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个耳光打过去,于寒滚烫的泪水自瞪大的眼眶出滑落:“你能不能不要永远这样任意妄为,这事儿是能解释得清楚的吗?”不过越描越黑而已!甚至他还是没有弄明白,她最难过的不是身体上的屈辱,而是心理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股凄冷的悲伤迅速在赵俊祈的双眸间扩散,不是她打得不痛,而是他心痛。
他哪里不明白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更多的是在心里,就是明白,所以才更后悔!
其实,他就是那种很多虐文里写的渣楠竹类型的,没来由的看上这个女人,然后没来由的用尽各种手段要把她驯服,让她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承欢。可于寒不是受虐型女主,打死也不会爱上他!
“可是我要怎么办,那些错不犯也犯了,不管我怎么变,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给我一个好脸色……”
他无力地瘫痪在驾驶座上,抹了把脸,那么桀骜张狂的男人此刻竟有了几分的不知所措。
如果他早一点想明白对她的感情,早点转换了对待她的方式,现在会不会好得多?
茫然地望向副驾上泪流满面的女人,他一只手不受控制地向她伸了过去,想把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抹去。
意识到他的动作,于寒凶狠地打掉了他的手,飞快地下了车,胡乱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柔弱的泪人儿了,哭了又怎样,这么廉价的眼泪谁会怜惜?
当初他那么欺负她的时候,她都没哭出来,今晚上怎么倒脆弱起来了?
蓦地,手腕被一股力量扯去,赵俊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把她压在了冰冷的车上,于寒屏住了呼吸,疯狂地厮打挣扎,可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无法与他的力量抗衡。
于寒被他逼得快要疯了,血红的双眼瞪着他同样血红的双眼,失控地大吼:“赵俊祈,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赵俊祈激动地抓着她,连一丝的反抗都不允许,咬牙切齿地说:“是……我是疯了,在你说要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真的得不到她了!更可惜的时候,她婚后,他才想清楚,对她原来早已经不仅仅是偏执,而是爱,偏执的爱!
也许当初他真的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情况也就不一样了!
坏就坏在,他对她做尽了下^流的事,偏偏就没一回能彻底得到她的!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老爸说的,他和她或许真的缺那么一点缘分!
于寒胸口一滞,意识里关于情爱的一些东西如涌^泉般迸出,反抗的意识不由自主地从身体的深处迸发,不敢看他盛满怒气的双眼,她躲避着他的目光,惴惴地看向他黑色的外套,领口处干净笔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前所未有的慌乱,这不科学!
明明每一回面对他的时候,她都会有非常明确的抗拒和厌恶,而不是这一回的六神无主,有点避无可避的狼狈!
当然这一回,他的眼神也不对,不仅仅是以前那种明确的觊觎和占有,还有一种深层的渴望和温柔,仿佛他的育忘都建立在真正的浓情蜜^意、缱绻真情之上,任哪个女人看了都会乱了分寸的!
赵俊祈不允许她逃避自己,用强壮的身体把她牢牢地压在了车门与他的身体间,男性肌理分明的躯体不断地散发热力,这一刻的他强悍得让她惧怕。
身体的热度让他有些意识到不对了,真是中了招,她也一样!
看到她脸上不正常却勾人魂魄的红晕,他心里有着矛盾,窃喜和后怕都有!
窃喜这样的时间,在她身边的是他,但又怕之后她会更加恨他,怨他趁人之危!
他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右手手腕的虎口紧紧地勒着她尖尖的下巴,把她的脸锁在了他的眼前,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炽^热的眼神。
“小语,如果我痛改前非都不能让你对我改观,那是不是应该继续那个错误,好歹你永远都会记得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总会想起我,我总是在你心里留了一席之地的……”
于寒疑惑地看着眼前愤怒如兽的脸,他的嗓音却温柔得如山间流淌的溪水。
这一切都证明了他是认真的,疼痛犹如重锤狠狠地在她的胸口落下,他就是要把她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就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这个初衷……
她眼眶发热,一字一句道:“你想逼我自绝吗?”
赵俊祈一怔,一直僵硬着的身体突然松弛了下来。
当年她得了厌食症,他是知道的,如果当时不是她怀了一一,怎么都不能让孩子出事,每一天味同嚼蜡的逼^迫自己不停的吃东西,她早就挂了。
他知道她想死的心,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靠近,不敢再逼她。于寒想着是赵老爷子的庇护起了作用,及至后来生下孩子,她的心思更全副放在一一身上,加上心理医生的诊治开导,才慢慢好起来的。
其实,何尝不是他对她放了一马?如果只是一个随意玩玩儿的女人,他何至于在乎她的生死,就算是老爷子阻挠,他也照样可以一意孤行,要知道当初他可从来不知道阙醒尘的存在!
就算他再无法无天,到底是赵老爷子的儿子不是吗,说到底也就是要了一个女人,难道老爷子真就会要他的命?如果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子也就只能默然接受罢了!
他放开了她的脸,双手却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牢牢地套在了他不带任何烟味的怀抱,于寒僵硬地呆在他的怀里,愣了足足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试图推开他:“放开我……你清醒点!”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最初还有些怀疑他,毕竟第一杯酒打翻了,第二杯还是他让人送过来的。
可,如果真是他,也不会带她回晨苑来了,这会儿已经不过几百米之遥!他真想趁虚而入,不会选这个时间地点,他也不会在老爷子眼皮底下这么做!
明白过来,所以她的恐惧才消减了许多,但面对他却更无措,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极其厌恶他耍流氓、一身任意妄为的痞气,这会儿他身上都没了,可是灼灼的眼神更认真得让她想逃。
赵俊祈压根不容她抗拒,她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温润的唇甚至吻上她红扑扑的耳珠,惹来她惊愕的颤抖。
“为什么是他,全天下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你就那么坚持,认定了他?”
他在她额耳边吐着滚烫的气息,炽^热的吻也随之向她发烫的脸颊蔓延,于寒被他亲得又羞又急,却因为他紧迫的怀抱,全身陷入了缺氧的瘫软。
本就无力再作反抗,当他气息渐渐靠近她的双^唇时,她的泪终于无声地掉落了,满怀恨意的双眸望着他的脸,道:“又为什么是我,全天下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你就那么坚持,认定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从来就不会分开……”
没有那该死的婚约,她是不可能离开纽约的,不可能面临一转身就被阙醒尘抛弃遗忘的境地,更不会沦落到被卖给赵家当下人的地步……
当然就算她寸步不离的守在阙醒尘身边,也不见得能防范何晨丽的作为,但,没有如果!
他把俊脸埋入她散发着自然馨香的颈间,深深地叹息,沙哑的声线犹如利剑,直穿她的心脏:“我做不到放开你,原来感情真的是身不由己的……在我意识到的时候,你早就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神经、每一个细胞,早已无法剥离割舍出去了!”
于寒一时半刻竟有些不敢相信,久久的,才说出话来。
“既然你知道,你也该明白,我对他也是这样的!我爱他,俊祈……即使现在的他有多喜怒无常,对我有多残忍多霸道,我不在乎,这就像是吸毒,明知道他在腐蚀我的身体,摧毁我的生命力,可是我没有办法自拔!”
语毕,于寒鼓起勇气看向赵俊祈的双眸,身子猛地一颤,她竟然会在那双黑如墨的眼珠子里看到了晶亮的液体。
这么强硬骄傲的男人,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展露脆弱,原来铜墙铁壁终究是薄如蚕翼,不是不会倒,只是时候未到。
“俊祈,放手吧,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是最亲的家人……”
于寒是第一次这样语重心长的来劝慰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好言好语!
其实一旦他认真起来,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感情,她只知道无论多少年以后,她都不可能接受他!
因为她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给了另一个人,即使那个人现在根本不在意,远远不是当初那样捧她在心尖上,她也没法收回来了。
赵俊祈抓起她的手摁在心跳如雷的胸口,睁着漆黑如无底洞的双眼,眸色沉了又沉,道:“可我这里该死的疼,仿佛下一秒就不会再跳动般,你知道吗?我该死的不想做你的家人,只想做你的爱人!去他的大嫂,我要你做我老婆,从一开始你就该是我的!”
她默默地看着他的脸,泪水再一次滑落。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苦笑着回忆着过去,情不自禁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薄纱的吻。
于寒愣在了原地,心脏止不住地颤动着,恐慌从四面八方围绕,她使劲推开了他高大的身躯,拒他于千里之外,转身拔腿就跑。
“我会等你,一辈子……”
他的话她只听见了前半句,汹涌的泪便已如奔腾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等,这是多么折磨人的事?
连她等阙醒尘不过六年都会觉得疲惫,都会时不时的想放手,何况是一辈子……
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就算她不再和阙醒尘在一起,也不过是对命运的一声叹息罢了,不是对阙醒尘这个人的否定。
因为她坚信,和Roger的感情是深到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对方的。
他们的爱情,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暂停,暂停在这些年他的遗忘之下!
遗忘太久,又让人产生了已经消失的错觉而已!
错觉……刚想到这男人,于寒就觉得自己眼花了。
堪堪不过十米,一尊浑身散发寒冰气息的黑面神就跟从天而降似的!
原先怎么都没看到呢?
呃,好吧,于寒和赵俊祈两人的互动有些过分专注,自然是看不到他的!
这下可把阙醒尘给气坏了,自己老婆和那同一老爹的弟弟,在他眼皮底下,纠纠缠缠、拉拉扯扯……
刚才他离得远,就看他们紧紧的拥抱了,对话倒是没听清楚,尤其没听到于寒对他那番坚定不移的情感宣言,堪堪就听到她劝赵俊祈放手这一句,还有赵俊祈吼着“去他的大嫂,我要你做我老婆,从一开始你就该是我的!”
她的态度明显是不坚决的,要是不为所动怎么会泪流满面?
和赵俊祈依旧坚持不放的态度还口口声声的“等你一辈子”相比较,就太值得被人追究了,尤其是阙醒尘这种仿佛在醋里泡大的男人!
他怎么会知道她除了是被赵俊祈的表白震撼之外,更多是为了他阙醒尘而伤心伤怀!
现在看着他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于寒的步子是有些迈不动的,一是心上的悸动,二是药物作用。
这会儿她浑身都在发烫,双^腿也虚软无力,她想着是回了晨苑就有解决的办法了,不管是找医生或是自己泡冷水澡,怎么都能扛过去的!
现在好了,这么大一剂解药就摆在面前呢!
于寒基本上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所以从来不想主动找阙醒尘回来,也有本着不给自己找不自在,找罪受的心态!
如果他不在,她当然会自认倒霉的去泡冷水,虽然对她的心脏不会有好处,但她目前还真接受不了让别的男人做解药!
他脸色不大好,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搁谁见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表白心情都不会好,不管这老婆他喜不喜欢,爱不爱!
“老公……”不管是被药物浸透,还是她自己从来对着盛怒中的阙醒尘很擅长柔情攻势,她这软^绵得能滴出^水来的嗓音,是很能让人百炼钢化绕指柔的。
阙醒尘的黑脸一僵:“……”
就看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巴到他身上,双手很有自觉的勾住他的脖子:“愣着做什么,抱我回去……”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主动的对他,该不是想转移注意力吧?他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语气极为不善:“干嘛?”
“你不抱我,我可走不动……”许是他一身寒气的缘故,她火烫的身子贴着他就舒服了许多,脸颊跟小猫咪似的蹭着他的脖子,“我难受……”
“你……”阙醒尘这下子是体验到她身上不寻常的温度了,她的礼服虽然都包的紧,但料子却轻透薄滑,“哪个该死的王八蛋给你下的药……是不是他……”
利眸一边扫向那还倚着车头的赵俊祈,一边利落的把她打横抱起。
“不是他……现在是不是先灭了火再说呢……”
一碰到他,她的意志算是彻底的不抵抗了,直接瘫软的,小月复那团火热也更升腾了一些,腿^间的湿意也越发的明显。
阙醒尘脸色更加不好了,阴阳怪气的道:“要是我没回来呢?这把火是准备让谁灭?”
“你丫的想吵架是吧?那我现在就找俊祈好了,反正他也需要解药,也让你有个正当的发火由头!”
她自问对阙醒尘很是忍让,对着他许多脾气不该发的没发,该发的也都忍着了,现在什么情况,他还跟她拈酸吃醋?
现在真是一把火要烧掉她一切的理智了,当下就开始挣扎起来,修长的指甲异常习惯的在他脸颊脖子留下痕迹!
老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找我的碴来了?
越想越委屈,刚才停了的泪继续在脸上横流,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狠:“放开我,谁让你回来的,守着你的筱原瞳去,管我是死是活,管我是被谁下的药,管我又在谁的床^上,和你有P的关系!还有脸跟我兴师问罪?”
我抓,我抓,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叫你长这副祸水的模样,把那些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行行行,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阙醒尘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不能拎不清,到底他已经在这里了,没有那么多如果!
一边把她抱得更紧,一边好声好气的赔罪。
这么久没见,怎么也联络不上她,除了有母亲和妹妹的功劳,也有她在跟他生气的成分!
难得她不计较,他就该好好克制一下那无谓的酸劲儿!
只是他还是不得不后怕的,若是今天没有回来,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这么一想他都不好再阻止她的猫爪在他脸上放肆,当然也是双手不得空,他得抱着她啊!
她老这么扭来扭去的挣扎,他身体里的那股火也被她给扭出来了!
莫怪有“小别胜新婚”一说,何况他们其实本来也算新婚吧,还不到三个月呢,但总是莫名其妙的隔阂分别,于他这个对她本来就占有欲超强的男人来说很是煎熬!
原本就无比想念她,才一回来又遇到这么“上火”的事,他觉得不仅仅是于寒被人下^药了,这会儿他也有些血液沸腾……
在于寒又一把抓到他脸上,差点戳到他眼睛的时候,他连忙偏了偏头,低下去,准确的攫住她还在咕哝抗议的小^嘴:“宝贝儿,别闹了……”
“唔……”
再大的火气,总是敌不过他的吻,于寒觉得他的吻甚至比今晚中的不知道什么药还来得炽^热,不知不觉间双手又勾上他的脖颈。
吻了她好一会儿,才算安抚好她的情绪,不过她的火又更加转向生理方向了,美眸都不复方才的清明,很是迷离,更加诱人。
不过她也实在没力气再撒野了,慵懒如小猫咪似的窝在他的怀里,眉目含情,声音酥^软:“你作弊……”男人就都会这招吧,吵不赢,说不赢的时候就直接以吻封缄!
他温柔一笑,没了脾气:“老婆非得把我给毁容了才罢休吗?”
“就是……”
“好好好,我们回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他一边赔小心,一边抱着她就往自己的车走,虽然晨苑大门近在咫尺,不过进去回西院还有一大段路程。
“少爷,赵俊祈怎么办……”
Tina心系她姐姐的伤势还在医院,阙醒尘身边跟的是艾瑞克一众男人,刚刚看他们俩火花四射的互动也面不改色。
阙醒尘头也不回:“帮他开车,送他到南院泡澡好了!”
南院有专门引入天然活泉水的浴池,热汤冷汤相邻,冷热交替浴对他们赵家人修习灵力之后舒缓经脉放松身心很有帮助。
赵俊祈现在的情况,当然是去冷汤。
D市的秋凉得快,山泉水温度入夜都趋于零下!
赵俊祈要是不想找女人给他解药性,冷汤最见效了!
浴缸里的冷水泡着其实都不抵事,因为药效一强,很快就会觉得一缸子水都热起来,反而觉得置身热水炉里,更是狼狈不堪!
这点是他的亲身体会,筱原瞳那晚就是害得他差点憋出内伤,幸好他意志力强大,终究还是熬过去了!
一上车,于寒的意志力就几乎完全崩溃了,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一直喃喃的喊热。
不过她拉了半天,没什么效果,今晚的礼服包裹得很好,要是往常的那些个露肩抹胸式的礼服,这会儿肯定早就扯掉了。
一急之下她就转换了对象,改去拉阙醒尘的西装和衬衫了,一时间纽扣齐飞,嗒嗒嗒掉到车内的地毯上。
她的手直接模上他的胸口,硬实实的,肌理倒是很光滑,模了还想模!
接下来的动作也是前所未有的奔放,捞起长裙摆,修长的腿一伸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
她整个人犹如艳鬼上身,用胸脯狠狠蹭着他的脸,哝着声音:“Roger,我说……你想不想,被我上一次?你不是说最想我主动么……”
阙醒尘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叫他什么?
龍龍有话说:龍龍的公公去世了,因而耽搁了一段时间,希望亲们能够理解并继续支持,心情不好的时候继续亲们给予鼓励和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