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风光旖旎,幽幽草原,蔚蓝天幕,白云飘飘。
珠峰,傲然挺立,皑皑白雪,叠峦耸翠,寒风凛凛。
山间小木屋矗立,相较于雄赳赳之崇山峻岭,沧海一粟。然,就在这山涧,徒增了小木屋,山间顿时有了人烟的气息。
一位衣着道袍的道人负手而立,喟然长叹:“大争之世,凡有血气,必有争心。强魔横世,如rì方升,谁与争雄?”
“阿弥陀佛,牛鼻子,你这归隐,隐了身,却是隐不了你的心。莫不是怀念红尘的萧杀,动了杀念?”一位衣着袈裟的老僧双手合十,虽是须眉雪白,却是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岁月沧桑之辙。
“彼时莽苍,长夜未央,剑刃出鞘的寒光,将这天下照亮。沥血淬火,谁是刃口锋芒?座上的王,和舐尽鲜血的狼。究竟这浮沉的江湖,谁来主宰?”老道乃是修炼太极无量之“道元功”的癫道人,虽言之癫道人,已然不疯癫,他沉吟片刻,双目凝望苍穹,叹息道,“老秃驴,你且看这天sè,江南一方,笼罩着凝重的血sè,恐怕江湖亦是一番厮杀了。”
老僧便是静树大师,二位世外高人,隐居珠峰,此刻皆是立于小木屋之外的空旷之地,凝视天幕。静树大师听癫道人一番感慨,顿首微笑道:“八荒如风起,四海滔天沧浪。江湖已然是波涛汹涌,殊不知今之江湖,谁能力挽狂澜?善哉,善哉,牛鼻子,别人皆称你为‘癫’。实则心如明镜。”
癫道人慨叹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癫即为不癫,不癫即为癫。”
“哎,牛鼻子,你竟是有几分佛缘,不如你就诡异我佛,成为普度众生的佛家弟子,如何?”静树大师竟是笑着说道。
这两位前辈,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谓是知己相交。但平rì里,倒也是保持着斗嘴,活得倒也轻松自在。
癫道人摇摇头,“佛真能普度众生?如今天下局势,你且说说。如何普度?”
“这……”静树大师倒也没想癫道人是真心感怀天下,“牛鼻子。难道你想重出江湖?”
“不。贫道悟道一辈子,难得今rì之平静,岂会又卷入江湖的打打杀杀之中?”癫道人果决地说,半晌,悠然地说,“不过。有一个人,我想,此时不该是他隐居之时。”
“皓天?”静树大师点点头,倒也明知故问地说。“这小子,和婉月那女娃子倒也恩爱,阿弥陀佛,究竟是少年风流,且不知冷羽这女娃子又身在何处?”
癫道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喂,老秃驴,那些儿女私情是年轻人的事,你一个出家人,瞎cāo什么心,你且说说,你同不同意皓天为江湖做一点事?”
静树大师哈哈笑了,双目和善地盯着癫道人,“牛鼻子,不是老衲说你,你不过是想让皓天名震江湖,一来让你道元功发扬光大,二来你想藉由皓天实现你称霸天下的念想。”
癫道人气急败坏了,一拂袖,气得脸sè铁青,像小孩子淘气一般,扭过脸孔,没好气地说:“才不是呢,你说说,皓天一身绝世武功,就陪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隐居珠峰,你不觉得……不觉得太窝囊了么?”
静树大师低吟地说:“此话倒是中听,不过,留皓天在珠峰上,老衲有自私的想法。”
癫道人不耐烦地说:“老秃驴,你就放弃吧,天下根就没有剑六重,就算你让皓天一辈子在珠峰,都参悟不透的。你想一想,虚空之境的剑六重,这可能吗?”
“心灵至诚,佛法无边,定然所斩获。若是让皓天这么好的旷世练武奇才浪费了,试问,剑六重虚空之境,恐怕再也无人能够企及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吧!”静树大师坚毅地说。
癫道人转过身,无奈地瞪了静树大师一眼,直气得吹胡子,语塞。
“师父,羽儿来看您了。”一声悦耳的银铃声音传来,冷羽出现在了小木屋外的山径上,那单薄的身影,却宛若一只归雁,让静树大师顿时喜笑颜开。
冷羽早雀跃地疾步走了过来,躬身拜下,“羽儿见过师父、道长。”
静树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笑着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
癫道人亦是惊讶地说:“说曹cāo,曹cāo就到,你还真是准时。”
“师父、道长,二位蛰居珠峰,贵体安康否?”冷羽又是一番寒暄。
“好好……嗯,羽儿,看你气sè,瘴毒已然殆尽,不知是何方高人将你医治好了?”静树大师端详了一下冷羽,好奇地问。
冷羽面sè凝重,敛容愤慨地说:“他不是人,是衣冠禽兽,不过,他已经死于皓天的剑下了。”
静树大师、癫道人听得出其中必有蹊跷,然而,方外之人,倒也不便多问,癫道人瞪了静树大师一眼,嗔道:“老秃驴,小羽安然无恙,你高兴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静树大师沉思片刻,又是问道:“羽儿,你到珠峰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冷羽从怀中掏出一书籍,递给静树大师,“师父,这一路,我已经探听清楚了,皓天隐居在珠峰,请您将这《武林典》交给他,让他重出江湖,拯救天下。”
静树大师双目凝视了一眼手中的书籍,扉页上几个大字“武林典”,熠熠生辉,疑惑地说:“这《武林典》是何物?老衲未曾听闻过。”
“这《武林典》是江湖上百通先生查阅了无数典籍,说是剑六重虚空之境的修炼之窍门,让我带来交给皓天,让他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拯救天下武林。”冷羽这才将在通灵居遇见百通先生之事,一一向静树大师和癫道人说了一遍。
癫道人凝思咀嚼着,“剑六重虚空之境?难道这世上真有剑六重?”他伸过手,从静树大师手上拿过那《武林典》,聚眉凝神,轻轻地翻阅着那《武林典》。
岂料,癫道人翻阅了几页,不由得面sè凝重,脸上露出了猪肝sè,转而对冷羽怒吼一声,“冷羽,这《武林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静树大师、冷羽愕然,皆是面面相觑。冷羽凝声道:“通灵居,百通先生交给我的。道长,怎么了?”
静树大师听出其中必有蹊跷,盯着癫道人。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百通先生,哼,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心肠如此歹毒?”癫道人愠怒满面,毫不留情地说,“难道是百通那个混蛋派你来杀害皓天的?给我老实交代。”
冷羽哑然失sè,却是据理力争地说:“道长,晚辈敬重你是前辈,请您不要含血喷人。”
静树大师一头雾水,扫了一眼癫道人,又看了一眼冷羽,“牛鼻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何必和晚辈动怒,有话好好说便是。”
癫道人将《武林典》塞到静树大师手里,气愤地说:“你自己看,看看这《武林典》是什么狗屁剑六重虚空之境的修炼诀窍。”
静树大师只好拿过那书籍,翻阅了起来,亦是不由得面容凝重,双目盯着冷羽,沉声问道:“羽儿,你老实说,那个百通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冷羽亦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一脸无辜,问:“师父、道长,对于百通先生,晚辈也是知之甚少,他不过是像多年前江湖那般,学识渊博,收集天下奇闻异事,编写《武林志》,一个隐居世外的先生嘛。”
静树大师、癫道人皆是惊愕神sè,癫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抹过一丝寒意,冷声道:“好一个yīn狠毒辣的先生。”
静树大师这才语重心长地说:“羽儿,这《武林典》外人看来,的确是一绝世武功秘笈,只要功法深厚之人,细看之下,定然能够看得出破绽。这是一让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秘笈。”
冷羽听后,背脊凉了半截,额头渗出冷汗,双目圆瞪,“怎么可能?当时,在场的还有西佛枯木大师,他可以作证。是百通先生亲自将这《武林典》交给我的。”
“西佛枯木大师?这位道德高僧,老衲倒是有所听闻,佛法广博,武功jīng湛。若是,他看过这《武林典》,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yīn损之招。是不是他并没有过目?”静树大师凝思问道。
冷羽点点头,只好如实相告,“当时,听百通先生和西佛枯木大师在谈论江湖之事,江湖上已是又四派惨遭灭门,情势极其危急。西佛枯木大师感叹百通先生心怀天下,便让我来寻访皓天,在我离开通灵居之时,百通先生便将这《武林典》交给了我,说让我亲自交给皓天,修炼剑六重虚空之境。所以,西佛枯木大师未曾看过书中内容。”
癫道人点头,凝重地说:“怪不得,若是西佛枯木大师看了内容,一定当场揭穿百通的真面目。”
静树大师叹息道:“幸好,西佛枯木大师没有当场揭穿,不然,他可能就殒命了。”
“何以见得?”癫道人疑惑地问。
静树大师晃了晃手中的《武林典》,皱眉说:“他能够参悟到这个境界,恐怕早已经是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江湖上真正的魔头,定然是这位百通先生。”
癫道人幡然醒悟,电流点头,表示默许。
“师父、道长,这《武林典》到底怎么了?百通先生有什么问题?”冷羽可急坏了,又急忙追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