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这次的药丸的确管用,王子皓不再发烧,女敕末手在王子皓的脸颊上模了模,又在人中处模了模,口中念念有词道,“王子皓啊王子皓,颠了这么几天也没将你颠醒,你说你睡在这小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无聊不啊!”
“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能无聊个什么,我才无聊,本以为能与小末末共处一室,没想到小末末摇身一变便鼬鼠……”
“鼬鼠?”女敕末瞪眼。
“浑身发臭不是鼬鼠是什么!”千华弱弱撇嘴。
女敕末不欲和这个家伙争辩,瞟眼,见被子又到了王子皓的鼻子处,女敕末伸手将被子掖在王子皓的脖颈,手则触到王子皓的脸颊上。
马车在行驶了一会后速度渐渐变缓,女敕末伸手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出了不夜城,她这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能落下了。
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那马儿很快,女敕末刚听到声音扭头,几匹黑色大马就与马车擦过,离马车最近的骑马人似随意般扭头瞟了眼女敕末。
女敕末抓着窗帘的手一紧,面上却无表情,一直到那几匹马离了马车有一段距离,女敕末这才下帘子,浑身瘫软的倚着车壁滑坐。
“姐,怎么了?”阿庆瞅着女敕末煞白的脸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女敕末摇头,垂头默了默后才又抬头望向千华,“刚刚经过的是不夜城城主。”
“你没看错?”千华挑眉,“我可是有打听过,不夜城城主最近都不在城中。”
和平镇是千华的大本营,和平镇又离不夜城极近,千华能这样说就有十成十的把握,且他的脸上没有半丝作伪的痕迹。
女敕末垂头,“我没有看错,真是他。”
“小末末,我真好奇你怎么认识的不夜城城主,那厮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啊!”千华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女敕末,不过女敕末这脸还没变回原样,所以瞅了一眼他就不堪忍受的扭头望向人鱼阿庆,和女敕末现下这模样一比,这丑不拉几的人鱼看起来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姐,你放心,你现在这样他是不会认出你的。”阿庆安慰女敕末。
“嗯!”女敕末应声,已经听不到马蹄声了,楚彻早已走远。阿庆说的对,她现在都成了这副模样,楚彻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认出她来。
“小末末,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快说说你怎么勾/引的不夜城城主,使得他竟然花这么大的精力来找你?”
女敕末闻言轻笑,“你想知道?”
千华好奇又望向女敕末,“那是那是。”
女敕末咧嘴一笑,“你觉得我这副模样需要主动去勾/引人吗?”
千华浑身一个哆嗦,眼睛像是被电瞎了一般瞬间紧闭。
女敕末那是什么笑啊啊啊啊!一张男人脸笑的那么猥/琐,这是要逆天呀!这,这副模样的确不用勾/引人,还没勾/引呢人就都跑了……
“青乌!”阿庆突然出声。
他唤的是赶车的青衣卫黑色交易,总裁只婚不爱最新章节。
“嗯?”青衣卫的声音只应到一半,下一刻马车整个就像是掉下了悬崖一般翻转掉落。
马车倾斜的时候阿庆第一时间抱住女敕末,而一旁看似从不关心王子皓的千华竟也是快速的抱住王子皓。
被阿庆抱着的女敕末后背撞在墙壁,身子前后翻转,马车里的东西也翻滚着砸在身上,霹雳嘭嘭的各种物什相撞,女敕末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几乎没了神志。
马车在半空翻了几个滚之后,嘭的一声落地。
虽然马车从掉落翻滚到落地只有短短几秒,可马车里的几人却觉得这比一个世纪的时间还要长。
马车落地的时候,女敕末的嘴一痛,却是唇瓣磕到了阿庆微微张嘴的门牙上……
本来昏沉的头脑立刻就清醒了,女敕末捂着出了血的唇从阿庆的身上爬起,“阿庆,你,你怎么样?”
许是因为姐弟关系,女敕末打心眼里确确实实的把阿庆当了弟弟,所以就算是压在阿庆身上,就算是与阿庆唇齿相撞,女敕末也没有任何的杂念。
阿庆的牙龈也被撞破了,一张口就是满嘴的血,“我没事,他挣扎爬起身子,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
也不知马车落到了哪里,车厢里的光线有些暗,女敕末并没有瞅到阿庆/红的滴血般的脸。
马车是侧倒在地面的,女敕末和阿庆起身后,得知对方没事都松了口气,这才去找王子皓。
王子皓和千华都窝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且还是王子皓压着千华。
女敕末和阿庆把王子皓抱开,缩在角落的千华扑在女敕末身上就呜哇大哭。
“小末末呜呜呜,我头又撞破了,我腰也撞断了,呜呜呜,我好疼好难受,呜呜呜,小末末!”
哭的这么中气十足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女敕末也不推开千华,只好奇道,“抱着我这胖乎乎的身体,对上我这么张男人脸,小千千你哭着的时候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难不成你喜欢上了我现下这张脸?”
千华嗖的一下就缩回了自己的手,呜呜咽咽的朝阿庆身边爬去,“陈凌皓那厮怎么样?把我害的这么惨,他要是能断个胳膊断个腿就好了!”
“三王子呼吸正常,没事!”阿庆将王子皓的胳膊手一一捏过去,没有断骨,想来是没什么事。
女敕末推开车门掀开帘子,这一掀才发觉,他们这哪里是从山崖掉下去,而是掉进了一个四五米深的大坑里。
赶车的青乌与马儿全都倒在大坑的一角一动也不动。
“阿庆,你看看青乌怎么了?”女敕末忙回头唤阿庆。
青乌是掉下来的时候头撞到了壁上,倒没什么事,阿庆掐了几下他的人中,就清醒了。
齐齐松了一口气,四人这才打量这个大坑。
“你的轻功能不能出的去?”女敕末仰头望着吭口问千华。
千华的脖子被拧到了,所以他只是斜斜的望着洞口,“难度不大,不过既然有人想让我们掉下来,想必是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出去。”
像是为印证千华的话一般,本来还能看到天空的洞口突然被黑布一般的东西遮盖,坑里顿时一片漆黑。
只听得洞口有洒土的声音,像是在填坑,可坑底的几人都没觉得土掉下来白莲花,给公主跪下!。
怎么回事?
青乌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微星般的火光下,几个人的目光里都是惊愕与不解。
“他们填了一半的坑。”阿庆小声道。
几个人齐齐点头,杀了他们活埋了便是,干嘛还要空下这么大个坑?
“这些是什么人?”女敕末转头望向青乌,“赶车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可疑人?”
青乌摇头,“前面没人,后面也没人!”
因为在进不夜城的时候和另外两个青衣卫都分头走了,所以除了马车里的几人,马车外只有赶车的青乌一人。
既然没人,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人,这些人是个什么目的?
女敕末与千华目光对上,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千华不愿瞅女敕末那张脸,他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什么目的?”女敕末问这话并不抱希望。
果然千华闻言冷笑,“你当我是什么?神?还是三面两刀的人?”
吱呀一声,四人同时转头望向车厢尾部的墙壁。原来那个墙壁上竟然有个可容一个人弯腰通过的小门,只是门的颜色与墙壁是一样的,且光线不足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如今门被打开,被青乌的火折子一照,一个黑幽幽的洞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看来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困死在这里!”千华邪笑,伸手撩了撩额前的乱发,“我就说嘛,我这般倾国倾城的人,连上天都不忍收了我的性命,何况是人。”
“王子皓怎么办?”女敕末打断千华的自恋。
显然那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与他们见面,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自是不可能拧巴着在这大坑里等死。
只有这么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千华一脸不解的望向女敕末。
女敕末是女人,阿庆身子骨弱,背王子皓就无法从洞口钻过去,唯一的办法是抬着王子皓。
这个抬的人自然就是千华与青乌。
现成的车厢弄块木板改个简易担架没有任何问题,抬在担架前端的千华泪眼汪汪,“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小末末,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阿庆走在最前面,女敕末跟在阿庆的后面,千华紧随女敕末,闻言,拿着火折子的女敕末扭头朝千华灿烂一笑,“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千华身子一颤,差点跌个狗吃屎……
这个甬道很长,走了大概有两百米的时候土洞变成了石洞,而且也不用再弯腰,石洞可容得两个人同时行走,女敕末快走一步与阿庆并排。
这个石洞应该是一直存在的,土洞则是刚挖没多久。
这人怎么就知道自己一行人会有这条道呢,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挖这么长一条隧道,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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