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伟煊,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夏纯恼怒地按下接听键,冲着手机里吼去。
“纯纯,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但我之前答应过陪你一起跟小天过生日的,你要是不愿意看见我,那我现在就回去。”
她心头一惊,颤抖地问:
“你现在哪里?”
“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里,平伟煊的声音有些迟疑地传来,语气里透着隐约的期待,夏纯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一点没把手机掉在地上。
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念头就是,幸好刚才他没有碰上梁上君。
若是碰上了,怕是梁上君不是气愤地离开那么简单。
“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她狠狠地皱了皱眉,强压下心头的波涛翻腾,之前他是答应过她,要陪她一起去跟小天过生日,可现在,太晚了!伟机伟怒里。
一切都太迟了,小天没了,他的誓言也是谎言,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纯纯,你是不是和梁上君在一起,好吧,你不想见我就算了,我把东西放在门卫室,你一会儿记得拿,我听说司筱箐去医院找过你麻烦,还打了你,纯纯,梁上君真值得你为他如此委屈自己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平伟煊,你把东西一起带走吧,以后也别再打电话给我。”
话落,她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墓园里,夏父夏母和梁上浩已经把花放在了墓碑前,把纸钱也烧给了夏天,空气里弥漫着焚烧冥币的味道。
见夏纯一个人来,梁上浩不禁俊眉微蹙:
“纯纯,我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夏纯微微一笑,说:
“你哥临时接到电话,有事赶回A市了,阿浩,你今晚就住在我们家吧。”
夏父夏母也是一脸疑惑,看夏纯的眼神充满探究,见她脸色微微泛白,眼睛又微微泛红,那模样怎么看都是流过泪。
夏父想问什么,可一旁的夏母用手轻碰了碰他衣袖,他想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墓碑上,夏天眉目含笑,俊朗帅气,特别是那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夏纯,像是在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小天,生日快乐!”
夏纯心里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还一出口就被吹散在清风里,远处一排树枝上落叶飘飞,莎莎地声响,仿若是夏天在轻言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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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你现在哪里?”
梁上君怒气冲冲地在高速路上飞驰时,沈猫妹打来电话,一开口就问他在哪里。
“什么事?”
梁上君的跑车嗖地一声超过前面一辆奔驰,溢出薄唇的声音沉冷淡漠。
“我刚得到消息,有人爆料你老婆的身世,说她不是夏志生的女儿。”
“什么?”
梁上君眸色倏地一冷,一闪神,速度过快的跑车差点亲吻上前面那辆的红色轿车的车尾,他急忙打方向盘,险险避开,车子超了那辆红色轿车,他才减速……
“我可是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才告诉你的,电话是十分钟前接到的,说夏纯的母亲赵岚当年被一群男人给轮了,然后怀了夏纯,夏志生并非她的亲生父亲。”
梁上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深暗的眸底覆上一层浓郁的阴沉,厉声问:
“是什么人爆料的?”
“不知道,这本是爆料的赵岚,这头条一旦上去,定能狠狠打击司家,让司成耀颜面尽失,我是怕你到时又发疯,所以跟你说一声。”
“沈猫妹,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梁上君很快地冷静下来,沈猫妹这个六亲不认的女人,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任何一条能为她报社带来利润的新闻。
她现在打电话给他,定然有条件的。
只是,不管什么样的条件,他都得答应。
该死的,让他查到是什么人爆料的,他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君子,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好歹是亲戚,我完全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这样吧,我在报社等你,你一会儿来,我们当面谈。”
梁上君眸底划过一抹深暗,沉声答应:
“好!但我现在不在A市,三个小时后,我去你们报社找你。”
沈猫妹提出让他去报社,他便已经猜到她想要什么了,结束通话,脚下油门一踩,豪华跑车立时如箭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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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纯,你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
梁上浩没留下过夜,从墓园回来后,他便要回家,说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夏纯说,夏父夏母先回了家。
只有他们两人时,他无所顾虑,问得直接了当。
夏纯脸色微变了变,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故作轻快地说:
“阿浩,不好意思,我害得你要打车回去,你哥当时是被我气得,一怒之下就开着车自己跑了,才会把你丢在这里,你回去也别怪他。”
梁上浩轻笑,也学她的语气,调侃道:
“纯纯,你还真有本事,你是第一个能把我哥气得失了理智的人,他为了你把我这个弟弟都给扔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气他的,等他哪天惹怒我的时候,我也气气他。”
夏纯被梁上浩说得哭笑不得:
“我什么也没做,他自己要脾气太坏,要是像阿浩这么温润尔雅的,那肯定不会轻易发火啊。”
说这话时,她不禁又想起他那天在海港之家发飙的情景,看来不管多么温柔的男人恼怒起来都是可怕的。
而梁上君那个有着多重性格的男人更是可怕,就凭一个电话号码就武断她和平伟煊纠缠不清,不知该说他太在乎,还是太不信任她。1d1nw。
梁上浩俊眉一挑,笑容越发的阳光灿烂,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说:
“纯纯,我回去一定把我哥欺负你的事告诉我妈,让她替你出气。”
夏纯小脸一变,急忙摇头:
“别,阿浩,你可千万别说,我和你哥就是意见不合闹了矛盾而已,你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回到A市没有。”
“你还担心他?”
梁上浩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眸带笑意地看着她。
夏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上前一步,替他拉开出租车的车门,笑着催促:
“你快上车吧,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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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欣,我已经联系好了G市一院的刘主任,明天就让人陪你去那里把人流做了。”
司翰宇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仿若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冷冽的鹰眸扫过付敏欣尚未隆起的平坦小月复,现在打掉孩子,对她的身子不会有太大的伤害,时间越长,伤害则越大。
付敏欣小脸在他这一句无情的话里变得惨白,她清眸窜过恐惧,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颤抖地说:
“不,表哥,我不打掉孩子,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不透风的墙,敏欣,只有打掉这个孩子,你才能断了对梁上浩的念头,你记着,你想要任何男人表哥都给你,唯独梁上浩不行。”
付敏欣的眼泪夺眶而出,激动地道:
“我不要梁上浩,不要,我只要肚子里的孩子,表哥,翰林表哥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试着放下吗?”
司翰宇鹰眸蓦地染上阴鸷,厉声道:
“不能,除非梁上君死掉!”
他就是恨梁上君,恨他的优秀,恨他的虚伪,更恨他害死了翰林,他的手足同胞。亏翰林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朋友,在云南的时候本来该他梁上君落入毒贩手里的,可他却躲过了,害得翰林……
他眼底的恨意好似浓得化不开的雾,拨开一层又立即涌上一层,除非梁上君死,否则,他心里的恨意便无法散去。
付敏欣很熟悉司翰宇眼里的这种阴森残妄,她扑上去求他:
“表哥,就算梁上君害死了翰林表哥,可这和梁上浩没有关系,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更没有关系……”
司翰宇阴冷地盯着她,狠戾地说:
“你想要孩子以后可以再生,但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G市打了胎就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我请好了月嫂照顾你,把身子调理好了,以后你想要多少孩子都行。”
“表哥……”
付敏欣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绝望,心痛得难以呼吸。
司翰宇皱了皱眉,沉沉地凝着她,鹰眸里的恨意一点点退去,冷硬的五官线条上浮起一丝柔和,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轻声说:
“敏欣,梁上浩和这个孩子,只能活一个!”
付敏欣双腿一软跌跪在地,含泪的双眸因为太过震惊而圆睁着,不可置信的望着司翰宇。
她浑身都在发颤,一肌刺骨的冰寒自她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她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小嘴微张着,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好似又回到了一个月前,他让她去伤害梁上浩一样。
面前这张脸如此英俊,他的眼神里噙着一丝心疼,声音分明那么温润,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惶恐之至,她突然觉得他不是她表哥,他是一个魔鬼,一个可怕的魔鬼。
她的心被恐惧包围了,唯一的一丝理智却提醒着她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
可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抓着,双腿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敏欣,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别再想着逃走,你知道的,你逃走了,倒霉的是梁上浩。”
司翰宇把她的泪擦干,把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他不仅要让梁上君痛,还要他的亲人痛,如果梁上浩知道他有过孩子,又没了,那他该是怎样的表情,呵呵,他嘴角泛起一抹笑,他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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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猫妹,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可以告诉我给你们爆料的那个电话号码了吧?”
梁上君深锐的眸子沉冷地盯着坐在对面沙发的沈猫妹,该死的,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他的表姐,他真希望她不是他舅舅舅妈亲生的。
沈猫妹笑着点头,不紧不慢地拿过茶几上的便笺和纸,写下他要的电话号码,递给他时附加友情提醒:
“君子,我已经查过了,这个电话号码没有实名登记,属于那种买来打了就扔的,你从这上面根本查不到什么。”
梁上君冷睨她一眼,拿起便笺,冷然道: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沈猫妹轻笑,说:
“你也别怨我,做什么事情都得有点回报不是,我把这么大个人情卖给了你,你不过是礼尚往来,比起让夏纯声名狼藉,你是赚了。”
梁上君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本着不浪费的节约美德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饮尽,站起身时说:
“你这个人情我记着了,沈猫妹,看在你是我表姐的关系上,我也友情赠送一句:做人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你这些年把亲人都出卖完了,也该为自己积点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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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给我拿两份XX今天的报纸和这期的杂志。”
医院对面的报刊亭里,林烟笑容灿烂的对卖报的刘婶说,话落,打开钱包,掏出零钱。
“林小姐,你要的报纸和杂志,林小姐不要时装周的吗?”
林婶把林焑要的报纸和杂志递过去,又随口问了句。
“不用了,谢谢。”
林烟接过杂志和报纸,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而是又和林婶聊了两句,转过身,向对面医院走去时才低头看报纸。
梁上君今天行程较满,昨天去C县推迟的工作今天都要完成,便在车上看起了相关资料,车子驶向在医院门口转弯时降了速,他不经意地一眼,正好看见从对面人行道上走过来的林烟。
她边走边翻看一本杂志,翻页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寻找什么,翻完后皱着眉并没有,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又狠狠地抿着唇,以梁上君坐在车里的高度,深锐的眸子清楚的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失望和怨恨。
他眉峰微凝,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杂志上,她杂志下面还有一份报纸,那是沈猫妹她们报业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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