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绵突然叫了一声,步子踉跄了一下,忿忿回首!以她深厚内力,抵挡这偷袭的阴风掌绰绰有余,但终究因大意轻敌被破了护体,损失了一成内力。
她愤然转身,手中玉百合对着偷袭者发功,一道白光闪过——
红煞猝然倒地,刚才偷袭玉绵已耗尽残存真气,又中了素贞派独有的“潜花吹拂”,浑身经络如蚂蚁穿墙而过,痛痒难当,他申吟着抱头屈膝痛苦挣扎。
天饱到底是初炼**,手持旷世神刀也不知如何使出,见红煞情形便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红煞挡在背后。
玉绵眼中杀气凝聚,冷冷地说:“别以为你金字加身就能唬住谁!让开!休要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妖僧见状劝阻道:“眼下红煞杀不得!别忘了,我们还需靠他制作吞噬派密符!”双目如利剑扫过天饱满面的金色字符,心里暗暗诧异。
不远处的山峦上,乾坤倒悬炉被三味真火炙烤着,这其实是只巨鼎,与寻常的鼎相比这只乃三足向天,古怪地头朝下倒过来放置。
此时乾坤倒悬炉上的贴符咒的符眼位置,还空在那里。
想到此事,玉绵收了玉百合,冷哼一声:“贼娃子,乖乖把你手上弯刀交出来,本座饶你们一命!”
天饱怒从心起,举起手中渲海弯刀,大喝一声:“吃!”那本《论法》他刚开始修炼基础部分,情急之下也只能使出最基本的“吃”咒了。
可惜“吃”咒只对飞禽走兽有用,面对法力高强的素贞派前座护法玉绵则毫无作用。
“咯咯咯!”玉绵笑得捂住了月复部,吃也能作法,真是笑煞人也。
妖僧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饱。地上的红煞申吟声小了一些。
天饱的脸涨得通红,脸上金字已渗透着血丝,他怎可甘心,自己是吞噬派新任掌门,若连一个法师都保护不了,有何面目面对祖师爷、神铲和火圣师父!
他振臂挥刀,再次奋力高呼:“吃!”上身穿的土布衣裳被挣裂,露出肚脐上血红狰狞的“嗜杀之印”。
狂风乍起,山河变色,整个无回谷陡然象从白天进入了黑夜,漆黑一片。
刚才还清清楚楚的四个人,现在已然面对面都看不见对方。
妖僧急忙升起气罩护体。这次玉绵笑不出来了,她的护体已损很难短时间内修复,唯有紧张地持着法宝以不变应万变。
“呜呼???”鬼哭狼嚎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鬼影瞳瞳,团团黑气四下窜动起伏,仿佛幽冥地府打开了鬼门关,冤魂厉鬼都借黑烟窜出来了。
天饱看到咒语有效,为之一振,渲海弯刀的刀刃已变成一片紫红。他大吼一声:“吃——尽——!”弯刀对着玉绵和妖僧的方向一指。
团团黑气顿时汇聚成初始的黑烟柱,向着渲海弯刀指引的方向滚滚而去,而鬼影也狰狞地扑了过去!鬼哭狼嚎的声音变成了噬咬的怪声。
天饱赶紧将地上的吞噬派红煞法师扶起,见他浑身冷汗直冒,哆嗦的嘴唇已然乌紫。“天巨!”天饱估模着树林的方向唤了一声。
黑烟里,冤魂厉鬼噬咬的声音更甚,还带着畅快饮血的啧啧声。
“啊!救我!”赫然是玉绵的求救声。
冤魂厉鬼围着妖僧的护体撕咬不止,妖僧用法力不断增加着护体的气层,可惜终被咬破,此刻也是狼狈不堪,他喊道:“此乃十八重鬼道、贫僧自顾不暇!玉施主快想法搬救兵!”
瞬间,黑烟里绽放出一朵白色百合,直冲云霄。玉绵已是用尽全力将素贞派的烽火急救信号发出了。
待素贞派掌门清颜带着另外三大护法绿泊、蝶衣、香菱赶到无回谷,妖僧的师兄“不糊涂”大师也急速赶来。
不料天巨已驮着天饱和红煞法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修到了天人合一无形之境的清颜掌门法力高超,一个“散”字决就将滚滚妖烟里的鬼影驱散。
黑夜转回白昼后,众人清清楚楚看到往日骄横的素贞派大护法玉绵这次栽了大跟头!她**部位毫无遮挡,浑身上下片纱不剩,玉体横陈,原本万人倾幕的冰肌雪肤上到处是斑斑黑齿印!
清颜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玉绵已中鬼噬,神情涣散,“不糊涂”大师的师弟“想糊涂”的袈裟也被冤魂厉鬼撕烂了,脸上也有两个黑齿印。
清颜面色憔悴,神情烦躁地下令道:“蝶衣、香菱,你二人速速和不糊涂大师,启用无痕**为这二人驱除鬼噬!”
“绿泊,你随我去查看,究竟是何方妖孽来此作乱!”大弟子在外人面前受辱,清颜怒火中烧瞬间御剑而飞,身着绿衣的护法绿泊也跟着御剑飞去。
蝶衣和香菱赶紧月兑下披肩将玉绵的**部位遮住,挽手御剑而飞,将玉绵抱回素山天玑坛。“不糊涂”也将神智昏聩的师弟“想糊涂”背起尾随而去。
现在该去何处?如若他们飞回上村,就怕将素贞派女妖引来,小秋和幸存的村民再遭浩劫,天饱正踌躇着,红煞在天饱背后急切地说:“去、去兽血阁!”
素贞派女妖和妖僧应该很难推测到他二人反而去了吞噬派的老巢,天饱立刻命令天巨改变方向,向噬山次峰山顶上的兽血阁飞去!
成王败寇,他们眼前的兽血阁明白无误地证实了吞噬派的惨败。10尊上古神兽的雕像被毁损大半,独脚夔的脚没了滚到在地、凤凰双翅俱毁、麒麟无首、独角獬豸没了角,就连兽血阁的龙嘴正门也被大小不等的乱石塞得严严实实。
红煞见此情形禁不住大吼一声,又疼得几乎背过气去。
天饱掏出怀中的混沌初元壶:“法师,你先喝两口元液补养下内力!”
红煞忍痛笑了笑:“掌门,恕我无能,无法行跪拜大礼!记住,这元液可不能随便给人喝!你可知,将自身元神注入聚天地精华培养,才是这壶发挥到了关键用处!”
火圣从未说过混沌初元壶的妙处,天饱上哪能知道,顾不得什么元神,他忙问道:“敢问我师父火圣被关在哪了?”
“唉,别看我现在痛痒难当,你师父和白煞他们才是生不如死!”想到同门遭的罪,红煞咬牙切齿。
天饱怒目圆睁,紧握渲海弯刀:“红煞,他们究竟被关在何处?我这就去救他们去!”
红煞制止道:“勿要冲动!你刚才能将‘吃’咒发挥到引融之境已属不易,但离素贞派掌门清颜达到的无形之境还差至少7个级别,盲动乃是以卵击石!掌门身系重振我吞噬派大任更是万金之身,千万要保重!”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龙嘴大门前,气喘吁吁地说:“掌门可有法子将这些巨石清理掉?”
天饱二话不说,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将巨石搬开,兽血阁龙嘴正门终于重见天日。
红煞见天饱力大无穷,心生欢喜:“掌门,你天赋异禀,悟性极高,重振吞噬派只是时日而已!请随我来!”说罢他拖着身子进了敞开的龙嘴大门,天饱紧随其后。
兽血阁内也是碎石成山,一片狼藉,红煞好容易坚持走到了原掌门不一的法座。
原来的大石椅早被砸了个稀巴烂。红煞趴在地上,用双手清理着碎石。
天饱赶忙相助,石椅的残骸清理干净后,法座底部出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小洞,红煞伸手进去模了模,掏出了一个小鼎。
此鼎就似乾坤倒悬炉的模型一般,小巧精致,周身有一层神秘的光泽。
红煞动情地模着小鼎,仔细打量一遍后说:“请掌门将此物收好!此乃乾坤倒悬炉的‘炉魂’,用此物可控制乾坤倒悬炉炼丹,我身上带着密符,你定要让他们炼出反噬之丹!”
天饱问道:“何为反噬之丹?”
红煞冷笑道:“就是不仅不能提升素贞派女妖法力,发而吃掉其法力的反作用灵丹!”
两人正说着,天巨飞奔到他们身边,狗头猛甩,冲着龙嘴大门的方向刨着爪子。
“有人来了!”天饱搀扶起红煞,想着先找个什么地方躲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