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银辉似水,倾洒在大地上,像给万物裹上银装。
南宫浅妆鬼鬼祟祟的在新房门口张望,见没人,才轻轻推开门,进去,利落的关上。
“呼——”背抵在门框上,轻拍着胸口,舒了口长气,幸好百里玉没回来!
黑暗中,脚步轻快的走到床边,解掉外衫,没有形象的张手扑倒在床上,听到细微的闷哼声,南宫浅妆磨蹭被子的脸一顿,跌跌撞撞的爬下床,捂着嘴,脸色难看的扭头朝门口走去。
“回来!”百里玉弹指点燃烛火,看着打算逃走的女人,面色微沉,慢条斯理的起身,下床:“可玩得尽兴?”
南宫浅妆僵挺着背脊,捏紧拳头,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可鼻子的温热,让她不淡定了,捂着鼻子撒腿跑了出去。“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一路狂奔,冲到厨房里,打水冲洗掉鼻血,暗骂自己没出息,黑灯瞎火的,不就是无意碰到他的嘴么?有必要放血么?
终于止到血了,南宫浅妆望着一盆淡红血水,欲哭无泪,他女乃女乃的,百里玉给她的杀伤力,估计是在破庙的后遗症。
不行,不能跟他呆在一起了,否则,保不准鼻管天天挂着两条血龙,多丢脸!
下了决心,准备和百里玉商谈一番,敛好心神,准备回房,可路过后花园时,只见一条黑影闪过,南宫浅妆下意识提步去追,一路跟到废弃的柴房,看到黑衣人进去,南宫浅妆皱眉,这背影挺熟悉的,略微思索,便绕到窗口戳破,观看着里面的情况。
“莫忧,你不是在北苍?怎么突然回来了?”莫问心里替他担忧,若是主子知道,怕是会受罚!
“莫问,你太糊涂了,北苍公主是夫人钦点的主母,是主子的未婚妻,你怎能陪着主子一同胡闹,娶那个女人?”莫忧森冷的话语带着怒火。
“莫忧,你越矩了,忘了谁才是主子!”
“我也是替主子着想,夫人得知主子成婚,大怒,不日便让北苍公主以和亲的目地来雪临!”莫忧对南宫浅妆一点好感也无,深深觉得她配不上主子。
“莫忧,别忘了主子的话,到时候,我们兄弟都帮不了你!”莫问敛去眼底的复杂,转身,离开。
南宫浅妆看着里面眼底满是决绝的莫忧,若有所思,百里玉和北苍公主有婚约,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到赐婚的时候,他说两人成婚只是演戏,那么现在戏落幕了,是不是可以分道扬镳了?
猛地一拍后脑勺,急急的朝新房跑去,一进门,便看到百里玉手执书卷,斜躺在软塌,想到之前那一幕,耳尖发热,目光闪躲的看向一边。
“百里玉,你之前说过我们是假成婚,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娘子,还没有洞房呢?”百里玉眸光微闪,放下书卷,目光缱倦的看着她。
南宫浅妆眼角余光无意瞄到,脸上红通通的,火烧火燎,头低得更低,“谁说演戏要演全套?难不成狗皇帝派人躲床底下?”真要洞房,她铁定会流血而死…
“你可是我八抬大轿,亲自迎娶过来的,该有的礼都有,怎能说是演戏?”百里玉拢在袖中的手蓦然收紧,反问道。
南宫浅妆见他不认账,想到在柴房听到的话,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自己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娶她?想要左拥右抱么?
想得倒美!
“那我们商量一下,和离怎么样?”南宫浅妆撇撇嘴,作为一个新新女性,她才不要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就够脏。
百里玉唇瓣抿成直线,冷如清辉的眸子破碎一缕墨色,紧紧的盯着南宫浅妆,不语。
良久,南宫浅妆被他盯得发毛,也没有得到答案,霍然起身,走到木柜里翻找出笔墨纸砚,大手一挥,一封休书出炉。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也不会鸠占鹊巢,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习惯,既然你不同意和离,我就只好休了你!”南宫浅妆把未干的休书递给百里玉,当看到又大又丑的毛笔字,手微微往回缩,可一想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很危险’,两相权衡,咬牙把这狗爬字塞到百里玉手中,喟叹道:“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
她对百里玉没有男女之情,也不会忘了看遍天下美男的志愿,所以,她休定了!
百里玉睨了眼歪歪扭扭的字体,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哀怨的凝视着南宫浅妆,薄唇微掀:“你,不是要对我负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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