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浅浅的笑声如飘散在风中的红花一般,在灿烂光芒照耀下无比眩目,却也有种绚烂至极的感伤。
面具下的男人,五官本端正完美,只是一道似树枝叉的青黑经脉遍布他的满脸,就如一张本完美的画作上,有人用笔密密麻麻的在画作上打了XX。
男人的脸并非化妆,并非易容!
伴着女敕末的笑,面具自手中朝地面滑落而下。
眼看面具就要跌落在地,男人的腰微弯,快速的将面具接到手中,他挺起脊背,将面具缓缓带回在脸上,“对不起,吓到你的。”
嘶哑的声音,就算用绅士的语气说出口,可听在人耳里,却无比的刺耳,这声音就如同在讽刺女敕末一般。
这下你满意了吧!
把别人一心欲遮盖的丑陋掀开在阳光下,你是不是很骄傲很得瑟!
似是被这声音惊的,女敕末踉跄后退一步,待她找回自己的意志再抬眼张口欲说话,眼前的面具男已消失踪迹。
王子皓?
王子皓呢?
一直定义的事情蓦然坍塌,女敕末觉得自己心底好似有开闸的洪水在冲击一般,而此刻,思绪缓缓恢复的她,满脑子就只剩王子皓三个字。
面具男不是王子皓!
他不是王子皓!
那么王子皓呢,王子皓哪里去了?
担架上沉睡的人?
不,不会,那个明明就不是王子皓啊,王子皓那么厉害,那么聪明,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躺在担架上,一躺那么久,没有意识没有神志的任人宰割?
可是,可是人再完美也有弱小的一面啊!那分明就是王子皓,他把所有的劲毒都一个人承担,他不愿用那些处子来缓解他体内的劲毒。因为他的坚持所以才会躺在担架上昏睡。
她明明该好好照顾他,她明明该守在他的旁边,可是她却怀疑他,她……
思绪就像密密麻麻的毛线头在揪着女敕末的心,女敕末混混沌沌的朝院门走去。
王子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有千华与青乌在照应,还好有面具男保护在他身边。
还好还好……
院门吱呀一声的打开,又缓缓合上。
楚彻落棋的手一顿,眼底像是罩了一片乌云般黯然无色。
老者伸手将盘上的棋呼啦啦的推翻在地上,瞪眼吼着楚彻,“怎么你赢了?你怎么能赢的了我,我可是你的长辈,我比你大多少辈,你怎么能赢我啊你。”
楚彻默默的蹲身捡着地上的散落的棋子,他身高马大,这般蹲在地上一点也不协调,光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气愤不已的老者吹胡子瞪眼的望着面前的楚彻,半晌叹了口气缩着头坐回椅子上,“我说小楚啊,女人不都如衣服吗?你喜欢她,穿她两天便是,不喜欢扔了便行,不想扔便毁了。”这样一说,本被楚彻感染而丧气的老者眼睛立刻就亮了,他双手一拍中气十足道,“你瞧瞧,多么简单的事情,你用得着花这么大功夫么!”
低头在地上捡棋子的楚彻一声也不吭。
老者却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兴奋,“你要是觉得还不爽,直接把那些人也全都杀了了事,我瞧着那些人里还没一个是你的对手,反正阿楚啊,你千万别怂,有老头子我这把骨头给你坐镇,谁敢欺负你,我来给你出头。”
地上蹲着的楚彻吭哧道,“我就想和她过一辈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者皱眉,手指指着楚彻教育道,“一辈子哪行呐,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你要想,也该想成是永远,你说说你满脑子都是世俗白驹过隙般的事情,你就不能好好练功往永生的大门里想吗!”
楚彻将棋子全部捡起放好在棋桌上,听了老者的话,他不屑撇嘴,“永生有什么用,没有所爱的人相伴,这世间比地狱还痛苦,你不就是个例子吗?”
老者在教训楚彻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点优越感,正得瑟着呢,就被楚彻这一句话打进了地狱里,他伸手一拍桌子,瞪眼朝楚彻喊道,“你,你这死小子,你说我什么?我告诉你,我再怎么样都比你强,和我比我风光那会你连影子都没有呢。”
“风光我没看见,我现在就看到一个睡不着吃不下无比变/态的老头子。”相对于老者的暴跳如雷,楚彻倒是无比的淡定。
“变……BT?什么意思?是在夸我吗?”
“嗯,是夸你呢!”
~~~~~~~~~~~
女敕末出了院门才发现,面具男是在院门口站着,估计是在等她,见到面具男,稍稍平复了的女敕末低声道,“对不起!”
面具男没有回应,径直走在女敕末前面。
女敕末表达了歉意,也不愿再用冷脸贴,所以亦沉默了。
见到好端端的王子皓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含笑望她时。
站在门口的女敕末恍若做梦,迟迟不曾跨过高高的台阶。
飞扬的眉,含笑的唇,除了脸色苍白些,身体瘦弱一些,点漆般的星眸一如往昔。
女敕末有些恍惚,她心底有个声音说:这个王子皓并非是假的。
因为不是假的,站在门口的她越加不敢近前。
现实背离了思维,想到自己差点就把眼前这个人给打入十八层地狱,女敕末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他没事,心中又无限狂喜,他没事便好。
“过来!”见女敕末迟迟不进门,一副犹犹豫豫近乡心切的模样儿,久等不至的王子皓微微皱眉朝女敕末招手。刚刚与面具男对话过的女敕末,觉得王子皓的声音简直就如天籁一般,从来没有这么好听过。
连皱眉的样子都丝毫不差!这绝对不是个假的。听了王子皓声音的女敕末非但没有近前,反而缩着脖子后退了一步,隔着个门槛对王子皓道,“你,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闻言,王子皓突然抬手捂胸,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怎么回事?女敕末第一反应觉得王子皓是在骗她,可马上又一想,这人就算骗她也不该是用这么幼稚一戳就破的戏码,所以下一刻她就飞奔入门扑到王子皓的身边扶着王子皓的肩膀急切询问,“王子皓你怎么了?”
王子皓本捂着胸口的手压在女敕末的手上,他握着女敕末的手压在他胸口,有气无力道,“这里,这里疼。”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会这里疼?”女敕末慌促的连声音都无法连贯,她彻底忽略了,自己手被那只大手包裹时的温热感。
“不知道,突然就疼。”王子皓依旧弯着腰,将女敕末的手死死压在他的胸口处。
“你等等,我去喊阿庆,你坚持啊,我马上就回来!”女敕末想挣月兑自己的手,无措的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有炼药师名师的阿庆,虽然心底很是明白阿庆更像是个炼毒师……
“别,你别走,陪我一会!”王子皓却把住不放女敕末,他一手将女敕末的手压在自己胸口,一手搂住女敕末的腰让女敕末贴近自己,“女敕末,别走。”
“那,那你现在怎么样?还哪里疼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王子皓这声音比刚刚又弱了许多,离开王子皓她的确会更担心,可除了她谁也带不出在院子里阿庆,左右不得的女敕末想到王子皓那般傲娇的人说疼,一定疼的无法忍受,她就急的都快哭了。
脸紧贴着女敕末的小月复处,王子皓眯着眼轻声道,“没有哪里了?就是心,不过现下已经好点了。”
“心?怎么会心疼?怎么会心疼呢?”连连问了两声,女敕末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被眼前的人给耍了!
什么疼?什么心疼?分明就是骗她玩呢!女敕末那颗如在火上炙烤的心被王子皓这么一耍,顿时小宇宙噌噌噌的爆发,她一手去推王子皓的胸口一手去推王子皓抵在她月复部的头,火冒三丈道,“王子皓,你逗我玩儿呢你,滚开!”
“女敕末,别动,让我再靠靠!”王子皓没有放开女敕末。
他暗哑磁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本炸毛的女敕末,因为这声音而熄火安静。
她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很久很久,久到现下听到这个声音,每一句每一字都会在脑海里重复许多次。他说:别动,再让我靠靠……
声音那么好听,那么好听!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女敕末的心在瞬间突然就柔软的不像话。
“小末末,你在哪里,还不快滚回来给我跳舞!”一身巨吼犹如雷声滚滚由远及近的传来,本万里晴空突然就风起云涌。
女敕末身子一颤,忙摆月兑王子皓退了两步远,“我,我完了再来看你。”
说话时的女敕末,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王子皓。她觉得自己只要再望他一眼,就会忍不住上前去抱他,可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女敕末,保护好你自己。”王子皓起身,他目光凝视着女敕末,那眼中的绵长情意烫的女敕末面颊发烧。
使得她越加逃一般的飞奔离去。
女敕末刚一离开屋子,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王子皓的面前。
~~~~~~~
明天早上的火车,回去大概半个月,红颜会抽时间上网,虽然无法及时回复留言,但希望你们能够把留言区顶起来,不要死气沉沉了的僵掉,再次,先谢谢亲亲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