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药丸释稀的过程中,佟卓谦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颗药丸进入沸水中之后居然变成了犹如泥土一般的浆糊?
大指拇大小的药丸,居然在扔进半锅沸水中变成了女乃油泥巴浆糊?
尼玛,这浓缩也太惊诧了吧。
熬了许久,终于熬成了一小碗黏稠的汤汁,在洛琛拍着胸脯万般的保证还有那一副她死我也死的神情下,佟爷昂首挺胸的端着汤汁进入了茯苓的房间。
佟卓谦在茯苓的身边坐下,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似是心疼似是懊恼,然后他低头闻了闻汤汁,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讨厌喝乌鸡汤,老子觉得这味道就跟乌鸡汤没啥分别,甚至更难闻,要是不想喝,就赶紧儿醒过来吧,爷带你去游海去。”
话才刚刚说完,整个房间就寂静了下来,独剩下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那碗不知道毒药还是解药的东西,佟卓谦缓缓的扶起了茯苓,然后递到她的嘴边。
然后佟爷愣住了。
这该怎么喂?
他妈的又是一个大难题。
直接灌下去?算了吧,他下不来这个心,想他那粗鲁的动作指不定灌的全身都是。
那么用勺子喂?算了吧,他没啥耐心。
那么?
该怎么喂?
一向以聪明绝顶,智慧睿智,身经百战,堪称一代枭雄的佟爷深深的被难住了。
蓦地,他突然想起了一种方法。
他转过帅气犹如刀刻般的脸庞,看着茯苓深睡中脸,一下子把药碗放在了嘴边,咕噜一口喝了大半碗,尝到了那种难耐的味道,他轻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一把抱住了茯苓,堵上了她略微有些苍白的唇。
这是继她被抓后,他第一次这样靠近她的气息。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然后舌头轻轻顶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怪异难闻的药汁灌进去。
第二口。
第三口。
亦是如此。
嘭的一声,陶瓷的小碗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佟卓谦猛然使了力抱住茯苓吻了起来。
天知道,他想亲她,靠近她有多久了。
这些日子,他简直差点就要憋疯了。
无数个日夜不眠不休,每一刻都在指挥士兵作战,追踪她的方位,只为能早一点帮她拿到解体,能早一点见到她还有她肚子的孩子。
“妖精,孟茯苓,你就是个妖精。”
他低沉的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是困兽的嘶吼,然后猛然再次吻上她的唇,轻轻的啃咬,想要以这种唤醒**的作弄来唤醒她。
佟卓谦的嘴里带着中草药的苦味,茯苓的嘴里同样也是。
交缠在一起的红润嘴唇,就像是大山里最红颜最妖异的一支芍药。
“唔——”有轻巧不爽的声音传来,佟爷是何等人物?虽然那声叫声犹如猫叫,却依旧被他听进了耳朵里,瞬间,他有些阴沉的双眸涌上无边的欣喜,抬眼看向茯苓,想要确定一下那药是不是真的这样的神?
佟爷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他是为了看孟茯苓而抬头的。
而那死女人明明叫了一声,却紧闭着眼睛,仿佛那是佟卓谦的一种错觉。
佟爷现在很暴躁,他很想提起拳头给孟茯苓几拳,给她打醒,可这仅仅是想想,关于实施的问题,还是等下辈子在说吧。
想了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佟爷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无奈更深,他的背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徘徊上几丝落寞,像是星空中被云层遮住,瞬间黯淡的月光。
其实——
茯苓已经醒了。
她其实知道佟卓谦就在身边,那种英俊阳刚而又猥琐的醉人气息,除了闷骚的佟爷,是没有其他男人可以散发出来的。
那一声轻轻的叫喊,其实是她的嘴巴被亲麻了,忍不住申吟一声提醒提醒他,不要太过分了。
茯苓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怨气的,这么多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佟卓谦却始终都不在她身边,虽然她心里知道他肯定也焦急她的下落,一定在找她。
可是,她就是气氛。
面对着米歇尔和菲莉亚的恐吓和迫害,她都保持镇定,可是当他们要对她的孩子动手的时候,茯苓真的是怕了,害怕她一直期待的那个小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那么,她该怎样面对这一切?
如果不是长安以命相抵,让陆景生来救她,那么现在她成什么样子了?是玻璃管中的畸形物体还是被那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搞成了一滩水?
茯苓的脑子有些疼了,不想再去想这个令她害怕的事情,那些画面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双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想要夺走她的呼吸。
她的大脑有些混沌,她想起了在下飞机最后一刻看见的长安,她纤弱的身体在高台上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摔下去,摔的粉碎。
然后画面一转,转到了在黑暗中她听见的佟爷“温柔”的呓语。
“孟茯苓,你狗日的到底在哪里?”
“孟茯苓,你给老子要是敢掉一根毛,那你全身的毛都甭要了。”
“孟妖精,老子好想你,真想把你拖到床上去狠狠要你。”
“孟妖精——”
茯苓在黑暗中欲哭无泪,从来没梦着你,好不容易第一回梦着你了,居然是这等光景?
佟爷,你光辉无限,英俊阳光,风华绝代,节操无下限,猥琐无敌的形象已经在我心底种下了无法拔出的芽,永生难以磨灭。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茯苓终于从光亮中走出,醒了过来。
感到的就是唇上无限的辗转反侧和温柔的安抚,还有已经麻了的——嘴。
茯苓很想哀号一声,为什么这厮这么无敌?晕死过去了都不放过?难道是没有她,他就要憋死不成?
诶——
茯苓在心底悠悠的叹气,却突然听闻一声脚步声靠近她,带着微微懊恼的意味。
蓦地,男人的气息陡然俯身在她的耳侧,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耳垂,带着痒痒的感觉。
“妖精,敢糊弄我?”也就是佟爷说话的那一瞬间,茯苓猛然被他带进了怀中,除了小月复那个地方外,其余地方都紧紧的靠在佟卓谦的身上,没有一点缝隙。
“放开我。”茯苓被惊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一巴掌的就拍在了佟爷的衣领上,声音有些小,带着些许脆弱不堪的味道。
那小咩小咩的声音听的佟爷可心疼了,立马一下子抱住她吻在她的额头问:“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
听的那犹如许仙俯身的温柔语气,茯苓一下子俯身回抱住他:“爷,奴家腰疼,腿疼,手疼,头晕脑胀——”
佟爷脸色一黑:“老子又没看你昏倒趁人之危,你腰疼什么疼?腿疼什么疼?欠揍吧你。”
茯苓仰起头,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然后迅速从他身上跃起,用手颤抖的指着他,控诉道:“你丫真没良心。”
“好了,好了,甭闹了,走,下去吃东西去。”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佟爷也不再逗她,强势的拉住她的手,就带着往楼下走去。
她睡了那么久,应该早就饿了。
这男人虽然说是不要脸了一些,但是对她可是真心好,看着佟爷高大的背影挺拔不去,像是长白山上最挺拔的一颗白松。
佟卓谦刚刚打开门,身后的茯苓突然就放开了他的手,蓦然抱住他的腰身,用头发在上面使劲的摩擦。
“佟卓谦,我好想你。”
说时迟,那时快,情动心动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茯苓还没有从她制造的脉脉温情中回过神来,就觉得受伤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瞬间再次入了佟卓谦的怀中。
“唔——”
尼玛,又被亲了。
他的吻不同于放在温柔而又悠远温润的吻,他来的霸道,吻的更加霸道,像是要把怀中的人吻的呼吸不畅,晕死过去。
茯苓的脸色尤红,像是抹了胭脂一样,别误会,她的脸红,完完全全是被憋出来的,而不是因为害羞什么的。
她的手使劲的推着佟卓谦,她觉得,要是再不推开眼前这人男人,明天她就要上报纸了。
人民日报曰:一代官家小姐不知廉耻,私会男人,情到深处,然被吻死。
这,这,这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啊。
可是碍于佟爷的力气太大,茯苓无能为力。
“亲够没?”
那道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之气,仿佛非常看不惯那一对表演亲热给他这个目前单身的可怜男人看。
一句话让茯苓慌忙的放开他,佟卓谦也放弃了蹂躏她嘴唇的想法。
顿时冷眼一眯,带着强烈的电压高辐射看着洛琛。
那模样,好似要把他碎尸挫骨扬灰千万遍。
看着洛琛那笑的异常妖孽并且稍稍看起来有些欠扁的脸,茯苓一下子想起了长安,立刻就问道:“长安呢?”
瞬间,洛琛就沉了脸色,茯苓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事儿。”
茯苓一愣,恢复神色:“那她走哪里去了?厕所?”
洛琛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半响,因为受不了茯苓一直怪异和怀疑的眼神,才答道:“洛沥那里。”
“哪里?哪里?”
“洛沥那里?”
“洛沥是谁?是谁?”茯苓问着问着也问不出答案,顿时心情很不好,却顿时想起了齐帆和齐小震。
洛沥?洛琛?
茯苓吱呀着走到他身边问:“你哥那里?”
洛琛不说话,沉默,无视他。
哎哟我去——
脾气儿挺大。
茯苓顿时就一副儿委屈模样,泪眼婆娑的扑到在了佟爷的怀里。
“爷,他欺负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