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早已证明得天仙大道,法力自是不弱,比小狐狸何止商出几倍,明明知道小昆仑中的用是定身咒,周青所传,自有解咒之法,但那法力使出,宛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动静,小昆仑依旧不得动弹,才知道那老者的法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想不到一出来就碰到这样一个高人。
他本是大力熊王,人间北极霸主,虽然被周青收服,但也是因祸得福,法力大进,越知道周青神通广大,早就断了反抗的念头,但大抵心中一点念头未消,总想以前的风光。这次出来,也有几分扬名的心思,到现在才知,这一界果然是高人无数,顿时心中一点争雄的心思便有些消散了。
“要是打斗,我有幽魂白骨幡,也未必会输!”
飞熊还是心里有些不服,但在小狐狸面前自然不好说将出来,当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小昆仑也没有办法,把一口银牙紧咬,心中的怨恨,显而易见。
周青平时修炼,那云霞也不怎么管事情,仙府之中大小事物都是由温蓝新决策,她乃是周青大弟子温蓝新的女儿,整个仙府,无人敢背她的意思,是以有些刁蛮,现在无缘无故就被一个遭老头欺侮,当然十分愤恨,却又奈何不得,心中鳖了一肚子怨气。
小狐狸默坐,心中便有想法:“这老头虽然来得蹊跷,却不是仇敌一路,好象是那前辈高人,存心戏耍晚辈地意思,只是好象不喜我等妖类。但师傅乃是勾陈大帝,这人自称师傅前辈,却是太过自大了一些,不知是什么来路?”
想了一会,模不到头绪,又见那灵芝女圭女圭神色焦急,拿着玉剑对小昆仑比画,心神便是一动,又想道:“是我糊涂了,那老头显然是把我们认成蜀山出来游历地弟子,万一带了向辉他们去见蜀山修士,岂不是漏了马脚,就算不至于伤他们性命,但治他们一个拐带灵物的罪名,却是丢了师傅面子,这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小狐狸越焦急,坐立不安,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又过片刻,大家都没意思,那小昆仑突然大叫一声,跳将下来,已经能够活动,原来那左慈只是稍作惩罚,过得些时间,这定身咒自解。
小昆仑气呼呼下来,犹豫一下,把那穿着虾嫫销金鞋的三寸莲足一跺,拉了飞熊就道:“师兄,你来得正好,这老东西欺人太甚,我不曾防备,是以受了暗算。下次动手,绝不留情。母亲这次出来,给了万魔幡,还未使用,师兄有幽魂白骨幡,小姑有五毒神幡,我就不信,见了那老东西,一起出手,杀他不死?”
飞熊道:“师妹莫急,一切由师叔拿主意。”
小狐狸本是个没有主见地人,耳根子又软,加上那担心向辉等人,心中便已默许小昆仑的意思,但怕那老头厉害,又对飞熊问道:“你还有什么法宝没有?”
“弟子先前炼了好几件法宝,但都不是上层,也不入师叔法眼。这次禀宗主法旨,炼那周天星幡,又借助星力,炼了一口黑杀星光剑,一口七杀星光剑,一口天杀星光剑。”
“昆仑未成仙道,你将三口剑把与她自保,我们便去寻那老头!”小狐狸吩咐道。
飞熊将三口杀气腾腾的星光剑给了小昆仑,小昆仑把灵芝女圭女圭塞进空间中去了,三人借土遁顺着左慈的去路寻去。周青门下,道法还是有些造诣,对于各种秘法感应之术,也是精通,向辉他们又是自己人,是已细细推算感应,也不难辨别去向。
奇怪的是,按着推算的去向,向辉他们不是往苍莽山,而是背对南海,往东北方向而去,便觉惊奇,越感知那老头地不寻常,哪里知道,跑了好些路了,转出了十万里之遥,却突然失去了感应,心中便是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小狐狸三人又急又怒,只有寻了一地,先行休息,再另想办法。
且说左慈东汉末年成道,先前又修习遁甲天书,乃是先秦至人鬼谷子所留神妙莫测,术法与一般仙道有些不同,却是近乎于上古洪荒巫门一脉。但左慈所学也杂,仙佛两道都有涉及,修成地仙之后,便与一群人间成道的好友隐居在海外,左慈自立一岛,乃是鸣鹤岛。
左慈一心清修,神通越广大,近些年来,听闻苍莽山斗剑,便起了心思,想人家蜀山一脉,还是自己晚辈,现在居然这般红火,而自己那岛屿之上,冷冷清清,修说连徒弟,连个童子都没有,不由静极思动。
恰巧老友南华老仙因为听佛陀讲经,悟得玄妙,要坐那枯禅,又怕那三个孽徒造孽,祸及自己,减自己功德,便拜托左慈清理门户,左慈自然答应,便来了南瞻部洲,便碰到向辉等人在吃酒食,见了灵芝女圭女圭,误会了众人是蜀山弟子。
向辉等人一番敲打奉承之后,心里有几分明白,也不明言,便问左慈要带自己哪里去。
“我老人家吃了你们酒食,自然是带你们寻好处。”
左慈眯眯笑道,把袖子一摔,降下云头,往一山峰落下,便见昏云漠漠,愁雾笼罩,山峰之下,一条峡谷通到无穷远处。峡谷之中,黄水奔腾,浊流滚滚,咆哮向西流去,宛如一条黄色巨龙蜿蜒在群山之间。
大浪排空,击打在两边岩石之上,便如闷雷。
“此地好生凶险,阴气随水激荡,恐怕有妖孽凶恶之物盘踞?”李蓉看了一看,开口说话。
“女女圭女圭眼力不错,你看那远处?”说罢,用手一指,众人随着那手指之处细看,只见那奔腾地涧水之中,隐隐有披鳞带角地龙蛇模样巨兽,沉浮不定。
“此地乃是一绝杀之地,里面一涧之水乃是弱水,鹅毛不浮,鸟飞不过。涧底之下,又是数万丈深渊,我那好友的三个孽徒就在其中的水府盘踞,残害生灵,人祭炼邪法。”
戴景蓉连忙道:“老师既然知道三妖人在其中,为何不下手剿灭,免得祸害苍生?”
左慈摇头叹息道:“并非我不下手,乃是这三人狡诈,修习了阿修罗道之术法,诡异莫测,加上那涧水之下地水府,禁法重重,仗有地利,我也奈何不得。”
戴锦蓉乃是八面玲珑地少女,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道:“弟子等人受师门教诲,遇这斩妖除魔之事,绝不含糊。老师有什么事情用得到弟子的地方,还请吩咐就是,只是怕我等功力浅薄,帮不上老师。”
左慈一听,连忙大喜道:“你们有此心思,不愧是名门正派,只是门中好象一味滥收,连些异类都在其中,氖醪徽??慌虏皇钦??!?br
几人不语,那黄天波道:“老师说的有道理,但师门长辈这样做,自有玄机,我们做弟子,只管清修,行道天下,积累功德。”
左慈一听,越心喜,暗道:“这才是弟子,可惜我那老友,三个弟子罔自收了。”
“这涧水之中的蛟龙等物,都稀罕平常,只是水底之下,有一头看洞的玄武,乃是张解从北卢俱洲抓来,有几分法力,你们和其拼斗,自然可引出张角三人,我暗中相助你们,将三人引离这涧水,我便有法子擒拿。”
左慈说了自己地计策,八人顿时心中一顿暴骂:“你这老东西,说了半天,却是拿我们当炮灰,要引蛇出洞呢,我们仙道都未成,这三人乃是积年老魔,不是去送死吗?”
“那张角有一件法宝,乃是大阿修罗魔王的修罗七宝之一,名叫修罗奈何圭,凡人业力深重,只要吃圭一照,业力就被圭收去,成就仙道,不入轮回。同样,那圭打中了人,无论是仙凡,都要堕入那阿鼻地狱之中,就是佛陀也不能幸免。你们完此功果,我自会用这圭帮你们消了业力。”
左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道。
八人对望一眼,仙道难成,要过那四九天劫的煎熬,众人本来就功力浅,就算有周青这等明师,前后也不过修炼了五十几年,那法力好修,有灵丹妙药,就是业力难月兑。按照现在进展,非要再修个二十年,方可成仙,就算如此,前后七十年就成仙,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也算是骇人听闻了。当然,那张宇正得太上老君的大罗九转金丹,三年就成仙道,这乃是异数。
周青地竹杖能打人入轮回,但吸收人的业力,却没有那个本事,就算一个普通人,去了业力,在地仙界中,十年苦修,就能成就仙道,没有业力的困绕,进展之迅,是不能想象地。
左慈将手一拍,取了八道灵符:“此乃用天龙禅法祭炼的神符,你们带在身上,遇到危险,自有八部龙众护佑。但此符只能有半个时辰地用处,半个时辰一过,自然化去,切记要小心。”
向辉等人接过灵符,带在身上,左慈翻身上了高空,印诀连打,天空顿时白云涌起。
八人点了点头,各祭法宝,那天师剑,紫青双剑,龙虎印等玄门法宝,交织成一片片彩色神光,人包裹在宝光之中,一路冲绞下去,无论多么猛烈激荡的涧水,都动不了分毫,一入水,那涧里面的巨蛟大蟒,恶龟鳌鱼见得光华,都冲将过来,却被法宝绞成粉碎,鲜血染红了半涧水。
左慈在高空看的分明,心中叹道:“不愧是仙道大派,法宝都是这般厉害,可惜仙道未成,难以继力。”
“这般架云,时间长了,也真是个累。”
云霞与周青携手,脚下有一亩田大小的祥云,两人站于其上,只见下方那山川河流城郭阔野,俱都往后退去。几万丈高空,下方虽然有白云缭绕,但两人却看的清楚,度也是不慢。两人又是笔直而行,渐渐到了边缘,接近东胜神州,物景便是大不相同。
南瞻部洲之中,多是人口密集,向北是山,向南就是平原,泾渭分明。但东胜神州,却都是山,直直插天而上,山与山之间,有些小块平原,人妖混居,有些地方根本就是未经开化的不毛洪荒,原始森林。
“夫人可是累了?”周青问道。
云霞微笑:“久看就觉得有些疲了。”
周青点头,扶了云霞,两人坐在云端,下将一些,天风便不那么猛烈。云霞贪看风景,只是觉得云慢了。
“本想和夫人坐车出来,奈何没有好地脚力,要远游,还比不上架云,却是我的不是了。”周青慢慢道。
云霞娇笑道:“你说那红孩儿的际遇,真是个离奇,不知道现在如何?”
“夫人问的正好,我带你亲自去看看如何?”
说罢,周青驱云过了一片原始森林,真正进了东胜神州。
红孩儿被魔女纠缠了两天,心却是化了,和魔女两人挨挨擦擦,十分亲密。魔女爱极,时不时挑逗了红孩儿,两人便降下云头欢好,十分快活。
“糟糕,师傅叫我去苍莽山,怎么耽搁了四五日,还在东胜神州。”
红孩儿刚和魔女寻了一地欢好,爬将起来,才记起重要的事情,顿时大骇,连忙好生责怪了魔女一番。魔女当然是贤惠温柔,不再挑逗,两人尽力施展遁法,风驰电掣,似那火急火燎,不想这一全力行动,却是暴露了自己地行踪。
“好个贱人,叫本王好找,看你那奸夫,今天怎么月兑得本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