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避让,妾狠毒 第七十四章 成亲了,新娘子受罪

作者 : 雪非离

“小师娘,”

流云正待前往沐归的院里看看他今日的学习情况,石原将军现在有一半时间会留在京里,便有大半的功夫可以对沐归授武,沐归有沐随风的骨血,加上花红珠是外族人,自小又经晏无回的教,脑子转得快,能接受的也快,石原原是看在晏无回的情面上才收下沐归的,毕竟,要教授一个人,这担子可不轻。

既然挑起了,便要一直挑到最后,半途撂挑子的事,可不能随便做。

“沐归,皇上都开了金口,你若是不依,就是抗旨不遵,还不快陪皇上练练。”流云推了推弟弟,见到皇上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尽管朝中有些人的确是以皇帝尚年糼为民,私底下称唤他是乳嗅未干的小子,但是人前,对皇上也必须是恭恭敬敬的。

“小姐,相爷出去招待客人了。”轻玉陪在新房里。

这会,沐归正在练武呢,他年纪还小,比小皇帝还小两岁,小皇帝无事之时,晏无回也让他习习武,不过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强身健体。

沐归每日的功课安排都是由晏无回亲自提出的,除了他安排的功课之外,便是石原安排的习武时辰。

“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期盼的大好日子好不容易来了,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吗?”她反问,“那你呢,高不高兴?”

“皇上,你来了,”流云已经见怪不怪,这么些年来,也不用像当初一样多礼了。

“新郎新娘拜天地。”司仪高呼,她由着人扶着,牵着,像个木偶人一样,随时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行了大礼,终于,送入洞房。

拦轿的有两人,一个年过五十的汉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两人瞧来风尘仆仆,模样也不像是京里人,是外地来的。

可,未来皇上的陪练也保会成为皇上的护卫,做个大内侍卫统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动作可快可慢,盯着对方的招式,猜着对方接下来会出什么招,见招拆招倒是有一番乐趣。

兴致之处,还拍手大声叫好。

大婚当日,皇上送了不少的礼来,朝中众大臣也上相府祝贺,迎个妾,倒是与娶妻一般。

若不是师父道明真相,他还真的会无知的以为自己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奈何,他习武时日尚短,想要有很高的成就是不可能的。

相府派来的迎亲队,也有护卫在其中,几人一拦着,那两名拦轿之人便被挡在外头,起轿,出发。

那么——

好在,小皇帝对他是敬佩到骨子里,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若时日一久,待小皇帝长大成人,翅膀硬了,心眼小点的可是要记仇的。

他来了,想一个人四处走动走动,也收着他,晏无回唯一的坚持就是四周得有人护着,皇上不能出差子。

“师父在书房处理正务,朕闲着便出来走走,师娘这是要去哪?”小皇帝得知流云一满十六就要嫁给晏无回,绝对没得改变,他就早在唤晏无回师父时,便唤了她一声师娘。

好吧,就让他们瞧个够,反正,机会难得嘛。

“这个——。”沐归不知该如何是好,与皇上动手,他不敢。“大姐——。”练完一套基本拳下来,沐归终于发现有人来了,正眼一瞧,自家姐姐身边跟着的不是别人,是当今皇上,他立刻上前屈膝一跪,“沐归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沐归的目标早就定好,现在没有什么好改变的。

一袭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头上摇晃闪目的凤冠,柳英和轻玉一左一右扶着她,一步一步踏出流云阁,离开沐府。

他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她沐流云虽是嫁进府为妾,却如正妻无二致,甚至比正妻还要受宠爱。

“这么重的东西在我头上顶了大半天,我的脖子真的撑不住了,你是想你家小姐在新婚当天就死得这么惨吧。”晏无回还不知道要何时回来,她要干坐那么久,累都能累死她,“放心吧,我先拿下来歇歇,待他回来再戴上去让他再拿一次也不算失了礼数。”

打架会受伤,对练,都是极有分寸的,反倒没有那么容易受伤害。

只是练——

院里没有旁人,这里稍偏,向来清静,正是如此,才将沐归安排在这里居住,方便他习文习武。

柳英和轻玉小心的扶着小姐上花轿,“小姐,低头。”

“说不定你花姨会认同,毕竟是光宗耀祖之事。”

“沐归,皇上是来相府做客的,又没有外人,你就别太拘束了,”小皇帝在宫里被人拘得可不少,先是太后,还有那些顾命大臣,个个都以年长为由,以小皇帝年糼为因,处处都希望小皇帝听他们的话。

“嗯,”晏无回只是点了点头,流云体贴的送上巾帕和水,“皇上,累了吧,先歇歇,拭拭汗,喝口水,我让人备些热水,好让皇上沐浴更衣。”

只可惜,流云也只练过基本功,没有坚持下来,否则,今时今日,倒可是上去以大欺小一番。

沐归初时还真的不敢朝皇上动手,招势之间显得过份迂回,皇上瞧出来了,心中一恼,人人都这样畏着他,表面上应是,暗地里却是阳奉阴违,着实让他心里不痛快。

“你是鬼啊,来了也没点声音,是想活活把人给吓死吗?”真是过份。

“你自己没注意,怪不得别人。”晏无回倒是少见皇上的认真,也算默认了些举,“你让沐归与皇上练武,是想让沐归成为皇上的陪练,带进宫去吗?”

不过,流云还是依了礼数,拜别花红珠,李氏,所幸,女乃娘不用拜别,是随她一起嫁到相府去的。

他又不是多重诺的人,若觉得许下的承诺有守的必要,觉得有趣,他会守着。

当然得回啊,她还没有进门呢,就有人抢着进门,若是别人抢着进门就可以换她不进门,她倒是很乐意的拍声叫好,直接迎人入府,只可惜,事实不是这样的。

姑娘出嫁,自是从娘家嫁出的,她这会正在沐家接待众人的催残,有多少人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她已经数不过来了。

反正,小皇帝来了相爷,可不是为了让人施更多的礼才来的,“相爷呢?”

“新娘上花轿。”喜娘又喊。

“且慢。”zVXC。

她自嘲道。

小小年纪,身上背负的东西过多,过重,的确是为难他,若是没有一个可以真正呼吸的地方,会让人窒息的。

外头转了一圈,吩咐府里下人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物,皇族原是有皇族该有的颜色与常用的布料,相府里没有皇上随时可穿的衣物,只能将就了。

“快快快,相府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都备好了没有,新娘该出门了。”喜娘在门口高声呼着,里头一阵应和,流云便被人扯了出来,她父母俱丧,原是没有长辈可以辞别。

从头到脚的张罗,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了,她就是一截木头,任由人随意的摆布。

在宫里只保护皇上,上了战场保护的就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哪个任务更重些,不用比也知道。

她这当师娘的,是不是偶尔也可以拖拖大了。

她倒是想实话实说,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这位大爷若真听到她这么回话,保证在成亲之前,会让她“高兴”的天天合不拢嘴。

此话一出,韩齐父子没有任何犹豫了,刚才就想拦着人,不过,来人的确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是练家人。

吓——

不是打。

莫名其妙的出来个人拦着新娘的轿子,别人还不知道得怎么猜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流云挑了挑眉,她不意外,现在应得干脆,将来若是遇上对的人,他也会娶得很干脆。

的确是如妻一般,一切都是按照迎娶正妻的程序来的,只不过头上惯个名不同罢了。

一来二回,这几年也没有一门亲事能说得上的。

他牢牢的握着,虽然,握的是她的手,可流云却误以为是握住了她的心,她的心,揪了揪。

相较之下,沐将军之名,可比沐统领要响亮得多。

“我正要去瞧瞧沐归,皇上若是无聊,与我一同去如何?”她邀请,小皇帝应下,他也正无聊呢,“好啊,朕随你一道。”

“好啊,有何不可。”他应得很干脆。

有些心事重重了。

那些人为了攀上晏无回这颗大树,可不管不顾女儿的幸福,只盼着女儿有一日魅力大发,能入了晏大相爷的法眼,入了他的心,成为他心尖上的人,那一切也都值了。

看到皇上,流云再一次感叹,皇帝真是命好啊,皇宫里的三宫六个不是国色天香,这样的基因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漂亮呢,瞧瞧天泽帝长得多好,纷女敕女敕的,真想让人咬上一口。

天大地大,皇帝大。

若是觉得没有守的必要,若是觉得无趣,那么很报歉,他随时都可以不是君子。

找沐大姑娘就更加不行了,沐大姑娘年十六就要嫁给晏相爷,身为女人,召有那么大的心容得下自己的男人拥有另一个女人。

她看得专心,突然身边冒出一道声音,差点把流云吓得半死,她恼极,侧首一拳敲了出去。

高兴?

更不能在相爷里出了差。

流云却知,那都只是他的表相,他长得好看,可不代表他的心也一样好看,他黑心的时候旁人没瞧见。

小皇帝现在挺好的,是个好相处的人,流云不曾见过宫里的小皇帝是什么模样,不过,相府里的小皇帝是很平易近人,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倒是有些小心亦亦。

“师父——。”皇上一脸的汗水,气息微喘,但神情却是极愉悦的。

“倒是你,把皇上领回相府,却放着皇上一人四处闲晃,这样妥当吗?”年二十有二,这几年,晏无回的身高拔长了许多,高瘦,清俊,不言不语只淡笑时,让人以为他是个温文无害想要让人亲近的翩翩佳公子。

“有何不妥?”

“那我真是太幸福了。”她仰天,感慨,“谢谢老天爷赐给我这么好的丈夫,我会感激的收下,阿门。”

“你让皇上无聊就是不妥,皇上驾到,身为臣子要想方设法的哄皇上开心才是,你自己办自己的事,把皇上晾在一旁,那可是大罪。”

“今儿个是咱们家小姐出嫁的大好日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就算不知情也不该拦新娘轿,若是不吉利,你们陪得起吗?”女乃娘出声便是咄咄逼人,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是小姐讨不得好。

“才怪,”摊在她头上,她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光宗耀祖的,最重要的是沐归喜欢,现在的生活,沐归很喜欢,也觉得认真。

“小姐,不能这样了。”轻玉无力的道。

她一说,倒是让两人真的认真练起来了。

这安排,着实是不合理的,这儿是正妻都不一定能住的地方,晏无回却让一个妾室住下了。

一路吹吹打打到相府,又被一番的折腾,流云终于下了轿,进了内堂,蒙着盖头她也知道四周有多少人在瞧热闹。

否则,他就是表现得再清风朗月的也骗不了人。

于是,两人开始切磋招式,流云在一旁坐下来观赏,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是嘛,”晏无回似笑非笑,伸手开始揉她的发,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这么做,真是讨厌啊,“你干嘛了。”她皱着鼻儿,缩着脑袋,“一头乱发的见皇上失礼你就高兴了。”真是过份。

他是反面教材,小皇帝没有反驳,当个病弱之人的确是有诸多的不便。

“什么事?”流云掀开红盖头,正要掀开轿帘,女乃娘立刻上前掩好,“小姐,还没到相府,这帘得由新郎来,外头的事你别管,女乃娘来处理。”可不能在人前失了礼数。

这样的男人,有权有势,有人有貌,姑娘家个个都盼着要嫁的对像,如今也是她要嫁的人。

所幸沐归也自觉,不需要旁人盯着,每日的功课每日做,平时有韩起能与他练练,连安能查查他的功课,看看他有没有偷懒。

“有劳师娘了。”小皇帝没有拒绝。

这可不妥。

有人牵过她,那双手,她认得,是晏无回的,比她还要秀气的手,眼下却异常的暖和。

沐归连连败退,狼狈非常,流云扯着嗓子大喊,“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们手上又没有兵器,拳脚而已,伤也伤得不重。”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两个人都只学了些基本功,能伤成什么样。

“平身,在相府就别拘礼了。”小皇帝做平身手势。

沐归起身,神情不若适才的自若,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皇上啊,万一不小心说错话,那是有可能掉小脑袋的。

最终,能找的也只是晏相爷本人,那就更难了。

他说一,徒弟还不能说二。

才走到一半,便遇上了小皇帝,她忘了,闲暇之时,小皇帝若觉得在宫里闷了,就会跟着晏无回来相爷走走,晏无回从来不拒绝,小皇帝要来,便由着他来。

呃——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上门来提亲,为妻,为妾,甚至只要能进相府大门,做个丫环都成。

“师娘说得是,沐归,你别太拘束,适才看你练武,练得很好啊,朕也在练,我们一起切磋切磋如何?”年岁差不多,皇上倒是有兴趣了,在宫里那些护卫太监哪敢真的跟他动手,哪个不是让着他,让他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在宫里,皇上不好做,再久些,只怕都要窒息了。

心情终究是有些复杂了。

流云依言低下头,避过轿檐进了轿,轿未起,锣鼓先敲,鞭炮后起,正待起轿时,却有人拦在花轿前。

流云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掀了红盖头,双手一举就要拿下凤冠,“小姐,小姐,万万不可,这盖头要等相爷回来才能掀,凤冠更是只能由相爷拿下来,小姐不能自个儿拿的。”

晏无回没有制止改正,她也懒得开口,最重要的是,连皇上都要唤她一声师娘,顿时就觉得身份很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实质的东西临身,光是感觉,也够用了。

“皇上不会在意的。”他不放过她,扯着她的发尾,放在手心里把玩,“云儿,马上要成亲了,你可高兴?”

“问什么问,”女乃娘可不是好打发的,“让你们问得清清楚楚,咱们家小姐还要不要嫁了,韩护卫,韩起,你们还等什么,误了小姐的吉时,可唯你们是问。”

晏无回只是笑笑,那一方,皇上和沐归也打累了,两人收了势,歇过之后,才奔了过来。

再回到沐归院里时,他们师徒二人正在说着什么,晏无回是个尽责的师父,也是个严厉的师父。

“让让,让让,吉时到,咱们该上路了。”

新娘子被安置在新房里,万寿阁,她熟悉的地方,只不过不是隔壁的侧屋,是沐流云的正屋。京人又功。

“为皇上效劳,那是我该做的,我可不是为了功劳才如此。”小看她了。

她似真似假的道。

晏无回问出小皇帝的去处,来到沐归的院落,他们打得正欢,流云也瞧得正欢。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人揪起来,开始一番打扮。

要成为皇上的陪练还不简单。

流云拉着弟弟去外头找人了。

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是不行的。

因为,她家小姐已经手快的把盖头和凤冠一并的拿出来了,挥着小手用力的扇,“热,也好饿,轻玉,快帮我倒杯水来,我都快渴死了。”原来大婚是为难新娘子的日子。

从此之后,她真的就是晏家妇,不是单纯的沐家女。

他未出声,走至她身旁,她还未察觉,他好整以暇的盯着相斗的两人,“你好大的胆,让沐归与皇上相斗。”

他牙一咬,开始下狠手,就不信沐归不真出手。

一次两次,那些人终于知道,来相府找管事,是没有用的。管事只是个管事之人,不是主子,做不了主。

她能说不高兴吗?

他收下沐归之后,的确是对沐归尽心尽力的教授了,即使人不在京里,也会半个月一封信的来监督。

是因为今天成亲,所以才有这番怪异的心绪吗?

她便不会让人占她先机,等她入门之后,再行定论。

“大娘,在下不是存心拦轿,只想问问轿中之人可是——。”年轻人急问。

哪有这样的,轻玉一阵为难,女乃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她要好好看着小姐,不能让小姐任着性子来,再累再苦也只是今晚,过了今晚,就轻松了。

“是吗?”晏无回半点也不惊不惧的,“你把皇上哄得很开心,便是大功一件,瞧来一会皇上若是论功行赏,你功劳可不小。”

相府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但他守着礼,一旦进了宫,那多的是规矩,就是一个懂得守礼的人,进了宫,也会累,会疲,会倦,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她想要简单一些,偏偏没有一个人同意的。

沐归也长得好,可与皇上一比,倒是稍稍的差了些。

有些亲事,管事能回的,便当场回拒了。

不能回的,找上流云,她也给回了。

“哦,”沐归可不敢抗旨。

她以为她在看戏吗?

“谁说的。”流云否认,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宫里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没事争着进宫做什么,“现在沐归在相府还好,花姨想探沐归随时可以来,一旦沐归进了宫,花姨日思夜想的还不成疯啊。”算了。

“当然高兴,能迎娶云儿,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他状似深情的凝视着她,瞧得流云心里直发毛,不对不对,晏无回可不是这般柔情似水的人,“真的吗?”她僵硬一笑,“那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辈子,除了云儿之外,再也不能有别的女人。”

从一大早她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饿着肚子嫁出门了,到了夫家还不能好好吃东西。

这分明就是遭罪嘛。

“哦,”轻玉应是,不敢有违,倒了杯水,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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