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毫不留情地踢出局(25)
毫不留情地踢出局(25)
我把刘杰的想法跟贺飞黄汇报了,在这之前老板认为贺飞黄管理厦门市场不力,重新调整了人事安排,要求贺飞黄把主要精力放到外部市场的营销工作上,而厦门这边由小王来全面主持。
其实外部市场更是一个烂摊子,贺飞黄的压力更大。既然刘杰这条路走不通,自己也得硬着头皮去见金典碰碰运气。不过几个回合下来,贺飞黄也被金典折磨得毫无脾气,龙州市场还是没有任何启动的迹象。
每次见到我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跟我玩虚的那一套,说的比人家唱的还好听。他说自己每个月都安排三四次到我的区域来,都如此这般的关心我,在重点扶持龙州市场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做出业绩,要从自身找原因等等。
我心想,自己把龙州市场的情况模透了,以前是你说的金典这种高级别的负责人叫我不用去找,你会协助公关,现在你作为公司领导搞不定了,就叫我从自身找原因了?不过贺飞黄毕竟还是领导,我也没有当面顶撞,就让他过过嘴瘾得了。既然是非对错很明显,我也就把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当一个人处于强势,顺风顺水的时候,从他嘴里听到的全是仁义道德,不管是讲到什么责任心、方法论都是头头是道。但是杂草就不一样,它永远也不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向别人说教,它在乎的只是有没有获得一点阳光和水分,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艰难地生存下去。再说了,其他外部市场的情况基本都跟龙州一样,有些甚至比我的时间更长,也没有任何的成效,业务员还不是照样混下去。心里找到平衡之后,我便能够说服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地混下去。
三季度末,公司在厦门的定单比往年减少了30%,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公司的立足点,而且其他市场也没有启动的迹象,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觉得有可能给公司带来好处的方法都搬过来试试,所以这会又从新调整人员安排。
老板发现小王毕竟是一个从大学毕业两年的小姑娘,不堪大用,又叫贺飞黄回来主持厦门这边的销售工作。为了让老板看到新的变化,贺飞黄总得折腾点动静出来,于是把小苏的市场助理又撤消了,调回厦门,名义上还是区域经理,却做的是业务员的事情。
这个时候肖大炮带领的几个人,在省外开拓市场也有一段时间了,仍然毫无起色,老板自然对肖总的工作成效也不满意。在三季度的总结大会上,老板全然不顾肖总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没有念及半点旧情的意思。不仅要他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做工作失误的总结,更是在随后召开的营销内部会议上,叫他和几个属下坐在会议室的前台,针对市场上出现的问题,让他们提出解决方案。台下就是贺飞黄领导的福建省内的业务人员,老板还鼓励大家毫不留情地批评指正,俨然就是批斗会现场。
肖总在整个营销队伍里的时间最长,资历最老,所以没有一个业务员敢造次。但是贺飞黄除外,他在肖总手下干了四五年,曾经被训斥得灰头土脸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现在终于农奴翻身做了主人,还不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扬眉吐气,修理肖大炮一番?
于是每当肖总把话说完,贺飞黄总会以高屋建瓴的姿态,故意对肖大炮检讨不准确的地方进行指正,不深刻的地方再进行入木三分的剖析。肖大炮也失去了往常的风采,他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落寞和辛酸,脸上的表情难看,其实内心更加煎熬,不过也还得继续撑到批斗会结束。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老板说下午双方角色互换,由肖大炮那帮人坐到台下向省内营销部人员提问。肖总心想,下午就该轮到我修理你贺飞黄了,最后狠狠地撂下一句:“下午,该我们向他们提问题了。”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会议室。
一想到公司刚刚成立那几年,业务的开拓都离不开自己没日没夜的付出,公司做大了都是老板的功劳。自己现在从霞光得到的就是每月的四五千块钱的工资,而且一旦哪天自己的利用价值更低的时候,老板一不高兴,就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踢出局,还得两手空空回家吃自己。所以肖大炮越想越心寒,四五十岁的人该为自己筹划一下未来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