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若上梁,妖夫必揭瓦! VIP031 我们成亲,好不好?

作者 : 京瓷

胸口重似有千斤石压着,疼痛郁积在那里,一阵一阵翻江倒海,来势凶猛。

苏澜咬着唇,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突然一个冰凉温润的东西塞入到口中,慢慢化开,满齿的冰凉柔滑,倍感舒服。

她恍然明白。

***

或许是吧,那次她落崖,不就是他,不,是妖孽七每晚送药来么?

她惊颤不安失神的想着,身子已被他抱揽到前面的怀中,被安置进他的怀里,他低头,额前的发丝划过她的脖颈,引起她的一阵颤栗。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一个药剂师发明了一种香水,若你把它抹在自己的眼皮上,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就会疯狂爱上第一个看见的人。

又来了,他又一次近乎卑微地哀求她。

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头顶檀木架子上点着的凝神香,火光一明一暗,青涩的烟雾袅娜而出。

红线很长,苏澜顺势拾掇起来,拉着它,缓缓向屋外走去。

这么说那些药竟也是他自己自己煎的?

她已然不能抑制自己的情感了。

面前的男子,刘海早已浸湿,汗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却仍然不为所动,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

她说,今生今世我与七爷,做不到并肩而行,更谈不上心心相印。

心小,哪怕拥有得少,看到的东西都会大;心大,纵使拥有再多,看到的东西还是小。

好不好?

"再睡一会吧,药,还要一会。"他转脸,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侧。

就让我们各抱心思,就这样,终其一身。

那激烈里已不复昏厥前的痛苦。

忽见手中的那条红线在他的脚边止住。

世上最难勘破的,不过一个情字。

苏澜从没想过,玄绯夜会向她求婚。

顺势望去。

"为什么要这样?"她一急,月兑口而出。

现在,她该怎么办?

隐约中,他手腕的同一处地方,和她一样,被红线牢牢拴住。

她看不透。

苏澜淡淡"哦"了一声,"想听我和他的故事么?"

原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果然不是生死。

我承认,也许我对自己的情感掌控的不够好。可是你呢?你怎会如此,暴露自己的感情?

可是,聪明睿智的他却竟没听出她的伪装。

她一直以为,她说的狠厉透彻,便不会陷入这泥沼之中。

他起身去盛药,没有吱声。

确实不该。

"你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喊过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一滞,眸光缓缓暗下去。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却可笑的想答应他,明明知道不该。

一手执着蒲扇,一手拿着布,全神贯注地盯着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小陶罐。她听他从胸膛传来嗡嗡的浑厚声音,"醒了?"

他的心变小了,于是在他眼中,她被放大了?

他骨子里的脾性还是往日的玄绯夜,却又确确实实不再是他了。

他的眉头挑了挑,随即,轻轻扳过她的脸,让他们坦然相对。zVXC。

他的眼神就像是被锐器狠狠划开,那种痛彻心骨的悲伤,难以言喻。

心头的疼痛蓦然压制下来不少。

她暂时不必死,她该怎么办?

至少好过以后的抵死缠绵。

她试着动了动疼痛不堪的身体,却发现尽是徒然。

她怕他们的目光一接触,她就会败下阵来。

突然心里就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翻身,另一个屋里的他,也能察觉到。

所以才会产生本能的依赖和亲近。

是不是失忆后的他也像这般,因为她在身边,只有她在身边。

墙侧高高的药柜,到处的筲箕、炉子,这里是药房吧。

她走上前,指尖微微颤抖。

在外人眼里,她的确是个可以被划进活泼开朗,往坏了说就是今天说的无节操无下限,拜金主义至上,其他一切无所谓,永远保持一定距离的人。

因为,他到底追她至此,随她崖落护她不受岩兽伤害。

他看她不出声,眼神愣滞,以为她的胸口又痛了,眉头微皱,"苏苏,你怎么了?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她没有回答,学他将手臂愈发收紧。

只静静地,一下一下,扇着手中的蒲扇。

此时,她知道,在他看来,她的模样必定呆滞。

可是现在的她,却会动怒。

他包扎过了吗?

苏澜微微慌乱地别过头去。

他和她面前的路,在这隔绝的世界里,变得扑簌迷离起来,她看不清,最后最怕骗了自己又伤了他。

不是说过不爱了么,不是决定要放手了么?

他的话无甚波澜起伏,平平实实里挟着一股彻夜未眠的沙哑,她却蓦然怔住,心里怦怦跳得激烈。

苏澜呵苏澜,就因为他简简单单一个举动,你竟,又再次心动了。

第一次看他认真较劲的模样。

结果却又如何?

我说,那再好不过。

一些烟熏尘雾,轻轻的刮打在眼皮上,苏澜看清眼前境况,愣了愣,妖孽七他到底在做什么。

红线牵引着她,拐进紧挨着的一间屋子。

苏澜手执着红线,轻轻来到他的身边。

不记得是何时何地,你曾对我说过,如果可以,一定不要在除了自己的人面前表露情感。

原本在坠崖的一刻,就已做好了与他,与妖孽七了断情缘的打算。

她不知道,他已经持续这样一个姿势,多长时间了。

还是说,他确实爱她,他本来就爱她。在他心底里,其实有她,其实爱着她,这时褪尽所有繁华,他没有了记忆,反是最真实的?

她凝着他的眸,那种一瞬间贯通全身的颤栗,让她深深恐惧。

她微微怔住。

而后,他说,苏苏,你嫁我,我们成亲好不好。

你的情感,你爱的人,随时随地,会成为别人利用刺向你的利器。

这是什么?她抬起手紧紧盯着白希手腕上细细的红绳,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是她的声音太过不自然,连她自己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微微的颤抖。

"你,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么?"她低着头,不敢看此时他是怎样的目光。

她说,我这一辈子只谈钱,其他,免了罢。

是啊,即使包扎过,这样被她深压着,又怎能好?

现在的你,丢了记忆,也终于开始显山露水了么?

苏澜敛眸,心中微微动了动。

房里烟雾缭绕,四散着一种苦涩的甘苦气味。

从坠崖起,从他失忆起,他们进入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也陷入了一场迷雾之中,他似乎变了,她也一样。

她对着白纸的他动了怒气,又在以为的生死关头里,放不下他,吻了他。

他爱她,她知道,除非她是傻子。

怎么,一夕之间,她没有死,却变得同残废一样虚弱了么?让中化乎。

她曾说的多好听。

起身,正要下床,手腕处异样的感觉却让她微怔。

他捉住她急于收回的双臂,"小姐,以前我是不是也为你煎过药?虽然失了记忆,总是这么觉得。"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

他高大颀长的身影,笼罩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极不真实。

她止不住,脑子里迸出了这个念头。

你还把我当做了他。

良久,她的眸子平稳无波的抬起。

轻轻环上他微弓的腰,侧脸贴上他早已濡湿的衣服,透过他宽厚的胸膛,静静谛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她自认不笨,但有时一急,说起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这时又是如此,她说完,不由得有丝轻恼。

在这里,没有了权柄之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他们相约的"相互利用"没有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只有她,所以,他爱上了她?

她说不哭,还是哭了,她说不爱,明白自己也是可以离开他的,心里还是念。

可是,现在的我,却失去了了解你的最佳时机。

可是,在和白纸似的他相处的时候,她怕自己重新爱上他,所以她嗔她怒,那怒气是给他,更是给自己,恨自己的不争。可惜,生死一刻,终于,她还是无法割舍,面对轻装坚定安慰她的他,她忍不住吻住他。

饶是外面天寒地冻,药房内还是烟雾腾腾,苏澜只稍稍站了一会,便已大汗淋漓。

大病初愈,脑子仿佛还在含糊之中,却仿佛又光芒一乍,想到一些什么东西。

而她,也变了。

为什么?她的眼中透着哀恸,低低地问自己。

她说,要我嫁你也可,但请王爷记住,此生,我们对于彼此的存在,只限于简简单单的利用关系。

这时她感到胸前一片冰凉刺鼻,赶忙起身,看见他的衣服又微微渗出血。

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爱她?

下意识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在寻遍了整个屋子后,心,陡然沉底。

和那日她在暗室里孤注一掷大声喊出的那声"我喜欢你"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她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说他们的相遇,说他们的争锋相对,说他每次把她气到一句话都没有还击之力说他让她伤心,绝望

仿佛这样,以前那个男人也渐渐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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