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的问话,让我跟我爹如同遭了雷劈,我的第一反应是看我爹,满眼惊恐,几乎哭泣:完了,完了,这家伙看出我的真身来了!
我爹却是满脸的愤怒,他恨恨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痕,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该死的小子,不是你扒我家闺女的裤子,我怎么会气到糊涂?!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楚砚乃是堂堂的大楚皇子,他的问话,哪有敢不回答的?我爹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笑得活像是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事情是这样的,犬子,犬子……”
他犬了半天,没犬出个下文,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是十足的做贼心虚。
楚砚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他看了看我,再看看我爹,秀丽的眉宇略略一挑,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魏绵怎的?”
口胡!这人皮囊极美,奈何却全然没有尊重他人**的意识,我爹冷汗涔涔,袖子下藏着的那只手更是攥得几乎要抽筋了,他强撑着说,“犬子她,她……”
他太痛苦,我看不下去,牙一咬,拳一攥,月兑口而出就飙出了一句,“我有隐疾!”
我爹僵住,楚砚僵住,地上跪着的墨痕却猛然抬眼,看向我的眸子。
机不可失,我立刻抬手指住墨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胡诌,“我,我酷爱男风,是个断袖!我,我早就对英俊好看的墨痕怀有不轨之意!”
此语一出,满屋死寂。
我爹目瞪口呆,墨痕目光如炬,楚砚的表情更是缤纷无比,他怔了须臾,然后才问,“你,是断袖?”
“是!”我昂首挺胸,答得极有气势。
楚砚秀丽的眉峰蹙了一蹙,他看了看我,再看看墨痕,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惊讶,闪过诧异,又闪过一抹惋惜,终于,他点了点头,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
原来哪个?什么如此?
他没有说,只是轻飘飘看了我爹一眼,转了身,拂袖离去。
“呜……”
终于送走了祖宗,我浑身的力气早已耗尽,张嘴嚎了一嗓子,我如一滩烂泥,登时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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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爹赏了墨痕五十军棍,以他忤逆犯上的名义。
魏家军棍,很了不起,一棍下去裤子报废,两棍下去见血,三棍下去皮开肉绽……可墨痕却一声没吭,统统忍了。
我爹看得唏嘘,终于散了对他扒我裤子的怒气,大手一挥,吩咐侍卫,“把他带下去!”
墨痕被送回来,与我同一病房,病床相邻,两人统统都是朝天的姿势。
眼看他血迹斑驳,俨然已变成一个血人儿了,我看得心脏一抽,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傻啊墨痕,你怎么不服个软啊?!”
墨痕垂睫,不语。
我抬手抄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你,你今天分明是故意惹我爹生气!”
他躲开了枕头,却仍是不语。
“你这笨蛋!”
我气得咬牙切齿,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见他极慢极慢地侧过了脸,双眸漆黑,紧盯着我,直勾勾地看着。
他的眼神灼热,而又奇异,依稀还带着一丝光亮般的东西,我被他的眼神闹得一怔,就听到他问——
“魏绵,你若断袖,真的会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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