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半天,紫龙道长很为难的做了个决定,他对花建河说,明天晚上再试一次招魂,这一次不用别人帮忙,但是其中的危险却很大,让花建河做好一切思想准备。
花建河自然同意,范畴虽然心里不安,但也没更好的办法,于是和郭瘸子一起,告辞离开。出了门,俩人嘀咕了一阵,都觉得此事渺茫,范畴转头就要走,郭瘸子却一把拉住他,问道:“别走啊,咱那十万块呢?”
范畴心想这家伙还惦记着呢,他随即做了个苦笑的表情说道:“哎,人家说了,现在没钱,得把房子卖了才行,不过你放心,我会先想办法把你那一半给你垫上的,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白忙不是。”
郭瘸子骂道:“我呸,越有钱越他娘的抠门,十万块算个屁,回头老子就抓几个鬼放他们家去,让他别想消停至于垫钱,我看你也不富裕,再说吧。哎,现在就盼着能把那大少爷的魂魄找回来,咱们都能捞点好处,这才是真格的,花爷可不是掏钱跟从肋条骨往下撕肉似的那种人。”
范畴自然点头同意,两人于是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不过快到家的时候,范畴看看时间还早,就掉转车头,去卧龙岗,找土地爷去,先谢谢人家,再问问花小鑫的事,看他能不能帮忙。
路过一家昼夜经营的杂货店时,范畴灵机一动,下车去店里买了两大袋金元宝,带在车上,一路向东,很快就到了土地庙里。
范畴把车停在树林里,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弯着腰对土地庙鞠个躬,把那两袋子金元宝倒在地上,点着了,眼看着那金元宝慢慢的化为了灰烬,然后开始念叨:“土地爷,给您老送钱了,恭祝您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早得贵子,长命百岁”
范畴在这嘀嘀咕咕的胡说八道,眼前随即就起了一道旋风,火光一暗,一个白胡子老头就出现在范畴面前,皱着眉,一脸的苦大仇深,用拐杖点了点地,说道:“有你这么送钱的么,胡说些什么,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些钱我也收了,你呢?”
“我”范畴心说我早都没了几十年了,这土地爷什么毛病,逮着谁都是你你,我靠,你的!
“咳咳,没找到,土地爷,你也没有消息吗?”其实范畴压根就没找。
范畴问完,土地爷就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感应不到她,被打散的阴兵已经回来了,但是要保护庙宇,又不能擅离,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只能靠你帮忙寻找了。”
范畴忙说:“这个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多加留意,有一分的能力,我就做十分的努力,一定要找到土地”
“嗯,那我就放心不少了,还有,以后别给我烧这些东西了,我也没法花,土地庙是清水衙门,多少眼睛看着我呢,现在天庭和地府都在反**,搞廉政,厉行节俭,你没看我这庙里连香火蜡烛都少见么,我这拐杖,都用了几百年了,那日游神夜游神天天没事干,就巡查这些。”
“哟,这么说,天庭地府的权力监督机制还很完善啊,嗯,只是苦了您老人家了,对了,我得谢谢您老帮忙,今天果然有人上门,给他的老父亲送了很多冥钞,这是好事呀。”
土地爷点点头:“嗯,的确是好事,要不然我也不会帮你,不过昨天我没时间,只是就近让一小部分鬼魂回家托梦了,它们也都孤苦无依的魂魄,但至于会有多少人真正的当回事,上门找你,那就不一定了。”
“土地爷您放心吧,我一定让那些受苦受难的鬼魂,都能鬼有所养,鬼有所依,不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受累,死了还要受罪,所以,这两天您要有时间的话,是不是”
范畴拍着说得大义凛然,最后一句却是嘿嘿的陪着笑脸,土地爷也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小事,不过我每天不能让太多人回去,否则会引起混乱,放心好了,我会安排的。”
“好,那太谢谢土地爷了,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范畴就把花小鑫丢魂的事说了,土地爷一听,摇头道:“现在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这样吧,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范畴忙报上花小鑫的生辰八字,土地爷转身回到庙里,过了半天又出来了,说道:“放心吧,他阳寿,不会有鬼差勾魂,我本想用拘魂牌调他,怎奈那宝物一直在你身上带着,也一起不见了,唉,这样吧,我送你一枚土地令符,你带在身上,如果找到你,就拿给她看,让她用拘魂牌召唤那人魂魄就可以了。”
范畴伸手接过符咒,口中称谢,心中却想,唉,还是要去找他啊。
“土地爷大发善念,使无数鬼魂得救苦海,土地爷您功德无量呀。”
范畴顺嘴一记马屁就拍了过去,土地爷很受用的样子,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摆摆手说:“无妨无妨,这也是你的功德,我这令符还有一个用处,可以用我的名义驱策普通的鬼魂,但你不可乱用,记住,一旦有你的消息,千万让她回家啊。”
范畴心头暗喜,答应一声,土地爷就转过身,走回了庙里。
范畴恭恭敬敬的鞠个躬,转身离开了卧龙岗。
嘿嘿,搭上了土地爷的关系,以后在这地方,范畴也算个小地主了,他心里估模着,就算是这一年过去了,自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那即使不码字,也有生财之道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地,种点菜,找土地爷施点法,那还不是年年大丰收,恐怕种出来的土豆都得有西瓜那么大吧?
尽情的胡思乱想着,范畴回了家,刚走到家门口,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那里是小区的垃圾堆,范畴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个脸朝下趴着的男人,一只脚光着,鞋丢在几米外,左手还抓着一个啤酒瓶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大哥是喝多了吧,范畴走过去就要叫醒他,叫了几声没动静,推了几下也没反应,范畴心想不能让他在这里趴着,虽然是响不会出什么事,可他家里人会担心,再说见人有危难总不能袖手不管。
范畴伸手抓着那人的肩膀,就把他翻了过来,低头一看,顿时就后悔了。
这个人的脸上居然是血肉模糊,整个脸皮都没了,露着白森森的牙齿和凸出来的眼球,胸膛上有一条的伤口,范畴没敢仔细看,蹬蹬蹬连退了几大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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