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毒辣,秋白蹲在路旁的一棵桉树下,八斤在他的旁边趴着,后面还有两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是死掉的鲫鱼和那只龙虾,秋白在等着宁志刚。
秋白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吧,死掉的鲫鱼和龙虾根本没人吃,放在哪里也是个坏,所以秋白就想起了江南春的这个宁经理,打电话一问,宁志刚一听到后就说马上赶过来,态度非常好。
“八斤。”
八斤抬头看秋白一眼,用头噌了噌秋白。
“你说给你找个伴儿怎么样?”秋白笑道。
八斤又噌噌秋白,它的智力略低,所以不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过七斤的事情后,秋白分外喜欢八斤,八斤性情温驯而乖巧,而且八斤现在是院子里的主要劳动力,能扛能驮能骑,毕竟它现在的高度已经超过两米了,体重也超过三百斤,驮着几百斤的重物就跟玩一样。
秋白笑笑,模了模八斤的脑袋,八斤也伸出舌头舌忝舌忝秋白,秋白很喜欢这样的互动。
一辆冷冻车开到秋白眼前,嘎吱停了下来,宁志刚在窗户那里招了招手,然后打开车门,热情的迎上来:“秋白兄弟,让你久等了。”
秋白摆摆手笑道:“呵呵,没有等多久,宁经理来的挺快的。”
宁志刚看了眼八斤,觉得这只羊很奇怪,普通羊大夏天羊毛都会掉不少,以便于它们度过炎热的季节,而八斤的羊毛厚度就算是戴着眼镜也能看出来,很奇怪。
“这是八斤,我的小伙伴。”秋白介绍道:“八斤,来打个招呼。”
宁志刚一愕,有些哭笑不得,随即讶然的看到八斤真的冲他点了点头,不由问道:“它能听懂你说的话?”
“当然。”秋白自豪的道:“大部份都能听懂的。”
“兄弟,你不光是我的贵人,还是奇人,对了,鲫鱼和龙虾呢?是在袋子里吗?”宁志刚谈起了正事,毕竟他来就是干这个的。
于是秋白也不废话,打脚边的两个袋子打开,指了指道:“嗯,就是这个,这是鲫鱼,这是龙虾,宁经理你来看一下。”
宁志刚眼睛一亮,蹲下来把袋子整个打开,伸手就模,也不管鱼和虾身上都还有血。
“嗯,确实才刚死掉几个小时,这肉还有弹性,鲫鱼鱼漂还是挺饱满的,不过可惜了,如果是活的该好啊。”宁习刚检查了一遍,微微叹道。
其实宁志刚以前是一个厨师,对于如何分辨肉质是否新鲜很有一套,后来才转的行干起了采购部经理,他眼睛贼尖,食材的好坏一眼都能看出来。
既然货没问题,宁志刚也没有废话:“兄弟,咱先称一下好吧,然后赶快放进车里冷冻住,这东西太贵了,现在天又热,要是坏掉可就不划算了,是吧?”
“嗯,好。”
宁志刚对车里喊了一声,开车的师傅拿着地秤下来,秋白把鱼和虾挨着放上秤,秤好了重量,再把鱼虾放到了冷冻车的车厢里。
鲫鱼别看两米多长,重量也才七十五斤半,龙虾还更轻,才六十三斤,其中壳差不多就得占到一半。
宁志刚关上冷冻车厢,拍了拍手,这下可以谈价格了。
“兄弟,是这样的,上次我也说过的,死鱼价格要低,鲫鱼一百块一斤,龙虾是一百八,这个价格兄弟你还满意么?”宁志刚试探的问道。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超出了秋白的估计了,开始以为死的鱼虾能卖了五六千就不错了,现在一听,加起来几乎快有两万块了,秋白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不过秋白还是想问问:“宁经理,鲫鱼你们收都一百块一斤,那你们卖多少啊?能挣钱吗?”
宁志刚哈哈笑道:“当然能挣了,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收这么贵呢,实话告诉你吧,像这种大鱼大虾运到店里都会把实物给客人看,让客人知道这是大鱼的肉,而且因为价格贵,所以我们店里做的时候都是当着客人面做的,绝对不会出现客人买完后拿别的肉以次充好的情况,客人很吃这一套的,现在大鱼供不应求,卖得很快的。”
秋白哦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不用他操心了,也同意了价格,鲫鱼七千五,龙虾一万一千三百,加起来一万八千八。
“呵呵,本来还想给兄弟凑个整,不过这数字也吉利,那我也就不凑整了了。”宁志刚豪爽的道。
秋白数着厚厚的一摞钱,心里很是感慨,上回的三万多,加上这次的快两万,不经意间自己居然就挣了五万来块钱了,简直是暴利,自己原本只是想种点花草啥的,哪知道有心栽花花没开,无心插柳柳倒是成荫了。
等秋白数完钱,宁志刚不经意的问道:“兄弟,能冒昧的问一句么?活的鲤鱼兄弟你也能弄到吧?”
“嗯,差不多吧。”
“那兄弟给整一条活的呗,颜色要大红的,价格绝对好商量。”
“为什么要大红的呢?”
“喜庆呗,我们老板挺爱这种鲤鱼的,前些日子斧溪河的新闻你看了吧?有一条十米来长的大金鲤鱼,看着特喜感,我们老板就喜欢上了,我们做生意的也信这个,怎么样兄弟,如果你真能弄到金鲤鱼,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鲤鱼在民间有吉祥的象征意义,金鲤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金鲤鱼好看,还可以做为观赏性的鱼类来饲养,一般来讲,人们很少会吃金鲤鱼,如果是大一点的那就更不敢吃了,虽然有点迷信,但是信的人很多,像秋白,他会吃鲤鱼,但是却不会吃金鲤鱼。
所以一听宁志刚说要弄一条大红的金鲤鱼,秋白就寻思着算了,院子里现在倒是有六条金鲤鱼,但是秋白却肯定不会去动它们,如果是别的颜色倒还可以商量,却还是点点头:“好吧,我只能试试,但是弄不弄得到我也没准。”
“成,兄弟有心就成,那先谢谢了。”
“呵呵,我得谢谢宁经理才对。”
宁志刚正事办完,也急着赶回去,便向秋白提出告辞,等冷冻车开到了几分钟,宁志刚却让师傅停了车,递了一根烟过去,两人抽了起来。
“老张,你说这个林秋白是在哪里弄到的鱼?”
老张看来是早就想着这个问题了:“是不是他家就是养鱼的?这些鱼是前些日子基因变异的时候长大的?”
“不可能,要是真这样,林秋白肯定宝贝着呢,也不会卖给我们死鱼了,他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弄的。”宁志刚分析道:“这附近老张你应该比较熟吧?”
“嗯,龙潭镇我来过几次,有个亲戚在镇子里,这边有水的地方就一条河,叫浅水河,很小,所以不可能里面出大鱼,难道是上游的中坝水库?”
“中坝水库?听着怎么这么熟呢?”
“前些日子中坝水库不是暴出水怪事件吗?就是那里。”
“哦,水库,水怪?”宁志刚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