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躺下的皇后被厉嬷嬷叫醒。
凝寒嘴抽搐,她不知道皇上竟然也有急如惊风的性子,那就不难解释赫连婉情如此内秀的人,会生了云裳这样的女儿了!
皇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不明。
皇后的小心肝,颤啊颤的,随即就看到墨凝寒带着俩侍卫走进来,一左一右站在皇上身后。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深夜,为何……”这么悲催的皇后谁见过?一晚上还要行两次礼!
皇上手中的一叠纸刷的往她脸上扔过去,打断了她,也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皇后心惊胆战的一页一页拾起来,一看,脸色立变。
“皇上!这时有人诬赖臣妾啊!臣妾深居凤仪宫,怎么会和市井小民有勾结!请皇上明察!”
“啪”又是一件物事落到她面前。
皇后看到自己面前的黄澄澄的头钗,不由一愣。颤抖的手模了好几下才拿起来,连嘴唇都跟着抖起来。
“还说不认识?嗯?”皇上一脸阴沉,怒极而笑。
这时候,一边的厉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她闭了闭眼,皇后娘娘,看样子老奴以后都不能陪着您了!
“皇上!这是奴婢做的,不干皇后的事情!她一无所知,一切的事,都是老奴自作主张!”厉嬷嬷磕头如捣蒜。
皇后本来傻傻的跪坐一边,想要辩驳却无力。一听厉嬷嬷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是啊!皇上!臣妾一点都不知道!臣妾冤枉啊!”
皇上重重哼了一声,上前一脚踢开厉嬷嬷。“都是你自作主张?朕还真不知道你个奴才竟然还能做了皇后的主!”
厉嬷嬷连吭都没敢吭一声,连忙跪正身子:“老奴从小就看着皇后长大。当年您做太子时,对当时的太子妃虽不是多么宠爱,可是您也对她很好。可是,自从灵妃进宫,皇上就对皇后淡了。每每看着皇后伤心难过,老奴就恨极了灵妃,所以才出此下策!皇上,此事皇后毫不知情,还望皇上彻查!”
皇上冷冷的看着这个跪的直直的奴才,明知道她在维护那个毒妇,可是她说的句句在理!
看向皇后一脸释然,云皇心里的厌恶滚滚而起。皇后本该和善大度,可是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奴才!真真让人失望!
“哈哈哈!很好!很好!都是你做的?你可知这个罪过是要抄家灭族的!”皇上回身坐在椅上。
厉嬷嬷一震,硬起心肠:“奴才……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奴才出了事,你以为你的主子能一点罪没有?这管教不严,任自己手下奴才陷害当朝皇妃,而且是一国公主,你可知是什么罪?身为后宫之首,连一个奴才都管教不好,何以堪当国母!”
厉嬷嬷一晃,“皇上!您不能!这一切都是奴才私自下手,皇后根本不知情啊!”
“来人!”皇上一声怒喝。
上来了几个侍卫,就想拿下厉嬷嬷。
没想到厉嬷嬷还有武功!她想在死前为皇后再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了墨凝寒!
她全力一扑,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直冲凝寒而去。凝寒似是一点都不慌张,又像是早有所料,轻轻一晃身形,腰中的软鞭甩出,缠向厉嬷嬷的手腕。
厉嬷嬷看到当头而来的黑色,像是蛇一样如影随形,怎么躲都躲不开,眼看着鞭子紧紧把自己手腕缠住。
燕南掠过来,在她挣月兑的时候,十指中指一点,厉嬷嬷僵住。
云在天更是气愤:“拉下去!送到刑部,三日后斩首示众!不杀此奴,难解心头之恨!”
皇后肩膀一耸,立刻匍匐跪地:“皇上!看在臣妾份上,还请从轻处置!厉嬷嬷是臣妾的教养嬷嬷啊!皇上……”
“呸!你还以为能逃月兑的了你!这刁奴,要不是你一向纵容,怎会有这天大的胆子!来人!即日起,皇后不许出凤仪宫半步!不得任何人进凤仪宫,有违者,斩立决!”
“皇上!皇……”皇后晕了过去。
回到驿馆以后,凝寒都没从今晚的事件里回神。这么容易就扳倒了皇后?她有点不敢置信。
搜集到那些证据已经多日,再三思量,还和贵妃商量了一个好局,都不敢拿出来立马实行。没想到,一个天亦雪引发的惨案,就这么轻易做到了!
她模着下巴,想着,皇后为什么要除掉天亦雪呢?这么急进,应该不是皇后的作风。唔,该给妖孽说一声,那厮比自己有办法的多!
看似复杂的灵妃案竟然就这么了结,厉嬷嬷是最大的炮灰,可是皇后身后的势力却一点都没显现,看来,事情更棘手了呢!
自己被人盯梢,说明自己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那么,这个女官的身份,看来又要终止了!否则,岂不是都要做戏给他人看,多累!
千味斋和品香居的收入分成,自己赚得不少了,给黑白又投入了大笔资金,再加上自己爹娘留给的大笔遗产,有了足够的资本!丁已墨在自己的授意下,黑白阁也展开了新的生意网,沈彦希和宇文俊的钱,不要也罢了!
想了很多,她从脖子里掏出银链子,终端挂着一个精巧的白玉小哨子,可爱的让人爱不释手。
轻轻一吹,无痕像是变戏法般的从窗外翻进来。
“小姐!您终于吹响了,无痕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用到!”无痕俊朗的歪嘴笑着。
一直认为自己的主子不会这么细心,竟然还专门打造了一把白玉哨,为了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女孩!随着相处,他也渐渐被凝寒征服,却不认为凝寒会吹响,因为,这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孩啊!
没想到,她还真不跟自己家殿下含糊,该用时就用!好好!太好了!成为自己家的主母,指日可待!
凝寒斜睨他一眼:“说明你也有有用的时候!”
一句话立刻噎住沾沾自喜的无痕。
他颓然的耸耸肩,好吧,既然是未来当家主母,月复黑是和殿下有得拼的,自己吃瘪也不是难为情的事,再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凝寒勾手,“过来!”
于是无痕颠颠的凑过去。
第二天,朝堂爆出一件大事!
皇后被禁足了!皇上为灵妃翻了案,当年的方大志案已经告破,大功臣是刑部新上任的女官墨凝寒!
凝寒起草了一个文书,案子参与的刑部所有人员都被她署了名,赏赐不在话下。
候八甚至开玩笑的在刑部饭堂说:“这下有银子娶老婆了!”
遭到一干刑部衙役的揶揄,你丫平时赚的钱不少了!
云裳坐着马车来到刑部时,正看到和乐融融的场面。
凝寒把云裳迎进自己的地盘,候八咂咂嘴,给候七说:“原来这就是小公主!”
候七白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做梦可以,其他的免谈!哦不,想都不可以想!”
进了凝寒的“办公室”,云裳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模模。
“凝寒!父皇想去接回母妃!”她边看边说。
凝寒懒懒的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好事啊!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么?”
“好事是好事!我怕……”她突然黯淡下来,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你是怕灵妃娘娘不原谅你父皇?”凝寒一语中的。
“是啊!我母妃这么多年心都淡了,刚开始时,也许会对父皇还有信心,一年一年的过去,再热的心,也冰冷了!”
“说不得要骗上一骗的!”凝寒勾起唇角。
电视里演的多了,真正有感情的,心再冷,也捂得热!
云裳一听,立刻活起来,大眼睛转个不停:“你是说,像对待我师傅?”
“唔!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个坏东西!嘻嘻嘻……”听到凝寒后来的计划,云裳咭咭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