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第二十四章 背叛有几层

作者 : 咬尾巴猫咪

这是一次庄重的家庭会议,地点定在唐氏集团总部的大会议室。

唐氏集团大厦矗立在A市金融中心圈,一栋八十八层的大楼自第十六层起全部隶属于唐氏集团。拼贴有致玻璃墙仿佛从云端铺下,将整栋楼身包裹在阴晴不定的天际里。

从一楼到十六楼是A市唯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其低调外置的装潢和内在奢华体验并不太相称,虽然控股公司依然是唐氏,却鲜有人知。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从走廊的一侧沿景深平铺过去,冷色调的灰白地毯肃穆严谨,半开放式的玻璃隔间上一尘不染。

来来往往的白领职员踩着半高的皮鞋身着职业套装,脖子上挂着吊牌和门卡,在恒温的空调间里风一样穿梭。唐氏集团的服饰是统一的,代表着整个企业严谨和谐的文化理念。

郑茵芪带着苏子乔走在前面,白皑萧独自跟在最后,与他们保持着三到五米的距离。与会的人员一共有七名,除了郑唐衣,白皑萧,郑茵芪,苏子乔和作为助手的阿亮外,还有郑唐衣的全权委托律师温正华和负责公证的仲裁部主任刘严冬。

郑唐衣端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喉咙道:“这次会议将完成我首次确立遗嘱的有关事项,自我的律师温正华先生宣读完毕起产生法律效力,唯一的录音设备由律师温正华提供。其会议内容在具有无限期法律效力,再没有因诉讼纠纷提呈公共法庭之前,任何人没有将内容对外进行公众披露的权利。未来如若对本次会议所确定的内容加以更改,至少要在座四人以上达成统一协议方可通过。现在请各位把手机掌上电脑等一切电子产品关闭,交给我的助手阿亮。”

遗嘱?白皑萧心想,难道郑唐衣为了给自己一个公平的说法,真的要让郑家母子一无所有?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一条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算用郑唐衣所有财产来弥补都得不到他的认可。

“本人温正华,从即日起担任唐氏集团总裁郑唐衣的全权委托律师。以本人名下律宏律师事务所的商誉进行公证和担保。本人即将宣读由郑唐衣先生亲自订立的遗嘱,自宣读结束起,正式生效。郑唐衣先生遗嘱,自本人确立生理死亡之刻起,名下唐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将由外甥苏子乔继承。名下一套沿海别墅由姐姐郑茵芪继承,名下其余不动产产包括目前两栋商品别墅,一处境外庄园,十二间商业店铺,以及未来购置未知数目地段等不仅限于境内的不动产权,全部归于继子白皑萧所有。名下所余定期不定期存款,由郑茵芪苏子乔白皑萧三人平均分割。本遗嘱——即刻生效!”

温正华咔嚓一声按下了录音键。

白皑萧再也抑制不住满月复愤怒,呼得一声跳起来:“郑唐衣你什么意思?把钱给大家分分就家和万事兴了么!既然你要立什么狗屁遗嘱,那就干脆一起说说清楚,这个女人——”他手指郑茵芪:“她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她活不到继承你遗产的那一天——”

“温律师,刘先生,敝人还有些家事要处理——”郑唐衣示意阿亮按住失控的白皑萧,自己先行将两个外人送了出去。

“白皑萧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人?”郑茵芪像一只斗鸡,完全没有了端庄的姿态,提着裙子站起来冲白皑萧发起了反击。

“证据是你儿子亲口说的!”白皑萧打开手机调出录音文档:“每一个字我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

白皑萧颤抖着打开手机找到了被他保护在一个隐藏文件将里的音频文件。可是音频里却兹拉兹拉的传出来好多空白的噪音,白皑萧的脸色顿时像死人一样惨白:“怎么…怎么会这样?”他疯狂得重启再打开再重启再点开,却什么都没有。

“你的证据呢?”郑茵芪抱着手臂得意得冷笑道:“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了不得到能置我于死地的东西?”

手机里的音频明明在开会前自己还确认过的,为什么会被完全抹去?刚才…是被阿亮收上去的!

白皑萧抓起手机冲郑唐衣的狠狠得砸过去:“郑唐衣!你骗我!”

阿亮冲上前去,一把接住飞来的凶器。“小萧少爷,你冷静一点——”

“冷静个屁!你们都是骗子!骗子!郑唐衣…我是那么的相信你!相信你会为我主持公道!会为小娇讨个说法!”白皑萧声嘶力竭得吼着,整个会议厅在他的吼叫声里天旋地转。

昨天受到的创伤加上淋了暴雨,白皑萧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是凭着怎样的毅力爬起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他以为只要真相大白,沉冤得雪。他的肾上腺素可以支撑着他满身伤口,可以支撑着他三十九度的高烧,可以支撑他裂了三根肋骨的惨状来亲眼目睹犯了罪的人可以堂堂正正的伏法。

可是,一切证明他错了,他败了。放在眼前的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他只是一个被所有人戏弄的跳梁小丑罢了。

无尽的黑暗最终吞噬了他的残存的意识,他似乎听到耳边不觉的狞笑嘲笑冷笑。郑唐衣,为什么是你…你是要用这么决绝残忍的方式来告诉我…你对我不仅没有半点爱,连基本的疼惜也不复存在么?

整整两天,白皑萧噩梦不断。梦与现实交替之时正赶上护士来帮他换输液瓶,用凉凉的酒精棉花涂在白皑萧完全不听意识的手背上。梦境中,他想起小时候和母亲做的游戏,输了的人要被挠手心。母亲的指甲修长饱满,挠得男孩吃吃得傻笑。忽然之间,皮肤挣裂开来——血肉浪花一般翻滚在眼前…

白皑萧能闻到一种病房固有的消毒水气味,来来往往的脚步咯噔咯噔得踩在地板上。他偶然清醒视线却狭隘有限,只记得头顶一尺高的上方,输液袋下的蓄水囊里一滴一滴得下坠着水珠,仿佛催眠般的节奏让他不愿意醒来。

“小萧…你感觉怎么样了?”郑唐衣憔悴的容颜在白皑萧的眼睛里慢慢清晰起来。

白皑萧动了动嘴唇,满口的药味和血腥味让他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但郑唐衣看得出他的口型:他在说,你给我滚。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郑唐衣双肘支撑着病床,将脸深深埋在手掌中。

“我是黑道起家的,今天的每一笔财富都是当年刀头舌忝血枪弹里翻滚,用命换来的。”郑唐衣说道:“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是我一生都不能抛弃的人。有些人运气好,跟我跟到今天,有了可以走在阳光下的身份;有些人命不好,仆倒在地过去血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机会看今天的成就。而悲哀的其中,就有我的姐夫,子乔的父亲——苏合景。四年前的那场最惨烈的帮派火拼…卷入了大大小小七八个帮派。我们被人陷害,同时受到四面夹击。苏合景以一挡十,掩护着我冲出突围。他被人砍了三四十刀,大到要害小到手脚指头,我连个囫囵尸体都没办法帮他找回来。”

白皑萧一字不落得听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得关了一扇信任。郑唐衣可以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策划出这样的圈套来算计自己,那么再为自己的罪恶编一个圆满合理的谎言又有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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