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天一手拽着东魔楚顶天的衣襟,骤然,迎面五支长槊斫斩而来,他怒沉一口气,挥掌猛拍,一招“单掌开碑”,震落其中三支长槊,足下右脚踏左脚,一口真气凝聚,身子旱地拔葱之势,“爹,走!”
迅捷的动作,足尖狠踏在长槊杆上,纵身一跃,与东魔楚顶天飞掠出了困境。
“轰隆……轰隆……”
楚氏父子惊魂甫定,待略微回过神,想要去困阵中救其他人,倏地,一阵苍穹巨雷狂轰一般,眼前的山丘霎时之间,烟尘四起,狂炸了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浓浓的火药味。
楚皓天抓起东魔楚顶天,对沈婉月大喊一声:“有火药,快撤!”沈婉月身影敏捷,几乎与楚氏父子同时飞掠而出,身后一阵“轰隆……轰隆……”尘土飞扬,看不清了方向。
他三人皆是被强大的轰炸力震飞了十丈开外,匍匐在了地上,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许久,楚皓天缓缓地动了动手指,慢慢地从尘土之中站了起来,疾走过去,呼喊着东魔楚顶天:“爹,爹,您没事吧?”
东魔楚顶天几乎被尘土掩埋住了躯体,略微挣扎,从尘土之中爬了起来,低沉地回答:“没事,你呢?”
“我没事,婉月……”楚皓天脑袋嗡了一声,张目望向周围,沈婉月已然站了起来,冷若冰霜的面庞,沉重的步伐,走到楚皓天身边,愠怒地说:“中计了,方圆十里,莫说官兵。鬼影都没有一个,郭百通更是杳无踪影。”
东魔楚顶天亦是凝重的脸sè,点了点头,“婉月说的不错,这个所谓奇门遁甲怪阵,根就是一个圈套,那不可能是奇门遁甲排下的机关陷阱。”
他望着苍茫一片的尘土飞扬的眼前,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七位剑宗宗主无一生还,皆是埋葬在了这一阵火药的狂轰滥炸之下,眼前所谓的土丘小屋。早已化为乌有,俨然一副战争之后的硝烟滚滚。尘土掩埋了所有七位剑宗宗主的尸体。
他心一阵剧痛,扼腕叹息,“是我毁了奇门轩。”
楚皓天一直沉默着,与其说是在沉默。不如说在思考,他怅然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在滴血。头脑里浮现自己上嵩山,八位剑宗宗主悉心教导自己yīn阳奇门剑阵的一幕幕。
江湖险恶,究竟江湖尔虞我诈到什么程度?是谁陷害了他?是谁让他们来到这个所谓的奇门遁甲的通灵居。
“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白衣书生韩林儿,是他引我们来这个地方的。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沈婉月银牙紧咬,冷眸之中。杀气腾腾。
楚皓天终于从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不好,好大一股杀气,我们被包围了。”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话音未落。倏然之间,天边一朵黑云铺天盖地而来,竟是吹起了一阵yīn嗖嗖地冷风。
顿时之间,三人感觉地动山摇,空气中萦绕着战马纷飞的声音,更是战鼓惊天动地,马蹄声、刀剑声,不时,只见周围千军万马笼罩而来,“嗖嗖……”雕翎箭密不透风,shè向了三人。
楚皓天挥手击出,一道道来是白芒的剑气,却像是化为虚无一样,将那些雕翎箭吸附凝固在空中一般,他脚下狠踏一步,双手盘旋而转,撒手挥出,只见那些箭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悉数反shè了回去。
盾牌,四面八方,皆是闪闪发光的盾牌,三人终于看清了,但是看不透这盾牌之后有多少官兵,皆是手持长矛,一步步逼近三人。
“嚯!”
“嚯!”
这一袭披盔戴甲的官兵每前进一步,皆是呼喊一声,那声音震耳yù聋,煞是惊骇不已。
“嗖嗖……”
更是箭矢如蝗,狂风暴雨而来,楚皓天凝聚神目,沉吟半晌,耳朵略微闪动,似乎在聆听这一步步迈进的重兵。忽而,双目睁开,欣喜地说:“我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军队根不是军队。”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一惊,愕然地盯着楚皓天,都以为他是不是发烧了,此时此刻,还在开这种玩笑。这千军万马卷土而来,哪怕是一只细小的蚂蚁,都可能被碾成粉末,他们三人无论武艺多么高强,也不可能将这千军万马击败。
“若是真正的军队,无论是人,还是马,为何没有一点呼吸?这不可能是军队,一定是我们的幻觉,也中了敌人‘撒豆成兵’的妖术。”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
“撒豆成兵?”东魔楚顶天虽然江湖阅历之深,亦是未曾听闻这般道法,沈婉月更是不可能听说,皆是疑惑地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肯定地说:“对,撒豆成兵,相传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军队得到申公豹一帮道友相助,西周军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得到燃灯古佛相助,撒豆成兵,反败为胜。郭百通饱读古籍,想必是通晓了这其中的妖术,故而故弄玄虚,来对付我们。”
沈婉月将信将疑,倩目扫了一圈这黑压压一片的披盔戴甲,“这……这些都是假的?”顺手一抓,抓了一支箭羽,在楚皓天面前晃了晃,咋了咂舌。
楚皓天胸有成竹的淡然一笑,纵身跃起,双掌齐飞,霍然呼出,出掌之际,白芒一片,白芒过后,烟消云散般消失殆尽,但殊不知空气皆幻化为一道道锋利的刀锋,浑然震向那些所谓披盔戴甲的官兵。
“轰隆……”一声巨响,楚皓天剑六重虚空之境挥出的劲力震荡开来,那些盾牌皆是被击散,散做一片木屑,空中飞散,仔细看去,那些披盔戴甲的官兵摇晃了几下,不过是一排排木桩。
沈婉月揉了揉眼,简直不敢相信,忍不住好奇,飞掠而起,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道强劲的音波袭出,“呼哧……呼哧……”音波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焦灼坍塌,显出了一排排木桩。
这让久经江湖的东魔楚顶天不免都是眼前一亮,楚皓天飘然落回地面,沈婉月证实了之后,亦是轻盈落下,凝思问楚皓天:“那如何破解这撒豆成兵的阵势?”
楚皓天沉思片刻,“撒豆成兵之道,想必也是一个机关之术,只要找到关键位置,停止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势必会瘫痪。”
东魔楚顶天凝望了一下这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长舒一口气,“这么一个阵势,如何寻得机关阵势?”
沈婉月亦是侧目斜睨着楚皓天,似乎在等待楚皓天的回答。
楚皓天剑眉一扬,环视了一圈,只见这看似环形的千军万马,毫无章法,但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俨然像是有一个带头将军一般,特别的显眼,他似乎明白了,沉思道:“爹、婉月,你们看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有什么不同?”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环视了下,皆是摇摇头。沈婉月不解地说:“一律的披盔戴甲,无任何不同。”
“错,你们且看!”楚皓天手指指向东方方位,虽然前方一位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矛,跟身后的军士相差无二,但是,他仍旧是比那些官兵更突出一些,“这个骑高头大马,一定就是玄机所在,再看西方、南方、北方,四个方向,皆有突出的高头大马。所以,我们只要将这四个方位搞头大马攻下,此阵不攻自破。”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手拍着楚皓天的肩膀,满意地笑着说:“好小子,你能有这般眼光、武艺,爹就放心了。”
楚皓天浅浅一笑。沈婉月凝眉问:“我们该如何攻打?”
“这几个机关,依我看,一定要同时击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虽是木桩,践踏过来,也足够让人尸骨无存,所以,我们一定要同时击毁这四个高头大马。”楚皓天凝重地说。
沈婉月看了看楚氏父子,愕然说:“我们只有三个人,如何攻打四方?”
“嗖嗖……”箭羽依旧密不透风,虽然三人左躲右闪,能够避开这些箭羽,若然久战不下,势必危险增加。加之这黑压压一片不断地包围过来,大有将这三人碾成肉末的趋势。
楚皓天见情势危急,沉声道:“硬冲根无法冲出去,只有放手一搏,爹,您负责攻打东方,婉月,你负责攻打西方,我负责南北方向。”
“皓天,若是不同时攻打,会有什么后果?”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吟声问道。
楚皓天锁眉道:“负责攻打的人,必死无疑。”
“那你打东方,婉月负责西方,我来对付南北方向。”东魔楚顶天立即说。
沈婉月亦是说:“皓天,你们父子二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应该我来攻打南北方向。”
楚皓天心中一阵暖意,但是沉着地说:“不必争了,若论武功,我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威力,天下无双,我想同时攻打南北方向,所以,南北方向,非我莫属。”
“可是……”沈婉月眼中有几分凄迷,怔着望着楚皓天,但又不懂该说些什么。
“皓天,这二十年来,我从没有做过父亲的责任,今天,不管怎样,都该为父承担一次父亲的责任,你负责东方。”东魔楚顶天亦是果决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