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识趣的一笑,整理好外套,径直朝着洗手间而去。
经济舱内,某道身影也是焦急的徘徊在洗手间外,脸上的表情痛苦,双手也带着点点颤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慌忙的朝着头等舱而奔去。
“小六,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启五见着着急离开小六,也跟着上前。
小六有些尴尬,只是勉强一笑,然后见着打开的洗手间门,一个跃步,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也朝着这边而来,一脚踹开任何障碍物,夺门而进。
跟在身后的启五面部僵持的看着被一脚踹开的某道身影,转身准备装作毫不知情趁机溜走。
“等、等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脚,上官宏一手撑着被踹的险些跪倒的膝盖,抬头盯着那人同伙,看着那道背影,脸色竟渐渐的隐晦而下。
“那个我家小六只是无心之失,你也知道人有三急,特别是女人那方面的事,你说是不是。”启五善意的解释,却发现这人真面目之后,咋舌。
上官宏似笑非笑的看着启五突然哑然的面色,慢慢的靠近她,仔细的打量着因为诧异而变的青白交接的脸,“不知道我是不是认错了人呢?为什么我觉得小姐你,那么面熟?”
“其实……我想说……你真的……”启五不假思索,本能的抬起一脚正中上官宏胯下,不管三七,扭头就跑。
“臭……”话音未落,小六一打开洗手间门,只听砰一声,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上官宏一手捂住自己的身下,一手撑住自己的后脑勺,怒不可遏的瞪着身后贸贸然踹门而出的身影。
小六惊诧的盯着注视着她,双眼就快溢出血的似乎很面熟的上官宏,突然脑袋里转换一个场景,她瞠目,抬起脚又是一踹,正中某人白净无暇的脸颊。
“砰!”上官宏狼狈的跌倒在洗手间内,与着大理石地板毫不迟疑的零距离接触。
因为做贼心虚,两姐妹不约而同的逃离现场。
而当事人之一,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已光荣败阵。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姬于桀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迟迟未归,然后又是一脸垂头丧气的上官宏,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说:“真的是听到准备降落了才回来?”
然后,没有再然后说下去了,姬于桀掩嘴忍俊不禁的瞪着一脸青肿的他。
程凝淸掩嘴偷笑,“四哥哥,你不会掉洗手间里吧。”
凌箫天朝着他望去,脸色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宏咬咬牙,怒气冲冲的吼道:“那两个臭丫头,就是在A市纠缠七儿的那两个丫头也在这飞机上,被我看见了结果我还没开口说什么,一人一脚,把我踹的颜面无存。”
萧七儿听到上官宏的话,惊愕的抬头看着他,本来冷冷冰冰的脸上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颜,可是一听到又是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恢复神色的脸上再次阴沉,又是她们,上一次弄的她流产,这一次……
她愤然的起身,朝着经济舱而去。
凌箫天拉住她的手,“你不会打算在飞机上跟她们争个高低?”
萧七儿冷冷的回复:“上一次我身体不适才会被他们追着打,这一次,我会追着她们打。”
她毅然决然的甩开他的手,女人本是记仇的生物,特别还是失子之痛的仇恨。
启五第一眼就看见朝她们走来步步带着杀机的萧七儿,她与小六竟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上一次的误会,她们对于萧七儿也是有些惭愧,现在这一幕,她们是还击,还是不还击,两人彼此犹豫着。
“这位乘客,飞机马上要降落了,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扣好安全带好吗?”空姐及时制止了这一次暴力事件,当看到脸色暗沉,几乎是阴沉到让人不敢直视的萧七儿靠近时,她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噤,难道是空调太低了?
凌箫天再一次拦住萧七儿,直视摇摇头,“等一下下了飞机再说,回去吧。”
萧七儿忍了忍,看着所有注视她的目光,收回怒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恨,心里好恨,可是面对那两人时,却不知如何心底处除了恨,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存在,是什么?为什么对她们既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小六与启五两人彼此相视一眼:
启五:等下溜?
小六:废话,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启五:可是这帮人好像来者不善,特别是那个凌箫天。
小六后背发凉,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一个乌龙事件,怎会牵扯出凌箫天?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七儿依然不肯死心的瞥了一眼经济舱内的四下张望的两人,咬紧牙关,忍着再一轮的冲动。
凌箫天知道她的怒火,覆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手掌中的暖意温暖着她麻痹的神经,将她的目光从远处收回。
萧七儿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笑一笑,只是,现在的她,笑起来好像比哭还难。
“笑不出来也没事,安静的坐着吧,这里人太多了。”凌箫天安抚着她,将她的脑袋放进自己的怀里,他从不认为她失去孩子是别人造成的错误,因为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来的不是时候。
上官宏捂住红肿的右脸,咬碎牙口,总觉得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看来是伤到牙床了。
“三哥,需要等下去看看,嗯,牙医吗?”姬于桀委婉的暗示一下他高高肿起的嘴角。
上官宏掏出纸巾吐了一口血水,狠狠道:“七儿,现在不光是你跟她们有仇了,算上我一份。”
凌箫天瞪了一眼打乱二人缠绵的上官宏,眼神冷冽的瞪得他直接绝口不再提。
气氛,又一次的降至冷点,只是庆幸的这一次没有维持多久飞机就安全的停稳在了指定位置上。
一路上,凌箫天紧紧的攥着萧七儿的手,生怕他一个不留意她就跑开了,的确,身后两人一直尾随着,想必是准备找个地方趁机溜走。
上官宏落在最后,对着四人微微挥手。嘴角含笑的看了看突然止步不前的两道身影。
启六咬咬牙,手里托着行李箱,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长的清秀的那张脸似乎看不出真实年纪,随意的装扮只会误认为她或许是某个学校的在校生。
启五拉着启六的手,两人心领神会的朝着两个方向走去,一人进女洗手间,一人出了机场。
上官宏左右探视,女洗手间进不去,唯独继续跟着那个托着行李的女人。
启六戴上鸭舌帽,职业的特殊性让她们彼此都善于伪装,她不以为意的走在拥挤的大厅中,不适瞅瞅那个伺机以待的男人。
启五进入洗手间,月兑掉一身女装,盘上头发,戴上头套,换掉拖鞋,一双漆皮发亮的皮鞋穿于脚下,一身革履西装笔挺走出洗手间。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大摇大摆从女厕出来的‘男人’,一个个讶异的注视着她,而她,却冷冷一笑。
“——喂,我们被人跟踪了,不过小六已经找机会引他离开。”
“——是私事,很快就会解决。”
“——您请放心,小六的身手对付一个男人绰绰有余,只是,接下来的任务需要我单独完成。”
“——地点,我知道了,时间也知道了。”
挂断电话,启五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镜,朝着另一面出口而去。
小六出了机场,直接上了计程车。
“三哥,别跟了,一个女人不就踢了你一脚啊,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啊。”姬于桀打开车窗,看着尾随而出的身影,真是锲而不舍的精神。
上官宏摆摆手,冷冷的回复:“你们先去酒店,我等下再回来。”
说完,他也拦下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商务车内,萧七儿靠在车窗前,不吭一声。
凌箫天见状,索性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拉出,随后说:“你们先去酒店,我带她出去走走。”
萧七儿有些讶然的看着突然脸色暗沉的凌箫天,也不敢多言的跟着他走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不适看看车后的两人,男人一言不发,女人不发一言,气氛,尴尬。
“我想回酒店,我累了。”这是萧七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累了,无时无刻,她都在告诉他,我很累,很累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凌箫天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看着她,她面色苍白,连唇色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有些干裂,她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顺纤长,只是,有些凌乱,与平日里容光焕发的萧七儿有些出入,但,她还是他的七儿。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的冰冷从指尖传来,不知何时开始,她的七儿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漠。
七儿啊,看看我好吗?陪陪我好吗?就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你走……
萧七儿依旧是面无表情,瞪着窗外急闪而过的万物,她除了一脸的茫然,就是双眼的无神,好像在她的眼里,除了灰白,还是灰白。
计程车一路驶进市区,最后停留在护城河旁。
护城河上养了上百只白鸽,一只只雪白的羽毛展翅高飞,肆意的翱翔在天与地之间。
它是自由的,在萧七儿眼里,也在她的心里,鸽子有翅膀,它想飞就飞,想走就走。
“七儿。”凌箫天手里端着饮料。
萧七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热热的女乃茶,看着身旁起起落落的白鸽,竟然失神一笑。
她摊开手,手里撕碎了一些面包,放在身前的位置,不一会儿,竟飞来两三只白鸽,围着她的脚前,四处寻觅着吃食。
凌箫天不做声的看着她摆弄的东西,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未笑过,今天竟然会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也足够了。
“来,我帮你。”凌箫天放下咖啡,抓住她的手,两人举起一手,指尖夹着面包屑,高高的举过头顶,阳光下,竟微微有些晃眼。
一只白鸽从天而降,一把掠过她指尖的面包,随后展翅而去。
“还有吗?”萧七儿朝着他一笑。
“有。”凌箫天继续撕着面包放进她的手里,看着一只只白鸽忽闪忽现,又疾驰而去,起起落落间,除了她的笑颜,便是那落日余晖下,她红霜背影陪着白色布景,竟如同冬日雪梅一般耀眼。
渐渐的,黄昏染红了一池河水,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在鹅卵石石子路上。
“七儿,我好想一直一直牵着你的手啊。”凌箫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发现自己竟贪婪的不想放开她一下一分一秒。
萧七儿愣了愣,没有答话,她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直牵下去,还能牵多久?
见她不语,凌箫天也不以为意,只是温柔的护她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淡香,笑道:“回去吧,你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又流产过,现在照着老一辈的思想的话,你应该是躺在床上坐小月子吧,呵呵。”
他一笑,她后背一阵酥麻,只是微微点头,“我有时很贪心的,别把我宠坏了,不然我会贪心的离不开你的。”
“傻瓜。”凌箫天轻轻的挠挠她的长发,再次携着她的手踏步而去。
夕阳西下,余晖将河岸上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的,融合成了一个点。
……
启六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答应了启五的诱敌之计,没想到竟是引火**。
自从从计程车里下来后,不时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着,她一回头,就见那个男人笑逐颜开的看着她,偶尔还抛抛媚眼。
失策中的失策,她竟然忘记了反抗,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临近,最后,他戏谑充满狡黠的目光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她。
上官宏身子斜靠在街边的一辆车子上,盯着尴尬不已,甚至是面红耳赤的某女人,淡淡一笑。
“怎么了?不跑了?”他哼道。
启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当初色诱凌箫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发呆过,没想到看着这个冒失甚至带着痞子性的男人时,自己竟傻傻的注目了一分钟,足足的像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的花痴相。
上官宏更是得意,虽然入秋后有些凉意,但他还是毫无迟疑的月兑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一月兑下,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微露而出的锁骨诱人的半遮半掩,连肤色也更加白皙通透,红唇淡现,眉色微动,鼻梁高挺,双颊淡红,一指搭在自己的唇上,从上而下,从外到里,来来往往的勾画着,乐此不疲。
启六哭笑不得的瞪着企图色诱她的男人,咬了咬牙,摘下帽子,黑色发丝如同瀑布般的倾斜而下,她双手扯开自己的风衣纽扣,月兑下外套,内衫是一件单薄的淡紫短裙,最自豪的D罩杯毫无遮掩的映入他的眼眸中,前凸后翘,展示的一览无遗。
上官宏瞠目结舌的盯着这个跟他拼美的女人,随后,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
启六突然发现周围的所有异样眼光,还有那个笑的前俯后仰的男人,怒火冲顶,她不顾形象的大步上前,趁他笑的反应不过之时,抬起一脚,直接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再一个回旋踢,毫不迟疑的赏他左脸一记美人脚,这下,上下左右功德圆满了。
“啪!”上官宏只感觉耳膜传来一阵轰鸣,然后等他看清楚周围之时,难道紫色背影已经出了人群,婀娜的身材还摇曳着双臀,诱人般的冲动。
他低头伸手一模,鼻间两条热流滴在地上,他苦笑,这应该算是被踢出来的鼻血吧。
……
回到酒店,萧七儿看了看床上的行李,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会有男士用品?
凌箫天躺在床上伸个懒腰,然后侧身躺在床边盯着犹犹豫豫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萧七儿,何时开始自己竟喜欢看她发呆的模样了?
萧七儿指了指床上的东西,再指了指床上的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啊。”凌箫天回答的很简单。
萧七儿皱眉,“那为什么他们说这是我的房间?”
“当然了,我们的关系需要分房睡吗?”凌箫天说的不紧不慢。
萧七儿迟疑了一番,坐在床边,“可是——”
“难道你需要单间?”凌箫天从身后抱住她,原来她瘦了这么多。
“箫天。”
“嗯,我在。”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她扯开他的手,起身想要逃避。
凌箫天呆愣在床上,望着躲避的身影,脸上的落寞是在所难免。
他也跟着从床上起身,点点头,“我给你时间。行李先放在这里,等一下会有人来取。”
说完,他缓慢的打开了房门,以为,自己以为她会挽留一下,原来,到最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门,关紧了,她不止锁上了自己的心,连同他的一切也封闭在了门外。
七儿啊,我会等着你的,等你回头看着我的那一天,希望,还来得及……
今夜,是一个很静的夜晚,有些让人烦闷的夜晚。
三间房内,一间熄灭,其余绽开无数的光线。
夜深宁静之时,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几乎是安静无人,除了偶尔疾驰过的车身,只剩下那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跑车拉长一道道。
车,不知是何时开到的,只是,郊区外的小路上,没有停留任何一辆车的影子,除了它,陪伴夜的只有寂静的风。
不远处,一栋三层小洋房内,突然打开一盏灯,隐隐的,屋内有两道影子在走动。
凌箫天端坐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飘着热气的咖啡。
“叶老。”佣人推着轮椅走出。
凌箫天起身看着老人,随后安静的等待着他说话。
老人喝了一杯水,微微点头。
佣人走出了客厅,熄灭了多余的灯。
四周,再次恢复安静,没有声响的静,更添气氛的凝重。
“说吧,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找我这个临死之人叙旧吧。”老人冷冷开口道。
凌箫天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无奈开口道:“誉阁出事了。”
老人的手微微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冷冷一笑,“他早已不是我叶氏子孙了,不用跟我说他的死活。”
“您是他爷爷,难道连您都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肖子孙的事情的话,这一趟恐怕会让你失望而归了。”老人说完,转动轮椅。
“叶老,只要您帮我一个忙,我会把叶誉阁原封不动的还给您。”凌箫天起身看着他。
老人停了停,却又淡然一笑,“我说过了,不肖子孙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我相信如果你不想救他的话,我母亲会让他死的比任何人都可怜。”凌箫天言罢,也准备离开。
“站住。”老人惊诧的喊出了声,看着凌箫天决然的表情,他迟疑的问出了口,“你说他被你母亲凌江雪疑给——”
“我母亲的手段我相信叶老比谁都心知肚明。”
老人犹豫了一番,微微闭上双眼,又转回轮椅,“说吧,你想要什么。”
凌箫天嘴角淡淡一笑,“我只想知道沧莺的去处。”
“沧莺?”叶老的手更是颤抖的厉害,“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要一颗解药,他竟然有本事制出毒药,就应该有本事弄出解药。”凌箫天开门见山。
叶老苍老的脸上竟渐渐青白,他摇摇头,“你中毒了?”
“不是我,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既然你能抓到叶誉阁,你就应该知道他身上有一颗解药——”
“解药我吃了,这世上只有这么一颗解药。”凌箫天无奈的看着老人。
叶老失口而笑,“那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我告诉你沧莺的去处,他也没本事再制出一颗解药了。”
“为什么?”凌箫天有些失控。
“因为这解药是……”老人顿了顿,看着他,摇摇头,“除非你愿意。”
“果真是这样。”凌箫天不禁一笑,“我还侥幸的以为是她骗了我,原来真的只有这样。”
“解药的代价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联系他。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想必你母亲知道了,恐怕会……”
“如果你不想叶誉阁死的更快,我相信你会替我想办法瞒过去的。”凌箫天起身,“需要多久时间?”
“究竟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老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凌箫天嘴角微微一笑,“我爱的人。”
老人面带笑意,说:“也罢,人各有命,一个月后,来这里吧。”
“谢谢。”临走前,他再回头,“我会把叶誉阁平安无事的送回来的。”
“随便吧,他要走要留,我一个老人也是拦不住的。”叶老转动轮椅,朝着房间移去。
凌箫天独自出了别墅,原来早已夜深了。
原来时间真的不多了,原来只有一个月了,原来到最后,爱的最深之时,只剩下这短短三十天了。
以命换命,果然让人付不起的代价……
(罗嗦一句啊,怎么觉得朝玄幻方向去了?)
“二哥,你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去?”姬于桀盯着站在客房门外踌躇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是想进去,还是想转身离开?
凌箫天微微愣怵,自己竟失神了,他看着站在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姬于桀,淡淡一笑,“今天打算带着清儿去哪里玩?”
姬于桀耸耸肩,“小丫头片子什么地方都想去,不知道二哥打算去什么地方?”
“听说城北的枫叶红了,要不要去坐坐?”
“看树?”姬于桀愣了愣,什么时候他的二哥这么雅致了?
“嗯。”凌箫天看了看手表,昨晚上一夜未睡,现在竟然有些倦意了。
姬于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想我还是带着清儿去逛街吧,欣赏落叶,这么附庸风雅的事情不适合我这等粗人。”
凌箫天笑道:“那上官呢?”
姬于桀不禁皱起眉头,“他昨晚上好像一夜未归。”
“又出去了?出去做什么了?”凌箫天动了动僵硬的双脚,看向电梯那头隐隐而现的一道身影,淡蓝色的衬衫上飘着点点沁红,随着临近,越来越浓烈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
“三哥,你喝酒了?”姬于桀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宏,从昨晚上突然回来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跑了出去,这K市对于他而言好像没什么值得如此大醉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吧。
上官宏摇摇头,企图晃掉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眩晕,抬起一手指着凌箫天,傻傻发笑,“小倌儿,今晚陪爷一晚如何,爷有的是钱,开个价吧。”
姬于桀听罢,脸色突然大变,隐隐的感觉身后传来的阵阵杀气,似乎强烈的不祥预感正在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上官宏,你这张破嘴,喝了点酒就耍酒疯,你耍就耍吧,怎么可以不分对象胡乱耍疯啊。
不由自主的,姬于桀后背阵阵发凉。
果不其然,下一刻,不,是一刹那间,他感觉后背上一只手正靠近他的肩膀,一瞬间,他被掀开数米远。
上官宏被突然带来的一股力道掀倒,一坐在地毯上,仍然不忘傻傻发笑,“果然够味,爷喜欢。”
萧七儿听到门外的响动,睡意惺忪的打开了房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蕾丝镶边,下半身真丝镂空的淡紫色睡裙,而加上本来是从床上被吵醒,连睡裙上的衣扣也是漏了两粒,如此春色诱人,胸部曲线半遮半掩,让人不禁想入非非,下半身的真丝透明映着她白皙纤长的双腿,顺便,点点春红又乍现。
姬于桀忙不迭的转过身,装作丝毫未看见这一幕。
上官宏看见一袭睡裙,连衣扣都未来得及扣上的大美人,兴致更高昂,竟推开了挡路的凌箫天,凑到萧七儿身前,一手勾起她的下颔,笑道:“美人——”
话未说完,人就迎面而到。
凌箫天怒不可遏的瞪着春光尽现的萧七儿,抓起她的手,将她连拉带拽的拖回床上,“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
“我怎么了?”萧七儿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抖动震醒了,顺着凌箫天杀人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身下探去,竟晃神般的轻咳两声,“内衣没穿好。”
凌箫天盯着正在整理内衣的她,咬咬唇,坐在她的身旁,“七儿,你不觉得你这样穿着睡裙站在几个大男人面前很可能会导致犯罪吗?”
“犯罪?”萧七儿索性月兑下睡裙,直接解开内衣衣扣重新接上。
凌箫天雷打不动的面不改色竟不由自主的感觉脸颊阵阵发烫,一仰头,突然觉得一紧,心跳随着她的晃动而加剧狂嚣,隐隐压制着。
萧七儿不以为然的继续弄这衣扣,大概是因为没有睡醒,双手竟有些乏力。
“七儿,别弄了。”某人正在尽全力的抑制自己体内的强烈反应,如果她再不穿好衣服,某人真的快要兽性大发了。
萧七儿长叹一声,果然这副残体已经没有往日风采了,索性不弄了,抓住凌箫天的手,“帮我弄一下,我双手没有力气。”
凌箫天侧过头,隐隐的看见某女的心跳起起伏伏,就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荷尔蒙直冲云端,他长长的倒吸一口气,冰凉的双手慢慢的凑近她白皙的后背,双手不时微微的触碰她柔女敕的肌肤,他吞下口水,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不停的催眠着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可是,她也是女人啊。
萧七儿猛然睁开双眼,瞪着将她扑到的凌箫天,蹙眉,“你想做什么?”
凌箫天大喘两口气,“本来我很有把握不犯罪的,可是某人不引诱我犯罪心理很不舒服似的,月兑下睡衣就算了,还解开内衣,七儿,你难道忘了一个男人看见这么诱人的身体,就算他是性无能,也会一朝爆发,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凌箫天急不可耐的吻上了她的红唇,一下接着一下的侵入她的唇中,舌尖触碰着她的香舌,缠绕而上。
萧七儿瞠目结舌的咬紧牙关,可是自己却连连败阵,不仅让她吻的昏天暗地,连自己也忍不住的连连喘息,是身体的本能吗?
凌箫天百忙中顺便抽空月兑下了自己的外套,黑色衬衫直接撕碎,他俯身看着怀中娇小诱人的身子,一手轻微的从她的脸颊上抚模而过,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道:
“我可以吗?”
萧七儿咬咬红唇,他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挑逗了她,然后又溜走?
她心跳更剧,还未回答,脸上就泛起了阵阵红晕。
凌箫天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再次亲吻而上她的双唇,为什么自己如此痴迷她的唇,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体内的**了,一把扯开自己的两人碍事的衣服……
“咚咚咚。”
吻得热烈的两人被门外的再次哄闹声打断。
凌箫天脸色暗沉的盯着还在响起的敲门声,再看看怀中看似已然兴趣全无的小娇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就此刹车。
“二哥,可以出发了吗?”姬于桀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箫天挺直后背,准备起身,现在不能这么糊涂的跟她发生关系,毕竟她才刚刚流产不久。
某人又再次准备离开之时,身后的一双手一扯,将他掀翻在床上,顺势而来的是她毫无遮掩的身子。
萧七儿挑逗着他的红唇,淡淡而笑,“别管他。”说完,她的手缠绕而过他的颈脖间,将他用力的拉近自己的唇边,再次激吻而上。
被撩动的兴致再次昂首,他双手温柔的环绕在她的腰际(河蟹中)……
门外,三人聚首,上官宏醉意已醒大半,这也全然亏了姬于桀的帮助,竟把他丢在冷水里泡了十几分钟,就算醉死的人恐怕也会立刻醒来。
程凝淸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这酒店的隔音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们说二哥怒气冲冲的把七儿给丢进去,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啊?”她担忧的说。
上官宏忍俊不禁,“这种时候,恐怕不妥当的事只有那么一件。”
姬于桀心领神会,“看来我们得多等一会儿了。”
程凝淸不明所以,“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姬于桀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解释了一遍。
程凝淸突然觉得脸色绯红,忍不住的躲开两步,“那我们是继续站在这里等?”
上官宏一手插在口袋里,无奈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以二哥的功力,大概最多十分钟。”姬于桀偷笑。
“十分钟?没这么快吧,应该十五分钟。”上官宏说。
程凝淸脸色更红了,她也听明白了什么十分钟,什么十五分钟。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你们可以相信七儿,她的魅力大概能让二哥舍不得那么快。”
两个男人不禁噤声,更是诧异,“要不打赌?”
程凝淸看了看手表,“我赌半个小时。”
上官宏淡笑,“二十分钟。”
姬于桀不以为意,冷笑,“准备请客吧,十分钟。”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表针,一分一秒的缓慢而过,只是,紧闭的门仍旧没有打开的企图。
“快一个小时了?”程凝淸揉揉酸痛的眼,他们都估计错了?
上官宏不敢置信,“二哥不愧是神人。”
“有这么可能性吗?”姬于桀皱眉,说完,他上前两步,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
萧七儿昏昏欲睡的睁开双眼,指着一旁同样是精疲力竭的凌箫天,提起脚踹踹他的腿,“你们兄弟们等不及了,你去说一说,我好困,想睡觉。”
凌箫天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累到起不来了,可以大大的睡一觉了,哪知又来了这群人,他拿起一旁分机打去总台:
“我门外有几个骚扰分子,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清理出去。”
说完,电话还未挂断,他已经睡了过去。
姬于桀哭笑不得的盯着靠近他们做出一个请字的保安,冷冷说道:“他说的?”
保安点点头,“客人希望你们先行离开。”
上官宏揉揉刺痛的脑袋,苦笑,“我们自作多情了,回房间补眠吧。”
三人走后,好像一切终于恢复了安静,没有嘈杂的世界,竟是一觉无梦。
晚上七点左右,睡了整整一天的萧七儿终于睡饱喝足的模样伸了伸腰板,终于把前几天的失眠同时补回来了。
她俯身,凑到依然熟睡的他身边,上午那忘情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只觉得脸颊还在微微发烫,她应该忘记了吧,至少还有他在身边,没有了孩子,他还在,他会在她死的那一刻才会离开她吧。
想着想着,她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眉角,为什么睡梦中的他也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吗?
凌箫天感觉到了额角的暖意,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双眸的是她发愣的双眼,而她的手正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好轻柔的指月复,他抬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失神拉回现实。
“七儿。”他轻柔的呼唤了一声。
“嗯。”萧七儿拉高了被子,上午太累了,根本累到连衣裙都没穿就这样睡着了,现在想来,更是面红耳赤。
凌箫天温柔的呵护着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不急不慢,有条不紊的呼吸,淡淡一笑,“今天想去哪里逛逛?”
萧七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天黑了,先去吃饭吧,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饿了?”
“有点饿了。”萧七儿害羞的躲进被子里,等待着他先出去。
凌箫天不为所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等待什么时机的身影,她不会现在才来害羞吧,刚刚上午不知道是谁热情似火缠绵不休。
“别看我,快去换衣服。”萧七儿探出脑袋,被子里太闷了。
凌箫天站起身,依旧是一览无遗的身体再次映入她的眸子里,不由自主的,一阵脸红心跳加剧。
萧七儿眨眨眼,盯着他性感的上半身,然后,顺着目光望着……
“别看了,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再让你睡一次回笼觉。”凌箫天走进浴室,邪魅的一笑。
萧七儿又一次被弄的脸红,咬咬唇,拖着被子从床上站起,从衣橱里拿出衣裤,通白的休闲套装,将她全身上下包裹的毫无漏点,除了脖子以上那颗脑袋,全身都被穿戴的严严实实。
“不介意鸳鸯浴?”凌箫天从浴室里出来,偌大的客房内,只剩地上那一床凌乱的被单。
他淡然一笑,转身回到浴室。
------题外话------
其实妞不想那么bt的,结果还是那么bt了,呵呵。
断了一天的电,好不容易半夜来电更文了,编辑让过吧,明天还要停电啊,某妞忒可怜的啊,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