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第七十七章 新欢旧爱

作者 : 咬尾巴猫咪

望着郑唐衣泛红的面颊和轻蹙得眉头,白皑萧忘情得吻了上去。他不敢再用力压上郑唐衣的上半身,只能侧过身子别扭得扶着沙发边缘。动作尴尬又投入。

“要么?”郑唐衣扶着他一起一伏的喉结,只一笑便入侵白皑萧的心脾。

白皑萧摇摇头,他总归还是顾忌对方的身体情况。

“那你帮我洗个澡好不好?”郑唐衣的请求总伴随着亮闪闪的眼眸直入人心,令白皑萧完全无力拒绝。

“沾水不会感染么?”

“没关系,小心一点就好,一会你还要帮我换药的。”郑唐衣道。

白皑萧在雪白的浴缸里放了温度适中的水,小心得扶着郑唐衣跨进去。

水线刚刚没过那修长健美的身躯,晶莹剔透的水珠弯弯曲曲得往下爬。白皑萧用一块干净的浴巾垫住他的背防止包扎的伤口碰到水花。然后用湿毛巾淋湿他的短发,黑色的碎发瞬间贴紧郑唐衣的头皮,在洗发水的揉搓下散发着淡淡的百合香。

白皑萧一手托着他的上身另一手轻轻得抓挠着白白的泡沫:“力度可以么?”

“恩…我宁愿再挨一枪也受不了两天不洗头发…”郑唐衣眯着眼睛靠在白皑萧的怀里。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洁癖,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院子里的那条边牧你都要两天给他洗一次澡。”白皑萧不禁笑出声来。

“你说波罗啊。”郑唐衣叹了口气:“它死了…”

“啊?”白皑萧眼前出现了它摇尾巴时的憨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三年多前最后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郑唐衣道:“那是我唯一一次酒后驾车,运气没那么糟糕所以没有出交通事故,但开进院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它轧死了…”

“哦…”白皑萧用莲蓬头冲掉了他头上的泡沫:“说起来,倒像是我做的孽。对了,我在护城河那边有一栋别墅,除了尚佳轩和沈梨若我从没带其他人进去过…明天我送你过去休养吧。”

“我又不是没有家,而我所有的家将来也都是你的——”

“你没有家,那不过是房子罢了。”白皑萧冷笑道:“只有有我在的地方才能叫家。”

郑唐衣点点头,扬起下巴在他的唇角上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火热而柔软,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郑唐衣我警告你别玩火…”白皑萧吞了下口水,目光游离在他那泡在浴缸里幽幽沌沌的**上。“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保不齐趁人之危今天就把你反攻了。”

“我就算废了一只手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真以为叔年纪大了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郑唐衣在白皑萧的下巴上轻捏了一下。

“今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白皑萧像捞一条鱼一样弯腰把水淋淋的郑唐衣从浴缸里拎起来。用浴巾把他包裹住,直接丢在了柔软宽阔的大床上。他扯掉了自己的衬衫,将热乎乎的胸膛贴上了郑唐衣满是水珠的身体。

双唇如齿轮般咬合在一起,下月复的肿胀炽热感一波一波袭来。白皑萧却觉得整个中心不断偏移,最后竟被郑唐衣反压了上去!

“你!”白皑萧被他猛然反扑又不敢用力伤了他,仰面躺在床中央像黄鼠狼晒太阳一样。

郑唐衣钳着他的一双手腕:“你要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了。”

几滴粘稠的液体腥呼呼得落在白皑萧的脖颈上:“好了别闹了,你在流血啊。”

郑唐衣微微一笑,忘乎所以的入侵让白皑萧不由自主得随着他的动作叫出声响。

整张床铺上鲜血点点汗水涔涔,二十多分钟以后郑唐衣精疲力竭得栽倒在白皑萧的胸膛上:“经纬说,伤口裂开的话就用蓝色瓶子的药止血。”

“她倒是真了解你啊,”白皑萧将他扶起来,气急败坏手忙脚乱得为他重新包扎换药:“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不喜欢么?”郑唐衣笑着,靠在白皑萧的怀里大声喘着气。

“喜欢…只是…”白皑萧扯掉床单换上了另一床被褥:“唐衣,你能永远这样子么?”

“永远怎样子?”郑唐衣平躺在枕头上:“永远一边流血一边*你?”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白皑萧一时语塞:“你能不能永远都这么感性,我好害怕那个理智又冷漠的你,让人看不穿也不了解——不知你何时会离开,也不知你还会不会回来。”

郑唐衣搂住白皑萧的肩膀:“我既然确认的自己的心意,那么除非我死,这份心意永远也不会消失。”

“唐衣,”白皑萧隔了十分钟后小声又试探得喊了他一下。

“恩?”

“你还没睡啊?”白皑萧的手臂攀上郑唐衣背靠着自己的身躯。

“快了。”郑唐衣打了个哈且,“已经困了。”

“苏子乔,他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白皑萧的手指在郑唐衣的胸口上画着圈,小心翼翼得问道。

“下个月,你怎么会忽然问起他来…”郑唐衣的口吻有些警惕,这让白皑萧心里有些难过:“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其实…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但子乔…没有对不起你。”

“我知道,我又不会伤害他,只是…若叫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得释怀和原谅,我亦是做不到。”白皑萧坦白的态度让郑唐衣心里同样有些难受,正因为过去的误解就如挑不去的刺,隐在皮肤里偶尔叫一两声疼。郑唐衣与白皑萧之间的感情升温不同于普通情侣般的螺旋式上升,而是每爬升到一个平台都会把曾经的一些旧事扯出来感怀一下过渡一下。能释怀的就是胜利,迈不过看不开的,也就留在身后了。随着岁月流逝渐行渐远,不碰不会痛,却永远在那——就像白谨谦的存在,就像郑茵芪的罪恶,就像苏子乔的隐瞒。

“是我难为你了,虽然我依然没有想到可以用什么样的仿佛弥补你。只能祈祷所有的噩梦会随着时间的冲淡再也不让你痛苦。”郑唐衣叹了口气,将他抱得更紧了:“小萧,我大你二十一岁,你的晚年注定我会缺席…我不晓得自己能陪你多少年,但至少我活着一天就不想你再因为曾经的伤害而丧失一切快乐。”

“别为我担心,那些恩怨情仇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白皑萧道。“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看得开。”想起自己离开郑家别墅的那个愚人节,面对自己决绝的背影,苏子乔曾喊出的话不知为何萦绕在耳畔。本以为怨恨孰深孰浅也抵不过时间,本以为遗忘瞬间乘风不过尔尔,才发现早就扎了根的东西什么时候扯都会难受不堪。白皑萧瞥了一眼收在办公桌抽屉了的那个文件袋,心乱如麻。

第二天一大早,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白皑萧还记得几个月前她是怎样怒气冲冲得摔下这扇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梨若的出现并没有让白皑萧意外,自从得知了跳动在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有一半的血液与眼前这个女子来自同样的家族,他一直有些期待再次与她相遇。

“你为什么会在这?”白皑萧天性里不懂温柔,对沈梨若的态度并没有很好的逆转。仿佛她丢下一具尸体跟自己大吵一架不过是昨天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沈梨若柳眉倒竖,浑身铁刺,倒是一步不让得反问道。

“我的手下从来没有敢跟我甩脸色的先例…沈梨若你别忘了你是我墨龙堂的副堂主,当初被海拓南亲口任命不是么?”白皑萧有意激怒她,本性里的一点点少年戾气在作祟,他这是看准了有郑唐衣在身边沈梨若不敢跟自己放肆。

“少跟我来这套,你还得郑先生受伤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沈梨若拖着箱子大大咧咧得往沙发上一靠:“我的房间还在老地方?”

“谁允许你住进来了?!”白皑萧简直被她气得哭笑不得。

沈梨若拉着白皑萧的手示意他坐下:“行啦,别炸毛了。”

“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呵!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眼里你压根就算不得异性。”沈梨若冷笑道:“郑先生呢?”

“还在睡…你轻点闹腾。”白皑萧望了一眼卧室虚掩着的门。

“我去看看他…”沈梨若刚起身就被白皑萧拉住:“别打扰他,他伤的不轻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

“刚刚谁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沈梨若指了指白皑萧紧钳着自己腕部的五指。

“那又是谁说的从没把我当男人?”白皑萧嘴上一步不饶。

“嘻嘻,是不是昨晚你把他累坏了?”沈梨若眯着眼蹲在白皑萧身前,盯着他一层层泛红的面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沈梨若,你到底是过来这里干嘛的!”白皑萧心想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或者是…看在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她的份上早就想动手了。

“别这么敌意的看着我…”沈梨若拍拍白皑萧的肩膀:“我也是为郑先生高兴,这些年他始终孤独一个人,谁也入不了他的心——我还从来没看到过他对谁有对你那么紧张,可惜你这小子向来生在福中不知福,脚踏两条船还自怨自艾——”

“停!”白皑萧怒道:“我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

“佳轩的事你怎么解释?”沈梨若轻哼了一声:“他为了你现在连警察也不做了,看这架势就是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唉,我也不是说你不好,感情这事难言对错。”

“我对不起佳轩,但我绝对不会将他对我的好来无限度地无耻利用。龙行社面上盛况风光,暗地里漩涡湍急,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力量保护他。”白皑萧叹了口气道,面对沈梨若招牌式的伶牙俐齿质问入心,他承认自己很难招架。

“你不用跟我解释保证,虽然我没怎么谈过恋*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沈梨若笑道:“人么,都会空虚寂寞冷,连郑先生都不例外何况是你这样自由缺*的毛头小子?”

“你提到唐衣的言语令我好奇万分以至于我暂时不打算追究你称我为毛头小子的无礼言辞。”白皑萧瞪大眼睛:“你刚刚才说唐衣跟我在一起令你们深感欣慰,我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客套的我都很开心…但是,什么叫做空虚寂寞冷,他也不例外?”

“你难道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沈梨若警惕得闭了口:“我以为他都告诉你了,你既然不知那抱歉我不能多嘴。”

“不就是跟我父亲白谨谦谈了一场惊世骇俗感天动地最后生离死别的恋*么?”白皑萧满不在乎得揶揄一连串:“那又怎样?”

“呼!”沈梨若擦了擦冷汗:“原来他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那我的话也就好说了——你与郑先生相*归相*,就不要把佳轩当备胎了。话糙理不糙,尚佳轩是个善良无私的人,纵然不会像海拓南那么偏激和变态,但失望久了心理还是会产生变化的。”

“首先你给我搞搞清楚,我白皑萧要是有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心思,我宁愿天打雷劈。”白皑萧怒道:“我知道尤其是你这样的郑唐衣本命党,一心一意唯他是从,看谁都觉得配不上你心目中神一样的男人…但我跟他之间的是真的不容他人置喙。就算我拥有了你弟弟的心脏,也不能成为你能随意教训我的理由!”

“这个他也告诉你了?”沈梨若的眼神黯淡一瞬,旋即扬起刘海。

“你先听我说!”白皑萧不爽被她打断话语:“其次,对于尚佳轩我一贯以来欣赏与感激。承认对他有过动心,也试图好好在一起——但这是我跟尚佳轩之间的是,你干嘛扯上海拓南?他背叛了唐衣得到了龙行社,从这一连窜的的阴谋和手段背后不难看出他是个冷血决绝的阴谋家。我跟随他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这道理你们懂海拓南懂我自然也懂——但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空虚寂寞还偏激变态,你该不会是想说海拓南曾跟唐衣有过去,最后发现永远无法取代我父亲在唐衣心里的地位,恼羞成怒这才对唐衣采取了疯狂的报复?”

沈梨若的眼里满是惊诧,她停顿了几秒钟轻启朱唇道:“你不是都清楚么,还问什么?”

“清楚…”白皑萧的嘴唇抖动着,“我不清楚!你是说…我猜的这些都是真的?”

“他…郑先生他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么?他跟你父亲的事,跟海拓南的事…这些你不都知道?”沈梨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闯了祸:“你…是不是不知道海拓南的事?”

“郑唐衣!”白皑萧从沙发上拔起,一把踹开卧室的门:“你给我说清楚!”

“白皑萧你别这样——”沈梨若后脚跟进去,拦住正要发难的白皑萧:“你这冲动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过去的事就不能好好冷静谈谈么?”

“冷静?”白皑萧望着郑唐衣一脸茫然的表情,冷笑险些呛出绝望的泪水。

“小萧,你怎么了?还有梨若——你怎么才刚来就能跟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你之前怎么向我保证的?”

“郑先生对不起…”沈梨若小声道:“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有什么不该说的,”白皑萧轻蔑得望了她一眼:“既然当初能做,就不要怕光明正大得说。”

“小萧,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郑唐衣捂着肩膀,刚刚被他忽然扯起来,伤口处又是一阵阵难禁得疼。

“你跟海拓南曾经在一起过?为什么骗我?”白皑萧看了沈梨若一眼:“你先出去!”

“我不!”沈梨若上前一步拦在郑唐衣的床前,像只护食的猫儿一样对白皑萧怒目:“有我在你别想伤害郑先生。”

“梨若,你先出去。”郑唐衣轻轻咳嗽两声:“这是我跟小萧之间的事。”

“可是——”沈梨若回过头来,一脸为难溢于言表。

郑唐衣一挥手,禁止她多说。

屋子里恢复到两个人的平静,郑唐衣示意白皑萧先坐下:“我没有欺骗你,海拓南的确是我当年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的确在四年前背叛了我,进而得到了龙行社。至于我们之间是否有过一段插曲…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罢了。”

“有没有必要应该我说了算,你怎么可以故意隐瞒我!”白皑萧抓住他的肩膀,一时情绪难控竟将他推在床头上。

郑唐衣的表情因伤痛而略微扭曲,他轻轻申吟一声,默默转过头去:“隐瞒一段过去的错*本就是我自己的权利,这世上每一对恋人都未必会把曾经说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你又何须对我如此苛刻?”

“这不一样!”白皑萧看着他肩头的白色绷带深处再次渗出鲜红,赶紧放下强制的手掌:“你明知我身在龙行社,明知我跟海拓南有扯不清的往来关系——”

“所以我苦口婆心得劝你离开这条路,所以我派出信任的人守护着你陪伴着你…小萧,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曾经的错误,但至少现在你应该给予我一些信任吧。”郑唐衣闭上眼晴,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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