般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径直推开车门沿着公路往前走去!
“嘶。”夏浅猛然间缩回手指,一滴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白漆的桌面上,格外醒目。茶水从杯子里溢出来,冲淡了桌面上的血迹。
顾墨寰却不急,反而是熄了火,在暗淡的车厢中,他的目光灼灼其华,几乎要将夏浅看出一个洞来!
苏林瞑的车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处,夏浅才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顾墨寰的车子,扫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姑苏家,焦急的催促,“开车。”
菲薄的唇瓣紧抿,边缘透出点白!
“啊——”夏浅捂着被撞痛的右手臂和额头,瞪着旁边将方向盘的弧度打得极大的男人,“顾墨寰,你有病啊。”
“你说呢?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能干嘛。”顾墨寰抬起手臂枕在窗口,脸上因为她的话掠过了笑意,看着夏浅从刚刚的呆滞到后来羞怯的浮起红晕,连耳垂都粉纷女敕女敕的。小月复突然就窜起了一股热气,身体的变化让他尤为狼狈的别开视线,恼怒的冲着她低吼,“超出半个小时,今晚就将玫瑰庄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通通打扫一遍。”
见他真的起身准备换地方,夏浅急忙拦住他,却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手腕,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递过来。夏浅立刻尴尬的放开,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对不起,我开玩笑呢,就上一些招牌菜吧。”
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在外人眼里,夏浅只是他未婚妻的妹妹,他就像是一个抓住妻子出轨的丈夫那般准备去将那个女人带回去,狠狠的惩罚一番,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已经身为人妇!
而,这样的想法绝对不是好兆头。
“顾墨寰,不是所有的男女单独在一起都是你想的那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而且,你也没权利管”
“你先进去吧,这里偏僻,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见夏浅的视线看过来,苏林瞑朝她摇了摇手,然后离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亿欧元啊,蹭掉了漆怎么办?再看前面耸立的纯金立标,万一把那个撞掉了怎么办;再看旁边一脸冷漠的顾墨寰,也不知道这车的安全系统高不高,万一碰撞严重,会不会直接就死掉了。
刚刚好险!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顾墨寰看表,声音里完全没有起伏,看着夏浅紧张的不能自制的样子,他心中了然,却故意逗弄:“还是浅浅,你本来就打算迟到?然后想一个晚上不睡觉——”
望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她也不敢像顾墨寰那样直接甩手走掉,万一车没了怎么办。
“对不起。”苏林瞑也察觉到他的动作有多么不合时宜,歉意的道歉。
夏浅觉得顾墨寰的怒气来得毫无理智可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顾墨寰,这是我家,爸妈都认识你的车,难道你想让他们全部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一提到这个,夏浅的脸色便暗淡了下来,诚实的摇了摇头。
在窗帘即将被撩起的那一刻,黑色的劳斯莱斯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赔?拿什么赔?”顾墨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浅片刻,才冷漠的吐出两个字,“身体?”
夏浅为难的蹙着眉,目光落在旁边街道上人声鼎沸的大排档上,手一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我能说我想吃大排档吗?”
“怎么了?”她突然的变化,苏林瞑看在眼里,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然后回头看向后面那辆车。劳斯莱斯金色的立标在夜色里熠熠生辉,竟然晃得人眼睛微疼,“你认识?”
“不用了,太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苏总也早点回去休息。”夏浅急忙拒绝,现在都十一点过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苏林瞑。
苏林瞑倒没有半点扭捏,直接将车停在路边上,“当然可以,现在一切由姑苏大设计师说了算,别说是大排档,就是龙肉海参只要姑苏大设计师想吃了,也得想办法弄来。”
苏林瞑的情绪似乎有些落寞,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那双眸子里时不时的会闪过某种让人忧伤的表情。
“顾墨寰,你能不能不要发疯。”夏浅回头,脸上透出淡淡的倦怠。
“姑苏夏浅,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耐?能让一个公司的老板亲自请你吃饭?”顾墨寰说得讥诮,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皮套,眸子冷锐的看着前面越渐宽广的路。
“喂,顾墨寰,我不会开车,你回来。”
“姑苏夏浅,你这是打主意在这里过夜是吗?”顾墨寰的语气很糟糕,脸色也很糟糕,在道路转弯的地方等了夏浅二十分钟,而她居然在车里枕着头睡觉。
“没事。”夏浅看了看染上血渍的手帕,“我洗干净了还给你。”zVXC。
苏林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尽,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吃过宵夜,夏浅站起来,冲着苏林瞑点了点头,“苏总,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苏林瞑倒是大方很多,重新坐下来,“要不要喝点酒?”
“刚才那个人是谁?”
等半个小时,如果他没回来,她就打电话让别人来帮忙开回去!
夏浅沉默的摩挲着中指因长期拿画笔而磨起的茧子,这个问题,和顾墨寰这种高傲的男人解释起来很难。
“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啊,走吧,反正我开车,耽误不了多久的。”苏林瞑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夏浅无法,只好坐了进去!
和苏林瞑道了别,夏浅下车,站在一旁准备等他走了之后再进去。
苏林瞑对她的好让她觉得有些无法承受。
顾墨寰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似乎完全不介意会被人发现!
“辞职。”顾墨寰冷漠的丢出两个字,整个人都紧绷得像是个雕塑一般,唯有瞳孔在剧烈的收缩。
苏林瞑绅士的将菜单递到夏浅面前,“想吃什么。”
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冰冷、高贵、奢华。
顾墨寰见她松了一口的表情,本来就紧绷的脸绷得更紧了,‘吱’,突然一个急转弯,将松懈的夏浅甩得重重撞上了玻璃。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洋楼,夏浅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喂,顾墨寰,你回来。”
苏林瞑忍不住去揉夏浅的发顶,“你是压力太大了,我看过你的设计稿,还算可以,你别想顾氏,就单纯的想着为林太太设计一款适合参加宴会的珠宝。或者,将自己想象成林太太,将顾氏里的某个人想象成你爱的人,你要戴着怎样的首饰在这样的场合让你爱的人一眼惊艳”
蹙眉,神色已经有了焦急之意,视线一刻不移的看着不远处的二楼小别墅,“顾墨寰,能先开车吗?”
那个男人正一脸担心的将一方白色手巾按在夏浅的手上,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完全没有像在自己面前那般戒备排斥,反而是笑得灿烂。
夏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动作迅速的避开他的手,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看他,“那个,万一撞了、蹭了,赔吗?我开过最好的车就奔驰,还把前保险杠撞凹了。”
提起纬纱,夏浅莫名的想到那天她离开顾氏时,纬纱在天台的那番话。莫名的,她感觉纬纱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让她有如今这种超凡月兑俗性子的秘密。
“嗯,早些休息。”
顾墨寰其实也是一时郁闷,看到夏浅只是一个巧合,那辆平凡的大众车在路边停下的时候,他莫名的就多看了两眼。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偏偏在他正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看到了从副驾驶位上下来的夏浅,当时隔着十米宽的路,又是晚上,可是,他就是在那一片霓虹闪烁下清晰的认出了夏浅的背影。
夏浅的眼角余光扫了扫后面的车子,然后点头,“那苏总你一路小心。”
“哦,不认识。”夏浅回过神来,冲着疑惑的苏林瞑笑了笑,“只是突然看到一辆车,被吓到了。苏总,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夏浅,纬纱在顾氏还好吗?”苏林瞑喝着茶水,刚开始还是一小口,后来干脆全喝了。
夏浅被顾墨寰突然的举动惊得膛目结舌,半晌没回过神,唇瓣微启,任由他为所欲为。
还好顾墨寰没看出异常,要不就丢死人了!
这么张扬的车,任谁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怎么了。”苏林瞑急忙站起来,握住了她受伤的手指,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白色方巾按住伤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点迟疑。
夏浅看着他,再次觉得顾墨寰越来越不可理喻。
再看眼前这辆着实奢华的过分的车,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开,要不然下半辈子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赔修理费!
夏浅一噎,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顾墨寰是谁,鼎鼎有名的顾氏总裁,会在乎这两个钱。心里负担一松,也没那么大的压力了,打火、挂挡、踩油门,动作倒是有模有样,但是一上路就完全露馅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夏浅礼貌的道谢,她的视线从后视镜上划过,一眼便看到了后面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车子。
街道对面,一辆黑色的车如暗夜的精灵一般悄声无息的停在那里,驾驶室里,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对于她的小心谨慎,顾墨寰却没有半分的感激,反而是让心里压抑的怒气更加膨胀的溢了出来。
“我送你。”苏林瞑去开车。丽是了想。
他第一次体会到有怒发不出的无力,所有的懊恼在看到她的表情时顿时被憋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拉开副驾驶粗鲁的将夏浅从里面扯出来,自己坐了进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手顺着夏浅的肩膀划下,落在她起伏的胸上,“再做点什么。”
夏浅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急忙以最快的速度绕到驾驶室,将钥匙颤抖的插进了锁眼,天啊,刚刚她居然想成了
“刚刚那个人是我的上司,WS公司的老板。”
夏浅被他故意一本正经的话逗笑了,心里满满的郁结果然好了很多。
手叩上门锁的那一刻,理智让他松了手,憋着满肚子的怒气打火、挂挡,脚刚踩在油门上,车子还来不及启动,他的脚又狠狠的踩在了刹车上。
父母年纪大了,偶尔晚上会失眠,如果被他们看到,真的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事,下次会小心的。”她将手从苏林瞑手上抽了出来,有些尴尬。鬼使神差的,他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上,他看见那个男人绅士的将菜单递到夏浅面前,看到夏浅亲昵的拉住他的手,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顾墨寰甚至都看到了夏浅脸上的红晕,在那片橘黄色的灯光下,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很是唯美和谐。
顾墨寰冷漠的说了两个字,还不等夏浅有机会拒绝,听筒里就已经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顾墨寰心里一睹,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啊,他原本就只想将这场婚姻当成一个秘密,等到奎恩醒来,他就和夏浅离婚,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夏浅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有些发懵,指着顾墨寰离开的身影半天没说话,直到见他真的是没有要回头的打算才终于手忙脚乱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对于她的技术,顾墨寰是知道的,那次他正和奎恩在一起吃饭,然后夏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哭着说她要死了。吓得奎恩连饭都来不及吃,火急火燎的赶到她的出事地点。伤只是轻微的擦伤,不过,姑苏伯父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将她禁足了一个星期,严禁她碰车!
其实,她是有驾照的,但是以她现在的工作职位,她觉得还是挤公交比较正常。所以,她从拿到驾照开始,开车的机会没超出十次,而且旁边都有个懂车的坐着,平时也只敢开现代车那种级别的,因为,一开准擦得伤痕累累。
前面的身影连停顿都没有,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趋势!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凑近她,一只手紧紧的拽住她的左手腕:“你在怕什么?”
可是,看到她这般小心翼翼的避讳着,他就是不高兴。
正睡意朦胧的夏浅被这突然冷凛的声音吓得豁然坐起,眸子里的睡意还没有完全褪去,看起来无辜极了!
“嗯。”苏林瞑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睡我干嘛?”夏浅疑惑,看了眼已经指向十二点的时针,从这里到玫瑰庄园,以她的技术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总,谢谢。”
“不了,我酒量浅,你也别喝了,酒后驾车不好。”在苏林瞑面前,她似乎不自觉的就会放松警惕,关心的话也月兑口而出了。
恼怒的看向顾墨寰的车,真想将那立标掰下来。
随便选了一家人多的店坐下,立刻就有服务员来为他们点餐。
“开车,顾家家规,女人在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家,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顾墨寰将手表摘下丢到她手上,“半个小时回不了玫瑰庄园,你今晚就别睡了。”
她不想惹多余的麻烦!
只是,夏浅和他——
玻璃杯的杯口破了一点,苏林瞑的话让夏浅心思一乱,没注意到,手指在杯口上划过的时候刚好就划到了那个缺口。
“公事上挺好的,顺风顺水,私事上就不知道了。”
“你驾照是怎么拿的?”顾墨寰按住凸凸跳的太阳穴,他真想将她从窗口塞出去。
事情会回到原点,他是奎恩的未婚夫,夏浅的姐夫。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清冷的夜里尤为清晰,这次夏浅早有准备,在看到他右脚抬起的瞬间紧紧的拽住了安全带。
“对了,设计图上你有没有什么灵感?”
正准备按门铃,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果然闪烁着顾墨寰的名字。
夏浅哽着脖子看路,眼睛瞪得老大,生怕会突然蹦出个什么,“顾墨寰,左边那个是刹车,右边那个是油门对不对?”
哭丧着脸看着眼前奢侈的劳斯莱斯银魅,钥匙还在插孔里,车灯也没关,再看顾墨寰走的方向,公路上哪还有他的影子。
话还没说完,顾墨寰便撑起身子吻上了她的唇,将一切划清界线的话通通堵在了夏浅的喉咙里。这是一种近乎撕扯的吻,唇齿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唇瓣麻麻的疼!
这么想着,便觉得手心里出了一层粘腻的汗,连握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
“姑苏夏浅。”
二楼,父母房间的灯突然就亮了,夏浅吓得像慌忙逃窜的兔子,急忙握上顾墨寰的手,“开车,快开车。”
夏浅没报玫瑰庄园的地址,而是报的姑苏家的地址,虽然玫瑰庄园的所有权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只要有心人一猜,便八九不离十了。
夏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顺便将手上的汗在方向盘的皮套上擦了擦,“考的,我就想确认一下,我的脚僵了。”
“上车。”
“吱——”
苏林瞑脸色一苦,“这里恐怕吃不到,不过,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
“你不是说要吃龙肉海参。”夏浅笑得眼睛微弯,盛着灯光,更显得那双漆黑的眸子璀璨夺目。
于是,她最后望了眼顾墨寰消失的方向,乖乖的坐到副驾驶位上。
对面车里的人也同时‘嘶’了一声,将手中燃尽的烟头甩出了窗外,手指被烫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他的眸光微眯,落在苏林瞑握住夏浅手指的手上,那一瞬间,他身上的寒意让隔了一条街的夏浅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喂。”她伸出去按门铃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的声音冷漠,有种凛冽的气势,夏浅有种错觉,她会被冻僵。
于是,很多巧合就造就了现在的场景,他为刚才的失控感到烦躁,尤其是她次次疏远躲藏的态度更让他恨不得就在她脸上贴一个顾墨寰专属的标签。
她的脸色微微一白,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衣服!
“往右,方向盘往右,姑苏夏浅,往左。”原本是想休息一下,开了一天的会整个脑子都有些浑沌,可是顾墨寰此时才发现,让夏浅开车,那简直比自己开还让人紧张。
苏林瞑的视线也落在后面那辆车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市里唯一一辆金色立标的劳斯莱斯银魅,车主是谁,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姑苏夏浅,看前面的路,距离掌握准确,往左,要掉下去了。”顾墨寰提起的心随着她的方向盘朝左边打过去才重重的放下,“你的驾照是偷的吗?这点距离都掌握不好。”
原本就紧张的心情被顾墨寰弄得更紧张了,连踏在油门上的脚都在颤抖,听到他的呵斥,忍不住辩解了一句:“那是你的车有问题。”
“我看你人才有问题。”顾墨寰抽空系上安全带,一抬头,顿时吓得神经高度紧张,“姑苏夏浅,打方向盘,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