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神 第四十八章 难解之谜

作者 : 蓝色优盘

得了魔血神圭,天饱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将此物淬灭,混沌异魔便离灭亡不远。

绿情姬问道:“这是哪个魔头之血。”

“上古四巨魔之一,混沌异魔,将这魔血神圭击碎,黎民苍生就有救了。”

“此话怎讲。”

“容我日后慢慢道來,眼下先将这邪魔的物件摧毁要紧。”

天饱抽出渲海弯刀,将魔血神圭放在礁石上,挥刀对其劈去,。

以渲海吞噬大力道,这魔血神圭至少也该崩裂四散,但那魔血神圭仍旧好端端地,分毫未损。

这是怎么了。

魔血神圭离开火神狂龙上颚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原本殷红之色更加浓重,魔血被嵌入在晶石般的薄片,还在奇异地流淌,魔力气道反而更加炙盛。

此物邪乎,看來只有催动吞噬光柱來淬灭。

天饱示意绿情姬和玉麒麟避开,口默念法咒,元神的火球骤然发出璀璨光芒。

吞噬光柱轰然而出,无匹锋芒将魔血神圭通透殆尽,虚空,点点魔血如星,骤然分散却又骤然聚拢,不可思议地复归了原状,这邪魔物件居然不惧吞噬光柱。

天饱大吃一惊,如此世上还有何物能将其毁而灭之。

玉麒麟见状,过來对着魔血神圭猛张大口,喷出至煞烈焰,竟然也未能烧坏一星半点,魔血神圭依然好端端地。

绿情姬抓起深海蛇族的法宝“蛇魂海刀”猛戳魔血神圭,神圭还是原样如故。

天饱又试了各种的方法,皆无任何效果。

“魔血神圭”兀自散发着阴森的魔气,里面嵌入的魔血更加沸腾流动。

自从上次在噬山被混沌异魔夺走了“启天宝钥”,已有些日了,依附着妖道魂魄的铜塔也令天饱日夜焦虑,如今总算夺得了“魔血神圭”,却怎样也无法毁灭,他连全真道法最大乘的法咒也施展出來,还是沒有动静。

天饱不由得有些急躁,便在岛屿边缘寻得了一块黑沉沉的礁石,他双掌运力,将这块重约千斤的礁石举起,朝着魔血神圭砸去,,礁石足足将神圭压得陷入地面三尺深,周围的碎石都被压成了齑粉,待天饱将礁石搬开,却发现魔血神圭深陷污泥之,却依然沒有损坏。

天饱怒了,实在想飞起一脚将魔血神圭踹到大海去。

绿情姬急忙劝阻道:“不要啊,好容易得來的,前些日天海龙宫來过一个高人,在酒宴上我似乎听他说过什么‘天地万物属性各异,魔性法宝亦有降服窍门’,那老头好像颇有建树的样,名号叫什么‘洞天老叟’。”

洞天老叟,此名为何如此耳熟,天饱苦苦思索片刻,才忆起此乃华山派竹上人提起过的名字,洞天老叟在华山派资历最老,好像辈分都高过曾任掌门的竹上人。

难道要找洞天老叟去指点一二,天饱思虑华山离此地至少三千里,去了那再绕道去龙虎山,又要耽搁不少时日,罢了,还是速去速回。

天饱对绿情姬道:“绿姑娘,你可否愿随我去华山走一遭。”

绿情姬如今沒了姐姐,更加对这刑天海厌恶万分,点头应允。

“如今天地大劫难即将开启,时日耽搁不得,你先随我去找洞天老叟,随后我便來铲除刑天海妖,祭奠你姐姐和家人在天亡灵,如何。”天饱解释道。

“天饱掌门你勿要担忧,我虽只是一条蛇妖,却也懂得孰重孰轻,我们快走罢。”

天饱欣然,让玉麒麟伏下给绿情姬跨上,自个也坐在了绿情姬身后,单手护持住她纤细的腰肢,玉麒麟四足腾动,眨眼便飞到了海天交界。

天饱回首俯视离得越來越远的刑天海,只见海面平地爆起一声惊雷,海面上划过一道狭长闪电,眼看着一场大雨又要來了,这场雨和前夜的雨迥然不同,狂风呼啸天地,风力大得足以卷起巨石。

玉麒麟本就处于重伤复原之际,内力不足,背上又驮着天饱和绿情姬吃了些重量,被狂风吹得几乎要坠下來。

天饱估算了一下,他们大概飞到了刑天海三十里开外,眼前有座光秃秃的小山,还是先落下,避过这场狂风骤雨再赶路不迟,玉麒麟知天饱心意,缓缓落于小山山顶。

这里四处都是乱石,寸草未生,天饱法眼感到有异,定睛看去,半山腰的山洞似乎有些动静。

他在山顶找了块能遮蔽些许风雨的大石,示意玉麒麟和绿情姬躲在巨石背后,自个去半山腰探个究竟。

狂风依旧肆虐,暴雨依旧无情,天饱将魔血神圭小心地揣在怀,施展**纵身从山顶跃到了半山腰能落脚的地方。

那山洞长宽恰好能容纳一人,但天饱身形高大,便弓着背进去,山洞隐隐有些响动,像是磨盘在推磨的轰隆声,还有股血腥之气从洞内飘來。

天饱催动阴阳四瞳,果然看到洞穴最深处有只石头做的大磨盘,洞有股水流直接冲击到磨盘之上,而两片沉重的磨盘之间,赫然夹着一个人形。

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來到洞穴最深处,只见遍地血水横流,那人被两片磨盘之间的轴心穿胸而过,已经沒了声音,好似筋骨已被磨盘磨断。

好毒辣的手段,天饱连忙将压在此人身上的那片石磨盘单手拿下,扔飞到一旁,这才看清楚被石磨盘重压的乃是一个年轻男,岁数与自己相仿,长相俊气,紧闭双目,所幸还有一息尚存。

天饱小心地将剩余的那半边石磨竖立起來,极为缓慢地将那男从轴心上拉出,刚一拉出,那男的胸口便爆出一股淋漓血柱直喷了天饱满身都是。

男也随之痛呼了一声:“啊。”便头一歪沒动静了。

天饱将他平放在地上,掏出盛着“续命丹”的细嘴瓷瓶,给年轻男喂了一粒。

再四处打量一下洞穴,除了眼前被他拆成两半的石磨盘,别的什么都沒有,看此人身上习武之人常穿的短打衣衫虽然貌不惊人,但质地极好,想來也不是寻常人家,他究竟与谁结下梁,被丢弃在这荒山秃岭接受惨痛折磨,再观其突出的太阳穴和虎口,原來也是个练家。

正想着,那年轻男发出“哎哟”一声。

天饱问道:“这位兄弟,你醒了。”

那年轻男骤然睁开双目,精光一闪而过,果然是修真之士。

“多谢、少侠搭救。”

“无须客气,不知兄弟名号。”

“在下程、程尘,咳咳,咳。”

年轻男气息极弱,沒说几句便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天饱连忙拿出“续命丹”要再喂他一粒,岂知程尘颤抖着抬起手臂,拦住他。

“少侠,我五脏腑尽给那磨盘碾得稀烂,快沒命了,勿、要再浪费你那灵丹妙药……”

天饱已窥得他的五脏腑确实皆毁,元气只余一息,心暗叹,程尘慨然赴死,也是个真性情的汉,天饱不禁有些悲伤地问道:“程尘兄弟,在下乃是奇门噬神掌门天饱,不知你因何故遭此横祸。”

“天饱兄弟,愚兄我乃是海州府镇远镖局龙头老大**的独,因前些日我帮老父接押了一车镖,不料引火烧身。”说到此处,程尘的声音不由得愤慨起來。

“莫非你押的这车镖被人劫走不成。”“非也,我和镖行的兄弟丝毫不敢松懈,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完好无损地将镖车从京城运回了海州府,谁知竟遭人算计。”

“算计。”

“明明镖车完好无损,接车的人楞说是少了一箱金银财宝,要我老夫赔出十万两纹银。”

“哼,你们这趟倒是遇上黑心贼了。”

“正是,我据理力争,镖行的伙计们也群情激奋不愿被诬蔑,反被这伙人串通了青城派梧桐,将我等悉数抓入官府,镖局被封,老、父老、母也、一道、被关了进來。”

程尘的声音已越发微弱,脸色黑青,上气不接下气。

“竟有这等龌龊事,既然今日有缘得见,程尘兄弟,你放心,我天饱一定将那些黑心贼灭了,给你报仇。”

“青城派如今名声威震四海,复出江湖的梧桐更是法力超群,天饱兄弟勿要与其硬拼,在下唯有一事相求,你若能答应,我程尘死也瞑目了。”

“你仇家究竟是何人,快快道來。”天饱气得将外褂月兑下掷于一边,不平之事真是遍地都是,真沒想到随意在这山上歇脚,竟发现一位苦主。

“这桩押镖买卖的背后主顾是海州府的知府于青天,京城那户人家是在烟花巷的青楼,名唤‘芙蓉仙’。”

程尘此时脸上浮现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他用手猛抓自己被磨盘轴心钻的那个血洞,原本已经凝固的血洞又开始渗出鲜血,天饱连忙将他的手制服住,不任由他乱动。

“好难受,好难受。”程尘嘶喊道:“天饱,他们表面是要押镖,实则是窥视我家传至宝,所以才将我囚禁在此荒山用酷刑折磨,那传家宝仍旧在我镇远镖局西厢房的那棵柳树下埋着,你定要替我将那宝物取出带走,万万勿要落入贼人之手,万、勿,。”

可是这句话还未说完,程尘带着满脸悲愤不甘的神情,猛地双脚一蹬手掌松开,往生去了。

天饱默默无语地将他的尸身背到了山脚下一处泥土松软之处,用弯刀给他挖了一处墓穴,为了怕恶人发现,他趁着暴雨将那泥地填平,又放了快石头做了记号。

如今他要赶着去华山,程尘的冤屈只能暂且先放一放,待他将魔血神圭淬灭,便來将这些恶人一一送入地狱。

苦练吞噬**,惩恶扬善,他这毕生信念从未改变。

他带着满身泥泞和血痕回到山顶,绿情姬被他吓了一跳,忙问道:“天饱,你方才为何在山下耽搁了这么久,遇到敌手。”

天饱摇摇头,仰头任由暴雨冲刷着赤果的上身,他用双手揉搓着脸上的污血,浑身肌肉暴起,充满了阳刚之力。

绿情姬羞红了脸,背过身去。

天饱唤起玉麒麟:“伙计,打起精神來,快些带我们去华山。”玉麒麟连忙一跃而起。

一行飞离秃山,绿情姬这次坐在了天饱身后,她双手环着他坚实的腰部,再次问道:“天饱,方才究竟发生何事。”

天饱目光如剑,射向远方,吐出一句话:“天地间的不平之事果然遍地都是,玉绵说的沒错。”

玉绵,绿情姬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不知所以,但也沒再追问。

空又是一道霹雳,几乎就打在玉麒麟背上,与绿情姬的身擦肩而过,她吓得连忙抱紧天饱,突然觉得安心不少。

天,你若再任由恶人得逞,我姬天饱有朝一日也会灭了这肮脏世界,开辟个新天新地,只不过,我要让良善之人先有个安稳的去处。

他浓眉紧锁,斜视天际,嘴边挂着一抹不屑,眼神坚毅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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