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那个女人你认识吗?”邵文文扶着唐语沫来到楼下的休息室,冲了杯热茶给唐语沫,见她神色稍稍好了一点,她才开口问唐语沫。♀
唐语沫握着热茶的被子,手都是瑟瑟发抖,她至今还不能平静下来。
怎么会就遇上了他?又怎么会就遇上了他和她?
这平生最怕的两个人都遇上了。
刚刚她真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维持所谓的风度,只是在他们看起来,或许可笑吧。今时今日她的风度所值多少?不过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邵文文的话。认识?还是不认识?要从何说起?
现在静下来想想,她怎么会答应那个人留在这里,谈一谈呢?她刚刚一定是脑袋缺氧了。
只是如果现在走的话……
哎,算了,她只能认命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她的两个宝宝,不能让慕凌炎知道他们的存在。
她不想破坏他和她的幸福。
邵文文见唐语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继续问了。等她想告诉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热茶变凉了,邵文文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唐语沫。♀
唐语沫对邵文文感激一笑,在如此困顿狼狈的时刻,至少还有邵文文在她身边。
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唐语沫刚刚放松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看向门口处。
“沫沫姐姐,是我。”joyce表情不甚自然,但依然笑笑地跟唐语沫打招呼。
唐语沫看向邵文文,请求道:“文文,能出去等我一下子吗?很快。”
邵文文不多二话,拍了拍唐语沫的肩膀,示意她加油,就走了出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唐语沫坐直身子,瞟了joyce一眼,淡淡地说道。
joyce坐在唐语沫对面,容貌举止较之四年前更成熟优雅,散发着迷人的女人味。
相较于自己,越发乡村风格,保守落后。
“沫沫姐姐,我们之间……”
“初鸢,别跟我来那一套了好吗?我们之前如果不是陈妈,其实比陌生人还不如的。而且这么没有观众,你不必装得这么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还有事。♀”唐语沫声音稍稍调高,语带讽刺。
她不自觉得好累,这四年来对着没心没肺的邵文文,还有她两个天真无邪的宝宝,现在对那些工于心计的人真的觉得好累,比她熬三天三夜通宵还累。
初鸢叹了一口气,声音低道:“沫沫姐姐,你果然对我的误会很深……不过不能怪你,也是我自己没有做好。anyway,我和nicola——炎都好高兴见到你。看见你生活得很好,我们都放心了。”
唐语沫一声不吭,心底只是觉得好笑,外貌纵然变得很成熟优雅,怎么性格都不知道跟着成熟呢?一如五年前,一见到她就炫耀。
初鸢见唐语沫没有反应,也不恼,笑笑地继续道:“我听说沫沫姐姐是东升公司的翻译官。我是这次中华世纪酒店的设计师。刚刚跟炎说了,我们就选东升公司做id系统,这样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共事了。”
唐语沫一听,看向初鸢,似乎很难消化她说的话。
“怎么?觉得很惊讶吗?惊讶我为什么不将你退远,反而将你拉近?其实也不必太惊讶。毕竟……”初鸢站了起来,走到吧台,倒了一杯红酒,摇晃酒杯,自上到下打量唐语沫。
“毕竟现在的沫沫姐姐,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她不否认刚才在宴会上见到唐语沫的时候,她的心很是害怕。害怕五年前的噩梦又重蹈覆辙,唐语沫最终抢走慕凌炎,她被逼离开。
等她冷静下来一想,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五年她修炼成精,无论学识、容貌、地位、身份、谈吐,样样精雕细琢,俨然是上流社会的人。再反看唐语沫,尽管穿着好看的晚礼服,但是日渐衰退的容颜,浑身散发的穷酸气质,还有那低微的职业,有哪一个能跟她比?
更何况慕凌炎……
她已经是公认的慕凌炎未婚妻,也是慕氏的女主人。如此种种,她唐语沫如何跟她比?
她已经有信心不会再输给唐语沫。一根头发也不会输。
她之所以选择唐语沫所在的公司,不过是要她跟着她和慕凌炎一起共事,让唐语沫清楚认识到慕凌炎不再属于她了。也要唐语沫亲眼看着他们的恩爱,看着她的成功。
五年前唐语沫赶她离开帝景湾,她不是不怨,不是不恨。五年来累积的怨恨,她要一点一点还给她。
唐语沫闻言,心中一颤,尽管初鸢性格依旧幼稚,可是心机越发深沉,手段也……
唐语沫稳下心神,淡声开口:“你有选择我们公司的权力。我也有辞职不干的权力。”
初鸢也不恼,优雅地转着酒杯,透过殷红的酒液看向唐语沫,缓声道:“我指名道姓要了你。东升公司也一口答应了。当然,你可以有选择的权力。你大可以辞职不干。不过听说你和东升公司签了合同。不知道你够赔违约金没有?”
唐语沫哑口无言,直到回到家,帮惜惜洗澡的时候,脑中依然想着初鸢的那句话。
“妈咪,水好烫呀,你要煮惜惜吃吗?我虽然肉多,可是不能吃我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惜惜。妈咪倒冷水进去。”
邵文文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唐语沫手中的毛巾,喝道:“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我来帮惜惜洗澡。你出去吧。”
唐语沫看了看邵文文,有点失魂。
唐语沫哄惜惜和望望睡着后,回到房间,若有所思。
“文文,如果我现在辞职不干,我要赔多少违约金给公司?”她最终还是问了出口。
“啊?怎么了?辞职不干?是不是因为晚上那个女人?”邵文文敏感的八卦神经捕捉到八卦因子,跳起身来。
唐语沫重重地叹了一口,拉过被子,说了声没事,就盖住了头。
她在想什么?今晚的脑袋不正常了吗?
望望的病需要好多好多钱,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萌生辞职不干呢?
她的惜惜和望望就靠着她了,她怎么还能如从前般任性呢?
经历过这么多,有什么不能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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