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磨砂玻璃上隐隐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她坐在铺着红色玫瑰印花床单的大床上,静静看着房里一切。
这是她婚前在晨苑的房间,尽管母亲知道他们在这里睡的可能非常小,却一点也没少准备,床单,鲜花,气球,彩带,红双喜字,甚至还有婚纱照!
她骗了母亲,说婚礼仓促,只让影楼先弄了海报和新房用的相框。海报婚礼那天放在礼堂入口,用过即弃,相框,竟被母亲摆到了这里!
其实,不过是合成照!他说没那个时间,也不是真结婚,就交给手下去办!技术真不错,看来像是一对璧人,或者,是以前的她真的过得太无忧无虑,老照片上的笑容是无可挑剔的甜美!
现在的她,哪里还能笑得那样纯澈?
打雷扯闪,院落中大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起身走到阳台把窗子全关上,顺便拉上紫红窗帘,又把与阳台相连的玻璃门关紧。
这时房门把手咔哒一响:“妈咪,一一可以进来吗?”
看到儿子穿着连体史迪仔睡衣,抱着小枕头,一双大眼充满乞求的看着她,她连忙上前蹲子抱起他:“当然可以!是不是听见打雷,知道妈咪会害怕,所以过来陪妈咪的?”
他还小,却很顾男子汉的面子,就是他怕打雷,却从来都只说是妈咪怕、他要保护妈咪!她也很贴心的从不揭穿!
“嗯,我家妈咪最聪明!”他立刻勾住妈咪的脖子,还送上香吻,“一一最爱妈咪!”
“妈咪也最爱一一!”她把他抱到床上,又看到他的手腕,心疼的问,“手手还痛不痛?”
何晨丽真狠,这团青紫怕是得几天才会消!
“一一不痛!”他还是和白天一样的答案,只不过,小脑袋里疑问颇多,“妈咪,女乃女乃为什么对一一那么凶,杂种是什么东西啊?”
她把他儿子抱得更紧,很心疼的吻了吻他的脑门和额头,柔声道:“女乃女乃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头脑不清楚,所以脾气很坏,会扔东西,会骂人甚至打人,一一不要当真,也不用跟病人计较!”
“那女乃女乃的病什么时候可以好?是不是她的病不好,就不会疼一一,我还以为她会像林女乃女乃一样疼我呢?”
“这个嘛,得问医生了!”于寒并非在诅咒何晨丽,而是真心认为她精神有问题!
于一女乃声女乃气的问个不停:“那小姑姑呢?为什么她也那么凶,小姑姑也生病了吗?她还那么年轻,好可怜哦!”
她答得理直气壮:“嗯,她也有病!”
然后于一满脸担忧的推测道:“义父的妈咪和妹妹都有病,义父会不会……”
“臭小子,在说什么呢?”阙醒尘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那个女人在错误引导孩子,连他也要被拉下水,一急就没控制语气。
结果于一往于寒怀里一缩,怯怯的开口:“我确定,义父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