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音抬眼,看向肆封尊,淡淡道:“放手。”
这个死疯子,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她和他一个房间?
她才不要,这样子,她还能怎样逃跑?
赫海音把力量都集聚在脚尖,往甲板一点,整个身子顺着钢丝的方向上提。
“呵!”赫海音轻笑一声,便坐下,开始用餐。
看来,郁阎对他……
不过,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或许以前,她会相当安分,但是现在,面对必走的势头,她无论如何,总会想办法逃跑。
赫海音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开出一丝缝,而后谨慎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走廊没有一个人,或许是夜律一向的条律太好了,所以一般里面的人,都不会对夜律起异心。
“只是魅音没有接电话,已经打了很多次了。”佣人不敢再怠慢,相当利索地把话说完。
赫海音看着女佣就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想出去的意思,疑惑道:“你不出去?”
历叶想了想,再看了看墙边的挂钟,时针已经移到一,现在已经是深夜的一点钟了。
为什么研究不了解药?
而历叶,也在接到电话之后,便匆匆赶过来。
今天,她发现了赫海音没有回来,就立刻给历叶打电话。才可怒能。
而在四名守卫的旁边,被赫海音劈晕的女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待着肆封尊发落。
里面的郁闵浩,正处于一种欲生欲死的状态,现在的身体,不仅像是被蚂蚁啃咬,还宛如被烈火焚烧。
“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魅音,你快点进去吧!”历叶一边说着,已经把门打开。
唇角扬起一抹残笑,这个死疯子,看样子是害怕她逃走了。
全部的人,都在郁闵浩的房门静静的等待,里面不断地传出物件落地的声音,以及郁闵浩吼叫的声音。
推门而出,在门口两旁各站着两名守卫,魁梧的身材,其中一名注意到走出来的赫海音,由于她的发型和身材都与女佣差不多,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少的注意。
走进里面,肆封尊就毫无怜惜之情地把赫海音扔到地上,而自己就想吧台走去。
现在他这狼狈的样子,他一丁点都不想给人看到。
看着全部人都出去后,郁闵浩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的,他却更加的悔恨,为什么?
目光游移到一处,却让她发现,原来他们的船已经是靠岸,而且还距离着旁边的大树不远。
紫瞳快速的移动,扫视四周,想找一个突破口。
她还记得,这种情况,就紧紧发生过一次。
赫海音拉开一丝缝观察了好一阵子,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出现,便放心地走了出去。
“打了,而且打了好几次……只是……”佣人低着头,说到这里,却不敢说下去了。
暗室里面的赫海音,久久地坐在大床上,看着四面无光的房间,现在是白天,可是这里却是一片的漆黑。
“恩,下去吧!”肆封尊看着酒杯里剔透的酒液,淡淡地道。
赫海音匆匆地把车停在别墅的门前,看着那熟悉的别墅,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赫海音迅速坐在床边,拿出自己针灸需要用的银针,这些银针,可是特制的,外面根本就没可能找到。
紫瞳闪烁一抹笑意,她,终于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好几个佣人又焦急又严峻地站在门外,却又不敢上前询问郁闵浩的情况。
但在柏比亚最南端,一座豪华的大别墅,却暗涌着一股不平静的气息。
“是。”
“死女人,干嘛不说话?还是在想着,要如何逃走?”肆封尊语带讽刺,似乎在笑着赫海音的无知。
心想行随,赫海音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拿出收纳在自己手镯上的钢丝,小心翼翼地往那棵大树上投掷。
郁闵浩只感觉浑身都好比有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皮肉,又麻又痒,身上有好几处,都已经被他抓出好几处的伤痕。
女佣把手推车停在茶几前,然后再把一碟碟的菜式放在桌上,便站在一旁,恭敬说道:“赫小姐,请用餐。”
而佣人看着历叶没有离开,都不敢离开,毕竟看着少主现在的病情,他们真的不敢想象下一刻会变得怎样。
原本还想生气的郁闵浩,听到那抹熟悉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平静了下来,躺在了床上。
赫海音不再多想,拿着银针,把郁闵浩扶起来,便开始治疗。
还要人看着她来吃饭?
不到一瞬,黑影便落在树干上。
而且那一次,也是在很多年前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就伴随着怒吼传出房外。
看着历叶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郁闵浩再次怒吼一声,“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啊——”郁闵浩忍不住狂吼一声,猛地坐起,伸手就把床头柜上面的东西全部扫地上。
‘啪——’的响亮一声,大门就被用力关上。
一条银丝闪过微亮的银质光芒,紧紧地扣在了树干上。
郁闵浩游移在他们的目光中,最有停留在历叶身上,因为他清楚,现在所有的人,都听历叶的行动。
赫海音用勺子勺了一口汤,突然,难受地捂住了肚子,发出难受的呻.吟声,“唔……好痛!”
妈的!她现在是犯人吗?
倩影飞快地往外行走,左拐右闪,躲避了好几个巡逻的人员,终于出了甲板外。
最终,肆封尊还是按动了沙发旁边的电话,叫来两个随从,“把她带到她想去的房间。”
安静的室内,仿佛空气都凝结了,凝结成一块又一块的沉默因子。
这让一直不敢走进去的历叶立刻推门而进,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惊呆了。
很快就来到了二楼,一个眼尖的佣人,看到了赫海音,心中顿然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忍不住大声叫出,“看,是魅音。”
时间如水,缓缓而过。
手轻轻地触碰着郁闵浩的身子,炽热的温度,让赫海音知道,郁闵浩现在的情况相当的危险。
只见在书房里,肆封尊冒火地瞪了四名守在暗室的守卫,“你们是怎样做事的?连个女人都看不好。”
只见女佣并没有一丝一毫会担心赫海音会做出些什么似的,毕竟在夜律里面,就算是最一般的佣人,都会用武。
床被被他撕得粉碎,凌乱不堪地躺在地板上,而上面压着的,是一件件小物品,正是被他刚才从床头柜扫下来的东西。
赫海音的手不由紧了紧,但是训练有素的她,当然不会露出多大的动静来。
地上的赫海音,却不为所动,一直低着头,让肆封尊一路没有机会看到她的眼睛,同时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少主!”历叶紧皱着眉头,看着郁闵浩这般痛苦的样子,心里面不禁心生怜悯,之前传闻郁闵浩的病,一旦病发就相当恐怖,但是说看到,还是第一次。
但是,在这里她却发现了,栏杆上,每隔一段距离,却有着好几名的守卫。久久的,赫海音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定住被肆封尊扔在地上的动作,肆封尊也没有再说话。
但是,一般没有相当紧急的情况,是不会找到总部那边的,“再等等吧!”历叶思来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哎!”历叶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郁闵浩的房前,抬起手,却久久地不敢敲下去。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走廊那尽头看去,只见赫海音正风头火势地往这边大步迈近。
看着凌乱不堪的满地,不禁皱起眉头,一边走向郁闵浩,一边说道:“少主,对不起,我来迟了。”
可是,这时候的肆封尊,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就在她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也同时紧握住她的手,而且蛮力的硬把赫海音从房内拉了出来。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后,肆封尊便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似的,停下了脚步,双目带着探究的目光,紧紧盯着赫海音的背影。
历叶忍不住走了过去,却被郁闵浩给喝住了,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瞳孔瞪着历叶那方人,“滚!”低沉的声音却暗暗隐忍着痛苦的声息。
历叶并没有怪罪佣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郁闵浩的脾气,特别是在这个晚上,他的脾气起伏更是大,历叶眉头紧皱,双目一直停留在郁闵浩房间的那扇门,随后又向佣人询问,“给魅音打电话了吗?”
很好,这么的一个距离,足以让她通过那棵树来逃走。
还没等她说话,赫海音迅速往她的后颈狠辣一劈,居然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机会,便晕倒了过去。
郁闵浩这种奇特的怪病,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但是,平日谁都不敢直接说出来。
另一边,在那豪华的大船上,同样氤氲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尔后又是用力一扔,杯子准确无误地被摔在了墙壁上,绽放过一地的碎花。
一路走得还算通顺的赫海音,此刻却感觉犯难了,这……
使肆封尊收回了神思,走在他们背后的赫海音,耳仔细地听着他们越走越远的步伐,心底一直强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俊脸如同锅子一般黑,拿起杯子,把烈酒一口而尽。
终于的,她还是赶回来了。
他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拖。
刚好听到郁闵浩那嘶声裂肺的咆哮声,眉头大皱,看着历叶,“少主病发多久了?”
走到外面,女佣便立刻走到了历叶的旁边,急切问道:“历叶大人,要不要给总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派医护过来?”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利眸来回扫着历叶那一群人。
不会,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但是少主……”女佣的话被历叶打断。
赫海音按照指示牌,走回了餐具室,把餐具放好后,又回到了女佣的房间,换上了自己带出来的夜行衣,便准备出逃。
赫海音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个转角间,她便用余光看到了肆封尊,以及站在肆封尊旁边的一个人。
郁闵浩现在的病情,就单单这样听,似乎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很多。
“就这样吧,再等等。”历叶的口气不容拒绝。
历叶最后还是承受不了那如利刃的目光,暗叹一声,为首地走了出去。
就在她想着办法,如何爬上去的时候,外面却进来了一名女佣,只见她双手架住小小的一部手推车,手推车上面,呈放了晚餐。
更可怕的是,脸色青黑,额前的青筋突兀吓人,就好似拼命地想要钻出脸皮,浑身的密汗,在这昏暗的房内,都呈现晶莹晶莹的汗滴。
历叶不敢再想下去。
还是那个死疯子害怕她会拿那些餐具做出什么事情啊!!!
但是一旁的元风,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现在还在办正事,所以元风不由轻唤肆封尊一声,“暗王!”
平静的夜里,风萧萧而过。
然后不顾赫海音站没站稳,又迅速地把她拖向自己的房间。
弯月高挂,水静无波。
站在一旁如雕像的女佣,终于有了反应,连忙走到赫海音的面前,弯下腰,关切道:“赫小姐,请问……”
郁闵浩虽然处于痛苦状态,但是感觉还是相当的清晰,特别是那种怜悯的眼神,郁闵浩最讨厌。
气氛死沉得让人近似于透不过气,全部人都不敢说话,仿若在他们身边围绕着一层薄薄的膜,一不小心就会戳破。
“只是什么?”历叶带着丝丝怒气,现在就算不看,也知道郁闵浩的情况很严重,佣人说话还这样吞吞吐吐的,更是惹他烦躁。
里面的郁闵浩,感觉光线投了进去,连眼睛都没有往这方看,便恼怒一吼,“滚,谁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毙了他。”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种奇怪的病痛?
从车上下来,便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走去。
从冰柜拿出酒,再拿出杯子,倒了些许,便坐在沙发上。
赫海音听到这句,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心里却是疑惑了,他,居然会……
全身处于被拧转的状态,眼睛还呈现出淡淡的绿光。
赫海音站了起来,开始环走四周,纤手一路触碰着墙壁,除了一扇门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密布透风。
二楼以黑白为主调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男子,却辛苦地躺在大床上,紧紧地蜷缩着,痛苦地不断左右翻转。
赫海音收回了钢丝,回头看着那艘豪华的大船,只见在那墨蓝的大海中,那艘豪华的大船便静静地停驻在海面上,宛若正在沉睡着。
所以她刚才就是要回去拿银针,再来这里,就耽搁了相当多的时间。
所以在夜律的范围内,都不会特意设置警报。
肆封尊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会放手的意思,似乎,也学会了赫海音的沉默。
发现赫海音逃走,还是因为肆封尊派人想把赫海音叫出来,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女佣,而赫海音,居然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悄然逃走。
眉头微微一蹙,抬头看向房顶,只见一扇透风机在转动——
过了不久,随从便再次进来,恭敬地微低下头,“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赫小姐带到暗室!”
冷魅的眸仁闪过一丝狠笑,赫海音迅速地把她的衣服月兑下,换上后又把她扛到床上,盖好被子,收拾好餐桌上的餐具,推着手推车,就往房间门口走去。
一名黑衣的男人匆匆在外面走进来,看向为首的佣人,询问郁闵浩的情况,“少主怎么样?”zVXC。
“可恶!”赫海音一怒,用力想要拍开肆封尊扣在门边的手,然后关上门。
如果少主有什么事情,那么他们就惨了。
赫海音向历叶点点头,走进去,便把门关上。
“不知道,我们……我们不敢走进去。”佣人胆怯地说着,平常,赫海音都会相当准时的回来,所以一般到月圆夜,都不用担心郁闵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自己去领罚吧!”肆封尊不想再多说话,现在的他,一心就想把赫海音这挖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之前就算是要逃走,可是一次两次的不成功,就已经打消念头了,可是这一次,经过刚辞那涉及了生命危险,居然还敢擅自逃走?
纤瘦的身影往树下一跳,便融入黑暗中。
女佣微微弯下腰,道:“暗王吩咐,等小姐您吃完,我把餐具拿走。”
娇颜严肃冰冷,停在郁闵浩的门口。
蓦地,赫海音脑海窜过一抹亮光,余光瞄了瞄一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女佣。
但是,尽管菜式相当的美味,但是此刻的赫海音犹如嚼蜡。
就好比野狼在快要崩溃的时候,呈放出来,幽绿色的光芒。
……
他在她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她,是不可能走远的!
想到这里的肆封尊,气才消了一点,但是,很快,他又火了,正是因为——
“元风,快点开启追踪仪,给我把那个女人的位置找出来。”肆封尊紧紧地看着在一旁操纵着电脑的元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