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顾梅和谢劲明又没回来,只是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有事情要处理。
家里便又只剩下了谢君和阿如两人。
洗完头之后,谢君难得的没有再去责骂阿如,反倒像是嘴巴上贴了封条,除了必要的话一句都不说了。
谢君的话本来就少,这样一来就更加寥寥。
阿如也不大会说话,偌大的家中便显得异常的冷清。
自从来到谢家,阿如的睡眠其实都不好,总是要到半夜才能睡着,大概是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忙得没有休息的时间,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一闭就能睡过去。
而到了谢家,她着实轻松了不少,谢家虽大但是也不用每天都清扫,她的工作轻松无比,比以前少了不知道多少劳动量,所以不习惯了,她想自己估模着是天生的劳碌命了。
所以有时候睡不着她便会走出房间,无声地打扫打扫,做得累了,睡意自然就涌了上来,一躺到床上就立刻睡着了。
今夜依旧是如此,正好顾梅他们不在家,阿如出了房间想打扫打扫,可刚出了房间就听到谢君屋里传出砰的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阿如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了他房间外,将耳朵凑到了门边去听。
房间里隐约传来压抑隐忍的申银,还有粗喘的呼吸,阿如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前几次都因为怕他怪她多管闲事没有理会,可今天她心里十分慌乱,他的声音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痛苦。
阿如抬起手来,挣扎着,到底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
阿如记起之前顾梅说过如果谢君实在疼得厉害就给他吃止疼片。
对,止疼片。
阿如匆匆去找了药,又倒了杯水,这才回到了谢君的房门外,也没敲门,直接旋开了门把。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渗了进来,不至于一点都看不见。
阿如适应了一下这样的黑暗,等到自己能看清楚脚下的路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谢君的床边。
在走过去的途中她发现了摔落在床边的闹钟,方才那一声响动大概就是这样传出来的了。
她将药和水都放在了床头柜上,而后蹲在床边,轻叫:“君少爷?”
谢君没有回话,回应她的依旧是那痛苦的申银声。
阿如已经习惯了屋里的暗度,甚至能看清楚谢君的脸在黑暗中正呈现出一种极度的扭曲状态,眉头紧皱,脸紧绷着,唇也被他紧咬着。
阿如伸手模了一下谢君的额头,便感觉到了一阵濡湿,他的整张脸,或者可以说是整个身体都被冷汗浸湿了。
幸好没有发烧,阿如松了一口气,伸手将他脸上的冷汗抹去,然后轻轻道:“君少爷,吃药吧?”
谢君紧闭着眼睛,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
阿如没办法,她不可能看着谢君这样痛苦一个晚上,先在心里暗自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然后坐到了床沿上,伸手将谢君扶了起来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