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鬼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分明是个女鬼,此时正揉着脸上被范畴揍的地方,一脸委屈地说道:“谁偷袭你了,我是奉了土地爷之命,在这里巡视的,刚好碰到你了,就想过来打个招呼,你干什么打人啊”
范畴一听这话,再定睛看,顿时就乐了,这不是西山那个吊死鬼嘛?
“不好意思啊,我没看清,再说谁让你冷不丁出来吓唬人了没打坏吧?”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疼,你怎么来这里了,土地爷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吧,我没跟他说,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你不是跑到刘大忽悠那,给他当坐堂仙了吗?我还没问你,谁介绍你去的呀?我记得你叫魏淑芬?”
这女吊死鬼脸一红,道:“什么坐堂仙呀,就是瞎混的,这都是土地爷爷安排的,他说我一个人可怜,身上的业又除不掉,入不得轮回,与其在深山受苦,不如去帮人出马,给人看个病什么的,积攒几十年功德,慢慢也能修成鬼仙,还有,土地爷爷给我起了新名字,你以后可以叫我翠花”
“我晕,土地爷真土,这名字起的好吧,翠花也不错,那什么,翠花啊,咱们说点正事,土地爷让你上这巡视什么来了?还有这些说是祭祀土地神的人,你知道是从哪来的吗?”
这吊死鬼翠花,摇头道:“不知道,土地爷只是临时调我过来,在这附近巡视,要是有来捣乱的人,和鬼鬼祟祟的人,就马上通知他,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至于这些人是谁,从哪来的,我是啥也不知道”
范畴暗叹口气,道:“好吧,其实我猜到了,问你也白问,不过你巡视这半天,遇到什么情况没?”
翠花歪着头想了想道:“我遇到的唯一情况,就是见到你了,本想跟你打个招呼,还挨了一拳头”
范畴无奈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还不行么,那你继续去巡视吧,我看看就准备走了.”
“那个刘航最近如何,好久没见他了”翠花忽然提起了机灵鬼,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含情脉脉的。
范畴看看她,有点想笑,随口道:“哦,他最近没什么事,在家待着呢,我住的地方阴气挺重,比较适合修炼,现在估计在抽屉里猫着呢,怎么,想他了呀?”
吊死鬼脸一红:“哪有,不过我们鬼类都不容易,他也挺可怜的,我一直想,要是有机会,以后我们能一起修炼就好了”
说着,吊死鬼歪头看天,一脸幸福憧憬的样子。范畴差点没乐出声来,这这是要双修的节奏么?
“好啊,回头我就告诉他,不过要让他去刘大忽悠那里不太可能,以后看看吧,有机会的话,我撮合你们在一起!”
吊死鬼翠花喜出望外,嘿嘿笑道:“那可多谢你了啊,其实嘛,我也只是想找个伴,你知道的,现在的好鬼可不多啊”
“哈哈,是是,我明白,好鬼不多,天上地下,就你们俩,唔,就这样吧,既然土地爷派你在这巡视,说明他早有安排,我也就放心了”
范畴说着话,又探头往土地庙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刚才那些人正在收拾东西,已经准备走了,那几个黑衣人则已经走了,远远在半山腰的缓坡上,能看见停着两辆黑色的汽车。
范畴心里一动,何不趁这机会,去看一看,好歹掌握下现在土地庙的状况。
“翠花,土地爷在不在庙里?”范畴心里想,既然是祭祀活动,那说不定土地爷已经回来了,这个是大事,收受香火供奉,想必土地爷也不会愿意错过,他要是在庙里,那刚好去跟他商量商量。
吊死鬼翠花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啊,我只知道他让我巡视,然后有情况通知他”
“那如果有情况,你怎么通知他?”
“怎么通知他咦,对啊,怎么通知他”翠花愣了,茫然的看着范畴。
范畴无语了:“我是真服了,大姐,你这么萌,你家机灵鬼知道不?土地爷让你来这里巡视,难道什么都没跟你交代吗,连怎么通知土地爷都不知道,你巡视的还挺有意思哈”
“呃不对不对,好像跟我说过,我想想啊”翠花呆呆的眨巴着眼睛,把手指头塞嘴里咬了两下,使劲翻着白眼做思索状,半晌才恍然道:“哦对对对,想起来了,土地爷让我去他庙里的泥塑面前,对着他说话就行”
范畴默默点头,又转身看了看,那伙人已经往山坡下走了,土地庙前又清净了下来,一片空地上,只留下了许多脚印,还有一张供桌,满桌子的供品。
范畴确定附近没人了,这才一挥手,简短说道:“走,去看看。”
吊死鬼翠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嘻嘻笑道:“前面有好多好吃的呀”
范畴径直走到供桌前,低头一看,上面摆了鸡、鸭、鱼,还有五个苹果,三碗米饭,两瓶白酒。
“这也太能糊弄人了吧,祭祀要用三牲,这算哪门子三牲”
范畴嘀咕着,看着那一只烧鸡,一只烤鸭,还有一条足有三斤多的红烧大鲤鱼,摇了摇头。
话说,古代祭祀,三牲是必需品,有的场合甚至要用血祭,只是,这三牲是猪、牛、羊,这叫大三牲,才能算敬神的祭礼。
可这土地庙前的供桌上好吧,其实鸡鸭鱼也算是三牲,只不过是小三牲,比较适合在家里拜神,或是拜祖先的时候用,本来这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跑到土地庙,又是祷文又是祭拜的,供桌香案果品齐全,结果弄这么个小三牲来祭拜土地神,好像有点太不尊重土地神了吧?
不过,看这烧鸡烤鸭倒是油汪汪的,那条鱼卖相也不错,范畴挠了挠头,扭头看吊死鬼翠花:“我说,这些玩意,土地爷能吃吗?”
翠花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范畴说完了半天,她才缓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好吧,我什么也没说!”范畴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摇头,绕过供桌,往小庙走去。
这土地庙,其实就是个破破烂烂的红砖小房子,一米半高,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连门也没有,砖头搭成的屋檐下,有张破桌子,上头摆了一个泥像,看起来像是土地爷,只是也已经残破不堪了。
真惨,上次来虽然也是这个小破庙,但好歹泥像有两个,一个土地公,一个土地婆,这回怎么就剩一个了,难道俩人真离了?
也不知道土地爷在不在庙里,范畴低,敲了三下桌子,试探着对着那泥像叫道:“土地爷,土地爷?在家不?”
没人应声,范畴等了片刻,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说话。他接连喊了三次,然而那土地爷的泥塑仍然立在那里,看着倒是憨态可掬的,就是不说话。
“看来土地爷不在家,这些来祭祀土地神的人,估计是白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