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角海地处A市东南边,一个美丽的海滨小镇,以其独特的阳光海岸为度假景点吸引着大批的游客和房产投资商。如进逸中学一般的严格管理,像白皑萧这样光明正大得跳墙逃走的行为早就在监控录像下无所遁形。当他乘上开往小镇的最后一班长途汽车时,手机已经响了无数次。除了苏子乔,还有郑唐衣。白皑萧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关了手机。
苏子乔无意中提到的白楼别墅是弯角海最著名的海景别墅区,白皑萧随便问了一个卖冷面的老大爷都能轻易帮他指出方向。他心里牵挂着母亲,因而没有半分困意。晃悠悠得汽车在夜景迷离的A市里旋转,白皑萧却无法放空自己疲惫大脑。也不知道苏子乔怎么样了?一边发着烧,一边又免不了为自己担心…真是作孽。
到达弯角海镇中央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白皑萧打了一部出租车直接来到了白楼别墅区。
深静的夜晚伴着滔滔的海浪声催眠着这个已沉睡的小镇,白皑萧面对着成群的奢华楼宇一时间软了手脚——这要从哪找起啊?
穿着青绿色制服的保安在豪华的正门口巡逻厅里打着瞌睡,白皑萧本想蹑手蹑脚溜过去,后来一转念,干脆大摇大摆得走上前去:“您好,我打听一下,唐氏董事长的宅邸是哪一座?”他让自己的神色尽可能不慌,语速尽可能自信。
但饶是白皑萧没有露出不和谐的马脚,作为高档别墅区的执勤保安该有的警惕是融入在职业素养里的。他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白皑萧:“对不起,这里是私人宅邸——”
“我不是外客,我是郑先生的外甥。我姓苏…”白皑萧从容不迫得说:“以前我一直跟舅舅在这边度假,这两年出国刚回来,有些记不清楚方位了。正好手机没电了,也没办法打给家人。”
“哦?!你是小苏少爷?”保安上下打量着白皑萧:“好几年没见,您变样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呵…国外呆久了,方向感居然变差,实在惭愧。还麻烦您带我往里走一走,天黑更加找不到路。”白皑萧将几张钞票递上,保安顿时热情地跟店小二一样。
“你来找郑先生啊,他今天下午回来的。”保安带着白皑萧穿过幽静的梧桐大道,海风刮来腥咸的味道,白皑萧的手心攥满了汗。
“就那栋——还亮着灯呢!”保安伸手一指。
白皑萧点点头:“舅舅应该是在等我呢,谢谢你了。”
保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白皑萧站在正门前思索了很久。既然郑唐衣在里面,那么十有**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母亲正是被他带到这处别墅进行监禁式疗养。想到这他决定不要敲门,先是在院子里绕着整栋楼转了两圈。这栋别墅比在A市的那栋小楼大上两倍的占地,一共也有三层,一二层都有铁护栏,三楼却是果窗。他选准了一个易于得手的角度,从墙面攀上了那棵屹立于院中的大榕树。
坐在一截树杈上,白皑萧极力拉长身子,可惜还是只能看到二楼的轮廓。不知是幻听还是什么,他感觉屋子里有些隐隐约约得争吵。只有三楼的一间屋子亮着灯,而要爬到三楼首先要踩上二楼的窗台,这是白皑萧目测下来的必经之路。他定了定神,双手抓住头顶伸长的树干一步步往前挪动。树杈距离二楼窗台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白皑萧心里一横,二楼而已摔下来又不会死的。他纵身一用力,像壁虎一样趴在了窗台上,窗台的宽度刚好能容下一个瘦子,白皑萧觉得站起来不算费力。
二楼房间空荡荡的,白皑萧把脸贴近玻璃,里面似乎是个空客房。就在这时他明显听见有嘈杂从头上方传来,那声音隐隐约约得,就像一个女人在水底下尖叫。
白皑萧心里一沉,不会是妈妈出什么事了吧?他挺起腰,站直身子扒住窗户上的护栏,一点一点往上爬去。
就在眼看要接近三楼窗户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闪过。白皑萧心惊肉跳,只要那人再往窗外瞥一眼,就能看到自己那张紧张到扭曲的脸。
就这样一动不动得僵持了十分钟,白皑萧试探性得探出头。三楼窗户上挡着厚重的紫色窗帘,屋里有柔和的光线。他抓在护栏上,发现三楼的窗户还留有一道缝隙。于是他伸出手从缝隙处拨开了一点点窗帘,一眼望进去——一个女人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中央,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四肢被绳子牢牢绑在床角上,嘴巴被胶带牢牢封住。
等到白皑萧看清楚那个女人是母亲方词韵的时候,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郑唐衣!我要杀了你!”白皑萧一把拉开窗户跳进室内。
“妈妈!”他冲到母亲身边,抚慰着她因受到惊吓而极度抽搐扭曲的身体:“别怕,我这就救你!”
白皑萧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郑唐衣出于什么目的要囚禁方词韵,是为了逼问秘密还是变态虐待的嗜好,他只想快点带母亲离开这个恶魔的地狱!
白皑萧找不到刀子等利器,只能用牙齿去咬绳索,方词韵像一头吓坏了的野兽呜呜的发出恐惧的哼声。白皑萧不敢打开母亲嘴上的胶带,他怕一旦方词韵失控喊叫引来了其他人那么便是逃也逃不掉了。一直咬到牙龈出血,白皑萧总算解开了方词韵身上的最后一根绳索。
“妈,你等一下——我们小心点逃出去!”白皑萧似乎听得有人上楼的声音,他示意母亲千万不要发声,自己小心翼翼得往门后藏身。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端着药瓶和注射器的刘瑜大夫走进来,尚未等白皑萧反应过来要如何对付他,只见方词韵撩起桌上的汤碗照头砸在他的脑门上。
可怜的大夫一声都没哼就倒在地上。
“妈!你——”白皑萧惊恐得看着母亲,只见方词韵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抓住刘瑜的身子,把他拖到角落。
“妈,你干什么?”白皑萧诧异得望着行动于常人无异的母亲,她的一举一动简直不像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木讷病人。
方词韵将刚才打碎的瓷片架在刘瑜的脖子上:“说,药在哪?”
刘瑜已经被打昏了,肚子一起一伏得喘着粗气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词韵双眼血红,伸手就要划下去。白皑萧惊呼着冲上去:“妈你干什么!”
“刘大夫?”显然刚才那不大不小的慌乱引起了楼下郑唐衣的注意。
听着上门的脚步声,白皑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而方词韵枯瘦的手掌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冷冰冰的瓷片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妈妈!”白皑萧惊恐的眼神直勾勾得盯着同样怔在门口的郑唐衣:“妈妈!我是小萧啊!”
“闭嘴!”方词韵手里一用力,刺痛瞬间从白皑萧的脖颈传遍全身。
“方词韵!你在做什么!他是你儿子啊——”郑唐衣意识到场面的失控,急忙呵斥道。
“给我药…”方词韵的眼神凶狠,手里的瓷片又加了几分力道。
“给你!全都给你——”郑唐衣讲一个白色的纸包向方词韵掷去。
方词韵眼前一亮,丢开白皑萧就去接。白色的纸包轻飘飘,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郑唐衣抛出的位置很尴尬,方词韵就这么像一个布袋般冲出了三楼的窗户!
坠地的声音,白皑萧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么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肉片被狠狠得掷在案板上,啪的一声,带着黏腻腻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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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不给力的说…后面要加快故事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