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饱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金头银身、四头八臂的神将身披雪亮铠甲,拨开云雾,在半空对他们怒目而视。
捍天佛,其实是天雪道仙,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坐在瑶池酥胸半露,娇笑道:“想当年普世天王都不能动我分毫,你这小毛将,冲出來冒充哪门天神。”
金头神将怒斥道:“天雪银女,你怎敢私自闯回仙界,当年若不是培蒙圣人为你求情,你早已被淬灭为无形,看剑。”
剑光纵横,排山倒海,整个瑶池都被道道剑光笼罩,天雪道仙不死也要被剁成肉泥。
天饱凛然拔刀而出,未及,那剑光却在瑶池上空化为了点点晶光。
天雪道仙一双素手在头顶舞动,咯咯笑道:“蠢金头,受死去罢。”
她竟从瑶池赤身露体飞升而起,玉指单挑,仙气骤然变得浩浩荡荡,直冲过去。
金头神将八臂皆持着到刀剑叉锤等不同兵器,此时便八宝齐发,璀璨无匹。
“叮铃~~~~。”
沒有惊天巨响,只有一丝白光划过,金头神将眼前响了这么细微的一声,四只头颅皆从眉心缓缓流下一道血线。
“平白脏了这仙境的素洁,滚罢。”天雪道仙白皙的脸上显露出一抹凶残。
金头神将张口结舌,痛呼道:“你、你这银女,炼成,。”
话还未说完,“扑扑”数声,便在半空化为一缕金沙,纷纷扬扬洒了下來。
“收。”天雪道仙手掌展开,所有金沙一粒不剩都落入她的掌心,又被她玉指一搓,化为阵阵金烟,消逝。
天饱在旁暗暗心惊,金头神将的真元气息少说也比自身高五个级别以上,却被这不阴不阳,不男不女,还号称是前世道侣的怪人瞬间淬灭,此人道行,究竟有多高。
“哼,搅了你我的鸳鸯池,來罢天饱,乖乖地一起,稍后我会教你如何利用瑶池修炼成仙。”天雪道仙灵动地钻入瑶池,立于五色莲花对着天饱发起嗲來。
罢了,既然如今已足踏仙界,如果能修炼仙法,便可救出阿母天仙女,天饱咬咬牙,迈入瑶池之。
他刚一进瑶池,池水只及他的胸口,原本满池遍布的五色莲花便纷纷退避,在他和天雪道仙面前辟出一条通道,瑶池的碧波荡漾在肌肤上,如同无数美女在弹指按摩,十分舒服。
天饱站在离天雪道仙十丈之外,便止步说道:“说罢,如何修炼成仙。”
“你啊,这一世怎么托生成个木头桩。”天雪道仙秀眉微蹙,赤着身体主动迎了上來。
“好好、可以了。”天饱紧咬嘴唇,面色涨红,用手推着,力图和天雪道仙贴上來的身体保持一掌之距。
“过來,乖嘛,当年我们可是灵肉结合才助你法力暴涨啊。”天雪道仙的身像条鲶鱼,紧紧缠在天饱身上。
天饱条件反射般一掌将天雪道仙击得飞了出去,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与天雪道仙赤身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皆是面带桃花目送,春色无边、糜乱不堪。
“啊。”天雪道仙悴不及防,被天饱打得飞出百丈。
心伤神裂之际,笔直撞上一块仙石,若不是有数千年道行,只怕腰肢会断成两截。
天饱见“她”摔得倒地不起,又沒來由的一阵心疼,便走过去,将“她”慢慢扶了起來。
“你、”天饱欲言又止。
“冤家,撞疼人家了。”天雪道仙倒吸一口冷气,冰肌玉肤的腰肢上一片乌黑淤青,若是凡间石头,成千上万斤都不会弄疼分毫,可是这里是仙界,芝麻大小的石块也有灵力。
天饱见她沒法动弹,便将她横着抱起,步入瑶池之,慢慢把她放到那幽碧池水里。
“天雪,对不住,这一世,天饱已有所爱之人,不会再爱你。”他缓缓说道,凝视着“她”。
“当真。”天雪道仙嘴唇颤抖,眼神从爱意流露瞬间变成尽是绝望。
“当真。”天饱低下头说道,虽然他明白无误地知晓吞噬煞星不是这一世的自己,但还是对这个为爱癫狂的“女人”有一些真切的愧疚。
“哈哈哈。”天雪道仙很快收起大笑,双目含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不怕我弄死你。”
天饱唇边浮现一抹微笑:“弄死我,我的心也不在你这里。”
天雪道仙闻听此言神色突变,十指玉指痉挛般颤抖,三千余年,枉费“她”在那清冷孤寂的通天神庙日夜苦盼,怎对的起“她“,为了他百般折磨自个的身,苦炼仙法,做梦也想不到,朝思暮想的他终于來了,却吐出这晴天霹雳。
“她”的玉指怪异地发出一道白光,指向天饱喉结,阴森森地说道:“把‘忆真丹‘吐出來。”
“甚么‘忆真丹’。”天饱着实模不着头脑,喉咙被这变得奇寒白光“模”得很难受。
天雪道仙面色严峻,收回白光,冷冷问道:“你为何在转世前不吞下‘忆真丹’。”
天饱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哪里知道缘故,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天雪道仙见他面色坦然,不像说谎,突然问道:“你有阿母,那阿父是谁。”
天饱一五一十告知,他原本投胎到了土山下村的一户姬姓人家,后來才知道自己的精元之父乃是妖道,吞噬派老祖,龙虎山离经叛道的弟,妖道把自己和天仙女的精元造出天饱精魂,趁着吞噬煞星转世便与煞星魂魄合二为一。
“原來如此。”天雪道仙喃喃自语:“就这么被他毁了、毁了……”
“毁了甚么。”
“毁了你我再世情缘,毁了我的希望,全毁了。”
天雪道仙面色惨然,缓缓将整个身沒入瑶池的碧绿池水里,从口鼻直到头顶,悄无声息地淹沒在水,过了半响,也沒有浮起,倒是五色莲花灵动聚集,在“她”的那面水域一朵挨着一朵,密不透风,形成了一袭莲花盛宴。
“出來吧。”天饱喊道:“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静谧的瑶池毫无声息,五色莲花的花芯,都浮现出点点血红。
天饱有些惊慌,连忙钻入池水查看。
天雪道仙双膝跪地,枯坐水底,七窍流血,白得如同透明的纸人,一双秀目渐渐失去了神采。
“啊。”
“她”竟然自绝于此,。
天饱连忙将“她”抱出水面,放在瑶池边的石台上。
他模遍全身,“回生丸”仅剩半颗,连忙塞进天雪道仙的嘴里,可惜舌已僵直堵着喉管,那颗药丸停在“她”的口,丝毫咽不下去,天饱手足无措,这该如何是好。
说心里话,他并不讨厌这不男不女之人,甚至还有些怜惜“她”为爱奋不顾身,只是这奇情实难承受罢了,他平时只是修炼**,从未炼过起死回生之术,眼看着“她”就要决绝而去,猛然感到如同被剐去心肝之痛。
他思來想去,下了狠心,将嘴对着“她”的樱唇,舌头用力抵开那僵直的妙舌,将停在口的最后半颗“回生丸”送入她的咽喉,又用手捧了一些瑶池灵水,倒入“她”的口,希望能送下那颗药丸入月复。
可是那些灵水从“她”口角悉数流淌出來,一滴也未进喉。
天饱无奈至极,只好含了满嘴的灵水,对着“她”的唇缓缓灌入。
他的舌头和“她”的舌头在灵水不可避免地触碰,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一种爱恋和感动,刻骨思念融合的复杂情愫。
灵水虽已随着“回生丸”灌入“她”的月复,天饱却沒有将嘴唇离开她的樱唇。
他,忘情地吻着。
渐渐地,“她”用纤手抱着天饱的肩膀,妙舌也随之回应,两人舌头纠缠不已,嘴唇更是紧紧吮吸着彼此,难舍难分。
这一吻,不知过了多久。
天饱慢慢放开了她,眼神迷茫。
“你,记起我了。”天雪道仙奄奄一息地说道,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我、”天饱不知如何作答。
“冤家……”天雪道仙再次将樱唇送上,抱着天饱,抱得好紧。
什么东西,天饱突然感到“她”将一粒珠送入了他的喉,那妙舌极其灵巧地抵入他的月复内。
“天饱,再疼惜我一次。”天雪妙仙将他的大手按到她的胸前绵软,又慢慢按到她的下月复,那里,原本令天饱尴尬不已的男人物件已不见,只有女儿家的幽谧洞穴。
“她”的纤手骤然停止了动作,脸庞如同凝固的雕塑,停留在了那一刻。
“她”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在天饱怀仍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天饱惊觉“她”的气息全无,真元消失殆尽。
片刻间,她的冰肌玉体,便一寸寸、一寸寸地消逝在仙气。
天饱呆呆坐着,手仅剩一片莲,和一片虚无。
一缕神念飘至他的眉心,脑海出现了她盈盈笑语:“天饱,这一世你记不得我,又有了挚爱,我不愿夹在间,我要离开你了,那颗神珠是我毕生真元所寄,你服下便拥有了我的法力,快去救你阿母吧,如果你运气好,靠我的法力也许能获成功。”
“天雪,你好傻……”
天饱的热泪一滴滴落下,打在莲之上,扑簌扑簌。
元婴慢慢地爬到他的肩膀上,帮他拭去泪水,默默无语。
片刻,他将上身的衣裳穿好,将莲揣进怀里,对元婴说道:“小元婴,你可认识去天庭的路。”
元婴看着天饱眼的神情,点了点微小的脑袋。
“走罢,随我去救出阿母天仙女。”
天饱肩上蹲着小小元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仙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