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庄园是安静的,却不是没有生气的安静,即使处于冬季,它还是绽放着属于它的美,特别是在冬日的阳光下,更是美得让人觉得这就是童话里的城堡。
昏暗的房间里,几缕暖色的光丝打出斜斜的影,落在一室的凌乱上。
Kingsize大床上的男人被褥只是盖着重点部位,其余的地方性感的在空气里敞着,额前的刘海杂乱的搭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薄凉的唇微微上扬,像是做着很美好的梦。
顾筝伸出手臂在自己的旁侧上下模索,他在找慕梓清,这个本该在他怀里做小猫的人儿竟然不在?顾筝微微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目之所及是他那凌乱不堪的床单,而床单上还留着他们欢爱时的味道。
他勾唇,宠溺的轻呐,“妖精……”
好像又看到了她昨天骑在他身上的样子,那么大胆,其实那个词形容慕梓清很好,但是本身词义却是有些贬义,那便是风骚。
顾筝掀起被子起身,只是一站起来便有些眩晕,顾筝微皱眉,习惯了却又不习惯。洗漱好了下楼,问了问慕梓清的动向,没想到她竟然在厨房。
慕梓清翻炒好一碟鸡蛋转身,刚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眸子,她也笑了,顾筝此时正靠在门边看她那娴熟的动作,她变了很多很多,多得让他难以相信。
“以前都是你做,现在你来尝尝我的手艺。”慕梓清看着他,竟是有些拘谨,担心他会说不好吃。
顾筝笑,很是绅士的给慕梓清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坐在她的对面。拾起刀叉,细细品尝,几分欣喜几分感慨,他捧在手心的女孩正一步步走向独立。
“我是第一个吗?”顾筝月兑口而出的问,像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如此。
慕梓清愣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越来越不自在。
顾筝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勾唇,然后继续埋头吃,口味还好,不差,他喜欢。
“对不起……”慕梓清言抱歉,她的第一次是给了帅臻,而她当年那么信誓旦旦说他将会是第一个。
“傻瓜。”顾筝笑,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伸手抚上她的小脸,“在我有生之年里,做给我吃就好。”
慕梓清脸色霎时不好,她不喜欢顾筝这种说话的语气。
“我会给你做一辈子,顾筝筝,你的这辈子可不能比我短,要不然怎么吃我这一辈子做的东西。”慕梓清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而顾筝却是笑得有些勉强。
女佣从别间走来,手里捧着药片和清水走到慕梓清身边。
慕梓清不明所以,看了看女佣,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然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筝。
“慕梓清,吃下去。”顾筝说得温柔,与平常话无异。
“我不吃!”慕梓清推开那个女佣,拍桌站起来,气得全身颤抖,“顾筝,你凭什么扼杀掉我的孩子?”
“也是我的。”顾筝很冷静,慕梓清会如何表现他再清楚不过。
“顾筝,”慕梓清软化下来,握住他的手,“顾筝,我不吃好不好?”
顾筝摇头。
“你说好啊,你以前都常说好的。”慕梓清跺脚,眼睛红红的又想哭。
“慕梓清,听话。”
“顾筝,你不是不能让我怀孕么?还吃这个药干什么?没有意义,浪费啊。”慕梓清笑,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慕梓清,你自己都说过不是不能,只是几率小,我一点意外都不想让它发生。”顾筝很懊悔昨晚自己没控制住。
“顾筝,我不能怀你的孩子么?我不能么?我不能么?……”慕梓清拉着他的手,紧紧的,她问他,每一个‘我不能么’都是在敲击着他的心,愈演愈烈的疼。
“少爷,您的药。”另一个女佣出现,拿着顾筝该吃的药。
顾筝迟疑,看看那白白的小圆片,再看看慕梓清,慕梓清摇头,更是瞪大眼睛看他,头摇的幅度越来越大,豆大的眼泪掉了出来,“不要,我不要。”
“慕梓清,你不吃,我不吃。”顾筝抹去她的眼泪,他心疼她,可他不会退让。
“顾筝,顾筝,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慕梓清推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问他为什么,边抹眼泪边捻起药片,直到她放入嘴里,连水都没喝。
顾筝拉过慕梓清,让她坐上他的大腿,轻吻着她的墨发,“慕梓清,等我好了,只要你想我就给,我不强迫你吃药,好不好?”
不好,她现在就想要,慕梓清别过脸不理他,眼泪依旧固执的下落。
“慕梓清,”顾筝将自己要吃的药片放在她手中,笑,“喂我。”
他的笑太过温柔,太过平常,那么一瞬间她没将杀害自己孩子的人和他联系在一起,慕梓清抿唇,雪白的贝齿要在下唇,越咬越深,当她松开的时候,饱满诱人的下唇印着深深的痕迹。
慕梓清还是乖乖的喂他,还亲自端上了水,顾筝喝了一口又一口,漆黑如夜的眸子满满的全是她的倒影,突然他扣上她的手腕,微微摇头后,正对她的唇吻下去,慕梓清躲闪不及,反映强烈的挣扎,可顾筝力大无比,她动弹不得。
水,一小部分从两人的唇上溢出,划过下巴,划过脖子,划过锁骨,划过一路的性感。
顾筝终于松开慕梓清,慕梓清趴在桌上咳嗽,液体从她的嘴里鼻子里喷出来,痛苦的表情,眼泪止不住的流。
“慕梓清,你不乖。”顾筝搂紧她的腰身,脑袋紧紧贴着她起伏的后背。大手抚着她平坦的小月复:宝宝,要怪就怪爸爸,绝对不能怪妈妈,是爸爸要不起你。
顾筝接过女佣递来的毛巾,仔仔细细给慕梓清擦脸,慕梓清抿唇不看他,只是低头默默的流眼泪。
“慕梓清,等我好了,你要什么我都给,好不好?”顾筝哄她,最后干脆用唇替代毛巾,将她脸上的泪吻去,“别哭,不要哭,我不比你痛得少。”
她知道,她都知道,了解他如她,顾筝做事喜欢百分百的把握,任何有风险的事情,他都喜欢将风险降为零,而他逼她吃下避孕药也是如此,他不希望什么意外牵绊着她。
可是,她真的很想要他的孩子,好几次她都做梦梦到了那个孩子,但每次都是越走越远,她竟是追不上。
“顾筝,做手术好不好?”慕梓清拉紧他的衣袖请求,手术是唯一的方法。
顾筝错愕,目光移向别处,轻拍她的后背却是一句都没答。
“顾筝,你说好好不好?顾筝,你说个好。”慕梓清又是忍不住掉眼泪,“顾筝,你以前都会对我说好,不管我多任性的请求,你都会说好。”
听到慕梓清的话,顾筝皱眉,他确实可以在慕梓清不管多任性的时候都说好,因为他宠她惯她爱她,给她他所有的,是他的习惯。
只是,这个,不行……
“顾筝,你不会再忘记我了,”慕梓清带着明显的哭腔,而顾筝的桃花眼却是瞪得老大,还透着自嘲,慕梓清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顾筝,我会在你身边,就算你不记得了,我都会让你爱上我,而我也一直的一直爱你。”
顾筝低垂眼睑,看不清楚神色。她知道了……他,失忆了,五个月里,没有一丝慕梓清存在的记忆……
“顾筝,还记得我们看过的电影吗?《初恋五十次》。”
记得,都记得,那天,他高兴的忘乎所以,因为,那是慕梓清第一次给他过生日。
“顾筝,不论你忘记多少次,我每天的每天都会努力让你的生活处处都有我,更让你能爱上我。”
电影里是女的忘记他们的记忆,男主角一点点唤回爱;而他们的现实却是相反,失忆的人,是他。
7月的那个手术发生了意外,又发生了天大的奇迹,原本是要么在手术台上死,要么在手术台下活,而他,活下来了,然而手术却是没有成功,这样的奇迹医生都说不可思议,可这奇迹的代价就是,他忘了他们的所有,忘了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
直到那天在电视上看到她……只是那一眼,便是惊鸿的一瞥,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这世界真有种东西叫做命运!
注定了他中她的蛊,无法自拔。
“顾筝,好不好?好不好?我会记得你,我会爱你,我也会努力让你爱上我,就像你以前努力让我爱上你一样!”慕梓清环住他的腰身,“顾筝,我爱你,你能不能为我……”
“慕梓清,我们去度假,怎么样?”顾筝温柔的轻语,温润的声音就像是当年哄着她的一样,那个时候他健健康康。
慕梓清愕然,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现在最不会拒绝顾筝的人是她,以前只有顾筝最不会拒绝她,每每都说好。
“慕梓清,我们去度假,再去一次马尔代夫,去一次威尼斯,去你生活的城市伯尔尼。”顾筝看向远方,像是看到了他们十指相扣在大太阳下宣告他们的恋情。
“顾筝,手术……”慕梓清喃喃,医生说,顾筝的病不能再拖,再这么下去,他半年都活不了。
“慕梓清,让我给你制造更多更美的回忆,好不好?”顾筝诚恳,深深的看着她的眸子,他想给她更多美好的东西,不想让她只是陪着他这个将死之人在医院度过。
慕梓清,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怕医院,在那里我的母亲没了,在那里我的孩子也没了,而现在我又要躺在那个地方静静的消失……
慕梓清不明白顾筝眼里苦涩是为了哪般,他眼里的热切渴望是为了哪般,只是她,拒绝不了,她也需要美好的回忆留住他。
顾筝,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怕医院,在那里我的亲生父母抛弃了我,在那里我第一次知道我没有做母亲的机会,我很怕会在医院又一次的被抛弃,可是顾筝,我没办法,我不能看着你自生自灭,你是要陪我走下去的人,你说过你要长命百岁……
“我们先去哪?”顾筝思忖,捏了捏她的脸蛋,“慕梓清,先去马尔代夫吧,哪里是我们旅行的开始。”
慕梓清忍着泪,点头,“好。”
马尔代夫,蜜月圣地……顾筝,我们这样是度蜜月吗?顾筝,你还会向我求婚吗?
顾筝,我会向你求婚的!我要做你的妻子!
他们的动作很快,早上商量的事情,晚上便坐上去马尔代夫的飞机,飞机上她没有一年前的兴奋,多少让顾筝有些失望。
“慕梓清,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马尔代夫?慕梓清摇头,“顾筝,人是会长大的,我喜欢!”喜欢的方式变了而已。
“慕梓清,你知道吗?这样的你会让我不知所措。”顾筝看着她淡笑,一点一点的说实话,“以前我对你不好,你会把我当空气,那样我知道你生气,可现在我对你不好,你还是在我面前有说有笑;以前我对你好,你会又蹦又跳还会撒娇,那样我知道你高兴,现在我还是想对你好,而你却突然又安静了。”
“你错了。”慕梓清歪头靠在他的肩头,“第一,你没有对我不好,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不懂总惹你生气;第二,现在你对我好,我很高兴很高兴,如果可以我想做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你在哪我在哪;第三,就像我之前说的,我长大了,对于喜好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是不管怎么变,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顾筝,我爱你。”
“可是,慕梓清,我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傻傻的你。”那时候的你不用过多的想什么事情,总能无忧无虑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顾筝,我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我。”因为这个时候的我更懂你,更了解你要做什么,更知道你爱我爱得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顾筝,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一个动漫,叫《钢之炼金术师》?”
顾筝点头。
“顾筝,里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也被叫做等价交换原则。”慕梓清勾紧顾筝的胳膊,“以前呢,我以为你爱我多少,我就要回报你多少,要不然不公平。”
顾筝眉头微皱,低头看着她微动的发梢。
“顾筝,女人耍性子撒娇很多时候都是为了确定一点,为了测试那个男人是不是在乎自己,以前我老是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也是同理,这都是我傻傻的不知道你的爱有多深;可是现在呢,我不需要了,因为我知道了,”慕梓清抬头看着她,笑得甜,“你爱我是我爱你的望尘莫及。”
爱是没有道理的东西,遵守等价交换原则那是一种笑话,不可能的。在你我不对等的爱里,顾筝,我不知道回报你对我的深爱,不知道怎么做到等价交换,我能做的只有陪着你,用我的一生陪你。
“慕梓清,不要犯傻。”顾筝搂紧怀里的她。
慕梓清愣了一下,笑,他都知道吗?那就知道吧,只是她的心不会变。
下了飞机,他们没有当年刚到的时候那种兴奋,倒像是老夫老妻,直接回住处,还是那年他们住的水上木屋,同一间,看到那记忆中的家具摆放,慕梓清和顾筝相视一笑。
行李都没收拾,顾筝抱着慕梓清倒头就睡,毕竟是有些时差的。
慕梓清是没有睡意,但是她愿意陪着顾筝,看到他略显疲倦的样子,心里微微的心疼。
她拿开他的左手,可顾筝每次都固执的放在她头下让她枕着。
“慕梓清,你还让不让我睡?”顾筝微睁开眼,声音里的喑哑透视着他欲睡的念想,“我想抱抱你。”
慕梓清勾唇,顾筝那句的‘我想抱抱你’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现在知道想抱抱她了,慕梓清贴紧她的胸膛,一个礼拜前竟然对她那么恶劣!
顾筝,不要对我不好,要不然下次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抱着我!
慕梓清呆呆的看着古朴却又奢华的天花板,她睡不着,还没习惯这个姿势睡觉,以前她都是以他的右手为枕,而现在所只能是左手,因为他的右脑动了手术,他不能以右侧卧的方式睡觉。
这也是那天晚上,她第一天到巴黎,他背对她而睡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见慕梓清,而是他无能为力,多无奈又让人误会的事情。
不过好在慕梓清的适应能力还不错,终究是睡下了,只是她醒得比顾筝要早。憋尿憋急了,慕梓清用枕头替代她,放在顾筝的怀里。
她知道,其实顾筝比谁都怕她离开,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确认她的存在。慕梓清笑了,早该这样,就不至于让他们分开这么久。
慕梓清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一眼便对上顾筝略带慌乱的眸子,他愣愣的看着怀里的枕头几分不知所措。大概是因为怀里的感觉变了,不习惯遍醒了。
“老公~”慕梓清甜甜的叫他,一个冲刺跳进他的怀里,可这枕头太碍事儿,慕梓清的小手一抓一甩扔的老远。
他在飞机上说是喜欢以前的她么?那么她就撒娇任性好了。
顾筝抱紧她,皱眉埋怨,“怎么就起来了?”
他是起床气了,慕梓清一口咬上他的下巴,委屈,模糊不清的说,“我要尿尿!”
她亲昵的动作让顾筝非常愉悦,挣开她的牙齿,低头便吻上她粉女敕的唇。
“没刷牙……”慕梓清躲他。
“敢嫌弃我,嗯?”顾筝笑起来,大手坏心眼儿的挠她,惹得慕梓清咯咯的笑,小身板扭动,还不停地求他饶命。
无意的玩闹却是让两个人都有了反应,慕梓清小脸红扑扑的,因为刚才的痒痒而气息不稳,略有些丰满的胸部上上下下,一下下也是触碰着顾筝的敏感。
早晨是不能小觑男人的**,顾筝的大手扭捏慕梓清的腰,力道越来越大,而手的位置也越来越高最后停留在她的柔软上。
“宝贝儿,大了很多。”顾筝喑哑着嗓子说到,以前他的手握着绰绰有余,现在差不多刚好。
“呵呵,是吗?”慕梓清毫不害羞,“我天天都有在吃木瓜哦!”
她为顾筝不要她想了N多理由,其中一条就是她身材不够火辣,然后她每天睡前练瑜伽,也吃能让身材更好的东西。
“喜欢吗?”慕梓清因为他的揉捏而氤氲起来的眼睛魅惑的看着他,这是一种情不自禁。
“傻瓜!”顾筝再也忍不住,低头含上,又啄又咬……
一粉一蓝的睡衣从被子里滑出,床塌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薄被上上下下起伏不断,他和她用着最简单的感叹词吟唱着这世上最动人的歌,房间里一如这热带雨林的气候一般,湿热而激情……
慕梓清是早于顾筝先起来的,不是不想睡,只是想做早餐给他吃,然而顾筝却是不甘落后,在她刚煎鸡蛋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然后偷偷下床,抱她满怀。
她自然是吓得尖叫,而顾筝却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像一个孩子一样的笑。
“别闹,快去洗漱洗漱。”慕梓清拍掉他作乱的大手,瞪眼嗔他,只是丝毫看不出她有那么一点点生气,顾筝不为所动,还是抱着她不放,慕梓清没办法,只有撒娇了,“顾筝筝~你快去洗洗,洗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筝笑,一口啃上她的脸颊,这不错,他答应了!
慕梓清无奈,顾筝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成年版的巨婴,几乎每天她都要哄着他。
吃完饭,他们俩去的地方不远,就只是水上木屋附近,踢着拖鞋啪嗒啪嗒踩在白沙上,十指相扣悠闲的慢走,一点一点回忆一年前的他们。
“顾筝,好像就是这里,”慕梓清指着一把沙滩伞,沙滩伞下放着衬衣和一些防晒露的瓶子,他们那时候也会这样,“顾筝,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女人看着你,都要流口水了。”
慕梓清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醋味儿,那些女人的眼神啊,那哪里只是要流口水,这是她保守说法,事实上那些女人就差直接扑上来吃掉。
顾筝捏了捏她的鼻子,醋坛子!“可是,慕梓清,不也是一样。”顾筝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他可是还记得有男人吹口哨了,粉色的泳衣让她更显娇女敕,而她本身身材又不错,她是属于腿长的人,腿很美型,特别赏心悦目。要他一个人赏就算了,问题是整个沙滩上的人,让他有种所有权被人觊觎的感觉。
“明明是你比较恶劣!”慕梓清嘟嘴不满,她穿的可是非常正常的泳衣!
“慕梓清是你给我买的。”顾筝挑眉看着她,一语中的,不是他想穿那性感的泳裤,而是慕某人要看,然后结果就是大家一起饱眼福。
“哼!”慕梓清扭头,这男人让着她会死啊。
顾筝勾唇,把慕梓清圈入怀中,哄,“宝贝儿,那天的你很性感,我以为我们家宝贝儿只走可爱路线,没想到宝贝儿还能驾驭性感。”
慕梓清脸红,顾筝夸她她很高兴,她也不是会因为别人几句夸赞的话而脸红的人,她脸红实在是因为他喊她宝贝儿,顿时又想起各种**姿势。
“宝贝儿?”顾筝看着她,无辜的眨眼睛,他就是故意的!
“不准叫!”慕梓清压低嗓子,光天化日下这样叫太暧昧啦,可慕梓清忘了,除了她知道他会在两人缠绵的时候这么叫她,谁还知道。
顾筝看到她红透的脸心情大好,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去我们以前去的地方,好不好?”
慕梓清也笑了,点头,那一年他们一起品酒看着白浪拍沙,那一年他们一起玩汽艇追风逐浪,那一年他们一起漫步椰树林十指相扣,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自以为是会幸福着,而事实上,那一年他父亲去世了,而她的父亲母亲也是没过多久也离开了。
有时候慕梓清在想,是不是他们的灾难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担心顾筝不要她,知道顾筝一直心心念念的小清不是她,后来又发现这一辈子她都很难做上母亲,但是她却又不能否认后来的日子她也是有快乐过的,和顾筝在一起她都是很快乐的。
慕梓清偏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淡淡勾唇,和他在一起每时每分她都是快乐的。
顾筝低头在她白净的脸上落下一吻,“不要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
“顾筝,不要这么轻易的就离开我。”慕梓清笑,她真的希望他能别再固执,做手术是他们能长长久久的唯一方式,“好吗?”
顾筝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小手继续前行,他不是逃避慕梓清的愿望,他只是害怕他离开她会离开得太突然,手术经过了一次的失败,这一次成功率更低,上一次他是运气好才能只是忘记了过去,而这一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
慕梓清也不强迫,顾筝不答应是舍不得她,而同样是舍不得她,他应该会答应的。
沙滩边的饮品店,还是那一家,老板也没变,一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足以改变多少,但这一年的时候对于他们两个而言,改变的却是有些多。
年年月月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老板不记得他们很正常,顾筝因为不能喝酒所以只是喝被鲜榨果汁,慕梓清倒是喝了这家饮品店的招牌鸡尾酒。还是那个味道,有些甜,有些酒香。
同样顾筝因为做了手术,他们已经不能下海玩什么了,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起潜水,在水里拥吻,那么浪漫。现在的他们只能是十指相扣的踩着白沙,沿着海岸线一点一点的漫步,也不知道距离的远近,没有目的地,却是惬意万分。
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休息好了继续向前,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往后看,不提过去,当然也不提将来,只是默默的你陪着我我陪着你。
直至夕阳西下,圆圆的太阳紧贴着海平面。
“我们好像走了很远。”慕梓清终于回望了一眼,笑。
“嗯,都看不到了。”
“看吧,顾筝,我们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走。”如果说他们的水上木屋是现在,那么他们的将来还很长,长到望不见此刻。
“诶。”顾筝也不反驳,只是,慕梓清人生没有想象中的短,只是这个距离也许只是寥寥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